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環(huán)爺_分節(jié)閱讀_106
書迷正在閱讀:訪客記錄每天都有他、[紅樓]賈環(huán)重生復仇記、紅樓之重生、新選組的紫羅蘭【NPH】、別讀博,會脫單、鎖滄浪、他破空而來、結婚之后我終于吃飽了、在杭州遇見了你、落魄小少爺被前男友纏上了
這天夜里,夫妻兩個坐在一起,捧著手爐閑話。 賈璉微瞇著桃花眼,睇視著炕桌對面的媳婦,聲音略沉道:“你昨兒又往榮國府去了?又是那邊老太太、太太叫你?讓你替她們cao持家事?”聽話音兒能聽出來,他對這事很是不滿。 王熙鳳丹鳳眼一挑,渾不在意地道:“她們可不是得指望我,不然闔家都找不出個能理事的。便是有珠大嫂子在,她又能管什么用?這些天要不是我?guī)椭歉夏锬餁w省的事啊……哼!” 她眼瞅著賈璉,見他臉色仍舊不好看,便嬌嗔地推他一把,“哎呀,我這么上趕著去給她們幫忙,還不是為了你。你捐了個同知的銜都多少年了,也沒能謀個實職。前陣子說賈環(huán)能幫忙,結果還不是一場空。如今,我倒瞧著宮里那位娘娘,說不定能拉你一把呢。” “這么說,爺還得謝謝你了?”賈璉卻并不買賬,反彈了彈被她碰到的肩膀衣衫,冷眼看著她倒豎的柳眉,道:“可爺怎么聽說,你沒少從那邊兒撈外財,已經(jīng)被老太太她們敲打了。” 這話一出來,王熙鳳的心就是一緊。賈璉說得沒錯,她確實趁著幫忙的功夫,沒少給自己謀好處,不然她圖的什么呢。而且,她今兒也確實被姑媽敲打了,那話說得可不怎么好聽。 但是,那又怎么樣,誰讓那一家子如今都指望著她,離不了她? 不過,王熙鳳也明白,想指望著那邊拉拔丈夫,怕是沒希望了。她方才跟賈璉那么說,不過是討個巧,想將事情糊弄過去罷了。卻不想,賈璉竟然什么都知道,誰告訴他的? 王熙鳳目光轉向外間兒,那兒有丫鬟平兒在守著。她輕啟了嘴唇,剛想要說什么,卻聽見丈夫賈璉沉聲開口了。 “過年了,你就老實在家呆著,準備過年的事,輕易就不要出門了?!辟Z璉屈指敲了敲炕桌,目光緊盯著媳婦,正色道:“尤其是榮國府,不許再去了,更不許再摻和那府里的事,聽見了沒?” “這里面,可是有什么說道?”王熙鳳難得見丈夫這般正經(jīng),心中雖不服氣,卻也沒拍桌子,反探身子湊近了賈璉問道。但也打定了主意,這人若是不給她個說法,今晚就少不得爭究爭究。 賈璉同王熙鳳對視一會兒,才似下了決心一般將炕桌推開,把王熙鳳拉到懷里。他貼著王熙鳳隱約泛紅的臉,輕聲道:“這事兒我跟你說,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便是了,切不可往外傳。尤其,是你那叔父、姑媽的,都提也別提?!?/br> 王熙鳳心里驚奇,不知是什么事,竟讓丈夫如此慎重。不過,她也不胡亂插言,只仰臉望著賈璉,無言地催促著他快說。 “當今圣上明年二月里要南巡,這事你該也聽說過?!辟Z璉摟緊了些媳婦,臉上隱隱地帶著些得意,道:“今兒父親給我說了,圣上南巡讓我跟著隨行,處理些庶務,說不定……能在圣上跟前兒露露臉呢。” “真的?!”王熙鳳聞言,霍地就坐直了身子,但旋即就又撲上去摟住了賈璉,臉上滿是驚喜交加,一迭聲地問道:“我的爺,這可是真的,你真的能隨駕南巡?還能管事,處理庶務?能有機會面圣?我的天,我的天吶!爺,這、這、這是老爺替你謀的,真是大本事啊……” 她這樣的狀態(tài),讓賈璉頗感欣悅,摟著親了一口,方道:“真的,當然是真的。明天,爺就要往戶部報到,正式領了差事開始當差了。這幾個月下來,怕是要忙得腳不沾地,連年都過不安生了。