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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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聞笛不耐煩地揉著枕頭,“你不是喜歡我,是想要保姆,你那么有錢,一萬兩萬的盡管去雇,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找我干嘛?” 對面流出一絲驚詫:“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啊?!?/br> 好家伙,年輕的時候被一根木頭絆倒,那木頭還把自己當成白月光了,真會往臉上貼金。 聞笛屈起膝蓋,把胳膊肘搭在腿上,讓自己舒服些,減輕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俺鯌偈鞘裁囱┥缴系氖ド弳??神壇里的佛像嗎?”聞笛說,“它就是本錯題集。你天天晃悠,就是時時刻刻提醒我之前的錯誤,真的很煩人?!?/br>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很抱歉你不是這樣想的。你相信我,我會補償你的,我會把它變回原來五光十色的樣子。” 幾年不見,這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巧舌如簧。還說什么“補回來”,明明就是自己毀掉的。 “不用,謝謝,”聞笛說,“別再打過來了,你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隱藏了多少罵人的實力,我勸你別自討苦吃?!?/br> 他以為話說到這份上,天之驕子肯定憤然立場了,沒想到居然沒聽到掛斷的提示音。 不掛算了,他掛。他把手機從耳邊放下,剛要點那個紅色按鈕,對面說話了。 “我當年是騙了你,”對面說,“但你就沒有騙我嗎?” 下一秒,聞笛按下了掛斷鍵,氣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這人還有臉揭他的傷疤! 該死的賤狗!下流的、驕橫的、喧嘩的惡棍!但愿血瘟病瘟死了你,因為你教我說出這種話! 聞笛一腔怒火,無法紓解,瞪著屏幕,隔空怨念那個杳無音信的人。 要不是因為等他的電話,自己也不會遭遇這等無妄之災(zāi)。 那聰明英俊的混蛋這兩天干什么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封陽臺(不是) 罵人的兩句仍然來自《暴風雨》 第12章 大人,良心在什么地方呢? 一周過去,組會又至,聰明英俊的混蛋仍然音信全無。微信通訊錄、短信、電話安安靜靜。聞笛只能在毫無慰藉的寂寞生活里,接受導師的折磨。 組會在文科樓會議室,各人簡單做個ppt,總結(jié)一周的工作進展,匯報看過的論文摘要。然后就是導師例行的批判時間。 大概是資深教授評比落敗,老劉在外頭受到了刺激,就回來折磨自己的學生,今日攻擊性格外強。他從聞笛文獻綜述時就開始挑刺,先是詬病創(chuàng)新性,然后嫌棄他不會包裝觀點,接著嘆息他沒有規(guī)劃,都博四了,連篇c刊都發(fā)不出來。 “不過,”老劉看著他說,“我估計你的水平也就這樣了?!?/br> 讀博以來第一千零一次,聞笛想放棄學術(shù)生涯。 他以為經(jīng)過四年淬煉,自己刀槍不入,導師慣常的譏諷他不會在意了,沒想到還是壓抑地喘不過氣。 絕望的窒息感,就像沉在深海里。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回溯美好的記憶,母親的安慰,好不容易掙扎著透出水面,剛喘了口氣,師妹連上了大屏幕,開始匯報。 他瞬間被拽了下去。 師妹研究的是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性別和權(quán)力動態(tài),以及女性角色的演變。她最新的論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單身女性:信仰、懷疑與身體探索”——登上了領(lǐng)域里的頂刊,shakespeare quarterly。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 老劉難得露出贊賞的目光,聞笛還以為,即使莎翁轉(zhuǎn)世,給自己的作品寫論文,都不能讓他滿意呢。 聞笛用指腹剮蹭著按鍵,茫然地望著窗外的校園。也許他真的不適合做文學研究吧。但博士也上了,年月也熬了,回頭太晚了。 開完會,除了為導師貢獻頂刊的師妹,所有學生都偃旗息鼓,耳朵耷拉下來,周身繚繞著陰沉的頹喪氣息。聞笛跟博二的師弟走下樓梯,照例開始說導師的小話。他們?nèi)ツ隇槔蟿憣V?,共同被盤剝了三個多月,自此成為生死之交。師弟是組里干雜活的長工之首,他和聞笛作為難兄難弟,組會后批判導師,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發(fā)泄口。 然而今天,兄弟沒有和聞笛同仇敵愾,張口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師兄,我要走了?!?/br> 聞笛呆住了:“什么?” “我提交了退學申請,”師弟說,“這周是我最后一次組會。” “那……你要去哪?” “我聯(lián)系了蘇黎世大學的一個教授,他同意接收我了?!?/br> 退學重讀是很有勇氣的事。一要和導師battle放人,二要聯(lián)系新導師。同屬一個領(lǐng)域,教授們相互認識,找到愿意接收的組也難。況且,換了新導師,可能要從博一重讀,之前的時光就全廢了。 “我就當打了一年白工。師兄,你也考慮考慮吧,國內(nèi)找不到新導師,那就出國,”師弟說,“在這兒除了聽他說些屁話,什么都學不到啊。他還成天挑我們的毛病,他自己專著的邏輯被編輯挑了多少次?” 聞笛嘆了口氣:“我沒錢出國啊?!?/br> 父母確實攢了一些錢,不過那都是他們起早貪黑掙來的,還要贍養(yǎng)老人。他不能給家里增加這種無謂的壓力:“而且你這才一年多,我都快四年了,怎么能放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