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臺伯爵閣下_分節(jié)閱讀_120
夏爾:你想太多了。 斐迪南:你想太多了 1 維克托:還沒成年的孩子……這個可以無視。 夏爾:想什么呢,未成年更該照顧好嗎? 維克托:……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gt;﹏lt;。) ☆、第84章 在歐洲人的印象里,一提起美國,首先想到的就是新大陸。 雖然距離哥倫布的探險旅程已經(jīng)過去了大約三百年,但基于對新大陸的某些頑固印象——偏遠、貧窮、混亂——除非已經(jīng)在歐洲混不下去(比如說破產(chǎn)、殺人等),否則很少人會想到去美洲。某些膽大的企業(yè)家除外;但除非必要,他們也不愿意住在那兒。 簡單來說,大部分歐洲人對美洲的感覺,差不多類似一個神仙看一個凡人,優(yōu)越感已然突破天際。 但當然,大部分人里并不包括夏爾。他知道,早在哥倫布的探險之前,美洲上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千萬的土著居民;所謂新大陸,只是對歐洲人來說的。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是他所要關(guān)注的方向—— 木材、棉花、煤炭!這些豐富而又價廉的自然材料,才是富饒的美洲大陸上最吸引他的東西! “你的動作倒是挺快的?!?/br> 當維克托這么對夏爾說的時候,他們兩人正一起待在甲板底下的一間長條貨柜里。隨著波浪起伏,整條汽船也隨之起伏不定,而那些整整齊齊的酒桶里因此發(fā)出了一種低沉悅耳的液體拍壁聲,有隱隱的酒香溢了出來。 這條準備向南橫跨大西洋的汽船只是考察團船隊里的其中一條。因為考察團人員眾多,像夏爾一樣帶了東西的也不在少數(shù);再加上隨扈,規(guī)模稱得上是浩浩蕩蕩。 “時間就是金錢。”夏爾簡潔道。他的右手搭在一邊的酒桶上,順著上頭的紋路輕輕地撫摸:“總算趕上了?!?/br> 維克托完全明白夏爾的意思。做什么事情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前面兩點暫且不提,最后一點肯定要靠自己。而必須要提的是,他們的葡萄酒實在有這個打開局面的本錢—— 可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得到一個美國總統(tǒng)的極力稱贊、并奉若珍寶這樣的待遇! 這也正是一級名莊對夏爾有極大誘惑力的原因——不然,夏爾要上哪兒找這么多頂尖的葡萄酒、還得保證隨時都能拿出來? “雖然杰斐遜已經(jīng)下臺,但我們總會有別人?!本S克托聞著酒香道,十分肯定。 因為他知道,他們這次帶來的不僅僅有葡萄酒,還有別的。但其他更具有吸引力的籌碼當然不會一開始就全拋出來——沒人會在坐上談判桌前拋出底牌。 “沒錯兒?!毕臓柾??!皼r且,這些酒也不是白送的?!彼α诵Γ旖堑幕《日媚芸匆娎镱^的一點點牙齒。 這笑容看在維克托眼里,感覺就像是小貓撓了撓他的心,癢癢的。左右四下無人,他毫不客氣地采取了行動——按著夏爾的后腦勺狠狠地親了一口。“都怪米歇爾,”他這么抱怨,聲音因為某些動作而變得含糊,“不然你就不需要在波爾多花時間了。” 雖然夏爾覺得,一級名莊絕對不算浪費時間,但他沒打算反駁維克托。因為他們倆都是正常的男人,正值青壯年,也不是什么禁欲的圣人;一個月沒見,親親摸摸實在不算啥。其實他有意親回去,但這至少得在他們把正事說完之后?!凹热荒阏f服了陛下,那美國那頭是不是也已經(jīng)打點好了?” 維克托從夏爾的這種表現(xiàn)里揣摩出了夏爾的態(tài)度?!澳阒赖?,和英國人打過之后,他們也開始專注國內(nèi)的制造業(yè)了,”他說著這個,原本放在夏爾后腦勺上的手卻漸漸下滑,“但不盡如人意。英國人一直希望壟斷美洲市場,為此不惜賠錢、也要進行傾銷。”這時候,那只不規(guī)矩的手已經(jīng)滑過了夏爾的腰,危險地停留在胯部附近轉(zhuǎn)圈,“現(xiàn)在兩邊正在較勁兒呢——” 夏爾覺得,維克托的這項技能也很神奇——一邊說著十分正經(jīng)的話,一邊做著很不正經(jīng)的事,偏偏臉上表情還正直得可以。但維克托不明說,他也就裝作沒察覺?!叭缓螅俊彼麚P眉問。 默認無異于鼓勵,維克托縱容自己的手鉆進了夏爾的上裝下擺?!叭缓?,”他故意拖長音,“英國人才是向美洲出口的大頭,那就讓他們先掐去吧。反正對我們來說,暫時要關(guān)心的只有關(guān)稅。他們的黑土地上長出的作物,難道還能找到比我們更好的買家嗎?” 他們擁有技術(shù)上的優(yōu)勢,利潤空間就比其他相同的產(chǎn)品要大;這樣一來,能接受的原料價格就比同行高,競爭優(yōu)勢一下子就體現(xiàn)出來了。就算對上現(xiàn)在擁有絕對霸權(quán)地位的英國,他們也不那么畏懼! 