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攻略人生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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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盞,以及出門時林謹(jǐn)青白的面色,便是身子也有些搖晃,更是一句話不說便去了祠堂。 林詢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便是對著素來不聽話的他,老太太也沒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啊。大哥這是做什么了? 黛玉和林諾也是莫名其妙,自他們懂事以來,至聽過長輩對林謹(jǐn)?shù)目滟潱瑥臎]見長輩罰過林謹(jǐn)?。?/br> 唯獨林譯聽到時握筆的手顫了顫,筆尖墨汁滴落,瞬間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即便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林謹(jǐn)并不曾告訴他,但他也猜到了,總是和揚州脫不開干系的。父親……會不會…… 不!不會!一定不會! 第28章 林老太太28 林寧不過瞇了一會兒,喝了兩杯茶讓自己靜下來。就這么點功夫,幾個孩子就陸續(xù)來了。黛玉和林諾是裝乖賣傻,林譯旁敲側(cè)擊,林詢是直接相問。方式不同,可歸根到底說道最后都是為林謹(jǐn)求情。 林寧閉口不答,但凡說到這上頭就轉(zhuǎn)移話題。一次兩次還罷了,三次四次都是如此,四小面上都急了。 最后還是林譯對林詢說:“二哥,你帶了弟弟meimei先出去吧。” 林詢愣了一會兒便明白他這是要同林寧單獨說話的意思,卻瞪著他,“你帶了玉兒諾哥兒出去,我留下來?!?/br> 林譯傻眼,“你能別在這種時候耍脾氣嗎?” 林詢咬牙,“你覺得我是在耍脾氣嗎?我是你哥哥,就算有什么事,也應(yīng)該是我頂在前面,不是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聰明,什么也做不了,做不到?所以,這個家里,除了大哥,就只能靠你?” 林譯啞然,“我……我不是……二哥,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沒有輕視林詢的意思,可是無可否認(rèn),他確實很多時候下意識的會做出這樣的事??粗肿g自愧的表情,林詢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沖了,抿了抿唇撇過臉去,與林寧道:“祖母,您能不能告訴我,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說父親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寧有些訝異,若說林譯猜得到她不奇怪,可如今說出這話的是林詢…… 林詢神色微微一暗,“我是不夠聰明,但我不蠢!在揚州,父親職權(quán)大,便是有不對付的人,也都只敢暗地里來。面上全都捧著我敬著我。而且有父親和大哥把控著,他們也沒法從我身上玩出什么花樣來。自打進(jìn)了京之后……” 林詢一頓,轉(zhuǎn)而又道:“馮紫英,衛(wèi)若蘭,他們哪一個不是帶著目的攀上來的?今兒請我吃飯整一出惡霸強搶民女的戲碼,明兒邀我喝酒整一出賣身葬父!真當(dāng)我是傻子??!我就算是喜歡看話本子,喜歡大俠豪氣沖天,英雄救美的戲碼,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救??!而且,我就算不聰明,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我至少感覺得出來真情假意。” “他們隔三差五的花樣百出,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里頭有問題。