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章:信念和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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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建勛一覺果然睡到了傍晚。 他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還是黑的。 嘴巴里干渴的像是有火在燒,整個人也昏沉沉的沒什么力道,高燒是退了,但是低燒一直沒停過。 他其實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自己這樣的身體。 自從身體被毒品給徹底弄壞了之后,免疫系統(tǒng)就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一樣,到處都是眼。 反正只要人還能醒過來,他就覺得他還能繼續(xù)扛下去。 “咳咳?!彼⑽⒂悬c咳,然后靠著左手的力道,他撐起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 外頭卻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他起了一半的身體,眉頭皺了皺,“你醒了?” “你,你是?沈瑢軒呢?” 穆建勛本以為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會是沈瑢軒。 畢竟他心里清楚,刨掉越煌和蘇云裳的父母之外,最想知道裳裳下落的人,就是沈瑢軒了。 他以為他起碼會守著自己,等待他醒過來好問這個問題。 結(jié)果,卻是沒有。 難倒沈瑢軒他改變想法了? 要是那樣的話,穆建勛才真是求之不得! “哼!沈戶長去哪里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 “我勸你姿態(tài)不要放的這么高,對沈戶長客氣一點,要知道昨天要不是沈戶長說,你可能是他認識的人,昨天就會把你們?nèi)齻€,當成偷獵賊,送交到郡里警署去。到時候你這條手臂也就廢了。” 黃小石沒好氣的瞪了穆建勛一個白眼,然后就把一個粗瓷的大碗,放到了床板上。 “喝吧!喝完了,自己走出來。沈戶長在幫忙村里搬東西,現(xiàn)在可沒空來理會你。” 說完,黃小石就甩臉子走了出去。 穆建勛先是黑著臉,僵硬了好一會兒。 然而屋子里都沒人了,就他一個,他再黑臉,也沒人看。 費力地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看到自己的右臂,果然已經(jīng)被重新包扎起來了,之前那種劇痛,也已經(jīng)沒有了。 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沒有撒謊。 他的手臂的確得到了治療,不然的話,真要拖到被綁著送到有人的城里的話,這條手臂搞不好得鋸掉。 自己都已經(jīng)是這樣的廢物了,再鋸掉一條右臂,成了四肢不全的殘廢。 縱然裳裳不嫌棄,他穆建勛也沒有繼續(xù)熬下去,回到蘇云裳身邊的勇氣了。 不得不說,聽到他的手臂被保住了,這一刻的穆建勛,心里對沈瑢軒的觀感是有點復(fù)雜的。 有些感激,又很是別扭。 受了自己的情敵的恩情,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當真比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了。 看了看那碗水,他遲疑了小小一下,還是扛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端起一口氣喝光了。 喉嚨里火辣辣的干渴感,頓時消弭不少,人也覺得精神了許多。 扶著墻,緩緩地走了出去。 跨過一個木頭的小門檻,到了外面一間,才知道原來天還沒黑,只是他睡覺的那個屋子,在里面一點的位置,還沒有窗戶,才不過傍晚,就看著和天黑了一樣。 沈瑢軒在村子里谷場那。 因為摩托車上不來半山腰,所以帶來的東西,都在山下那個柴棚里。 需要人力扛上來。 他仗著年輕,上下了兩趟,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再也走不動了。 村里人哪里看得過去他這樣,便下去了幾個,幫忙搬到谷場來。 “沈娃子,你這是干什么,弄這么多東西來做甚?是看不起村里的爺們,連飯都請不起你吃不成?” 老村長看著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好幾代米面,還有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 臉色很難看,顯然是十分的不高興。 “黃爺爺,這哪里是我的東西?這是穆先生家里人,托我?guī)淼?。我當然是知道爺爺你們肯定會給我米糧,但是他們?nèi)齻€,畢竟是外來人,憑什么白吃咱們村子里的人,辛苦攢下的糧食不是?” “這些是我打過電話后,穆先生家里讓我先給墊付著買來的。不是我掏錢。所以您可千萬別生氣?!?/br> “當真?不是你掏錢買給村里的?” “那不能!我要是這么做,黃爺爺您不得打我?我身為郡里新來的戶長,帶領(lǐng)咱們村的大伙兒,重新找一條新的致富的路子,那是我的責任。” “可我自掏腰包買米面送給大家,那頂什么用?吃得一時好,很容易??晌乙氖菍崒嵲谠诘拇蠹一锷疃己闷饋??!?/br> 沈瑢軒這話說到老村長和大家都滿意了。 既不覺得丟面子,也覺得這個小沈戶長很實在,不搞那些虛頭巴腦,嘩眾取寵的表面形象。 “娃子,你這想法就對頭。別看靠邊村就大小17戶,但是咱們村沒有一個孬種。娃兒們雖然都離開了大山,出去讀書的讀書,打工的打工,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努力,走出去的?!?/br> “我們留在村里的,也自然能養(yǎng)活我們自己。所以我們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實實在在的讓咱們靠邊村也能發(fā)展起來?!?/br> “郡里不是沒來游說過,讓我們搬遷出去,哪怕搬得離郡城近一些,生活也能便利許多,可這怎么行?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一兩百年了?!?