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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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泰時,都還算順利。 一直如附骨之疽的那幫子人,好像一時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已經(jīng)好幾天,沒聞到那幫子人的味道了。 john他們不免也暗暗松了口氣。 一開始以為這個任務,不就是保護兩個人嗎? 誰料到,竟然時間和地域,都會拖得這么長。 還折損了好幾個人。 雖然蘇云裳和穆建勛,都承諾了犧牲的人的,死亡喪葬金會另算。 可小小的一個保護任務,竟然折損這么大,饒是他們各自的心底,都覺得不好看。 好在泰國的旁邊,就是唐國了。 眼看著這次任務,就要收官了。 三支隊伍的領隊,便約定大家短暫的休整兩天,主要是好好的吃一頓,再補給一下生活用品。 他們決定還是帶著穆建勛和蘇云裳,從陸路去唐國。 那就必須要從邊境過,可能需要走兩天山路。 他們對這邊的一些地形,也不是特別熟悉,也都需要去搜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穆建勛則覺得到了泰國了,終于有機會給外界傳遞信息了。 他別的人也沒想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越煌。 想著這么久,他和蘇云裳都沒了消息,越煌如果已經(jīng)代表國家,出來救他們的話,現(xiàn)在肯定該急壞了。 不論怎樣,也得先把他和裳裳,還平安的消息,傳給他。 因此,即便留下來守著他們的那支隊伍的領隊,不同意他要出去打電話的要求,但是在穆建勛的堅持下,卻還是同意了。 派了兩個人陪著他一起出去了。 而他這一出去,就沒能回來,直接就被人送到了對手的手里。 穆建勛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套著頭,還五花大綁著,心就沉下去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來逼問他,他的錢從哪里來的,還有多少,讓他都交給他們。 穆建勛想,他能有個p錢??! 他花的那些錢,全是裳裳賣權證的那賬戶里的錢,一毛也沒有他自己的。 而且,他也不傻。 這些人不惜違背雇傭軍的cao守,完全沒有職業(yè)道德的,收了雇主的錢,轉身就開始追殺和綁架雇主,試圖勒索。 這樣的人,他現(xiàn)在落在了他們手里,真要是現(xiàn)在告訴賬戶他們,他們拿到錢,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他。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關于錢的事情的。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裳裳和他說的話,如果實在到了不可為的時候,第一要素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她說過,只要人還活著,就比什么都強,錢沒了,不算什么。 那時他還在想,女人就是想的多,沒想到,一語成讖,裳裳那以防萬一的話,竟然這么快,就變成了現(xiàn)實。 穆建勛簡直想哭都不行! 不過既然落到了對方手里,他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瑞銀和裳裳談的是權證股份置換,現(xiàn)在那些權證,以瑞銀的手段,恐怕早已經(jīng)全部在市場上,完成了他們的使命,換回了他們應該有的價值。 一半的收益,已經(jīng)成了不能變現(xiàn)的瑞銀的股份,是必然的。 而另一外的一半,那巨額的資金,進的自然會是裳裳在銀瑞的秘密賬戶里。 那個賬戶,別說他穆建勛,就是裳裳她自己,如果要動用,還得先聯(lián)系瑞銀方面,做一份資金總數(shù)確認后,才能動用呢! 顯然這筆錢,這些綁匪是不可能獲取到的。 也許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還會有這么一大筆錢的存在,只要他熬得住酷刑,不說。 穆建勛認為他這點血性,還是有的。 那么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們逼自己交出,他知道的那部分,放了第一批賣權證的錢的賬戶和密碼。 可惜,穆建勛心里那時還得意的笑,他的記性沒那么好,那么長的賬戶數(shù)字,又不是一個,他根本就背不下來。 之前都是有電腦cao作的,現(xiàn)在讓他憑空記憶,除非愛因斯坦附身,他可能才能想起來。 他的想象很樂觀,但是忘記了,人家既然能干這一行,逼供的人段,自然只會更高端。 穆建勛抗住了一天的毒打,和挨餓,洋洋得意的以為第一關,自己勝利的時候,對方就直接出了絕招。 那幫子滅絕人性的家伙,竟然直接給他注射毒品。 精純度很高的海洛因,隨著針管,被推入他的靜脈的時候,穆建勛立時就覺得他的世界完了。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 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了反應。 那些人又給他連續(xù)的推了兩次,等到第三次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成癮了。 