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jié)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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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白并未同行,只是憑記憶畫了張苗寨地圖給我們,并且著重標(biāo)出了神廟的位置。他認(rèn)為所有的未解之密都藏在這神廟之中,言語中難免遺憾,無論那里到底有什么,他此生都無法親眼得見了。 因此他將全部希望寄托于我等身上,盤馬那條路已經(jīng)走不通,好在他當(dāng)年復(fù)制了麒麟紋身下來,時間緊迫紋身已無可能,但吳二白找了村里小學(xué)的美術(shù)老師,將麒麟紋樣在小哥身上畫了下來。 針對在誰身上畫麒麟這件事我們也曾展開討論,特別是在看到那美術(shù)老師是個剛畢業(yè)的支教大學(xué)生后,胖子也加入了申請的行列。吳二白一針見血,說太胖的人麒麟畫上去就變形了,無情的拒絕了他。胖子那天中午怒吃了五個饅頭以示抗議。 瞎子是主動退出的,理由是他怕癢。當(dāng)然我并不信他這狗屁理由,也曾私下問過蘇萬,結(jié)果蘇萬說是他肩頭有疤,大概不愿示人。我才記起他曾講述的過往,先遭屠城之禍,又自戕未果。永生并無法抹去一個人身上曾經(jīng)的痕跡,因為一切都停留在了你喝下永生之水的那一刻。 再這之后人選就沒什么爭議了,也無須矯情,此行前路未卜,而我還要好好留著這條命和他過接下去的日子。 美術(shù)老師畫了一天半才算大功告成。其間也被胖子煩的不輕,吳二白忽悠她說我們幾個是搞行為藝術(shù)的,要畫了紋身在村里拍一套照片。題目是《自然與神獸》,美術(shù)老師到底是年輕,就那么信了,并且表示了自己對藝術(shù)的熱愛,最后畫完居然一分錢都沒要,只說以后若作品發(fā)表,一定記得把她的名字也寫上。 吳二白無奈,也為了掩人耳目,當(dāng)真拉著半裸的小哥在村頭拍了幾張照片,引來無數(shù)大姑娘小媳婦的圍觀。 而此刻,在村里引發(fā)了轟動效應(yīng)的人正襟危坐于我身側(cè),面色凝重。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因為被圍觀了有些心情不好,胳膊懟了懟他的腰,結(jié)果他干脆挪的更遠了些。并且嚴(yán)肅的告訴我,“不要鬧,會蹭壞。” 胖子回頭道:“不是說能保留半個月?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就糊了?再說天真你不是帶了顏料了?” 我確實是帶了顏料,但如何混進寨中仍然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總不能到了地方把小哥衣服一脫直接往里闖?誰知道這紋身到底有什么內(nèi)情,到時候人家問一句紋身的來歷,我們就得通通露餡。 胖子說:“其實我還是不明白,我們一定要去那么遠的地方干什么?不是說好去秦嶺……” 開車的墨鏡兄冷笑一聲道:“你還惦記著那斗呢?” 胖子倒是毫不在意心思被戳破,大咧咧地說:“我當(dāng)然惦記,不過去苗寨要是有什么更好的東西,我也能忍痛割愛?!?/br> “你割個鬼!”我笑道:“這一趟注定又是賠錢,你就是個賠錢的命,別說了?!?/br> 胖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說:“照你推測,那神廟里應(yīng)該會有什么?”我還沒開口他又加了一句,“我這是純學(xué)術(shù)探討啊,別以為我打那廟的主意,我不是那種人?!?/br> 這兩天我靜下心來梳理了一下目前得到的信息,確實有了些想法,此時剛好拿出來討論一下。 第81章 “我們就按照時間軸來說好了……”我從包里翻出筆記本墊在腿上,畫了一條長線。“從我們目前已知的最早線索來看,良渚文化的時間段大概在公元前三千年左右,同黃帝蚩尤的時代也是吻合的?!?/br> 我接著畫了幾個點,“接下來是秦始皇……哦不,按照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關(guān)于佛教的那些……那大概是公元前一千年?” 瞎子接了一句:“你忘了青銅魚?!?/br> 那兩條銅魚在我貼身口袋里放著,我伸手摸了摸它們,猶豫了一下,才說:“年代肯定是秦以前的,早到什么時候就不好說了,三叔的判斷也許有誤差,要說這銅魚是新石器時代晚期也有可能,只是所處的文化類型不同罷了……”我還未說完,胖子就接道:“那你這樣說還是不對,這魚又不會自己長翅膀飛了,秦嶺與巴乃隔了那么遠,時代又差了太多,你說秦嶺墓你是什么時候進去的?都到了宋代了吧?” 一直沒開口的小哥突然說:“皇祐三年?!?/br> “對呀!”胖子拍著大腿說:“一個公元前兩三千年,一個公元后一千多年,這也差的不是一點點了?!?