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生存手冊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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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輕羽滿頭大汗,眼淚不受控制地噼里啪啦的掉,卻已哭不出一點兒聲響,只是在趴伏在他耳邊低低的啜泣,試圖安撫他躁動不安的情緒:“再忍忍……崇義,再忍忍……一會兒……一會兒就不疼了。”說完,回頭對著打開的門口大聲叫道:“方尤,方尤,你他媽死哪去了,趕快給我滾過來。” “來了來了……”方尤一手舉著透明輸液袋,一手舉著注射針管,潔凈的額頭急出一圈兒汗珠子,沿著他的鬢角往下滑落,看到華崇義的樣子不免一驚,手上一抖,急道:“你先按住他的上半身,不能讓他在這么掙扎翻滾,擴大傷口造成潰爛面積會更大?!?/br> “我知道?!憋L(fēng)輕羽脫下外套扯開膀子,將袖子擼到手肘,使勁兒按住華崇義的肩膀,“我按住了,你快打藥吧?!?/br> 方尤摸索了幾處脈絡(luò),卻無從下手。 風(fēng)輕羽急的大吼,“愣著干什么,快啊?!?/br> “我……我找不到血管啊?!狈接纫彩羌钡牟恍校A崇義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爆炸和大火燒灼成鐵紅色,布滿了猙獰的血泡、膿泡、潰瘍點、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他左上肢焦黑碳化,已是死rou,右邊大塊大塊潰爛的皮rou,出現(xiàn)了水腫的現(xiàn)象,根本看不到一根血管。 “啊…….”一聲凄厲的痛呼聲,讓風(fēng)輕羽的心揪的生疼生疼的,眼淚兒跟不要錢的水一般,嘩嘩的淌。 “你快點啊,他疼啊……” 方尤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摸索所有估摸著有血管,能下針的地方,將尖利的針尖扎了下去。可是,卻都不見有血液倒流回來,所以,沒有一針真正刺對了地方。 “怎么辦,你快想想其他辦法。” 方尤靈光一閃,立馬將針尖轉(zhuǎn)了個方向,對著華崇義的腦袋就要扎下去…… “你干什么?”風(fēng)輕羽驚了一跳,大聲質(zhì)問。 “不行,他現(xiàn)在身上的皮rou我根本找不到血管,他現(xiàn)在又渾身肌rou萎縮抽搐,我只能再試試看頭皮靜脈穿刺。”說完,針眼兒對準頭皮上一塊尚算能看清膚色的地方扎了下去,結(jié)果……卻未能如愿。 “不行,還是不行,怎么辦?”方尤拔出帶血的針,拿起一塊棉球堵住泊泊冒血的針孔,心里焦急不已,看著華崇義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心里也是難受的不行,眼眶發(fā)紅,眼看就要急哭出來。 經(jīng)過幾番非人的痛苦折磨,華崇義已經(jīng)從最初的意識清醒,折騰到半昏半醒,直到現(xiàn)在……無意識的渾身痙攣顫抖,那條被判刑截肢的腿,已經(jīng)在他的掙扎下,焦rou綻裂,露出森森白骨。 濃重的血腥味兒伴著焦糊味充斥在整個房間內(nèi)。 風(fēng)輕羽的眼睛跟心一樣,針扎一般的疼著,只覺的自己身上的皮rou也跟華崇義一樣,鮮血淋漓,千瘡百孔。 他閉了閉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br> 方尤抬起頭,正好對上風(fēng)輕羽那雙盈滿淚水,又空洞的嚇人的雙眼,他一愕,抖著唇,問:“輕羽,你不會是想……不行啊,太危險了……萬一你負荷不了能量,控制不了的話……” “控制不了就控制不了,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再壞也不會比現(xiàn)在的情況更壞?!边@……生不如死的情況…… 被風(fēng)輕羽吼的怔楞住,方尤驚訝的看著他,眼前的風(fēng)輕羽雙眸含淚、眉峰緊鎖,滿臉痛楚卻面容堅定,一副似乎要為愛犧牲、視死如歸的樣子,跟初初相識那般膽小如鼠的他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好,那你記住,撐不住時,你一定要停止,一定要叫我,知道嗎?” “嗯?!?/br> “輕羽……”方尤還想說些什么,可是面對此情此景,他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幫風(fēng)輕羽再次壓制住華崇義不斷掙動的手腳,方尤一步三回頭,滿面擔(dān)憂的走了出去。 研究室內(nèi)只剩二人,風(fēng)輕羽將額頭輕輕抵在華崇義的臉頰,心痛如絞。 華崇義持續(xù)著抽搐,四肢強顫,體溫灼熱燙人,呼吸間彌漫出一股尿液的sao味兒,風(fēng)輕羽知道,大面積的燒炸傷引起了他急性腎衰竭。即使他不懂醫(yī),也知道,那是被下達病危通知書的……死癥。 燒傷是人類最痛苦的受傷方式,患者往往承受著非常人能忍耐的強烈痛楚,華崇義身上的焦紅rou皮不斷脫落,即使可以躲過一劫,截肢之后,他將來仍要面對慘不忍睹的自己。 風(fēng)輕羽從未有過這般痛苦,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深深無奈,糾纏著火辣辣的疼痛,從心管里蔓延出來,延綿不盡、揮之不去,讓他每一口呼吸都疼上一分。 而與此同時心里陡然升起的,是義無反顧的堅定與執(zhí)著。 在風(fēng)輕羽前所未有的強大意志力催動下,能源種如同火山一般,爆發(fā)出異常強大的能量流,‘啪嚓啪嚓’一連串的脆裂聲響,房頂內(nèi)嵌的日光燈被震的粉碎,玻璃碎片噼里啪啦,下雨一般掉落一地。 昏黑的研究室霎時被籠罩在刺眼的熾光之下。 “啊……”一聲高亢短促的痛呼聲,風(fēng)輕羽整個人被一股能量流挑高到半空,下一秒,又被狠狠甩在地上。 周圍的景象開始搖晃,四周的金屬制墻壁、屋頂、地面,逐漸皺裂開縫。 強大的能量流如同一只無形的巨大手掌,一把將風(fēng)輕羽整個人抹飛出去,騰空翻滾了兩周后重重跌落在墻角。 穩(wěn)住身體,風(fēng)輕羽用手背抹去嘴邊一絲血線,緊緊抓住龜裂的墻縫,盤腿靠在角落坐定,能源種的炙熱程度已將他的胸口燙出一大片紅腫的血印子,他不管不顧,集中意識,將四處流竄的能量流集中,緩緩注入華崇義體內(nèi)。 仿佛遭受到突如其來的霹靂,華崇義整個人猛的一抖,抽動的更加嚴重,肌rou痙攣在rou皮下緩緩滾動,如吹氣球一般忽漲忽癟,紅黃相間膿液從他皮rou外翻的創(chuàng)口中流出,殷紅的血rou上,在rou眼可視下,爬滿了滾滾蠕動的鮮紅細胞,如同蛆蟲跗骨一般,貼附著、啃噬著、吞咽著,他焦黑赤紅的死rou。 “啊……”一聲急促凄厲的痛呼,華崇義似乎是終于耐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身體猛烈的搖晃掙扎,‘嘶’一聲長音,用自己血rou模糊的手腕生生繃斷了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