他們不過就是看著大哥滑不留手抓不到痛腳,譯哥兒太精明完全架不住他,這才想著從我入手。覺得我最好騙最容易入套罷了。” “前陣子還拐著彎兒的同我說許多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說父親在揚州又立了大功怎樣怎樣,一會兒說父親在揚州糟了難怎樣怎樣!我也知道自己沒有大哥和譯哥兒強,也沒他們那個本事能分辨出別人話里幾分真幾分假,我便裝醉,全當(dāng)聽不到,不論好的壞的,一個字都不信!” 林寧越聽越是心驚,她都不知道原來林詢還經(jīng)歷了這么多。可心驚的同時又擔(dān)憂又心疼,更加自責(zé)愧疚。 林詢其實并不傻,也不蠢,只是相較于林謹(jǐn)和林譯而言過于平庸。小時候,她和林如海也想過細(xì)細(xì)教??陕匕l(fā)現(xiàn)很多東西他確實沒辦法如林謹(jǐn)和林譯一樣想得透徹一點就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更不會自作聰明。 他性子直率純真,脾氣有時候看來不太好有些一點就炸,可這脾氣也只對著能發(fā)作的人。即便在揚州,他素有紈绔霸王之名,卻和薛蟠這等呆霸王完全不同。欺男霸女,仗勢欺人等事是一件也不會做的。 即便和人爭鋒相對,打架斗毆,也只和甄家與楊家,那都是林家的對頭。況且也都只是小輩間的打鬧,他素來有分寸,不會真闖出大事來。甄寶玉出事,著實是意外。 除那次之外,他即便在揚州時常闖點禍,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在他的心里自有一桿秤,他雖然狐朋狗友不少,卻十分清楚不可交心,不會隨意就被人誆騙了去。 他沒那么多心眼去查看旁人對他的心思,卻對人與人交往之間的真情假意尤其敏感,大多一頓飯相處下來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對你。 發(fā)現(xiàn)這些之后,漸漸地,她和林如海也都只在大面上管著,其他就隨他了?;蛟S她們也覺得林家該有一個孩子,能夠完完全全的憑自己的心意,走自己喜歡走的路。林謹(jǐn)不能選,林譯身子不好,選不了。林諾那時候還太小…… 然后久而久之地,她們心里也就覺得林詢沒有那么精明的頭腦,有些事情做不來,所以大多時候下意識地撇開了他呢? 他們都忘了,孩子都是會長大了……誠然,林詢可能一輩子都學(xué)不來林謹(jǐn)和林譯的觀一斑而知全貌,走一步看十步。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方法。 比如像他說的,在沒有能力分清別人幾句真幾句假的時候,聰明的選擇一句也不聽。 看著林寧沉默不語,林詢接著道:“這陣子,他們雖然還是照常邀我一起去玩,可明顯不那么熱絡(luò)。好些之前獻(xiàn)殷勤的如今也不獻(xiàn)了。特別是宋元,他是五皇子的妻弟。之前我和郡馬帶著婉兒meimei出門,他便對婉兒meimei不尊重,被我直接戳穿他的心思,打了一頓。恨得我要死,可偏偏我還占著理,他奈何不了我?!?/br> “往常他雖然討厭我,可卻是個沒膽的,怕又被我打不敢在我面前張揚。可前幾日他卻暗戳戳和我說了許多冷嘲熱諷的話,還說最多不超過一個月,要我好看,到時候再沒人護(hù)得住我?!?/br> 說到此處,林詢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大哥又不是我,不會闖禍。若說大哥做了什么惹祖母生氣,我結(jié)合這陣子的事思來想去,就只能是因為最近的局勢,或者說是因為身在揚州的父親。” “宋元那話不詳不盡,可是能讓他毫無顧忌的這么和我放狠話,只能說明,他們覺得他們已經(jīng)贏了。到時候我自然就只能任由他擺布。而那么本來想靠著獻(xiàn)殷勤來籠絡(luò)我的人突然轉(zhuǎn)了性子,卻又不是不和我玩,恐怕也只能是一方面覺得要維持現(xiàn)狀,免得被人看出破綻,一方面覺得已經(jīng)不需要從我身上下套抓父親的把柄了。