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406章
書迷正在閱讀:在黑暗中、默寵、[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花樣]宋氏公子、天君追妻火葬場、鬼見我都覺得刺激、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完結+番外、致永生予你所愛、[位面]主播總是在穿越、胖子也有春天[重生]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那個韓洛時尋覓追求的……的的確確是他本人啊。 如同什么東西被恰到好處地嵌入了縫隙中一樣,那種舒爽的感受,讓季榆的聲音里都不由地帶上了幾分愉悅。 好一會兒,他才止住了笑聲,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手中的拼圖已經(jīng)完整,他接下來所需要做的,就是為這個故事,畫上一個句點。 ——至于他身上那無端冒出來的病癥,只需他剛才途中聽到的,有關他反對讓人造人成為單純的勞動力的對話,就能窺見幾分其中的緣由。 所有的疑惑,都仿佛被精心算計過一樣,在這最后的時刻,以各種方式一一替他進行了解答,就連之前沒能聽到完整答案的那個問題,他也在那一瞬間想透了因由,那種完整地破解了一個謎題的感受,讓季榆連腳下的步子,都似乎變得輕快了不少。 “你的名字…”看著那在自己點下了“確定”之后,占據(jù)了大半個屏幕的由線條組成的面孔,季榆微微彎起了唇角,“……就叫做洛時吧?!?/br> 第256章 第八穿(番外) 當韓瑞羽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正躺在戰(zhàn)后的廢墟中,大半邊身體被壓在倒塌的建筑物底下,失去了知覺。 早已失去了體溫的血跡在身體周圍蔓延開一大片刺目的顏色, 讓人很難不去懷疑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個人是否還能夠存活。 有不認識的人步履匆忙地跑過來,動作利落地進行救援, 只是對方口中的話語, 韓瑞羽卻無論如何都聽不真切。 就好像耳朵受到了什么不可逆的巨大損害一樣, 無法分辨出聽到的聲音中的任何一個音節(jié)。 頭上持續(xù)地傳來一陣一陣無比劇烈的疼痛, 大腦就如同生銹了一般, 無法進行清晰的運轉,其中的東西全部被翻到混雜,模糊成一片毫無意義的空白。 韓瑞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那片廢墟的,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一個看起來像是手術臺一樣的地方,接受修復后的檢查了。 “試著抬起你的左手,”大腦無比輕易地理解了接受到的指令,韓瑞羽沒有任何障礙地抬起之前被建筑物壓迫成古怪形狀的左手, 心里有一種好似情感被剝離一樣的平靜。 “握拳。”按照要求連續(xù)做了許多不同的動作, 確認身體的各個部位沒有太大的問題之后, 韓瑞羽才聽到了與之前不同的話語, “解除分析狀態(tài)?!?/br> ——仿佛一層透明的隔膜被驀地撕扯碎裂,那被隔離的情緒與疼痛,在剎那間涌了上來, 將韓瑞羽吞噬殆盡。 悲傷,絕望,痛苦,悔恨——太過繁多的感情蜂擁著推擠上來,讓韓瑞羽忍不住用力地按住了胸口,艱難地喘息著。 猶如一條被丟棄在海岸上的魚,連呼吸的權利都被剝奪。 然而,韓瑞羽甚至不知道這些情感的來源,究竟是何處。 “請描述你現(xiàn)在感受到的疼痛等級。”不帶多少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洛時抬起頭,朝說話的人看過去,一時之間有點沒法理解對方話里的意思:“什么……?” “從一到十,請描述一下你此刻所體會到的疼痛等級——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戴著黑框眼鏡的女醫(yī)生伸手推了推眼鏡,開口為韓瑞羽進行解釋,“我需要確定芯片受損的程度。” 盡管在炮彈落下之前就被季榆推開了,但當時這個人距離炮擊的位置還是太過接近了,最后依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傷害。 軀體的損傷可以輕易地修補,但用以承載核心數(shù)據(jù)的芯片的問題,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芯片——? 腦中空白了一瞬,韓瑞羽才意識到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雙眼不由地微微睜大。 他知道他現(xiàn)在應該為這個顛覆了他以往一直以來的生活的真相,而感到震驚與不可接受的,但是胸口那不同叫囂著的激烈感受,卻很快就將其吞沒,甚至連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 “季榆呢?”沒有回答剛才,韓瑞羽開口問道,聲音聽著有些嘶啞。 比起那所謂的真相與復雜的前因后果來,他更在意的——是這個本該與他呆在一起的人。 或許是由于之前受到的沖擊,韓瑞羽的記憶有著明顯的缺失,他絲毫想不起來,在那片廢墟之中睜開眼睛之前,究竟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身邊的女人沒有說話,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改變多少,可韓瑞羽卻無端地覺得對方周身的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 “我問你——季榆呢?!”猛地坐起來揪住了邊上的人的衣領,韓瑞羽一字一頓地將自己的問題重復了一遍,那咄咄逼人的焦躁與怒氣之下,是掩飾不住的恐慌。 “抱歉,”沒有試圖掙開韓瑞羽的鉗制,醫(yī)生就那樣看著他的雙眼,緩慢而清晰地給出了回答,“我們沒能找到季博士的尸體?!?/br> 尸體。 那單是從口中吐出,都仿佛帶著刺人寒意的字,就這樣直白而毫無遮掩地與他最為在意的那個人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韓瑞羽張開嘴,卻怎么都無法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眼前似乎又亮起了那炮彈炸開時發(fā)出的刺眼光芒,耳邊那巨大的轟鳴聲將其他的所有聲音都壓了下去。 早就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墻壁只一瞬就被沖了開來,沒能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揚起的煙塵眨眼間就將站在那里的人給吞沒—— 如同從噩夢中猛地驚醒一般,韓瑞羽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那被吸入肺中的空氣,似乎也帶上了那遮蔽了視線的煙塵,刺得他的喉嚨發(fā)疼。 揪著領子的手松了開來,醫(yī)生盯著面前的人看了片刻,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出了房間。 厚重的大門被合上,這個不大的空間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再與外面的世界沒有任何干系。 “不管怎么樣,我都是會走在你前面的。”季榆那帶著些許無奈的聲音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清晰,韓瑞羽的手指不由地微微一顫。 他抬起頭,看著頭頂有些刺眼的光線,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恍惚,他甚至有種下一秒,自己就會從這個過分可怕的噩夢當中驚醒過來的錯覺。 “那不是我……”看著記憶中那個被推開的人,韓瑞羽夢語似的低喃,“——不可能是我?!?/br> 如果當時待在那里的是他,他怎么可能,忘記與季榆相處的一分一秒,又怎么可能——在那種時候,讓季榆將他推開? 心口驀地疼了起來,好似有一把生了銹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在上面來回切割著,就連疼痛,都變得緩慢而遲鈍起來。 愣愣地望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好一會兒,韓瑞羽忽地伸出手,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人類由于自身的身體構造,無法做到掐死自己這樣的事情,但擁有不需要血液供給,卻能給予身體指令的芯片的人造人卻不同。 直到這具身體徹底停止呼吸,脖子上的這雙手,才會在完成了任務之后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