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淵之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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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夏炎皺了皺眉頭,騰出一只手摸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梁頌打來的,問了一下夏炎這邊的情況,他隨口應付了一句,梁頌又說了一下最新的進展,夏炎基本屬于半脫線狀態(tài),只依稀聽到幾句“鐘晴已經(jīng)醒了”,“裝在Nine身上的追蹤器果然被破壞了”,“何朝旭跑了”,“賀小年嘗試自殺,還好被小武攔下來了”。 夏炎聽完了一長串之后,機械地回了個“嗯”。梁頌聽出他語氣有異,追問了一句:“夏炎,你沒事兒吧?” 夏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回道:“梁頌,我要請幾天假,隊里你先擔著,我……我這邊走不開?!?/br> “行,沒問題,你安心休假,”梁頌聽他的語氣也明白了個大概,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我會囑咐大家沒大事兒別打擾你的?!?/br> “嗯,謝謝了?!毕难讙炝穗娫?,又給鄭興發(fā)消息請了假,才把視線再次挪回陸淵臉上。 夏炎覺得自己似乎好久沒有看過陸淵的臉的,當然,是沒戴任何面具的那種。陸淵醒著的時候總是套著各種畫皮,夏炎幾乎能想象他拉開柜子挑選今天戴什么面具的玄幻畫面,他總是能精準地擺出各種合時宜的表情,他會毫無顧忌地和人對視,確保對方能從自己眼里讀到自己想讓他表達的情緒。 雖然陸淵對著夏炎多少能表現(xiàn)出一些真性情,但那只是面具厚薄的問題,他從來不會坦誠地亮出自己的心,夏炎從未通過他的眼睛知悉他掩藏于心的真實想法。 陸淵十分擅長掩飾自己的痛苦,只有在本人無法控制面部肌rou的情況下,才能從那沒來得及套上畫皮的干凈的臉上讀到冰山一角。 楊銘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夏炎光著膀子撐在床邊,頭埋在手臂中間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為了怕不省心的領導著涼,楊銘趕緊從拿來的東西里刨出一件大衣,慌慌張張地給他披上,誰知那人根本沒睡著,猛地彈起身,看了看背后的楊銘,又看了看肩上外套——楊銘隨手拿的那件就是夏炎洗好了準備還給陸淵的那件。 夏炎小聲說了句“謝了”,回頭把衣服套上了。 楊銘足足愣了三秒鐘,從夏炎通紅的雙眼里推測出他剛才的狀態(tài),驚呼出聲:“夏隊,你哭了!” 夏炎默默穿好衣服,揉了揉眼睛,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準備回給楊銘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握在手心的陸淵的指頭輕輕動了一下。 楊銘這一嗓子成功地把陸淵嚎醒了,他眼皮動了動,似乎很努力地想要睜開。夏炎急急忙忙湊了上去,楊銘也察覺到了異樣,兩個人并排杵在床邊,四只眼睛齊齊盯著他。 陸淵的眼睛才睜開了一條縫,就感受到了一側(cè)灼熱的目光,他艱難地扭了扭脖子,把頭轉(zhuǎn)了一個微小的幅度。他的視線先是落在楊銘臉上,楊銘湊上去,激動地說:“陸哥,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陸淵眼中露出一點疑惑之色:“你……你是?” 楊銘臉上的表情由驚喜轉(zhuǎn)為驚嚇:“陸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楊??!” 陸淵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看他的表情完全就是在看待陌生人。 楊銘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陸淵,又看了看夏炎,有點語無倫次地說:“夏隊,腦部受傷,失憶,陸哥失憶了!醫(yī)生不是說沒有大礙嗎?怎么會?怎么辦吶……” 楊銘每說一句就劇烈地晃動夏炎的胳膊,夏炎的腦細胞還在消化當前的狀況,讓他晃得七葷八素,被迫罷了工。 “你……”陸淵的視線轉(zhuǎn)向夏炎,兩個人一齊被那目光定住了,一動也不敢動,那目光中帶了幾分探尋,他頓了頓,接著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夏炎似乎聽到“啪嗒”一聲,像是那游離于空中的一半靈魂突然有了重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聲音。 夏炎嘴唇翕動,想說點什么,嗓子眼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死活發(fā)不出聲音,好半晌,他才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在哪里?” 陸淵若有所思地盯了夏炎好一會兒,倏然,蒼白的病容上蕩開一個笑容,是夏炎相當熟悉的“禍國殃民笑”,整個腦袋被裹得像個包子也絲毫不影響那笑容的殺傷力,他說:“在夢里?!?/br> 是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聲調(diào),以及熟悉的陸淵。 夏炎沒想到這混蛋在受傷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演戲,可惜了他的本職不是演員,不然準能拿個“最勤奮演員獎”,按照這個趨勢在努力個三五年,“奧斯卡”也不是夢。 當然,那笑容再怎么有殺傷力,也阻止不了火山爆發(fā)。 夏炎一把甩開陸淵的手,“騰”地一起身,低吼道:“混蛋,我再也不管你了!”說完,沒給剩下的倆人留任何反應時間,徑直摔門而去。 陸淵活動了一下剛剛被夏炎摔開的那只手,問道:“怎么樣?人質(zhì)救出來嗎?” 楊銘短暫地消化完畢后,瞪大眼睛,驚叫道:“陸哥,原來你沒事兒?” 陸淵很欠地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兒?。俊?/br> “陸哥,你怎么能開這種玩笑呢?”楊銘頓了頓,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賣了自家領導,以喚回面前這個“混蛋”最后的良知,“你都不知道夏隊多擔心你,剛才他都哭了!” 陸淵有點意外:“啊,是嗎?這么說我惹他生氣了啊,怎么辦呢?”話雖這么說,陸淵臉上一點都看不到一絲該有愧疚和焦急,語調(diào)反而有些上揚。 熱心民警楊銘沒太關注陸淵的表情語言,單純地按字面意思去理解了,開始替陸淵支起了招:“陸哥,這事兒確實是你不對,待會兒你跟夏隊誠懇地認個錯,我們家夏隊雖然脾氣爆,但是呢,是屬于超兇超好哄的類型,等火氣下去了,說幾句軟話基本能搞定。夏隊關心你是真的,生氣最多半小時,你就安心養(yǎng)著吧,說不定一會兒他就自己回來了。” 陸淵十分受教地點了點頭,感覺楊銘這位同志相當值得結(jié)交。 楊銘和陸淵聊了一會兒,在適當?shù)某潭认峦嘎读艘稽c案子的情況,不久后就接到梁頌的指令,接著回去干活了——夏炎雖然請了假不用回去干活,但這樁綁架牽扯出一種新型毒品,一個完整的販毒鏈條,以及藏污納垢的“朝旭集團”,后續(xù)工作還有一大堆,不得不開啟愉快的加班模式。 不得不說楊銘的預言相當準確,半小時后,夏炎用腳推開了病房門,懷里兜著一份早餐,手上拎著從醫(yī)院超市買來的生活用品。 夏炎看也不看陸淵,把早餐放在他床頭柜上,一個人在病房里乒乒乓乓地忙碌起來,把上一個患者留下的物品清理出來,適當?shù)刈隽艘幌滦l(wèi)生,然后把剛買的東西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