/br> “沒道理,現(xiàn)在到了新社會,反而要我們拋棄自己的家園,另外找地方去安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瑢軒認真地聽著,并不插嘴,而是專注地看著老村長,聽他的訴求和心里話。 “再說了,現(xiàn)在兩個國家的界碑,就在咱們村的這座山外頭,我們不管怎么說,也要替咱么國家看好大門,不管是偷獵還是背貨的,除非不要讓村里的爺們看到,但凡知道,那肯定饒不了他們?!?/br> “這也是我們的榮光!” 說著,老村長一臉的自豪。 沈瑢軒聽得又是崇敬,又是感動,“黃爺爺,您放心,會好起來的。我承諾您和村子里的叔叔伯伯們,不把咱們靠邊村,改變好了,我沈瑢軒就不會離開翡翠郡?!?/br> “嗐!你這娃子,我老頭子可不是讓你立軍令狀,現(xiàn)在也用不上這個,你的心,我們看的清清的,大伙兒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哪個是真對我們好,真想出力,還是看得明白的?!?/br> “沈娃子,你好好干,盡了力就行了,最后的結(jié)果還是老樣子,咱們村的任何一個人,也都不會因此怪你。” “畢竟這么多年,我們大家伙都沒解決好的困難,那就說明是真的非常困難,哪能都把這些重擔,壓到你一個人身上是不是?” “你能有這個心,足夠我們大伙兒感激的了!” 老村長感慨的說完,蒼老的臉上,滿滿都是一種無奈。 鐫刻在每一條皺紋里的,都是那種因為困苦,卻又不停地在努力和堅持后的苦澀。 看得沈瑢軒心里,真正萌生出了,要在這條路上,認真而堅定地走下去的信念。 縱然不僅僅的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給蘇姐提供一個安穩(wěn)的肩膀。 也要為了無數(shù)像黃爺爺這樣的唐國人,苦澀而無盡的守望和等待,做點什么。 這才是一個男人的胸懷和志向。 如果說,走上這條路,一開始不過是被推波助瀾下的,一條可能性的選擇的話。 那么此刻,沈瑢軒的內(nèi)心,無疑是拋除了所有的雜念,和不確定。 堅定了自己,以后此生的事業(yè)奮斗方向,便是政道了。 * “沈瑢軒!” 恍惚間,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沈瑢軒就著夕陽的橘紅色光芒,看了過去,瘦骨嶙峋的穆建勛,目光銳利又復(fù)雜地正看著他。 頓時收斂了心頭,百轉(zhuǎn)千回后凝結(jié)而成的信念,大步走了過去,“你醒過來了?” “史密森他們呢?” 穆建勛覺得這個人,好像變得有點不同了。 昨天看到他,還有種青年人,難以摒除的青澀感,即便他努力的把他自己弄得相對成熟。 但是年輕、青春洋溢的這種氣息,本來就是不容易消除的。 可不過一夜之間,此刻再看到沈瑢軒,卻覺得面前這人,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 就像是一塊璞玉,一夜之間,被雕琢成了無暇美玉,那古樸的外在,再也遮掩不住他內(nèi)里真正的光華。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就像現(xiàn)在,他看著自己,淡淡的一聲招呼,穆建勛便有種沈瑢軒,和他已經(jīng)是完全兩種人了。 都說君子溫潤如美玉,從前他或許沒有太多實在點的對照。 可此刻,沈瑢軒就給他一種君子如玉般的感覺。 更簡單直白點的說法就是:穆建勛覺得他竟然都無法看出,這么個孤兒院出身的沈瑢軒,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了。 “他們在另外的屋子,雖然他們說,是你的保鏢,但是在外事處的人,沒來核查他們的身份之前,為了靠邊村的人的安全,我不可能放他們自由走動?!?/br> “不過你放心,我和村長爺爺說過了,一日三餐,不會缺了他們的,只是不允許他們四處走動而已?!?/br> “沈瑢軒,那我呢?你打算怎么處置我的事情?” 穆建勛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沈瑢軒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以穆先生你的身份,哪里輪得到我來處置你?” “我只是翡翠郡一個郡的戶長,我只能對我治下的鄉(xiāng)親們負責任,至于穆先生你的問題,自然有能處理的人,過來接手?!?/br> “你把看到我的事情,向誰報告了?” 穆建勛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看得出他的內(nèi)心,和他的臉色一樣焦躁與不安。 該死的,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適合聯(lián)系越煌一個人,連他自己的老子穆東,穆建勛都沒打算聯(lián)系的。 一來搞不清國內(nèi)如今的情況,二來他和裳裳一消失就是這么久,自己老頭子那里,肯定已經(jīng)頂了巨大的壓力。 此刻聯(lián)系他爸爸,委實不是什么好主意。 再說了,裳裳還在別人手里,他需要的不是父子相見,而是需要有力的支持,可以供他去把他的女人給找回來。 因此,一聽到沈瑢軒,有可能已經(jīng)壞了他的所有的打算,穆建勛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穆先生干了什么虧心事,竟然這么害怕,讓人知道你回國了?” “也是,倘若是正大光明的衣錦還鄉(xiāng),想來也不會弄得這么狼狽了!” “請恕沈瑢軒問一句,穆先生,蘇云裳呢?和你一起出國去的蘇云裳,如今人在哪里?你可敢清楚明白的,與我交代一聲?” 沈瑢軒頓時就嚴厲地質(zhì)問于他。 目光如果有刀子,這會兒沈瑢軒的目光,就已經(jīng)是在凌遲穆建勛了。 “姓沈的,裳裳是我的,她在哪,現(xiàn)在如何,是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關(guān)心,你也沒這個資格。” 穆建勛受不住他那樣質(zhì)疑和鄙視他的目光。 沈瑢軒這小子是什么意思? 他那是什么眼神,他是在懷疑他害了裳裳嗎? “是嗎?穆先生果然不愧是出身大家,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也說得毫不臉紅!” “別說蘇云裳沒有向任何人通告過,你就是她的愛人,便縱然她真的選擇了你穆建勛,那么試問,一個丟下了自己,口口聲聲說愛的女人的男人,又算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