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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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是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的人,更不會在這種沒有必要的時候,去做那多余的事情。 看了一邊由于自己的到來,面上的笑容淡了許多的曲長歌,百里承彎下身去,抬手按了按季榆的腿:“怎么了?” 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曲長歌剛才是在給季榆按壓腿部? “被壓得太久,”季榆聞言扁了扁嘴,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委屈,“腿麻了?!?/br> 也只有在百里承的面前,他才會表露出自己嬌氣的一面、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或許也該把曲長歌一起算上,就是百里承肯定不會高興知道這一點(diǎn)。 “那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嗎?”沒有去問季榆是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百里承朝曲長歌微微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有點(diǎn)好笑地捏了捏這個小家伙的腿,開口問道,“能走嗎?” “沒有,不能!”季榆聞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給出了否定的回答,無賴一般地向百里承伸出手,“抱!” 其實比起百里承那輕柔的手法來,曲長歌的力道雖然更難熬一點(diǎn),可見效卻顯然更快,他這會兒已經(jīng)感受不到多少不適了,只是他都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有見到百里承了,怎么能不借著這個機(jī)會,好好地和對方撒一撒嬌? 百里承見狀,也不拆穿自家小孩的謊言,只是順著對方的心意,把人給抱了起來。 季榆跟個樹袋熊一樣地掛在百里承的身上,倒也一點(diǎn)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還得意地晃了晃腳丫子,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看到百里承的舉動,曲長歌的眉梢略微一挑,眼中浮現(xiàn)出些許思索的神色來。 他一直都覺得百里承對待季榆的方式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可先前他都試圖說服自己,那不過是這兩個人關(guān)系親近的表現(xiàn),可到了這時候,他卻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百里承看向季榆的眼神,絕不是一個父親看向自己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察覺到曲長歌的視線,百里承扶著季榆的腰,將人往上托了托,而后才轉(zhuǎn)過頭去,朝對方看過去。 “曲大夫,”他出聲說道,“陳先生讓你去百草堂一趟?!?/br> 那兒原先是用來安置病情嚴(yán)重的病人的地方,可如今卻已經(jīng)沒有剩下多少人了。 百里承不知道那位陳姓大夫找曲長歌是為的什么,但從對方的神色來看,想必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聽到百里承的話,曲長歌愣了愣,面上浮現(xiàn)出些許復(fù)雜的表情來,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他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多謝百里將軍。” 說完之后,曲長歌沒有了繼續(xù)在這里耽擱的心情,告了聲罪就離開了。 看著曲長歌急匆匆地離去的背影,季榆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出聲。好一會兒,他才將頭埋在百里承的頸窩里,有些悶悶地問道:“又有人要死了嗎?” 他知道百里承口中的那個“陳先生”是誰,曲長歌正是接到了對方的來信,才會來到這個地方的。 而那個人,就在季榆和百里承來到這里的第二天,染上了疫疾。 這會兒對方讓曲長歌過去,除了交代后事之外,季榆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理由。 百里承聞言,輕輕地拍了拍季榆的后背,沒有說話,只抱著他,朝屋里走去。 便是見慣了戰(zhàn)場上的各種廝殺,習(xí)慣了生死別離的他,在這樣的情境下,都無法不被那絕望的氣氛給影響,更不必說這個并未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的孩子了。對方做得,已經(jīng)足夠好了。 沉默著被百里承抱回了屋里,季榆感受著從另一個人身上傳來的溫度,許久才出聲說道:“你不該來這里的?!?/br> 更不該和他靠得這么近。 就算他眼下并未染上病癥,可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僅僅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呢? 盡管眼下可以說幾乎整個城里都有患病的人,可相比起這里滿是病患的地方,只有官差的衙門里,總是要好上許多的。 這一點(diǎn),百里承又何嘗不清楚?但如果一個地方的主事者,都對這些患了疫疾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又怎能讓底下的人,更盡心地去執(zhí)行他發(fā)布的命令? 而且,百里承發(fā)覺,他最近愈來愈無法忍受,沒有這個人在身邊的日子了。 有些感情,在意識到了之后,就會不可抑制地逐漸加深,有如那逐漸沒過腰身的泥淖,讓人生不出逃離的念頭。 將下巴輕輕地抵在季榆的頭頂,百里承沒有去接對方的話,而是問起了其他的事情:“藥方的事情,有進(jìn)展嗎?” 此處的這種疫疾,從未在任何醫(yī)書上有過記載,而那些通常能夠起到作用的方子,也都失去了原有的效用,他們這會兒也就只能將希望,放在新的藥方上了。 “……沒有?!甭牥倮锍刑崞疬@事,季榆的情緒不由地更加低落。 想要想出一個新的藥方,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寫在醫(yī)書上的方子,可都不知道是經(jīng)過了先人幾百幾千年的修改完善,才得到的。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倒騰出一張專門針對此次疫病的新藥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無異于異想天開。 可最讓人感到絕望的是,除此之外,他們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法子來。 “百里,”用指尖戳了戳百里承因握槍而生著厚厚的老繭的虎口,季榆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倘若他們真的找不出醫(yī)治疫疾的方法,等全城的人都病倒之后,他們定然也無法幸免。 許是沒有料到季榆會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百里承怔了一瞬,正要開口回答,卻見懷里的人驀地笑了起來:“往好的方向去想,”他抬起頭,看向百里承,“至少我們死在一起了不是?” 除了死狀實在是凄慘了一點(diǎn),還有死后估計得被火化之外。 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百里承看著季榆眼中那些微認(rèn)真的神色,嘴角緩緩地上揚(yáng),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 “這的確……”他輕聲地笑了一下,“……是一件不錯的事情?!?/br> 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振動著鼓膜,季榆望著百里承專注的雙眼,竟生出了對方下一刻,就會俯首吻上來的錯覺。 然而,就在他以為,兩人之間會順理成章地發(fā)生一點(diǎn)什么的時候,百里承卻陡地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說起了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話題:“說起來,你吃完飯了嗎?” 季榆:…… 這話題轉(zhuǎn)移的,還敢再生硬一點(diǎn)嗎?! 還有,他一點(diǎn)都不餓,氣都被氣飽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季榆……還是沒忍住,湊上去對著百里承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