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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從山莊里偷跑出來的吧?” 時煙聽了,立馬揚起嘴角,看上去仿佛有著計謀得逞的開心。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大大的,有著虛無縹緲的朦朧:“其實被你猜對了一半。因為我并不是從家里跑出來的,而是從封則衍的公司一路坐車來到這里,因為無處可去,所以只能來找你敘敘舊?!?/br> 說著她露出了一個可憐巴巴的神情,活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紀姝寧點點頭,明白了。但下一秒又瞳孔大地震似的,充滿震驚。 “該不會……沒人知道你來我這吧?” “嗯,沒有?!?/br> 紀姝寧差點站不穩(wěn)要倒進沙發(fā)里。 “你家那位要是找不到你,又發(fā)現(xiàn)你在我這里,你我都會死得很慘的你知不知道?!”紀姝寧怕了,比給時煙買飛機票還要害怕。 時煙知道自己惹了麻煩,也知道這一舉動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可是,她真的很想任性一次…… 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乖巧了三年,也該有為自己破例的時候。 而且今天她是真的被自己的情緒波動嚇到了,被自己……那突如其來爆發(fā)的情緒給嚇到了。 她明白自己對封則衍是有感情的,但怎么也沒想到整整一年過去,自己仍會為他吃這么大的一醋。 甚至最后還那么沒骨氣地撒腿就跑。好幾萬的袖扣都跑沒了一個。 又慫又傻。只敢龜縮在這里,把自己保護起來。 許是發(fā)覺剛剛自己的話有點過分,紀姝寧蹲下來輕輕拍拍時煙的手,安慰她也安慰自己:“算了……你來都來了,我也早就得罪他了。你就在這坐一會兒,等下我下班帶你去吃好吃的?!?/br> “嗯?!?/br> 時煙微笑著,將周遭都襯托得美好起來。 此刻櫥窗外的北城,已身處在濃重的夜色之下,有零星的小雪在燈光下緩緩墜落,仿佛是盛大宴席謝幕時墜落的閃粉。 一切很平緩,很柔和。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然而平靜總是被用來打破的。 一輛寶藍色的賓利沖破平穩(wěn)的城市夜景,掃開飄雪,“嗤——”地停在花店門口。 玻璃門很快被推開,扶手上掛著的小鈴鐺撞擊出疼痛的嘶吼。足以見得來者的盛怒。 屋內(nèi)的兩人,一個嚇得站直了身體,一個則虛虛地僵硬在原地。 畢竟誰也沒想到封則衍會這么突然地找上門來…… 同時,時煙心里也明白。 縱使這一次自己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但把手機關機,還不回家,足以讓人著急。 封則衍這一次親自找來,恐怕也是為了問罪吧。 冷風吹來,凍得時煙一哆嗦,就連嗓子也忍不住發(fā)癢。 她沒有忍住,咳嗽了出來,那瘦弱的肩頭隨著咳嗽一攢一攢的,顯得整個人脆弱不堪。 好在同男人一起來的還有金醫(yī)生。 對方見她咳得厲害,連忙上前給她披上外套。 并建議:“煙煙,天色不早了,咱們快回家吧。路上積雪了可不好開車。” 這……已經(jīng)算是給臺階下了。 時煙也算是個識趣且有分寸的人,她知道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安靜如雞、乖乖回家。 她提起精神輕聲一嗯,然后緊跟金醫(yī)生就要往外走。 然而在經(jīng)過封則衍身邊時,被他猝不及防地整個打橫抱起了。 一直注意這邊的紀姝寧嚇得立馬過來,但在看到封則衍并沒有對時煙做什么后,才松了口氣。 當事人時煙也活活嚇了一跳,小小一只縮在男人的懷里,仰著頭凝視他的下巴還有他眼角下那淡淡的一顆痣。 臉上有惶恐不安。 男人卻是垂著眸什么也沒說,凝著極低的氣壓帶她走出了花店。 一出門,冰冷的氣流將兩人的頭發(fā)吹得狂飛亂舞。 時煙一向怕冷,幾乎是下意識地縮進了男人的懷里。 很明顯的,男人的腳步隨著她的動作頓了頓,還低頭看了她一眼。 隨后,他的腳步有明顯的加快。 等時煙被男人放入車里的時候,落在肩頭的雪瞬間融化成水,滲進衣服里消失不見。 可惜也就才凍了那么一會兒,時煙就已經(jīng)雙唇發(fā)紫,怎么也緩不過來。 封則衍見了忍不住蹙起眉頭,脫下外套給她裹上,也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抱緊我。” 聲音里帶著強勢的命令與溫柔的偏執(zhí)。 本想疏離,但殘酷的現(xiàn)實還是讓時煙不得不妥協(xié),她一頭扎進他的懷里,笨笨的收緊手抱著自己,也任由男人抱著她。 不一會兒,耳旁的胸膛微微震動,響起男人的聲音:“去找我了?” 時煙一愣,張開嘴動了動想要解釋,可最終也沒要隱瞞:“嗯,但后來見你在忙就走了。那個你別誤會。我不是特意不接你電話,是想接的時候沒電了,也不是不回家,就是想過來看看朋友,你來的時候我就準備回山莊了……” 羅里吧嗦地說了一堆,女生越發(fā)覺得自己心虛,但沒辦法,總不能說自己是吃醋跑掉才不接電話的吧。 就在她努力為自己下午的所作所為找補的時候,男人掐在她腰間的手一用力,將她整個兒地往上一提,放到了他的雙腿上。 從身側變成了面對面,時煙的雙手立馬撐在男人雙肩上,瞳孔間動蕩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