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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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來的突然,淅淅瀝瀝的下了兩個時辰,停下的時候落葉滿地,天邊橘紅色的夕陽照在地上,反射著金色的光。 櫻桃腋下夾了一把半干的油紙傘,端著托盤,邊上跟著一個穿著半新褂子的嬤嬤。 那嬤嬤不茍言笑,渾身都是駭人的威壓,正是老夫人身邊的嚴嬤嬤,兩手空空絲毫沒有要幫櫻桃拿東西的樣子。 櫻桃心里膈應(yīng)的很,也沒和她搭話,到了門口更是直接把人攔下,自己上前叩門。 “夫人,該用晚飯了,老夫人哪兒派人來看您哩!” “進來吧!” 許是因為隔著木板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櫻桃聽著把托盤上的燉梨小心的端著進了門。 嚴嬤嬤端了兩刻架子,這才挑簾子進去,看到真容時,她竟一時愣住了。 秦容玥入府半年,妝容多是溫柔典雅的,衣裳上淺色居多,但她的五官不是清麗的梔子花,而是艷麗的海棠,那樣規(guī)矩的裝扮反而失了顏色。 此時隨著櫻桃輕勾羅帳,大紅的帷幔襯托著她明麗的姿容,皮膚細膩光滑仿若白玉含光,櫻唇不點絳唇亦嬌艷欲滴,腮邊兩溜碎發(fā)垂在胸前的起伏處,平添萬般風(fēng)情。 這樣的女子就算是退親,失了名聲,想來也是萬人追捧,人命果然的不同的。 嚴嬤嬤一時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低著頭行禮,“夫人安好,老夫人聽聞夫人病了,心里記掛的很,讓老奴過來看看。” 嚴嬤嬤方才在打量秦容玥的時候,秦容玥也在打量她,老夫人只會蒔弄果蔬,府上的大權(quán)是在嚴嬤嬤的手里了,前世為了這個兩個人沒少過招。 自然秦容玥是不會輸?shù)?,但絆子也沒少吃,說大錯秦容玥挑不出來她的,但秦容玥就感覺她不是好人,后來樓家敗落,趁著里面手忙腳亂的時候,她卷了府上不少錢財逃了。 俗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嚴嬤嬤的吃相太難看,秦容玥看不上。 她不喜歡誰就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反正她的地位在哪里,讓她低頭的人還真是沒幾個,半倚在軟枕上,接過櫻桃手里遞過來的碗,吃了兩口,用帕子擦了嘴。 她道:“櫻桃,給嬤嬤看個凳?!?/br> 立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櫻桃這才動了腳,搬來一個圓凳。 嚴嬤嬤笑得褶子都出來了,也只敢坐半個凳面,這夫人可不比老夫人,是大家里面出來的,可不得小心。 “多謝夫人。” 秦容玥輕輕一笑,“勞嬤嬤走這一趟,只是小風(fēng)寒,吃了兩貼藥,睡了一覺好的差不多了?!?/br> “這就好,老奴好給老夫人回話?!?/br> 秦容玥問:“我這一覺醒來,聽聞三爺出了遠門,問櫻桃也是一問三不知,好在嬤嬤來了,三爺這是去做什么了?” 嚴嬤嬤抬頭,看著她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心里得意,再如何也是個失了名聲入府了,三爺那樣一個重規(guī)矩的人,怕是讓她受了不少冷待吧! 若三爺不看重她,這府上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這樣想著她面露難色,“三爺走的匆忙,左右都是公事,夫人安心養(yǎng)病就是。” 安心,你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樣,是讓我安心的表現(xiàn)嗎? 明擺著是知道了不說,這給新婚的夫婦埋了一個釘子,能好過。 秦容玥擺弄著自己繡的精致的袖邊,多了幾分委屈在臉上,聲音帶了寒意,“那便罷了,左右我這個夫人是個外來的,不見得放在人家心上。” “夫人快別這么說,惹了夫人委屈倒是老奴的不是?!眹缷邒咭?guī)勸道。 秦容玥不語,眼中似泣非泣,噙了滿眼的淚珠。 姿態(tài)擺足了,秦容玥便不大愿意看到她這張臉,抹了眼角淚珠,隨意的擺擺手,“嬤嬤快些回去吧!天晚了,路就不好走了?!?/br> “這……那老奴就告退了,夫人且放寬心?!?/br> 秦容玥直到她離開,臉上的肅然才盡散,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笑容,轉(zhuǎn)變之快讓櫻桃目瞪口呆。 “夫人……您這是?” “櫻桃,你這就收拾東西,告訴把式安排人手,我明日一早就回家,我意已決,你不用規(guī)勸。” 她吩咐完,不待櫻桃細問就鉆到被窩里面打了兩個滾。 櫻桃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被窩里面?zhèn)鱽淼男β暣蚱屏怂幕孟?,回想著嚴嬤嬤和夫人的談話,櫻桃一咬牙決定依了夫人的意思。 