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論女主的戰(zhàn)逗力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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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快把手放下,觸動了禁制可不是好玩的?!睍褎恿?!不對,是一個人被書淹沒了,那人從成堆的書山后探出頭來提醒,露出一張玉面長髯的面孔,倒像個迂腐的中年文士。 夏元熙忙縮回手:“請問可是玄寰師兄?” “師兄?你就是玄微新收的小師弟吧?來這里是要挑選功法嗎?”虞龍旌慢悠悠地躬身把書搬到一邊,這才能走出來。他接過薛景純的手札,略略看了看,抬頭問夏元熙:“八重寶函?” “是的?!?/br> “此函本門從沒人能打開過,師弟確定要試?”為防止弟子貪多,新入門選擇道法時每人僅可以選擇一本,其余的想要印證參悟就需要付出善功點了。不過那時多半也學有所成,不會被亂花迷了眼,耽于外物而疏忽本業(yè)。而夏元熙這次選擇八重寶函,要是打不開,也是個人選擇有誤,瑯函館不負責調換的。 “嗯,麻煩玄寰師兄了?!毕脑醣旧砭托抻斜倍方?,就算得不到也無妨,而其他的劍經又不適合她,所以答應得很干脆。 “呵呵,有志氣。我這就為師弟取來?!辈灰粫蔟堨盒溥渑鮽€一尺見方的立方體金色盒子出現了。夏元熙接過后突然靈光一閃,問:“為什么沒人打開,卻知道里面有八重?我讀書少師兄不要騙我……” 虞龍旌摸摸胡子笑道:“猜的,畢竟人生有八苦啊……” 先不管虞龍旌的啞謎,夏元熙把包函搬回紫極殿偏殿,也就是現在她居住的地方。門外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名童子在候著她了。女童許是活潑一點,脆生生搶先開口道:“紅葉見過主人?!倍敲造t腆的男童也跟著自我介紹:“青霜恭請主人福安?!?/br> 這兩人一身草木清氣,修為只有旋照的樣子。夏元熙仔細看去,女童應是楓樹之精,而男童則是青松化形。按理說修為這樣低微,應該并不能以完美無缺的人形出現,想必是受了昆侖修士靈藥點化吧。 想到此節(jié),她便從儲物袋里取出之前并未賣完的一轉聚元還丹,一人給了一瓶,約莫二十粒的樣子當作見面禮。 紅葉原本以為分到的這名主人修為低微,應該不會給什么貴重物,因此只是禮貌接過,沒想到瓶中幽幽的藥香精純馥郁,看樣子就這樣草率存放了很久藥性都未失,心知不是凡品,又不好意思當面打開,只是面上感激的表情真摯起來。 “還丹?主人,這太貴重了,青霜不能收。”紅葉回頭望去,只見青霜漲紅了臉把丹藥塞回瓶子,就要還給夏元熙。當面看賜下的禮物已是不敬,看了再退就更不對了,于是忙向夏元熙解釋道:“主人,青霜他服用化形丹不久,還不太熟悉規(guī)矩……” 不料夏元熙并未追究,她直接快步走進靜室一邊回道:“我要去閉關了,沒什么事的話解散吧?!?/br> 這雷厲風行到草率的態(tài)度讓紅葉愣愣的,聽不少被收為童子的精怪們說,許多修士并不好伺候,采集仙露供烹茶沐浴之用都算是輕松的,讓木精鼓風看爐什么的才真心悲催。雖說早知道昆侖弟子待人寬厚,但如此好說話也是出乎她意料。不僅沒有占用很多他們的時間,還賜下了寶貴的丹藥。紅葉緊緊攢住手中的藥瓶,有這樣好心腸的主人,似乎和人類修士一樣追求大道,也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呢。 夏元熙捧著盒子走進了靜室,仔細研究起這東西來,黃金色的外觀嚴絲合縫,除了盒身上鑲嵌的兩枚琉璃珠以外,貌似并無任何可以打開的機關。她左右擺弄,依舊沒有任何結果。 “仔細一看,這兩珠子和人眼距差不多呢……”夏元熙矮下身,和兩粒石頭平行。霎時間天旋地轉,感覺靈魂被剝離了身體。 再次醒來的,只有自己的意識而已。