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到武俠世界養(yǎng)boss_分節(jié)閱讀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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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的話,他倒是真想見見那位一國之相的。 在延州管錢的李大人哭爹喊娘涕淚交流的哀嚎中,他好不容易才拿到一半的錢,更多的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了,于是,他回到顧府,首先就將老管家找來,將府里所有的錢財都拿來。 好在顧蘭溪還是非常有錢的,那也是必然的,有個那么貪財?shù)亩鲙?,他雖然性子有些高傲,但也不可能清清白白,一點都不沾腥的。 在把府內(nèi)的庫房,原身的私房錢通通一卷而空,又變賣了一些值錢的東西,打發(fā)了大半下人之后,他才終于籌齊了所有的錢。 在將銀子都交到朱穆陽手上之后,他才終于松了口氣,他是武將,只知道練兵打仗,還從來沒有為錢財發(fā)過愁,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錢是個好東西,沒錢是萬萬不行的。 看著空蕩蕩的,再沒有往日歡鬧的府邸,陸崇明一把抱住顧惜朝,沮喪的嘆了口氣:“我們變成窮人啦?!?/br> 顧惜朝乖巧的窩在他懷中,無比同情的看著他道:“沒關(guān)系,小顧不難養(yǎng),等我長大了會努力賺錢養(yǎng)父親的?!蹦┝?,還安慰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陸崇明有些無奈,卻還是笑了起來。 第16章 習慣 院中的花已經(jīng)開了,散發(fā)著陣陣清香,風一吹,搖曳生姿。 溫暖的陽光傾灑而下,在平靜的湖面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偶爾一兩只鳥兒飛掠而過,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便慢慢的蕩漾開…… 離湖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子,六角飛檐高高翹起。 此刻那里面正坐著兩個人,一藍一白,兩人正廝殺的不可開交。 黑色的棋子輕輕的敲在棋盤上,大片白子瞬間被困死,白衣之人皺眉沉思,捏著白子的手在半空中停留良久,方嘆息一聲,投子認輸?shù)溃骸按笕似逅嚲?,在下輸了。?/br> 藍袍之人,也就是陸崇明淡淡一笑,道:“你倒是認的痛快?!?/br> 春風夾裹著清幽的花香往這邊吹來,坐在陸崇明對面的人忍不住的低頭輕咳了幾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春末了,尋常人都換上了薄衫,只有他還穿著一層夾層,把自己裹得緊緊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身子單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跑的少年了,雖然還是病弱,臉色也依舊蒼白,時不時的就咳得撕心裂肺,但他身量抽長,眉眼間已經(jīng)完全長開,是個長得十分好看的青年了。 “痛快點認輸不好嗎?既然已經(jīng)是局死棋了,又何必再去浪費時間?!碧K夢枕輕笑,然后便伸出手去撿棋盤上的白子,手腕上纏著的藍巾隨著他的動作從袖中露出。 陸崇明一抬手,攔住了他的動作,在對方看過來的疑惑目光中淡淡道:“誰說這已經(jīng)是一盤死棋了?” 只見他捏起一枚白子,慢條斯理的放在一個角落,剛剛還成死局的白子瞬間活了起來。 蘇夢枕訝然,而后贊道:“大人習棋區(qū)區(qū)三年,便已有此造詣,在下佩服。” 陸崇明一顆一顆撿回黑子,搖頭道:“只需將它當成是兩軍對壘,便也沒什么難的。” 他說的容易,但兩軍對壘,戰(zhàn)場廝殺豈非比區(qū)區(qū)一盤棋局更加艱難? 蘇夢枕看他的目光有些復雜,“大人其實不該做個文官,而應該當個將軍?!痹捯怀隹?,他又有些后悔,宋朝向來重文輕武,當個文官到底是比武官更加的平步青云。 陸崇明淡淡道:“文官武官并無區(qū)別?!?/br> 蘇夢枕沉默了下來。 在他身邊已有三年,也形影不離的看了三年,一開始對他的印象不可能太好,他是替朱穆陽,替那四千多條命來監(jiān)視他的,后來知曉他的恩師是丞相蔡京之后,對他就更談不上有什么好感了。 可對一個人的感覺是會改變的,由豈是在他身邊看了那么多年之后。 他是真沒想到對方會為了遵守對朱穆陽的承諾,變賣自己的家產(chǎn),最后錢交出去了,自己雖不能說一貧如洗,但也是捉襟見肘,那個時候他可是也跟著吃了一個多月的大白菜的,直到最后對方俸祿發(fā)下來了才漸漸好轉(zhuǎn)。 疏財仗義的不算少,但真正能夠做到為了承諾善盡家財?shù)挠袔讉€? 蘇夢枕對他看重了一分。 之后三年,對方的所作所為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就算再大的成見也消失無蹤,改為敬佩。 延州這個與西夏一戰(zhàn)后受創(chuàng)嚴重的地方,被他一點一點認真的改變著,直到現(xiàn)在重新煥發(fā)出生機。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他功不可沒。 蘇夢枕承認,他確實是一個好官,這不是他一個人認為的,而是所有延州百姓公認的,也就是這樣才更讓他不解,這樣的人才品性怎么就成了蔡京的學生了?簡直就是一朵花長在了豬圈里。 陸崇明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更不知道自己被人比作了一朵花,他只是在對方又咳起來的時候,站起身子道:“起風了,回去吧?!?/br> 蘇夢枕淡淡一笑,與他一起往回走。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黑色的影子,兩人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正好相差兩步,這是這三年間他們一直保持的距離。 蘇夢枕看了看面前之人修長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番兩人間習慣性保持的這段距離,忽然就想上前兩步,與之并肩而立,實際上他也這么做了。 感覺到對方望過來的略有些訝異的目光,蘇夢枕道:“我要走了。” 陸崇明起先并沒有放在心上,這幾年對方雖然差不多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但也會出府幾次,會故友辦理私事,一去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最久一次也就三個月時間他總會回來的,于是,他只是淡淡道:“這次出去多久?” 蘇夢枕沉默片刻,道:“一年兩年或許更久,家里來信說父親病重,我必需要回去了。” 陸崇明微怔,而后道:“原來我是刑滿釋放了?” 蘇夢枕勾唇輕笑:“是啊,沒有我這個牢頭像看管犯人一樣的看著你,你徹底自由了。” 陸崇明大笑,他鮮少有笑得這么肆意的時候,連幽深的眸子都彎了起來,末了,他問:“什么時候走?” “現(xiàn)在!”蘇夢枕答得干脆。 陸崇明雖然有些意外,但他還是微微頷首,用他已經(jīng)熟練了的禮儀,朝著對方一拱手,道:“那么,你我后會有期。” 蘇夢枕眨了眨眼睛,“我住在汴梁,你的三年任期馬上就要滿了吧,我在汴梁等你。” …… 清風吹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枝頭有鳥兒在歡叫,太陽已經(jīng)爬上頭頂,地面上卻只留下了他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