背后的手已經(jīng)快要到某些敏感區(qū)域,但夏爾的表現(xiàn)只有眉毛弧度的一絲改變。“聽起來,你已經(jīng)和南方的莊園主以及北方的進出口商人接洽好了?” “有這個意向,”維克托回答,伸長手指探了探,“但具體要怎么做,當然得見面再談?!?/br> 這個動作讓夏爾無可抑制地往前倒了倒,原本就是面對面的兩人之間距離更加貼近?!八阅鞘俏业氖虑椋俊?/br> “難道一直不都是你的事情?”維克托夸張地反問道?!拔乙詾槲覀円呀?jīng)達成了共識——在我把匯票本拿給你的時候,那已經(jīng)都是你的事情了!換句話來說,這兩年你都在雇傭全國商會會長給你打工!” “我可雇不起你這樣的大牌員工?!毕臓柣卮穑杏X那只手富有技巧性地在他皮膚上大肆游移。雖然他很少主動索求什么,但正常生理反應肯定有的;維克托這時候百般挑逗,他不可抑制地微微發(fā)熱?!拔议_不出你的工資?!?/br> “別人肯定不能,而你肯定能?!本S克托的回答和動作一樣充滿了暗示。 夏爾笑了出來。但這笑容和平時相比,少了客氣禮貌,卻多了別的、說不出的東西?!拔以谙耄彼f,一只手隔著衣物戳了戳維克托精壯的腰身,“你希望的報酬,是不是我現(xiàn)在解開你的腰帶?” 雖然一直努力維持著表情,但這時候維克托真的很難說出一句否定。因為他們倆都知道,他們滾上床是遲早的事情,就差一個時機而已。而夏爾現(xiàn)在這動作、這語氣、這內(nèi)容…… 真是要了命了!他怎么就看上這么個人,把他吃得死死的! 大概是要證明現(xiàn)在時機依舊不對,上帝在這時候讓馬上就要抱在一起的兩人聽到了有人下甲板來的腳步聲。堅硬的皮靴底部和木質(zhì)樓梯相摩擦,根本無法忽略。 來人很快走到了堆放著酒桶的倉庫邊上,在發(fā)現(xiàn)里頭有人后站住了腳。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里,”斐迪南道,目光在夏爾和維克托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葡萄酒的事情還沒談完嗎?大家都在等著你們上去開會呢?!?/br> “不,談完了,就是發(fā)散到了北部自由州的情況而已?!本S克托回答,臉色鎮(zhèn)靜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xiàn)在暴起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為什么要答應奧爾良公爵,把對方的長子帶出來見世面??! 看到這里的您不用懷疑,這就是好事被打斷后的惱羞成怒,毫無邏輯可言。 夏爾微微側(cè)身,這樣能很好地掩飾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好的衣服下擺?!安缓靡馑?,公爵閣下,是我忘記了時間。我們現(xiàn)在和您一起上去吧!”他做了個手勢,請斐迪南先走。 雖然情況似乎很正常,但斐迪南總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夏爾臉頰有點兒紅,還能說是喝了酒的緣故??墒?,雖說維克托有了名的黑臉,但今天的眼神就和淬了毒的刀子一樣、嗖嗖地冒著藍光,這真的正常嗎? 答案當然是不正常。 本來那一天,大西洋上風和日麗,新?lián)Q了發(fā)動機的汽船也走得飛快。諸事順利,考察團諸位深覺這是個美國之行開門紅的好兆頭,連帶著從船長到水手的心情都不錯—— 但維克托的臉色毀了這一切。這并不是說維克托無理取鬧什么的,但光看那張臉,就讓人覺得壓力倍增:如果說維克托以前的表情會讓氣氛僵硬到無話可說的話,今天的表情簡直讓人看了就想主動交出錢包—— 誰欠了考察團團長的錢?趕緊主動出來還了好嗎,別連累大家一起死??! 當天的晚些時候,洋面上起了點風。大副一個個通知過去,讓所有乘客最好都別上甲板,也別到處走動。輪到告訴維克托的時候,他膽戰(zhàn)心驚得要命。但和其他人的反應完全不同,維克托看起來非常樂意待在房間里,還讓別人絕對不要打擾他。 第二天早晨,又是個好天氣,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而讓他們更高興的是,維克托的壞心情似乎也被風吹走了,燦爛得和海上的陽光有得一拼。有人提議在甲板上開一個露天午餐會,這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響應;美中不足的是,夏爾有點兒暈船,所以缺席了。 “看起來昨晚浪太大了!”有人這么說。 “有可能?!本S克托可有可無地表示,讓侍從給臥床休息的夏爾送一份吃食去。他這么公開地體貼別人真是前所未有,看起來更證實了他心情不錯的結(jié)論;但真實原因嘛,就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