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淵之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03
書迷正在閱讀:這是你的綠帽[快穿]、在黑暗中、默寵、[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花樣]宋氏公子、天君追妻火葬場、鬼見我都覺得刺激、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完結(jié)+番外、致永生予你所愛、[位面]主播總是在穿越
陸淵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這人是夏炎沒錯,也確定他臉上的笑容的確有點不懷好意。常識告訴他,熊孩子過了半夜十二點還精神百倍一準(zhǔn)沒好事兒,陸淵匆忙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就要上樓:“沒事兒就好,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br> 然而陸淵一個臺階還沒踩嚴(yán)實就被夏炎拽了下來,夏炎沖他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出來度個假,這么早睡覺多可惜呀,我的計劃才進(jìn)行到一半呢……” 夏炎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把陸淵按回沙發(fā)上,從后備箱里抱出一個大箱子,把里面的東西依次拿出來擺在桌上,有他自己刻的電影光盤,多年積攢的游戲設(shè)備,還有一些陸淵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各種各樣的零食,飲料…… 夏炎看著一桌子戰(zhàn)利品,十分霸氣地沖陸淵一揮手:“給你充分的自主選擇權(quán),想玩什么想吃什么自己挑,當(dāng)然,‘睡覺’不在選項之內(nèi)?!?/br> 陸淵抬起沉重的眼皮掃了一圈,視線定格在一個造型獨特的玻璃酒瓶上:“那是啥?” “這位客官,您可真有眼光,”夏炎端出古裝劇里黑店老板的架勢,拿起玻璃瓶滿臉堆笑湊過去,“這可是我爹,呸,本店好不容易搞到的洋酒,僅此一瓶,再多也沒有了?!?/br> 陸淵拿過酒瓶看了看,上面全是些看不懂的俄文字符,“你從你爸那兒偷偷拿來的?”很少喝酒的陸淵在他自己開了酒吧之后才知道那酒是伏特加,賊烈的那種。 夏炎點了點頭,又猛地?fù)u了搖頭:“從自家酒柜里拿出來的東西怎么能叫偷呢?” 難得夏炎這么興奮,不難看出很多東西是特意貼合陸淵的品味準(zhǔn)備的,還冒著被揍的危險偷來了老爹的洋酒,陸淵實在難以拒絕,從中挑了一個經(jīng)典奇幻電影,兩個人就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fā),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影,飲料就用夏炎帶來的洋酒代替——據(jù)夏炎說,這樣看電影比較有氛圍。 電影雖說經(jīng)典電影,可有點冗長,已經(jīng)超過了熊孩子能集中注意力的時間,電影才放到一半,主題就變了——夏炎很快喝光了自己那杯酒,又接過陸淵的那杯——陸淵嫌這酒太嗆口了,只喝了一小口,最后干脆抱著瓶子直接喝了起來。 夏炎算是一喝多話就很多的類型,一邊喝著一邊絮叨個不停,把臺詞聲都蓋過去了,陸淵索性把電影暫停了,專心聽他念叨。夏炎一會兒抱怨弟弟,一會兒又抱怨老爹,甚至他家隔壁的橘貓和那個禿頂?shù)男淌录夹g(shù)老師都無辜受到了連累,好像全世界除了他以外的碳基生物都是混蛋,陸淵認(rèn)真聽了一會兒,實在不明白老貓?zhí)趾徒淌诙d頭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情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因此決定早點讓他睡覺。 夏炎身上酒味太重了,陸淵把他拎到衛(wèi)生間洗漱了一番,又把他強(qiáng)行拎到了房間,直到把人仍在床上才發(fā)現(xiàn),好像順手就把他拎到了自己的主臥。 陸淵扶額嘆了口氣,他花了半分鐘思考是把自己的臥房讓給這個醉漢,還是把他抱去別的客房,最后考慮到夏炎的體重因素,還是選擇了后者。 誰知剛準(zhǔn)備撒手就被夏炎拽住了胳膊。 雖說夏炎臉上看起來沒什么異常,但陸淵知道他其實已經(jīng)醉了,從他迷離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夏炎的目光透過暖色調(diào)的床頭燈落在陸淵身上,像是在看他,又像不是在看他,倏然,囈語般輕柔的低音在陸淵耳邊響起,他說:“別怕,有我在?!?/br> 說完,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就要把人往自己懷里拽。陸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毫無防備,腳下一個不穩(wěn),直直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胸口,緊接著,一個涼如晨露的吻印上了他的唇。 