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玩家們聞言,都紛紛看向了這位疫醫(yī)一樣的神秘玩家。 違抗貝拉夫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祁寧淡定依舊,他站起身對著貝拉夫人行了個紳士禮,聲音低啞似是有幾分氣血不足的虛弱感:“美麗的女士,您的美貌如月光般皎潔,又如玫瑰般絢爛,在您的美麗面前,我無暇分心去品嘗任何一種食物,請原諒我的失禮?!?/br> 那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震驚了眾人,別看這人一副高貴冷艷的架勢,掉起節(jié)cao來原來也是這么地果斷,并且看上去異常的熟練,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次。 為了不摘下面具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你作為高級玩家的下限不會痛嗎? 又或者說能成為高級玩家的可能都并不存在下限這種東西。 “哈哈哈,你可真是個讓我開心的客人?!必惱蛉寺勓孕Φ没ㄖy顫,巨大的軀體撞得桌子都開始搖晃,顯然對這種高質(zhì)量的夸獎感到十分滿意,并不在意內(nèi)容的真實性。 在玩家的目瞪口呆里,她就這樣放過了祁寧。 看來準(zhǔn)確判斷boss的性格和需求,對于順利通關(guān)會有不小的幫助。 宴會之后,管家?guī)ё吡送婕覀?,并為他們安排好了房間。 玩家們的房間在莊園的最高層,進(jìn)出的走廊都有女仆守候著,名義上是能夠及時為客人服務(wù),實際上恐怕也有不小的監(jiān)視意味。 這樣一來,玩家的任何出入都會處在莊園仆人們的視線里。 而最高層距離下方有四層樓的高度,跟其他可能會有線索的房間都離得很遠(yuǎn),也增大了玩家夜間溜出去覓食的難度。 蕭嵐打量著走廊的結(jié)構(gòu),正好跟對面開門的王泰迪打了個照面。 王泰迪看著有點發(fā)虛:“這個門看上去不是很結(jié)實的樣子啊?!?/br> 蕭嵐聞言,轉(zhuǎn)身捏了捏門板,是實木質(zhì)地的,質(zhì)量其實很好,不過在鬼怪的力氣面前來說的話就很脆弱了。 他安慰道:“結(jié)實也沒用啊,反正鑰匙在他們手里,其實我們的門也就是個心理安慰。” 王泰迪:“……” 這個安慰讓人好絕望。 蕭嵐注意到,這次管家并沒有說必須一人一間房,可是玩家們?nèi)匀贿x擇了一人一間,難道不是幾人組隊更安全嗎?他把這個疑惑向著王泰迪提出。 王泰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之前好像忘了跟你說,如果在一起的玩家數(shù)量越多,遇到危險的幾率也會越大。所以玩家一般就兩三個人組隊,互相照應(yīng)一下,如果有那種帶著七八個的多半是拿其他人當(dāng)炮灰的?!?/br> 蕭嵐疑惑:“那你怎么不去跟你哥一起睡?兩個人的話不是剛好嗎?” 王泰迪耷拉著腦袋:“我哥嫌棄我既磨牙又踢被子,睡到半夜還要啃他的頭發(fā)……” 蕭嵐:“……” 王柯究竟是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哦。 王泰迪撓撓小卷毛:“不過我應(yīng)對晚上的危險已經(jīng)很熟練了,一般就保持安靜別作死就行,真要有解決不了的麻煩我還可以用道具直接溜到我哥身邊?!?/br> 他湊近了蕭嵐輕聲問:“你說那個貝拉夫人要是晚上偷偷溜過來想夜襲我怎么辦?” 蕭嵐想了想貝拉夫人的身姿:“你要是睡死到她的腳步聲都吵不醒,那就差不多可以直接埋了?!?/br> 王泰迪:“……” 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jīng)漏水了! 回到房間內(nèi)。 蕭嵐打量著這個一如既往奢華的客房??头康拇部瓷先ビ执笥秩彳?,躺上四五個成年男性都不會有什么問題,精致的窗邊還擺放著沙發(fā)和茶幾,看上去比玩家駐地的寒酸小房間要大了無數(shù)倍。 床頭放著一個花瓶,里面有一捧帶著露珠的白玫瑰花。 花瓶的旁邊還有一封信,上面印著一個巨大的唇印,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唇印的主人是誰,除了貝拉夫人,這里再也沒有如此巨大而造型奇特的嘴了。 蕭嵐伸手打開了信,或許說這是一封情書比較恰當(dāng)。