沒錯,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應不見,口鼻無法呼吸,卻也并不覺得窒息,感覺像被泡在溫熱的液體中,辛苦修習的真元早已不見,和外界唯一的聯系大約就是一秒一次的震動。 不知過了多久,夏元熙逐漸開始焦慮起來,可是毫無辦法,她開始數數,順著震動的節(jié)奏。 數到多少了?十萬?百萬?然后就忘記自己數到哪了,又從頭開始。如此幾次后,她再也沒有執(zhí)著于記錄時間,雖然仍然在數數,但那只是度過漫長時間的方法和習慣罷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四壁一陣擠壓,終于重見光明。在無人的黑暗空間里面被困很久,讓她思維變得呆滯,而刺眼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眼皮,仿佛火炭一般,刺得她發(fā)出了第一聲啼哭。 “娘娘,是個公主?!庇腥说吐曊f。 “什么?拿開……拿開!……難道天要亡我族?……”憤恨不甘的尖利女聲喃喃咒罵道。 這一世,她是位南朝公主。異族入寇,占據半壁江山,日薄西山的王朝內部猶自爭權奪利。在陰暗污濁的宮闈中,日子一天天過去,總覺得昆侖、劍仙什么的,都恍若南柯一夢般,或許只是兒時的幻想吧。 及笄不久,生母為了鞏固一族地位,竟建議將她嫁與敵酋!本朝以真公主和親尚無先例,如此大義自然受到了圣上褒獎。她便如貨物一般匆匆送出,一路又水土不服,病故于黃河岸邊。臨終前,她只來得及留下遺愿:面南而葬。 紅顏薄命的女才子、年少以青燈古佛相伴的節(jié)婦、大權在握身體日漸衰老的攝政太后……無盡的輪回,仿佛只要活著就會接受種種苦難,胎獄十月為生苦,身心衰朽為老苦,百病叢生為病苦……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往,她被裹挾其中,猶如一粒恒沙,在這前赴后繼的滾滾濁流中身不由己。這時,那段若有若無的記憶日漸鮮明,不斷地提醒她,這世上還有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雖然只有短短的數年時間,但她在修道之中觸摸到了于凡俗之事截然不同的東西,這世間物質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愛欲貪染也毫無感受。便如偶然躍出水面的魚,看見了天空的廣闊,就此產生了飛翔的夢想。 “那段記憶對你來說已然是痛苦,忘記它吧,這樣才能嘗到人間五味的甘美?!币粋€聲音循循勸誘。 她搖搖頭:“那么說不定我就會變得和這些人一樣了。他們追求的東西現在我看來跟狗屎一樣,雖然忘記可能會改變我的看法,但是一旦哪天想起來,還真是令人惡心的黑歷史啊……” 話音剛落,夏元熙又回到了玄天玉虛宮紫極殿偏殿靜室內,這仿佛歷經十世輪回的時間不過一剎那而已,桌上青燈的燈油與之前相比,都不曾少了半分。 這時,體內《北斗渡死經》產生一陣悸動,似乎在和什么遙相呼應,手邊的八重寶函天衣無縫的菱角慢慢出現縫隙,一頁頁立方體的盒壁分開,如同蓮花一般?;ㄈ锏牟糠质且恢灰恢父叩陌子穹奖?,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針尖大的云篆,碑文卷首的位置寫著《南斗延生經》。 “北斗主死,南斗注生”粗略一看,果然是與北斗經截然不同又兩相對應的“生”之道法。薛景純說的不錯,如同《諸天星辰玄都玉錄》中含有配套劍修法決《曜宿星河劍訣》一般,這本《南斗延生經》除了講述修煉的本篇外,也包含了劍訣《七殺攝生》。 屬于《北斗渡死經》的真元越發(fā)活躍起來,仿佛正在催促她趕快研習此經。夏元熙忙沉淀心神,參悟起碑文來。方才盒子中輪回十世的經歷在這時給了她莫大的助力,讓她明白修道一途有諸多不易,原本拿到盒子的幾絲浮躁之氣也被去除,加上她又修過《北斗經》,這兩部經文雖說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但卻是同一門派的功法,殊途同歸。