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接著,一個人形的怪物也緩緩從墻壁里爬出。 它的肢體還有著人的樣子,但五官已經(jīng)完全異化。 整個臉上只有一張長著獠牙的大嘴,正不斷開合著,似乎是準備飽餐一頓闖入者的血rou。 一落地,這個人形怪物就猛地向著蕭嵐的方向撲了過來。 —— 王泰迪進入獻祭之墻后在原地等待了一下。 但他一直沒有等到自己的隊友們前來會和,在試著用道具聯(lián)系他們不成功之后,他也明白了墻里是個什么情況。 看來獻祭之墻會阻隔玩家之間的聯(lián)絡(luò),這樣可以避免他們抱團,他們就更容易被各個擊破,然后成為薩拉的祭品。 王泰迪收起聯(lián)絡(luò)道具,朝前走去。 不論如何,先找到王柯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務(wù),哪怕暫時沒有幫手,哪怕面對是未知的對手和困難。 獻祭之墻的內(nèi)部如同迷宮一樣曲折。 沒有指引,王泰迪只能憑著運氣和記憶前進。 有時候能在墻上看到一些未被消化完的尸骸,有時候則什么也沒有。 沿途的每一具尸體他都仔細辨認了,沒有在其中看到王柯的。 王泰迪收回檢查尸體的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吊墜:“哥,等著我,我就快來了,你再等等……” 忽然,吊墜本就微弱的光芒閃爍起來,仿佛風(fēng)中殘燭那抖動著的微弱火光一樣,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 王泰迪大驚失色。 他趕忙握緊了手里的吊墜,技能全力運轉(zhuǎn):“王柯,你不準死!” 受到技能的影響,吊墜猛然亮了一下,比之前的任何一次看起來效果都要好,但這只是暫時的,吊墜的亮度在之后仍舊會緩緩回落。 不過這樣的情況讓王泰迪的精神一振。 效果越明顯,說明他距離自家哥哥就越近。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讓王柯的生命力猛然降低? “不行,必須再快一點才行?!蓖跆┑夏剜?,直接奔跑了起來。 他不敢去賭哪怕自己晚了一分一秒的后果。 那是他唯一的親人,是從小保護著他帶著他長大的哥哥。 在迷宮般的獻祭之墻里跑了一段,王泰迪的腳步卻停下了。 或許這就是冤家路窄,之前他沒有追上的人,現(xiàn)在居然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手持一把長刀,攔住了他的去路。 “梁思安。”王泰迪的語氣冷冷的,帶著隱藏不住的殺意。 名叫梁思安的男人曾經(jīng)是王柯的隊友,也是在薩拉之歌里背叛王柯的兩人之一,王柯之所以會陷入現(xiàn)在的危機里,這個人可貢獻了不少力量。 梁思安手持長刀,一身干練的作戰(zhàn)服,頭發(fā)和王柯一樣削得很短。 不論是身上冷峻的氣質(zhì)還是戰(zhàn)斗的風(fēng)格,他都和王柯很像。 這是他們成為隊友的原因,或許也是他想要殺掉王柯奪刀的動機。 王泰迪一直覺得,這人就像是哥哥的拙劣仿冒品,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違和感,所以一直對他喜歡不起來。 在王柯的幾個隊友里,王泰迪和陶哥的感情最好,跟梁思安和張一欽都是平平。 而后來,選擇對王柯動手的也正是后面兩人。 “小泰迪?!绷核及驳恼Z氣里有點嘲諷,“你有點煩人了,我之前不想跟你糾纏,你就應(yīng)該知難而退,好不容易活到現(xiàn)在,你不該來這里的?!?/br> 王泰迪不想和他互噴垃圾話,直接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梁思安說:“我?當(dāng)然是來找王柯啊,我們可是好隊友,應(yīng)該不離不棄才對不是嗎?” 王泰迪:“別扯這些鬼都不信的屁話了,我知道你是來找【喋血】的,不過你又是怎么確定我哥的位置的?你在他身上放了什么?” “呵,小泰迪這一年多還真是成長不少,都長腦子了。對啊,我就是在他身上放了東西,畢竟王柯可是命很硬的,萬一他沒死怎么辦?”梁思安笑了起來,“你看,這不就是派上用場了?” 王泰迪壓著怒火:“所以,進入薩拉之歌一開始就是你們針對我哥設(shè)下的騙局?” 準備得這么周全,如果不是早有預(yù)謀怎么可能做到。 梁思安說:“呵呵,我是真的對契約沒多大興趣,但王柯為了你,可是很認真的在考慮呢,我應(yīng)該謝謝你,給我這么好的機會?!?/br>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著王泰迪:“你又是怎么來的?是不是找到什么線索?比如……【喋血】?你把它給我,我告訴你王柯的位置怎么樣?” 王泰迪的眼底毫無波動:“我傻嗎?” 這人要是拿到了喋血,肯定直接反手給自己一刀,然后再去把王柯一起解決掉。 傻子才會留下兩個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家伙活在這個世界上。 梁思安瞇起眼睛:“這么說,【喋血】真的在你手上?” “想看看嗎?”王泰迪的手向前伸出,做出準備從儲物空間里取出道具的架勢。 梁思安狼一般的眼神瞬間盯住了他的手。 