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云棲楓艱難的從沙發(fā)上爬起,兩手空空的去了教室,再不去那幫老古董看到他就要吹胡子瞪眼,到時往學(xué)校一通知,在多上個一年,他才要哭死。 一教室的人,除了學(xué)霸乖乖的坐在前面,向他這樣混日子的全部坐在最后面,他與俞挽殤的關(guān)系公布后,他常做的位置就成了他的專屬寶座,其他一大排空位愣是每個人敢與他一起坐。 講臺上是個陌生的老教授,他沒見過點完名直接開口講課,剛一開口后面趴下一群人。 一溜烏黑的腦袋,云棲楓看著覺得很有喜感,腳尖踢了前方的凳子:“這個又是哪位國寶大人,你們是不是太不給面子?” “云......云少爺!” 前面的人受寵若驚,嗓子尖成雞叫。 “媽蛋,好好說話?!?/br> 云棲楓踹他一腳,那人嘿嘿傻笑拍拍臉,做賊似的縮著腦袋小聲說道:“云教授老胳膊老腿不經(jīng)摔,也不知怎的骨折了,讓這個龍教授代課,你別聽他姓挺牛叉的,整一個老憨憨,點完名就開始講課,滔滔不絕引經(jīng)據(jù)典,想到哪講到哪,我們一群學(xué)渣那跟得上他的思路,” 那人指指在講臺上唾沫橫飛的龍教授,又指指前幾排聽得迷之迷醉的一排學(xué)霸嘆一口氣:“所以后面一群兄弟熬不住全躺下,可憐的學(xué)分已經(jīng)徹底離我遠去,尾巴尖都抓不住了?!?/br> 臨了仰天長嘆:“修不夠?qū)W分有錢都不能使,真不知那個傻叉定的規(guī)矩,真是對我等紈绔的深深歧視。” “誰說不是,”云棲楓深有感觸:“兄弟,好走不送,想當年前輩修了五年才得以畢業(yè),你可以再接再厲?!?/br> 想起一身的天道之力,不知怎么的生出迷之優(yōu)越感,托靈力的福,這些東西他看一遍就能記住,只要不曠課,考試那是—— so easy。 那人神情扭曲了一下,這是損他還是鼓勵他? 算了,學(xué)分沒了,云三少得罪不起,睡覺,睡覺。 云棲楓發(fā)呆發(fā)了兩節(jié)課,熬到下課,人如一陣風似的出了教室。 他的教室在一樓,俞挽殤上課的地方在隔壁一棟樓的四樓,他特意選了俞挽殤的必經(jīng)之路,但是等了半個小時俞挽殤沒等他等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云棲梧與云棲靈。 他抿唇向左一拐走上一條沒什么人的小道,隨手抹去石階上的泥土,云棲楓坐下,撿起一個小樹枝戳弄角落的螞蟻堆。 “你們還來做什么?新聞熱搜你們應(yīng)該看了,我現(xiàn)在生活的挺好?!?/br> “棲楓,”云棲梧在他旁邊坐下,察覺他僵硬的身體,無奈向一旁移了移:“不管怎么說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斷不了,大哥道歉的話也不多說?!?/br> 他掏出一串鑰匙塞到云棲楓手里,見他要拒絕急忙說:“你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不會要我們的東西,這老房子是mama留下,你留著看著就當給自己留個想念。向南的小房子里有一本相冊,里面很多mama與你小時候的照片,你如果想念mama可以去看看?!?/br> 云棲楓伸出的手頓住,看著手里的鑰匙,眼淚一滴滴落在鑰匙上,晶瑩剔透的淚珠落在金屬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看著云棲梧與云棲靈也是眼眶泛紅。 云棲梧伸手輕輕落在他的腦袋上,見他稍稍掙扎一下就不再動,笑著揉了揉,細軟的黑發(fā)被他揉的翹起,他微帶哽咽:“棲楓,對不起,我們走了?!?/br> 他說完起身拉著云棲靈就走,走了幾步還是停下背對著云棲楓道:“如果,大哥說如果,哪一天不那么恨我們了,歡迎回來。” 他等了幾分鐘沒有等到云棲楓的話,神色黯然的帶著云棲靈離開。 云棲楓握住手里的鑰匙一直低著頭,直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里,他才抬起頭,大眼睛中一顆淚欲落不落,他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你說我傻不傻,他們隨便變個樣子我就傻傻的動搖了。” “不傻,”俞挽殤抹去他的淚在他身邊坐下,順勢把他報坐在懷里:“原不原諒全在你,你開心就好?!?/br> 他的少年不論在修仙界還是這里,雖然嘴上總是說這個不在乎那個不在乎,但是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身邊人。 “回去?” “你背我。” 他趴上俞挽殤的背,腦袋懨懨搭在肩膀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無意識的蹭著臉頰。 “俞挽殤......” 不等他回答,他摟緊又叫了一聲:“俞挽殤?!?/br> “.......嗯,” “俞挽殤?!?/br> “嗯?!?/br> 一個叫一個答,云棲楓逐漸展開笑容,眼神晶亮,看著他露在外的脖子,白潤的皮膚下是淡淡的青筋,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滿意的感到某人僵硬片刻,得意的笑出聲。 “調(diào)皮,小心惹火燒身。” “我才不怕你?!?/br> 遠處,原本應(yīng)該的云棲梧與云棲靈愣愣的看著兩人,他們知道俞挽殤其實發(fā)現(xiàn)他們了,但是俞挽殤將所有目光全落在云棲楓身上,那眼里的深情他們至今都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是云棲楓。 “哥,俞挽殤愛棲楓?!