里面訴說了對于他的思念和見面的喜悅,并希望他能在莊園里玩的愉快,但全程都是用“我的小甜心”作為代稱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封群發(fā)郵件。 情書上的字跡優(yōu)美而纖細(xì),仿佛是出自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女子之手,跟貝拉夫人可怕的外貌完全不一樣,是人不可貌相,還是這是被人代筆的? 時間尚早,莊園里的女仆們都還在活動,并不是個適合出門找線索兼覓食的好時機。 蕭嵐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客房的茶具造型也是分外精致,色澤如玉,看上去似乎比普通的瓷器更加的薄且白,甚至能微微透出光來。 他對泡茶沒什么講究,就隨手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蕭嵐剛把杯子放到唇邊,正待喝下,肩膀卻被人按住了。 “先生?!甭宓穆曇魪拇皯舻姆较騻鱽?。 蕭嵐轉(zhuǎn)過頭,就見洛坐在窗戶上微笑,背后是閃爍著星輝的夜空。他是直接從莊園的外墻方向過來的,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洛收回了手:“我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這里放在沙發(fā)邊的茶具是骨質(zhì)瓷,由于人類和大多數(shù)脊椎動物的骨骼成分是相同的,我有些懷疑這究竟是什么骨頭制作的?!?/br> 蕭嵐看著手里的杯子,感覺有點扎手。 萬一這是人…… 洛從窗戶上下來,熟練地走向房間里的柜子,他早就在自己的房間里熟悉了其中的布局和物品擺放,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茶具:“請稍等,我重新為您準(zhǔn)備一壺茶?!?/br> 片刻之后,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被遞到了蕭嵐手里。 蕭嵐一邊喝著紅茶一邊懷念著可樂,一邊跟洛討論著接下來的應(yīng)對:“我打算先睡一會,等到深夜女仆們休息之后再出去尋找線索?!?/br> 洛認(rèn)真的說:“先生,我不需要睡眠,我可以守著您一整晚,保證您的安全,危險的事情交給我去做就好了?!?/br> 蕭嵐搖頭:“這是屬于我的游戲,我必須憑借自己的力量通關(guān),我可以接受你的幫助,但我不能把所有的危險都丟給你去應(yīng)對?!?/br> “況且,自己睡覺讓你守著一邊什么的,我會感覺自己像一個黑心老板?!?/br> “你先回去休息吧,到了時間可以來叫我起床,我們一起去。” “好的,先生?!甭逦⑿χ卮稹?/br> “哦對了,也別翻窗戶了,不安全。”蕭嵐補充到。 洛點點頭,關(guān)上了房門。 之后蕭嵐熄滅了燭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在一片黑暗中陷入了深沉的夢境。 而在蕭嵐的呼吸變得徹底均勻下去之后,黑夜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淺金色的眸子,在輕薄的月光里反射著微弱的光。他就這樣靜靜的守護(hù)著,為了不打擾蕭嵐,連模仿人類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像是一個生長在陰影中的寂靜無聲的死物。 這一刻,他懷念起了那個并不好用的黑貓形態(tài),至少黑貓不會被趕出去…… 即將進(jìn)入深夜,貝拉夫人的莊園里漸漸安靜下來。大部分女仆都已經(jīng)回到房間休息,只有少數(shù)需要值夜的還在工作。 一個鬼祟的身影在莊園里前進(jìn)著,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為數(shù)不多的值夜女仆,似乎對莊園內(nèi)部的情況很是了解,就這樣一步步地悄悄摸上了玩家所在的樓層。 一、二、三……那人默默地一間一間數(shù)著玩家所在的房間,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biāo)。 鬼祟的人影心頭狂喜,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備用鑰匙,正準(zhǔn)備放入鎖孔。 “這樣的行為很失禮啊,小姐。”