而以不同的出發(fā)點來闡述,兩相映證之下,許多《北斗經》的疑點難點也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理論差不多是這樣吧?反正天還沒黑,也暫時修練不成,先把東西還了再說。”修道之人記憶力本就超絕,來回瀏覽幾遍背下后,她把盒子一層層闔上。不知怎的,這八重寶函又變成無懈可擊,嚴絲合縫的樣子,仿佛從未被打開過。 ☆、第56章 南斗·延生經(二) “玄寰師兄,我來還書了。”一會不見,這人又縮回書堆中與世隔絕了,夏元熙只得高聲喊道。 “哦,看你這樣子,是渡過‘八苦’了。怎樣,看見經書了嗎?”玄寰見夏元熙眼神與之前略有不同,也猜到一二。 “嗯,這東西雖說有點難度,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能通關吧?為何說沒人打開過。”夏元熙不禁好奇。 “‘八重寶函’,每一重皆是一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及五取蘊。如果沒人過這八苦,又怎會得名于‘八重寶函’?只是渡過是一回事,打開則又是一回事?!?/br> 回想起自己打開盒子仿佛也是《北斗渡死經》的作用,夏元熙了然。但新的疑問又出來了:“我看里面的經文十分玄奧,按理說也是上古門派的鎮(zhèn)派之法級別的東西,怎會流落到我們這?” “上古門派那么多,流傳到現在的也只有二十八派而已,自然是道統(tǒng)衰亡了。之前此物原本為魔門所得,只是他們中一位長老閑來無事,打算翻閱此經。結果雖然并未打開它,但在輪回十世中參悟到了‘苦集滅道’中的‘苦諦’,棄魔入了佛門。這八重寶函便是他帶出來的?!?/br> 苦集滅道稱為四圣諦,是佛門三乘中的二小乘之一,其中修“十二緣起”者參悟生死輪回善惡因果,名為緣覺乘;而勘破人生思惑迷情的“四圣諦”苦、集、滅、道名為聲聞乘。這小小一個盒子就能讓積年的魔頭改變三觀也著實了不得。道門看人世多苦,想著跳出三界外,自性逍遙。佛門得出結論,要追求此生寂滅,來世不生,以超脫生死。魔門則希望擺脫弱者身份,不斷變強,翻身成為支配者與壓迫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同樣的問題有不同的看法,這人能得苦諦多半也是與佛有緣吧。 夏元熙想到此節(jié),也不再計較,轉而問道:“玄寰師兄就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內容?” 豈料愛書成癡的虞龍旌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用了!師弟請便。冥生殿覆滅之前,也不是沒人擒拿修煉此經的弟子,并從他們元神中剝離心法參悟,可是學過的人全都走火入魔,爆體而亡?!?/br> “什么?死亡率這么高的功法是人修的?”夏元熙在想,現在忘掉這經還來不來得及…… “冥生殿門人都是雙生子,如果通過八重寶函考驗,便會得到經文傳承。如果不符合條件,就算通過也只當是大夢一場,沒有任何壞處。你既然有緣得見一閱,自然是符合條件,說不定這世上有你另一個姐妹呢?”總算虞龍旌博文廣識,打消了她的疑慮,既然自己有資格,想來修煉也無所謂。 不過自己研習總有些初期準備要做,夏元熙又問了問虞龍旌有沒有北斗南斗方面方面的星象書籍。 “《天曜七元心旨》這本是關于北斗的,在太玄部庚子柜;有摘星先生注的《南斗太微玉經》則在洞神部丁未柜。還有幾本前輩的心得體會手稿在藏外部,待我找來。”虞龍旌滔滔不絕,如數家珍。事實上道法書籍即使內容相同,都有高下之分,許多流傳在外的僅僅是抄本、殘葉,有些修士在抄錄過程中往往故意隱瞞、錯寫一點點,好讓流傳出去也不會超過自己,這樣的經文謬誤多不說,一代一代篡改下來也積少成多,似是而非了。像昆侖這種上古門派,存有的經書多半都是原版、孤本,上面不僅有古往今來大能前輩的心得體會,許多難點還有注釋解析,這樣的經卷頁頁都是無價之寶。若要拿到外面售賣,恐怕不少這樣的注釋價值都和經文本身差不多了,這便是大派的底蘊之一。 “啊,對了,玄微師弟擅‘紫微’,又正好是星曜派,只怕手中有不少好貨?!