這是一個混雜著清淡酒味、刷過牙殘留的薄荷香的,清涼又綿長的吻。并且大有越吻越深的趨勢——夏炎趁著陸淵愣神的功夫,一只爪子順著胳膊爬到他后背上,另一只則從后面撫上了他的頭,手指從他柔軟的發(fā)間穿過,口舌的攻勢也隨著手上的動作愈演愈烈。 撫摸頭發(fā)這個動作成功地刺激了陸淵的防御系統(tǒng),仿佛在他體力拉響了警笛,所有細(xì)胞集體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他整個人倏然僵硬起來,眸中染上了一絲冷冽。 夏炎感受到了懷中人的變化,還以為是這個姿勢保持得太久讓他不舒服了,十分貼心地抱著他轉(zhuǎn)了個一百八十度,把他平放在床上,一只手撐在他枕邊,另一只手撫上他的側(cè)腰,瞄準(zhǔn)了那雙閃著水光的唇,就要接著展開剛才的攻勢——不過這次沒能得手,陸淵毫無留情地給了他一腳,把這個酒品極差的流氓踹翻了。 “夏炎,你給我清醒一點!”陸淵用手背狠狠擦掉了唇上的水漬,夏炎的吻毫無技巧可言,狗舔主人似的糊了他一臉口水,當(dāng)然,這并不是最難以接受的,最讓他崩潰的是他居然對這種約等于亂啃的吻產(chǎn)生了生理反應(yīng)。 “嘿嘿嘿……”夏炎被“美人”一腳踹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抱著被子的一角對著陸淵傻笑,還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好像被踹這一腳是他莫大的榮幸。 陸淵看著他賤兮兮的表情一陣煩躁,認(rèn)真思考著要不要給他補(bǔ)上一腳,最終還是在他水盈盈的視線中放棄了,抓過枕頭扔在他臉上,眼不見心不煩。 夏炎被“美人”粗暴對待也不生氣,枕頭把光線隔開,突然變暗的視線激起了他的困意,他揚起手臂朝陸淵揮了揮,懶洋洋地說:“很晚了,過來睡覺啦?!?/br> 陸淵把另一個枕頭也給他塞了過去,看了看自己尷尬的下半身,苦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夏炎,你究竟把我當(dāng)成了誰……” 夏大流氓比想象中還要好糊弄,心滿意足地接過枕頭抱在懷里,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陸淵靜靜坐在床邊等了一會兒,關(guān)了床頭燈,把夏炎臉上的枕頭拿下來,輕輕托起他的頭,把枕頭墊在下面,然后仔細(xì)檢查了窗戶——夜里海風(fēng)很大,只要有一點縫隙就能產(chǎn)生極大的聲響,若是驚醒夏炎,怕是要激發(fā)他不好的聯(lián)想了,又把窗簾合上,才輕手輕腳地替他關(guān)上門出去了。 夏炎這個酒品極差的混蛋折騰了大半宿,自顧自地睡著了,睡前還點了一把火,管點不管滅,點完立馬睡著,一點延遲也沒有,可以說是相當(dāng)令人發(fā)指了。 陸淵用涼水洗了幾遍臉,身體是冷卻了,可心里卻像燒起了一團(tuán)無名之火,灼燒著五臟六腑,又一路向上,一直燒到了腦子里。 陸淵一向把“情”和“欲”分得很開,“欲”的部分不用人特意教,像每個普通男孩一樣,在成長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就學(xué)會了,至于“情”的部分,他便只能把父母當(dāng)做反面教材來學(xué)習(xí)了。 白芷是個復(fù)雜的女人,她清高,傲慢,倔強(qiáng)。她對陸淵以外的人很少展露溫柔,也包括她愛了一輩子的那個男人——陸淵知道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愛著陸鳴的,可那男人最終還負(fù)了她,盡管她的尊嚴(yán)和理智都告訴她,必須要把那個男人從心里趕出去,可她的心卻像一道單向開放的門,曾住了一個人進(jìn)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最后在病床上度過的那段時間,她始終不肯和陸鳴見面,陸鳴只能在樓下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病房的那扇窗,她用最冷漠決絕的態(tài)度面對他,可陸淵無數(shù)次看見她深夜時坐在窗邊垂淚。 最后那一天,她仿佛預(yù)感到什么似的,讓護(hù)士給她換了一身紅裙,還化了淡妝,她強(qiáng)撐著坐起來,望著窗外那個男人輕蔑地笑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我的原諒了吧……” 她決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是倒下時眼里的淚滿溢而出。 從那以后陸淵知道了,“動情”是件相當(dāng)麻煩的事情,百孔千瘡,遍體鱗傷。所以,他在每一段感情中,都會仔細(xì)地把“情”那部分剔除掉,只留下“欲”。 陸淵坐在剛才夏炎坐過的位置上,重新放起了電影,酒瓶里的酒還剩了一點,他拿起來一飲而盡,苦澀又灼熱。 “明明是一樣的味道,”他用手指抹掉了唇邊沾上的一滴酒,輕輕舔了一下指腹,“為什么夏炎嘗起來更甜?” 第66章向火之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