不過……”說到最后,他眼神一轉壓低了聲音。 “這事并不是父親使的力,爺托的……”賈璉稍微推開王熙鳳些,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斂了笑容道:“是環(huán)弟的福。上回,因著趙夫人的事,爺還當?shù)米锪怂?,謀差事的事兒指望不上他了。不過如今看來,環(huán)弟是個言而有信,一諾千金的。” 說到這兒,賈璉問了一句,“所以,你知道爺為何叫你遠著那邊,尤其是你那姑媽了?” “嘶,竟然是他?!”王熙鳳倒抽口氣,巴著賈璉急聲問道:“他真的給你使了力?真的有這份能耐?我起先只聽說,他不就是個上書房的伴讀嘛?”怎么就這么得勢?! 賈璉搖搖頭,亦有些疑惑地道:“父親只說,環(huán)弟是個深得圣心的,叮囑我多少回不能得罪了。對了,他還說自己能下江南,能進理藩院,都有環(huán)弟在背后使力。不然,他就還是榮國府那個馬棚將軍,可不會有現(xiàn)今的位置。” 王熙鳳簡直不可置信,臉色變幻個不停。 賈環(huán)啊,一個從不曾被她看在眼里的庶出孽障,曾幾何時竟真的如此本領非凡了?當初賈璉也不是沒跟她說過賈環(huán)如何如何,只不過她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從來不曾信過。 卻原來,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乾清宮里,被賈璉夫妻倆惦記著的賈小環(huán),正賴在宇文熙的身上耍賴。兩人都在暖閣的炕上,宇文熙盤膝坐在桌前辦公,賈小環(huán)就枕在他的腿上,翻過來滾過去地折騰。 他如今當了御前侍衛(wèi),便整日貼身護衛(wèi)皇帝陛下,干脆就連住都跟宇文熙住在一起。伯寶兩個整日如影隨形,不知道看紅了多少人的眼睛。 每天到這個時辰,宇文熙若是還忙于政務,不洗漱休息,賈小環(huán)就會這么折騰他,無聲無息地催促著膏藥趕緊歇息。 “別鬧,你困了就先去睡,我批完了這兩本折子就睡?!庇钗奈醯拇笸缺毁Z小環(huán)蹭來蹭去,根本就定不下神來,嘆息一聲將人抱住,哄一聲,“乖!” ☆、111.第 111 章 最終宇文熙也是無法, 只好放下手中的奏折,隨著賈小環(huán)回到寢宮安歇。最近這陣子, 他為了來年去南巡的事,確實格外忙碌了些,倒是讓小東西有些看不過去了, 整日都盯著他休息。 待洗漱收拾完畢,伯寶兩個便并肩躺在龍床上,賈小環(huán)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看得宇文熙彎了眉梢, 柔了眼睛。自從他似乎對小東西有了別的心思, 便是看他什么模樣都覺得可愛喜人。 探過手為賈小環(huán)理了理被子, 宇文熙忽地問道:“寶寶, 這趟南巡大半將走水路,咱們會同太上皇分乘船只而行。待到了半路上咱們尋個機會, 你陪著伯伯微服上岸,咱們從路陸上趕往江南,順便還能在各地逛一逛,可好?” 賈小環(huán)正是少年貪睡的年紀, 此時沾了床鋪都已經(jīng)闔上眼睛了。猛地聽見這話,他先是沒什么動靜, 就在宇文熙以為他已睡著, 隱帶失望地要嘆氣時…… “微服?伯伯, 你是說咱們倆要上岸去, 是要微服私訪嗎?”賈小環(huán)霍地坐起身來, 然后大半個身子都趴在了宇文熙身上。他的兩只手捧住膏藥伯伯的臉,一雙眼睛亮灼灼地盯著他。 前世今生活了二十多年,環(huán)小爺他都沒離開過京城的范圍,之前就對南巡的事情憧憬不已。