痹茥`眼淚忽然留了下來:“我從來不知道棲楓還可以笑得這么開心?!?/br> 十九年來,云棲楓在她記憶力一直都是乖張、跋扈驕縱、冰冷、憤怒,似乎每時每刻都處在爆發(fā)的邊緣,她討厭他又在乎他,所以她不知道與他怎么相處。 “走吧?!痹茥嘀皇禽p聲說了一句便離開。 周末,展家 云棲楓帶著高凜,吳墨陽,孫輝四人如約來到展家,俞挽殤沒有跟來,這兩天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問了也不說,最后也懶得問了。 不同于a市豪門扎堆住在市中心,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自己家有的是錢,展家住在a市郊區(qū),周圍一大片全是農(nóng)田,農(nóng)田中央的展家上中下三層,像一個田間莊園,少了幾分銅臭味。 汽車停在鐵門口,開闊的景色,清新的空氣,引得四人精神一震。 云棲楓看向遠處,天邊仿佛與田邊連城一線,他閉眼陶醉片刻:“想不到a市還有這樣一處地方,真不錯?!?/br> “云三少過獎?!闭癸w從屋內(nèi)走出向四人笑笑,三天不見,面色雖然看起來不差,但精氣神差了不止一截,看來這三天被折磨的夠嗆。 高凜三人向云棲楓看去,云棲楓頷首轉(zhuǎn)向展飛:“這么好的地方,展少爺過得好像不怎么舒服,”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展飛右側(cè),女人面容猙獰,不停的把頭塞入展飛腦袋中,非常刺激。 可惜每一次都是穿過他的腦袋。 女人感覺到他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云棲楓磨了磨牙,這個女人怪滲人。 眼珠子血紅,臉頰上青青白的,臉頰上掛著血,半個腦袋已經(jīng)虛化,就像墨水畫的一幅畫被人用手抹過。 一會兒,女人激動的就要向他沖來使得展飛發(fā)出一聲痛乎,他笑容更深佯裝扶起他道:“展少爺,是不是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看來我那天估算錯誤,她的力量在增強,不用七天或許今晚或許明天,你就可能被她完全取代。” “云三少請跟我來?!?/br> 展家是個典型的復(fù)古家族,木椅木桌,雕梁畫棟,迎著大門就是一個巨大的紅木展柜,各型各式的陶器,瓷器,古樸精美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四人跟著展飛直接來到三樓最南邊的臥室,推開門,一股腐朽的氣味從屋內(nèi)沖出,熏得四人皺緊眉頭。 從門口向里看去,屋內(nèi)躺著一個老人,頭發(fā)花白面色紅潤,雙眼無神,床前是一堆喊不出名字的檢測儀,床正對著窗戶,外面的陽光直接射到床邊,老人可以通過窗戶看見外面的景色。 整個房間,寬敞,明亮,整潔,可以看出展飛對老人的用心。 云棲楓蹙眉循著展運的胸口看向展飛,一條血淋淋的因果線連接兩人,血氣怨氣不停的從展飛胸口匯聚于因果線上,使得因果線雜亂交融,這段因果已經(jīng)無解。 與高凜三人交換眼神,他無聲道:“兇手是展運?!?/br> 展飛沒有注意四人的眼神交流,走到窗戶邊稍稍拉起窗簾遮住射入的陽光,半低垂著眼:“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問吧?!?/br> “從安化國際機場離開的是誰?”不知怎么的,云棲楓感覺此時的展飛異乎尋常的冷靜。 “你果然查到了?!?/br> “你讓她故意從安化國際機場離境防的不就是今天?!?/br> 展飛聳肩臉上掛起往常客氣的笑容:“不是我,是爸爸?!辈坏仍茥珬鲉査^續(xù)道:“爸爸喜歡做慈善,韓蕊是他資助過的一個山區(qū)學(xué)生,大學(xué)畢業(yè)后不知怎么找到爸爸,爸爸看她資質(zhì)不錯又肯吃苦就收她為徒,但是沒想到.......” 云棲楓看向一旁安靜下來的韓蕊,她臉頰上的血痕消失,青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靈魂融合的過程中韓蕊已經(jīng)失去記憶。 靈的怨氣非比尋常,按理一個凡人的靈魂之力絕對不會是對手,但是靈魂融合的接過竟然是韓蕊趨于下風,這讓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展飛。 “沒想到什么?” “想不到韓蕊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勾引爸爸,爸爸被她設(shè)計不得不就范,這件事被mama知道,mama一時間想不開......趁我們不備自殺,命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只能這樣不生不死的躺在床上?!?/br> 展飛的聲音很低,如果云棲楓幾人不是常人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 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很微妙,云棲楓看著心里有點不舒服。 “父親悔不當初,與韓蕊攤牌,想不到韓蕊以展家名譽威脅,云三少也知道,這個圈子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人,父親未免后患把韓蕊關(guān)在了地下室一關(guān)就是一年?!?/br> “關(guān)在地下室?”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