是嗎?” 他猜到了,卻不太敢確定自己的猜測,所以才有最后的反問。 今天的林詢讓林寧驚訝,也讓林譯驚訝。相比于林寧,林譯更加愧疚,他拉著林詢的衣袖,“二哥,對不起!我……” 然而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沒有輕視林詢的意思,可是他素來自傲,有時候確實有看輕林詢的舉動。 林詢一甩手將衣袖扯出來,摸了摸鼻子掩飾掉那點酸澀,偏開頭皺眉道:“你能別對著我做這種女孩子小家子氣的動作嗎?一個大男人婆婆mama的!” 林寧突然覺得他這模樣兒傲嬌的可愛,不自覺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感嘆說:“你長大了!” 誰知林詢竟然一偏頭躲過去,言道:“我早長大了!” 說完,隨即跪了下來,“祖母!還請您告訴我們實情吧!我是林家的兒子,我應(yīng)該知道!” 林譯也隨之落后林詢半身的距離跪了下來,見兩個哥哥都跪了,黛玉也牽著林諾過了下來,四個人眼神灼灼地看著林寧,讓林寧很是有些吃不消。 ******** 祠堂內(nèi)。 林謹(jǐn)直挺挺跪著,十月末京城已經(jīng)下了一場雪,十分寒冷。可本該更加陰冷的祠堂內(nèi)卻溫暖如春。 林家多年居住江南,當(dāng)年說要回京,林寧便擔(dān)心幾個孩子不適應(yīng)京城的氣候,一早派人修繕府邸,各處院落都大手筆弄了地龍火墻,雙管齊下。便是連祠堂也沒放過。當(dāng)時林寧想得不過是以林詢的性子,闖禍罰跪是尋常的事,有備無患。 沒想到林詢沒用上,自己卻用上了。林謹(jǐn)嘴角劃過一絲苦笑。自他到祠堂后,地板就漸漸暖了起來,他知道這是林寧吩咐了人燒了地龍。林寧雖嘴上罰了他,卻更擔(dān)心他。又是地龍火墻,又是讓人送蒲團(tuán)來。 林謹(jǐn)瞄了眼一側(cè)的軟綿蒲團(tuán),他沒有用,也不打算用。與其說是林寧罰他,不如說是他自己罰自己。 他該考慮的更透徹些的! 其實去不去揚州,答案很顯然易見。去,不一定能幫得上什么,還可能添亂,九死一生。從理智上來說,他不應(yīng)該去??蓮那楦猩蟻碚f,他做不到明知林如??赡芪T诘┫s不管不顧。 林謹(jǐn)垂在兩側(cè)的手一松一緊,一緊一松,他實難決定。林寧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上。 如果他去了……如果…… 那么林家該怎么辦?他不能置林如海于不顧,更無法置林家于不顧! 他是長子!是世子!他有得必須要承擔(dān)的重?fù)?dān)和責(zé)任!他不能把這些拋給年幼的弟妹,更不能讓祖母一大把年紀(jì)好容易教養(yǎng)大了父親,卻還要在承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中再次扛起教養(yǎng)孫兒的重任! 是他錯了!他確實該罰! 吱呀—— 祠堂門開了又關(guān)上,林謹(jǐn)回頭,意外地發(fā)現(xiàn)竟是徐未晚,“你怎么來了?” 徐未晚走到他身邊同他一起跪下,這才道:“你我夫妻一體,即便是你做錯了什么,我也當(dāng)與你一起?!?/br> 林謹(jǐn)皺眉,“胡鬧!”斥過之后又有些后悔,緩和了語氣說:“你還懷著孩子呢!” 徐未晚嬌俏一笑,“敢情,大爺不是心疼我,不過是心疼孩子!” 被她這么一說,林謹(jǐn)方才那么些焦慮、自責(zé)、愧疚竟是如同煙消云散了一般,竟忍不住無奈失笑,伸手放在徐未晚還不曾顯懷的小腹上,“心疼孩子,更心疼你?!?/br> 徐未晚燦然一笑。林謹(jǐn)想了想,站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腿有些麻,一時不慎差點又摔下去,幸而徐未晚扶住了。林謹(jǐn)緩了緩,才伸手也將徐未晚拉起來,“走吧!” 徐未晚十分驚訝,“大爺,祖母……” 長輩罰跪,為得允許,哪能私自起身? 林謹(jǐn)搖頭,“祖母并非當(dāng)真想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