此時,赫然聽見膏藥伯伯說要帶著他微服私訪,心里邊的小激動就更別提了。 “呵呵……”宇文熙連忙扶住身上的小東西,不讓他再動來動去地折磨人,將人輕輕按在身上,隱含悵然地道:“可算是吧。此次南巡說是為了視察河工,其實乃是我同太上皇的一次較量。甚至可以說,乃是我們這對父子的最后一次較量?!?/br> 這一次之后,大約他同大明宮里的那位皇父,便是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結果了吧。明明是親生父子,明明也曾慈孝有加,最后卻落到這般敵對,宇文熙已經(jīng)不知道對錯為何了。抑或者…… 這,就是生在皇家的命! 聽他說得有些沉重,賈小環(huán)明白膏藥伯伯心中郁郁,連忙抱緊了伯伯的脖頸,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然后乖乖地窩在伯伯懷里。 他想向宇文熙表達,不用愁悶不用煩,還有他,還有寶寶呢。 宇文熙被他蹭得心中暖暖,揉揉賈小環(huán)的發(fā)頂,不再提太上皇,輕聲笑道:“咱們會從天津上船,沿運河南下,到山東時要登泰山封禪致祭,然后就會進入江蘇。寶寶,待下了泰山,咱們就從船上下來,在路上趕一程,伯伯帶你先到江蘇轉一轉。” “好呀,我老早就想去江蘇了,尤其是揚州那地方。以前總是聽大伯父贊揚州如何如何,讓我眼饞得緊呢,一直都想去逛逛?!辟Z小環(huán)覺得攬腰上的手緊了緊,連忙又蹭了蹭膏藥,道:“這回真是多虧了伯伯,寶寶才能在江南痛痛快快地玩啊。” “哼,別聽你那伯父胡說,更別跟他學。我這里可是有他的密報,三天兩頭就逛青樓,隔三差五就下秦淮,那會兒他可不是賴在揚州不愿回來。你若是敢學他,看我不拍散你的屁股?!庇钗奈醯闪搜劬Γ谫Z小環(huán)屁股上先拍了一巴掌。 賈小環(huán)本就不是惦記著那個,就翻翻眼睛乖巧地應了一聲。于是,伯寶兩個就安靜下來,似乎都沉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熙忽然睜開眼睛,借著清幽的燈光定定地注視著身邊的少年。 宇文熙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少年的時候,他還是個五六歲的娃娃,卻是個……與眾不同、本事非凡又精靈古怪的神奇娃娃。 就是這個神奇的娃娃,將他從殺手的追殺中救下,然后又將他扔在一邊不聞不問,讓他起了逗弄的興致。在密云山莊那幾天,說是為了避險,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如今心知肚明。 然后,他就記住了這娃娃。即便是回到宮中爭斗奪嫡,即便是在宮門起兵奪位,那樣險峻緊張的時候,他竟然都沒有忘記那個娃娃。那個,讓他叫做“寶寶”的娃娃。 于是,他在登基之后,便將這娃娃帶到了身邊。那時的想法很簡單,他已經(jīng)是天下至尊了,但凡想要的就該在身邊,不是嗎?而且,從榮國府出繼庶子到上書房伴讀,這也是他的報恩之舉了。 宇文熙撫撫賈小環(huán)舒展沉靜的睡臉,心中是說不清的感慨。他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精靈可愛的娃娃就長成了翩翩肆意的少年;更加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他對一個小輩的喜愛就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