庇蔟堨阂慌哪X門想起來。 紫微指的是紫微斗數,是占星術之一,“星曜派”則是以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加紫微星為主的十四星為中心的占星方式。雖然夏元熙不懂這些,但是聯想到薛景純本身的功法就和星辰有關,也醒悟過來,原來大神就在身邊。她忙謝過虞龍旌,向功德堂走去。 薛景純果然在里面,對于她從瑯函館方向來,這人似乎也毫不驚訝:“看過劍經了?” “嗯……”雖然略有些局促不安,但夏元熙還是說明了來意:“寶函中的劍訣和南斗有關,玄微師兄長于此道,所以前來討教?!?/br> 薛景純很爽快地給她一冊書卷,名叫《紫薇星訣秘儀》,看樣子是他本人所作。嘖,好自信。夏元熙謝過后打算回去修煉了。 “前兩次任務已完畢,你且交還任務玉簡復命。”清冽的嗓音傳達了地獄般的內容。 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掉……自從上次“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把傳訊符紙鶴劈爛,她就沒再翻看任務玉簡一眼,省得看到“不值一提”給自己添堵,這次也只得拿出來。 咦,竟然是“厥功至偉”!意外地驚喜讓她呆呆的。 “洞陽上館對你評價不錯,希望以后再接再厲?!毖凹兊溃骸傲硗?,毀壞傳訊符抗命的事,我已做了相應扣除?!?/br> 果然,她在“厥功至偉”的大紅灑金印章下發(fā)現一行深藍色小字“毀壞傳訊符,罰一千功德點”。 你這傳訊符是金子做的嗎?!好在“厥功至偉”給了她三千功德點,不然就要變成全派上下唯一的負分弟子了,還是真?zhèn)?,說出去簡直無顏茍活于世。 “除功德點外,‘厥功至偉’還有額外物品獎勵?!闭f罷,薛景純黑色薄手套覆蓋的掌中托著一套龍眼大小的星燈,遞到夏元熙面前。這一套小燈個個八角玲瓏,上垂瓔珞,流光溢彩,十分精致。 “我個人推薦寶華星燈,此物按星象排列,對參悟星辰之法大有裨益。若你不愿,也可換做他物?!?/br> 這怎么會不要,夏元熙連連點頭。她拿著新到手的功德點,換了幾大瓶辟谷丹,反正這玩意便宜得很,總共也就才十幾點功德點,還有一些星圖之類輔助物品,直接回去閉關參悟了。 有了寶華星燈,也不必等到夜間。因為白日里其實星星也在,只是星力不強,難以感應。使用薛景純給的寶華星燈,在凈室內按南斗六星排列,相當于一個增幅器,把星辰影像投射到修持者面前。剎那間在整個昆侖山地界,星力為之一衰,統(tǒng)統(tǒng)被掠奪一空,這樣的變化也引起了幾個上級修士的注目,不過他們探明了星力消失的方向,發(fā)現是自家玄天玉虛宮,心知是哪個后輩正在修煉,便撤去了觀察神識。在這不斷吞噬星力的黑洞中心,卻一室皆暗,唯有銀色的華美星河傾斜而下。而那點點螢火般的光芒中,六盞明燈漂浮其間,便是這南斗六星的投影了,盤坐在燈前,夏元熙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 按薛景純在他的手稿中的闡述,南斗屬陽,生名所系;北斗屬陰,死箓所歸,二者相輔相成,相克相生,助天地而育萬物,不能分割看待。所以她在觀想時,便和北斗經的部分兩相對照,整體看待。果然感覺體內與北斗七星相對的位置又多出了六顆星宿,與北斗的靜默肅然不同,這六枚新星生機勃勃,火光耀目,僅忽明忽暗幾個閃爍,便席卷了她全身的真元用以壯大己身。好在昆侖地處頂級的靈脈,靈氣充足,加上室內的星燈也供給了大量的星力,全力吸納之下,倒也勉強跟得上節(jié)奏。 隨著六星不斷壯大,之前的北斗七星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自顧自開始運轉起來。這下連一室星河也黯淡下去,紛紛化作真元補充被吸納進夏元熙體內,然而這兩套功法的競爭并未結束,紅色的南斗與白色的北斗真氣在經脈內迅速壯大,企圖占據有利位置,把對方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