/br> 瞎子從后視鏡里與我對視一眼,突然笑道:“你們說的那個秦嶺墓,墓主是不是那個人?” 他雖然說的含混不清,我卻懂了,點了點頭。胖子在旁連連追問,我只得解釋了一句:“他喝下的永生之水,就是這個人帶回來的?!?/br> 沒人說話了,瞎子沉默的開了幾里地,突然一腳急剎,胖子沒系安全帶,頭在前擋風(fēng)玻璃上磕的咣一聲響,一時間連罵人都忘了。 瞎子解了安全帶,大半個身子轉(zhuǎn)過來,聲音冷靜:“我們中有一個人在說謊?!?/br> 小哥猛的看向我。我一時張口結(jié)舌,瞎子對我笑道:“你看他干什么?既然知道是自己還那么不自覺?” 我其實想過,這個秘密大概是瞞不住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然而第一反應(yīng)卻是扣住了小哥的腕子,先扭頭說了一句,“你聽我解釋?!?/br> 他目光驟然收緊,表情變的莫測起來,照我對他這么多年的了解,這是他生氣的前兆,然而到了此刻,卻也來不及考慮那么多,瞎子絕非常人,雖然很有可能是他在詐我,但萬一……有些事如果被他說出來,還不如我自己講。 胖子終于緩過神來,揉著腦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nèi)齻€人,猶豫的問了一句:“說什么謊?” 小哥手腕一翻,換我被他牢牢捏住了。 瞎子說:“秦嶺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還是不打算講嗎?” 我反問他:“你就那么確定這件事有關(guān)系?” 他偏頭笑了笑,看著窗外說:“本來不確定,但是我昨晚睡不著,想起來個故事?!?/br> “故事?”胖子瞪著眼睛說:“他倆都要打起來了,你還在講故事?” 瞎子說:“有沒有關(guān)系,你聽我講完就知道了?!?/br> “我還在越里篤的時候,因為生來就有眼疾,所有東西都是聽來的,那日我在城門口,聽過路的腳夫講了個故事,說的是有人在南山中,挖出了一個銅盆,這盆是個寶物,將一碗米倒進去,拿出來就是兩碗,將一文錢放進去,拿出來就是兩文……” “你這個故事怎么聽著這么耳熟……”胖子撓著頭說,突然脫口而出:“這不就是那個沈萬三的聚寶盆!傳說他用聚寶盆生土,堵住了長江……” “別扯太遠了?!毕棺哟驍嗨粗艺f:“你有沒有覺得這故事有點熟悉?南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個名字所指的只能是一座山。” 秦嶺。 我瞪著瞎子的墨鏡,沉聲道:“是的,你說的沒錯。” 然而他的表情卻像是更吃驚的樣子。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處,說:“所以,我想的是對的?這魚……” 我點頭,“是鏡像?!?/br> 手腕處猛的一陣劇痛,小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失態(tài)模樣,他的嘴唇甚至都在抖,半天才說出幾個完整的字,“你……到底……是誰?!?/br> 終于到了這一刻,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但是我答應(yīng)了要告訴他真相,錯過了這個機會,我估計再沒勇氣將這一切說出口了。 “我……是吳邪,也不是吳邪,”答案似乎就在嘴邊,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吳邪死了?!?/br> 我別開臉,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死在公元985年,北宋皇祐三年,死在那個秦嶺大墓里。 我是吳邪的“鏡像”。 第82章 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所真實存在的證據(jù)到底是什么? 是真實的生命,還是這生命所曾經(jīng)承載的一切?那些最直觀與深刻的痛苦、熱情、愛與被愛的需求,傷感或是恐懼,還有那些綿長的記憶,穿越千年所沉積的化不開的悲哀,這些純主觀的存在。 普通人的生命太短,在永生的世界眼里,這生命如同荒原上火后的灰燼,只有一點微光閃過。朝聞道,夕可死,普天之下并無新事,一切只因為忘卻。 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試圖證明我就是吳邪。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小哥一言不發(fā)下了車,越過隔離帶,朝著曠野中走去。胖子看看我,又看看他走遠的方向,猶豫的問:“要不要去追他?” 我搖了搖頭,“他應(yīng)該早都猜到了……他在等我承認(rèn)?!?/br> “反正這么多年,”我仰著頭說,“他一直當(dāng)我死了?!?/br> 瞎子反常的面色凝重起來,問我:“那你現(xiàn)在到底……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