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在她身后響起。 女仆一臉驚恐,怎么可能! 她明明沒有感覺到自己背后有人的。 之前換班的女仆不是說這些客人早就回房間了,根本沒有再出來過嗎?那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女仆猛然轉(zhuǎn)過身來。如果蕭嵐在的話就能認(rèn)出來,這是之前在宴會上給他倒酒,并且約他晚上一起消遣的女仆。 轉(zhuǎn)身之后,她卻發(fā)現(xiàn)依然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還不等女仆開口,接著傳來的是尖銳的物體抵住她脖子的觸感。 女仆渾身僵硬,現(xiàn)在是徹底一動不敢動了。 “請不要打擾我的主人好嗎?”宛如大提琴的音質(zhì)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響起,接著是脖子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否則,雖然對女士有點失禮,但我也只能請你進(jìn)入永久的安眠了?!?/br> 一股涼意從脊背直直竄起來,像是被陰暗中兇狠的掠食者盯上的危機感讓女仆不敢有絲毫動作,她只能輕輕地說:“好、好的……” 接著,她脖子上的尖銳觸感消失,背后被一只手輕輕推了一下:“你可以走了?!?/br> 女仆不敢有任何異議,快速地邁著小碎步離開,也不敢回頭確認(rèn)自己身后究竟是誰。 她沒有發(fā)覺,就在剛剛短暫的交鋒里,她藏在身上的匕首已經(jīng)被對方取走了。 看了一眼手里的匕首,洛將它收入了懷里。然后收斂起臉上冷漠帶著殺意的神色,他掛上了蕭嵐最熟悉的溫和微笑,輕輕叩響了蕭嵐的房門。 “先生,時間差不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王柯小劇場: 平時在玩家駐地:想穿多高就多高,我是人群里最靚的崽。 即將進(jìn)入副本:五厘米……嗯,可能會動手還是三厘米吧,平底不行!絕對不行,不到生死一線絕不穿平底! 第32章 封閉的房間 聽到敲門聲,蕭嵐快速地起床。沒有再穿那身打理起來很麻煩的禮服,他直接換上了自己進(jìn)入游戲時穿的那件衣服,隨便洗漱了一下,便和洛一起離開了房間。 門口,蕭嵐發(fā)現(xiàn)洛一直盯著旁邊的房門看,他左邊的房間是洛,右邊的是一個不知名的玩家。 “怎么了嗎?”蕭嵐問著,視線也向著洛目光所及的區(qū)域看去。 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扇門上留著一個灰白色的印子,面積有些大,并且形狀并不規(guī)則,很難一眼就判斷出那究竟是什么東西留下的。 洛伸出手在那塊印子上摸了一下,一點白色的痕跡留在了他的手套上。 他對著蕭嵐說:“這是鉛粉,曾經(jīng)的女性化妝時所使用的,可以使膚色達(dá)到符合當(dāng)時審美的慘白。” “這樣的妝容多風(fēng)靡于貴族階層,貴族普遍認(rèn)為只有勞作者才會擁有深膚色,而蒼白的皮膚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鉛?那玩意不是有毒的嗎?”蕭嵐對于過去女性追求美麗的勇氣深感敬佩。 既然知道了這是用在臉上的,還是貴族喜歡的。蕭嵐再次打量起了門上那塊印子,越看越覺得那像是一張臉貼在門上留下的,因為面積太大,結(jié)構(gòu)看起來也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第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來。 在這個莊園里面,有那么大一張臉并且結(jié)構(gòu)與眾不同的人,其實只有一個而已。 也就是說,在玩家們回到房間之后,貝拉夫人曾經(jīng)來到他們其中一人的門口,并緊緊地貼在門上偷聽房間內(nèi)的動靜,而玩家們卻對此一無所覺。 這太奇怪了。 貝拉夫人的腳步那么沉重,如果出現(xiàn)在走廊里怎么可能玩家會沒有一個人聽見。是貝拉夫人有遮掩自己腳步聲的辦法,還是玩家們的房間有什么問題? “洛,你有感覺到什么不同尋常的動靜嗎?”蕭嵐問。 洛搖搖頭:“沒有,我所在的房內(nèi)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