她們姑娘雖說是嫁到了樓家,但在閨中時也是老首輔寵著長大了,生母早亡,但繼母不敢在首輔頭上動土,秦家除了庶出的大爺,和繼母所生的八歲小爺,也就姑娘一個嬌客。 秦家老爺也是位居尚書,后來幾番波折入了樓家,被人在后頭指指點點不說,府上刁奴掌權(quán),姑爺出門也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姑娘可是生著病呢! 她們姑娘如何配不上姑爺了,要不是那場意外,姑娘還真就不會嫁到這樣一個白身起家的人家。 半年來受的薄待,按姑娘家中的脾氣,揭了他們的瓦也不為過,如今只是回家小住,算是輕的。 秦容玥看著知書達理,但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底子里面是驕傲的,受不得委屈,敢愛敢恨。 按捺了半年火爆脾氣的櫻桃根本沒有搞清楚秦容玥的真實想法,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收拾了行裝。 次日天空剛露出了一點魚肚白,秦容玥就領(lǐng)著一群人,帶著大小的包袱走在空無一人的小道上。 樓家規(guī)矩不多,寬待下人,府上人口簡單,所以早起的人不多。 秦容玥原本的打算就是悄悄的走,以此來突顯自己的不滿,秦府背后有人議論她閨譽,這些她都知道,要是借此和離最好,不和離也能給家中緩沖一下。 但她忘了一個人,樓家唯一早起的人,老夫人林氏。 走到靜安堂邊上,聞到一股純天然的糞臭味的時候,秦容玥就知道林氏怕是又在給她的菜園子施肥。 果不其然,一府太君,挽著袖子和一角,吃力的拿著長長的澆糞勺,咧著大嘴動作豪邁的在澆糞。 秦容玥時隔幾年再見這樣的景象,心里涌上莫名是酸意,竟一下子就頓在哪里,直直的看著林氏小麥色的面容。 林氏是個鄉(xiāng)下村婦,因為沒有落下手里的功夫,模樣比府上的下人還不如,但她的笑是真的笑,好也是真的好。 是她對不起林氏的,她也有錯,但她不會因為林氏而留下,正想往前走,林氏卻是看到了她們一行人。 兩個人目光相觸,林氏一下子丟了長勺,手忙腳亂的解了自己的衣裳,朝她招手微笑,扯著大嗓音問:“阿玥大早上是去哪里呀!” 秦容玥看她這模樣動作,一時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最后她遠遠的給林氏行了一禮,走了。 身后林氏摸著自己的鼻子,喃喃道:“阿玥怕是不高興看到我這副樣子,晚些給送些東西哄哄吧!” 大概兩柱香的功夫,馬車到了秦府,秦容玥估摸著時間,這個時候不知道家里人都有沒有出門。 她在揚州長大,家里人不熟,有時候在一起話沒說兩句就沒話了,但血脈里面的這份情卻是切不斷的。 失去的時候她才知道,動不動吹胡子瞪眼的父親,日日遛狗斗雞的大哥,冷淡的小弟,她都是愛著他們的。 以前她以為長大是歲月悠久的事情,別離也是遙不可及,但直到血流足底,無人可尋時,她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真心笑了,知道陰謀詭計了,卻也再沒有親人之間的別離可以拿來傷心了。 秦容玥回神,挑簾子的手有些輕微發(fā)顫,秦家的大門對她來說都是這樣的陌生,她不知道是怎么下車的,就看著那塊陳舊的牌匾一動不動。 門口的小廝早就跑進去通稟了,剩下的人都和她問安。 “夫人,我們是去正廳還是后院???”櫻桃回來秦家就連眉間都是帶笑的。 秦容玥也是,她墨玉一樣的眼睛左右看著,父親風(fēng)雅,府上很多的亭臺盆景,回廊湖池,竹木玉蘭皆養(yǎng)眼,不像她記憶中的落敗,到處流淌著鮮血。 她似乎對秦府的印象不深,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都是在揚州祖父的園林里面。 但回到這里,她總覺得一切都好,怎么樣都好。 盛著滿面笑容剛想回答櫻桃的話,遠處就聽到一陣匆忙趕來的腳步聲。 但拐彎處出來的人卻是從容淡定的,正是上朝走到一半的秦文清和即將出去耍完的秦容綏,聽到的那陣匆忙難道是假的。 秦容玥猶豫了一下,突然在清晨的陽光中,張開雙臂像鳥兒一樣朝著兩個人跑過去。 板著一張臉的秦文清,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到前面,掩著鼻息咳嗽了兩聲,雖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瞪了一眼在邊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膬鹤右谎邸?/br> 秦容綏從鼻息中不屑的“哼”了一聲,自覺的給他騰位置,這么大地方難道站不下一個秦容玥嘛! 秦文清看在他識趣的份上,不再計較這小子昨日斗雞輸?shù)魩资畠摄y子的事情,擺了擺袖子準備迎接接下來的事情。 秋日的寒霜真的很冷,冷的秦文清長著一半的手臂要結(jié)冰一樣,依舊沒有他心冷。 看著那邊被抱了個滿懷,呆頭鵝一樣的小子,他真的想一腳踹過去,看到他懷里的人,忍了。 先記下,回來踹。 ※※※※※※※※※※※※※※※※※※※※ 戲精上線,萌爹熊哥可以有,婆媳關(guān)系不存在。 喊話樓宴,南下早點回來,媳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