這東西摧毀一個人的意志,毀掉一個人的身體,就是這么簡單。 穆建勛完全不記得,也不知道,他當時的丑態(tài)是如何的了。 那是他剛開始有癮的時候,藥性已經(jīng)徹底把他的理智和骨氣,毀得一干二凈了。 現(xiàn)在他再是努力的回想,那落在那些人手里,短暫的五天里,他到底說了多少關于他和蘇云裳,或者可能還關于越煌的事情,他完全無法記憶起。 他只知道,他像個最骯臟的乞丐一樣,毫無骨氣的求他們施舍點毒品給他,哪怕他們讓他跪在地上學狗叫,他也學了。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從身體到內心,都絕望了。 短暫的清醒的時候,就想死,可那些人綁著他,他連死都做不到。 那個時候,他就想著蘇云裳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她說讓他一定要活著,只要活著就才有希望被救。 只要活著,錢和其他都是身外物。 想到這些,穆建勛就淚流滿面,很想說,都已經(jīng)這樣的他了,就算活下來,蘇云裳,你還要嗎? * 蘇云裳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答案——她要! 又一次蘇醒過來的時候,他睜眼看到了蘇云裳,她變瘦了許多。 在一個矮小的平房里。 她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見他醒來,她烏黑的眼眸里,晶瑩的淚水,立即就滾落了出來。 “裳裳?” 穆建勛有些不敢置信,他有生之年,竟然還有再見到裳裳的一天,他以為他死定了。 就算那些人暫時不殺他,他也會遲早腐爛在毒品之下。 可他竟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愛的女人? 他想起來,發(fā)現(xiàn)身體還被綁著,兩手倒是沒有被綁起來,所以他錯愕地看著她。 “裳裳,我,我怎么回來的?你,你帶人把我救回來了?” 蘇云裳點頭。 “嗯,我?guī)税涯憔然貋砹耍 ?/br> “那,那你怎么還綁著我?” 穆建勛歡喜之余,又委屈了起來。 好不容易,竟然還能見到蘇云裳,穆建勛的心里,快樂的都要開出花來了。 他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住她。 蘇云裳也毫不猶豫地就撲進了他的懷中,讓他抱著。 那一刻,近乎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然而,很快,穆建勛就發(fā)現(xiàn),比起死而復生的重逢的喜悅。 從自己的骨頭里,每個毛孔里,叫囂著出來的那種酸、麻、癢、痛,才是他真正的現(xiàn)實。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起來,甚至忘記了懷中還箍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要不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大手,用力地拉開了他的手臂,他想,他可能當時就傷害到蘇云裳了。 “john,你做什么?” 他聽到裳裳很不高興的質問。 “他的毒癮犯了!現(xiàn)在不把他的手捆起來,一會兒他就該傷害你了!” john略顯冷酷而生硬的聲音,更加地就把他從喜悅的幻覺中,一拳打醒了。 穆建勛恐懼地看向蘇云裳。 試圖抗辯說,他沒有毒癮,沒有! 可他的手臂,他的身體,他的每一個細胞,已經(jīng)開始叫囂著需要海洛因了。 一開口,最先說出來的不是解釋,而是軟弱沒用的呻吟。 “建勛!建勛!別怕!我在這里,你給我撐住熬住,堅持住,會戒掉的,一定能戒掉的。” 裳裳她知道了? 穆建勛當時被毒癮折磨的腦海里,聽了蘇云裳的話,閃過的就是這句話! 那他在她面前,還有什么臉? “出去——” “建勛!” “蘇云裳——求——你,出去——” 他知道自己完了!可他依舊不想他一會兒發(fā)作起來的狼狽模樣,讓裳裳親眼看見。 那個時候的他,不是人! 那就是一團會蠕動的rou! 一具沒有了靈魂、自尊、和驕傲的軀殼! 更是骯臟、下賤、卑劣的代表。 “建勛——” 穆建勛看到蘇云裳帶著眼淚的臉,被john給拉出去了。 那個發(fā)作的白天還是夜晚,比任何時候都長。 他完全無法忍耐,他在房子里,大聲地喊著要藥,喊蘇云裳,求她。 她不理他,他就罵她。 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他一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對一個女人,而罵出來的所有的難聽惡毒的話,都在那一天里,全罵給了他自己心愛的女人。 那一刻的蘇云裳,他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他愛她。 她在他眼里、腦海里,只成為了一個不給他毒品,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飽經(jīng)痛苦的惡毒女人。 他每一天都活在地獄里,而蘇云裳她,又何嘗不是。 有時醒來,發(fā)現(xiàn)他被人背在背上,嘴巴里還塞了布條,他知道他們是在換地方。 而這里,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換的地方了。 他就算沒有太多的時間概念,也知道,他們在這里,至少待了有十來天了。 這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