沒想到下一瞬王泰迪卻直接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危機感籠罩在梁思安的心頭。 他也是經(jīng)過多年戰(zhàn)斗的高級玩家了,反應(yīng)絲毫不慢,瞬間就閃身離開了原地,同時回身一刀掃向自己的身周。 他原本就是速度型的玩家,動手的速度極快。 這一刀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如果有人隱藏在這里,一定會瞬間被打中。 但這刀落空了,王泰迪并沒有埋伏在他身周。 “我一直覺得你的技能和戰(zhàn)斗力搭配得十分不合理?!蓖跆┑系穆曇繇懺谒纳磉?。 梁思安也不回頭,毫不猶豫的一刀斬向身側(cè)。 但,仍然落空了。 梁思安皺起眉,這家伙,到底躲在哪里的? 他環(huán)顧著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就連殺氣都收斂得干干凈凈。 “你既然技能是速度型的,為什么要學(xué)我哥練近戰(zhàn)刀法呢?他那種和人硬碰硬的路數(shù)根本不適合你?!甭曇魪牧核及驳念^頂響起,“不論是身體強度還是攻擊的力度,你都遠遠不如我哥?!?/br> 梁思安沒有理會,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小看了王泰迪。 這個曾經(jīng)是隊長拖油瓶的家伙,現(xiàn)在居然變得這么棘手了。 他悄悄使用技能,準備先離開這片區(qū)域再說。 沒想到下一瞬,他卻出現(xiàn)在了距離之前不過一米遠的地方。 很明顯,他已經(jīng)中招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 梁思安瞬間就明白了,王泰迪之前跟他說話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他是故意的! 利用了自己對他的瞧不上和輕視,輕而易舉地把他騙進了陷阱里。 這個一直都傻不拉幾的家伙,什么時候?qū)W會了這種路數(shù)。 王泰迪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你跑得太快了,我必須要先把你關(guān)起來才行?!?/br> 梁思安強自鎮(zhèn)定下來,讓自己不要去聽王泰迪說了什么。 他橫刀在身前做出防衛(wèi)的姿態(tài),他不敢輕易移動,這樣會讓他暴露出更多的破綻在對方眼里。 失去了最大的速度優(yōu)勢,他又抓不到王泰迪的蹤跡。 一切都對他不利起來。 “如果我是你,面對尋仇的人是不會和他廢話的,這段時間太容易讓對方做手腳?!蓖跆┑鲜锹曇粢琅f在他身旁。 梁思安揮刀,刀花在周身揮舞出了殘影,仿佛是刀刃組成的結(jié)界。 如果是正面對上,這樣迅捷又犀利的刀法一定是個很難纏的對手,可惜他在一開始就踏入了陷阱,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速度優(yōu)勢。 梁思安有些后悔。 或許他在看到王泰迪的的時候不應(yīng)該想著借機斬草除根的,直接去找王柯不行嗎…… 他的刀沒有砍中任何東西。 梁思安心下一沉,看來這一趟,【喋血】他是拿不到了。 梁思安瞬間改變了策略。 他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了一個傳送道具,準備直接激活,先離開獻祭之墻再說。 作為曾經(jīng)進入過一次薩拉之歌的人,他很清楚這里的危險,怎么會不提前準備退路呢?。 然而他剛剛一拿出道具,就聽到了身邊的聲音:“梁思安在三分鐘內(nèi)無法使用任何道具?!?/br> 果然,當(dāng)梁思安使用道具的時候,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激活它了。 三分鐘,是王泰迪限制別人動用道具時間的極限。 但,梁思安還能撐得過三分鐘嗎? “呵呵,區(qū)區(qū)一個仿冒品,也想要取代我哥嗎?”王泰迪的聲音這一次已經(jīng)近在他的耳畔了。 平心而論,王泰迪的聲音很清朗,帶著大男孩特有的干凈感覺。 但如果這個聲音的主人想要殺了你,那可就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清朗了。 梁思安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有了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曾經(jīng)也出現(xiàn)過,那時候往往都是在生死一線之間,但那時候他還有隊友,王柯作為隊長是一定會來幫助他的。 可是現(xiàn)在他孤身一人,已經(jīng)沒有對友可以對他伸出援手了。 而他面對著的是王柯那個來復(fù)仇的弟弟。 梁思安的心境終于再難保持平靜,周身的防護也顯出了破綻。 “你知道最適合你的攻擊方式嗎?”王泰迪的聲音猶如惡魔,“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偷襲的路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