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四十四號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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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數(shù)個時辰的議會之后,趙家主早已按捺不住,拍案道:“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咱們就集結(jié)在一起,把離恨淵滅了就是了。就算那離恨淵再厲害,咱們百家加在一起,還能斗不過一幫小鬼?” “哎,趙家主,話不是這么說,”韓門主一打手中的折扇輕搖道:“打肯定是要打的,咱們在商量的不是打不打,而是怎么打,如何用最小的折損滅了離恨淵。如果傾巢出動,能滅了當(dāng)然最好,萬一滅不了,咱們自己還都元氣大傷,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韓門主一向是能動嘴的絕不動手,否則泰山府離棲霞韓門又不遠,怎會放任離恨淵在他的眼皮底下越來越壯大。 對此,他的兒子韓墨云只是稍稍瞥眉,倒沒有出聲。 “不過是幾個小鬼嘍啰,還至于咱們傾巢出動?”趙家主嗤之以鼻,“聽說前幾天你派了記名弟子想下離恨淵查探,結(jié)果被離恨淵的陣法彈了回來,連萬鬼城的大門都沒見著?自家弟子學(xué)藝不精就直說,何必嘴硬。” 因為蓬溪趙氏一直屈于棲霞韓門之下,名排第三,所以他對韓門主一直頗有微詞。 對此韓門主一向沒什么想法,看不過我又如何,反正你又干不掉我。 沈潯斂眸,謝歡曾經(jīng)告訴過他,離恨淵下的陣法并不是哪位高人設(shè)的,而是千百年來淵下的鬼氣自動形成的,因為他們想過安逸的生活不想被外界打擾,所以身上的鬼氣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自動設(shè)了這道陣法屏障。想要穿過陣法,除了要自己修為高強,達到元嬰期以上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絕不能帶著兩種情緒。 殺意和恐懼。 蓄意來離恨淵的人類,皆是想斬殺萬鬼,殺氣凜凜;有路人不小心掉下去,掉下萬丈深淵,自然會有恐懼,所以千百年來沒人掉下去過。 只有兩個例外,沈潯不帶半點殺意和恐懼,而謝歡掉下去時是個嬰兒,自然沒什么恐懼的,至于修為方面,這一直是個謎。 蓬溪趙氏家服乃是青色,只見趙家主身后站了名青衣弟子,那弟子生得跟韓門主一樣不起眼,站在弟子之末,一直悶著頭不快樂的樣子,此刻終于擠到趙家主身前,悄悄湊到他耳邊對他說了一句話。 趙家主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寫滿了“人不可貌相”,轉(zhuǎn)頭對眾人道:“不如這樣,那陣法再厲害,咱們幾個家主合力,我就不信破不了那陣法。待把陣法打開一個缺口,咱們就潛進去,那萬鬼城既然是座城,肯定是有城主的,咱們把那城主抓來,擒賊先擒王嘛?!?/br> 那名青衣弟子不禁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趙長澤瞪了那弟子一眼。 “喲喲喲了不得,”韓門主笑嘻嘻道:“大老粗也知道擒賊先擒王了。” “你!”趙家主剛要拍桌子,沈天昊微咳了聲,兩人這才止戈,朝他看來。 “趙家主說的倒也有理?!鄙蛱礻坏溃骸澳蔷鸵磊w家……”沈天昊話沒說完,只聽到一聲細微的杯盞碰桌聲,他循聲看去。 沈潯因為是是晚輩,位置自然坐在眾位家主其后,議會期間他一直冷漠不言,直到沈天昊如此說,他突然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他的力道并不大,不過世家公子學(xué)君子六藝,必然是知書達禮的,一言一行一抬手一動足皆是靜無聲息,哪怕只是飲茶擱盞,也不該有半點聲音。沈潯身為天一閣的典范,怎會犯如此錯誤。 眾人不禁朝他看來。 趙家主的兒子名叫趙長澤,取意福綿長澤之意,他比沈潯年長兩歲,不過性子隨了他的父親,一樣的耿直沒定性,此刻開了這么久的議會,早已耐不住了。 見狀不禁朝沈潯挑眉看來,“怎么的,沈大公子有意見?” 沈天昊瞥眉朝沈潯看去。 沈潯卻彷佛沒有看到沈天昊對自己使的顏色,冷冷道:“萬鬼城位于離恨淵下,萬鬼沉寂千百年,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眾位為何容不下他們?” “哎呦喂我沒聽錯吧?堂堂沈大公子居然在幫一些鬼魅邪祟說話?”趙長澤道:“沈大公子你可別忘了,離恨淵下住的那是鬼,萬鬼集結(jié),那仿佛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不盡早誅滅,難道留著爆炸不成嗎?” 沈潯施然瞥去,“那依趙公子所說,蜀中唐門以研制毒.藥而聞名,雖有毒醫(yī)可以以毒救人,但也有毒害他人性命之藥,甚至有殘忍者以活人試藥,此舉更為傷天害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無視唐門為江湖所作之貢獻,以忌憚唐門毒.藥為由,懷疑他們也是顆隨時爆炸的□□,先去誅滅唐門?” 世人皆知因唐門與蓬溪趙氏地址臨近,只是一武門一道門互不干涉,未起競爭,所以兩家世代交好。若動了唐門,無異于是在挑釁趙氏。 趙家主看了沈潯一會兒,突然大笑著鼓掌起來,“好,好好好,真是說的好?。∩蜷w主,你可真是教了個好兒子!”他一連說了幾個“好”字,臉上在笑,語氣里可沒有半分稱贊之意。 沈潯面無表情朝沈天昊看去。 沈天昊冷著眉凝視了沈潯了會兒,良久,他才終于扯了扯嘴角道:“潯兒說的也有理?!?/br> 沈潯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他知道,沈天昊并沒有真的贊同自己所言。 議會仍在繼續(xù),他卻沒有心思再聽下去,對面窗前似乎有一抹黑色剪影一閃而過,那是只烏鴉。 而那只烏鴉的嘴上,噙著一根月白色發(fā)帶。 議會一結(jié)束,沈潯不等送客,立即起身朝窗外走去,只見早春未發(fā)芽的樹枝枝頭上,一只墨色烏鴉站在那里,金色的眼睛似乎在盯著沈潯瞧。 天一閣是沒有烏鴉的,畢竟在大多數(shù)人心目中,烏鴉是不詳?shù)拇嬖冢蕴煲婚w是不會有的。 沈潯定了定心跳,緩緩朝烏鴉伸出手來,烏鴉卻也不怕他,直接跳到他的指尖之上,甩了甩自己的左腿。 只見烏鴉的左腿之上,綁著一枚信箋。 沈潯認識那個人的筆跡,歪七扭八的,卻自成一派,他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