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家庶子_分節(jié)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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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都算是文人,李易白曾修習過武藝,只是學藝不精,實在拿捏不明白那些架子招式,不過胡亂砍殺他倒是會的。林玨更是,因幼時傷了底子,只能練些強身健體的五禽戲罷了。不過此刻,這二人卻仿佛煞神臨世,李易白將林玨牢牢護在身后,自己沖在最前面,揮刀砍向敵人。 崔由望的人卻不敢真的傷了李易白,見他這般不要命地揮殺過來,只能不斷地向旁邊躲去。這般束手束腳的,倒還真叫李易白殺出了一條路去。 不過他們只這幾個人,對方數(shù)千人,又都是身負鎧甲手持□□的,沖將了半晌,也不過才將將行了五六米。而李易白本就沒有功夫底子,只靠著一身蠻力,總有力竭的時候。眼看著李易白揮刀的速度越發(fā)慢了,劉叔這邊又接連損了幾個護衛(wèi),連他自己都受了傷,勉力站在一旁。 李易白也不去揮刀了,一手緊握刀柄,將刀尖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一邊緊緊摟著林玨,低聲道:“這次,恐怕要折在這里了?!?/br> 林玨一笑,原本蒼白的臉,卻透出一股妖艷的紅,“我方才……便說了,生不同……衾死同xue,不亦……快哉!” 李易白微挑嘴角,高聲道:“我乃是堂堂雍和郡王,豈會被你等宵小挾持。今日我虎落平陽,焉知他日你不會身首異處。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我李易白還真不稀罕?!?/br> 又低頭看向林玨,“我李易白一向不負己心,今日我殞命于此,想來那崔狗也不會允你獨活,既如此,我們便一道赴黃泉,在閻王爺那里一起報了道。興許他可憐你我,來生又許我們做個伴兒呢?” 林玨亦笑道:“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br> 李易白眼角流下一滴清淚,將林玨緊緊摟在懷里,伸手探向林玨后心,那里,不知何時,竟插著一枚短小的羽箭。 林玨軟軟地靠在李易白懷中,伸手搭上他青筋暴露的手背,輕輕咳了一聲,許是牽動了身后的傷口,整個身體輕輕顫動了一下。 李易白手一抖,竟不敢去碰那枚羽箭。他知道,只要拔出了這枚羽箭,林玨就不會疼了,他也就能毫無牽掛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好像……聽到……援軍的……聲音了……”林玨嘴角蜿蜒留下一股鮮血,說話聲音越發(fā)地含糊了。 劉叔顫抖著雙唇,激動道:“是,是援軍的聲音,援軍,到了。” 第082章 陜西行林玨傷歸京 “大夫怎么還沒到?” 李易白額角青筋直跳,林玨被劉叔喂了一顆不知名的藥丸,如今已經(jīng)昏睡過去。雖仍沒有意識,好歹氣息已經(jīng)平順了,性命當是無礙,只是這大夫久久不來,李易白難免暴躁起來。 自己手下護衛(wèi)死的死傷的傷,林玨更是身受暗箭,如今生死不知,李易白便是再沉穩(wěn)的人,如今也難免要暴躁了。 謝錦榮身披鐵鎧,腰挎佩刀,立于一旁,勸道:“王爺莫急,如今城內(nèi)亂賊尚未徹底鏟清,這一時尋不到大夫也是有的。況且劉義士方才也說了,這藥丸乃是當初林大人的師兄從南邊兒送過來的,乃是保命的藥丸,只要一息尚存,總能吊住這一口氣。下官瞧著林大人如何臉色恢復(fù)了些許紅潤,想來這藥丸必是有效的?!?/br> 要說急,謝錦榮也急。先時知曉林玨到這邊巡查,便是接的家里三弟的信,讓他代為關(guān)照。如今這人身受重傷,躺在床上悄無聲息,自己回去還不知如何向小弟交代呢。 李易白半跪在床前,一手緊握著林玨的手,一手摸了摸林玨的臉頰,這人這般躺在這里,悄無聲息,仿佛睡著了一般,便是這臉色,也跟熟睡之人一般,叫人實在不敢再回想,知曉那箭羽插入他身體時,那種撕裂心肺的感覺。 “王爺,王爺,大夫請來了!”暗一一路疾行,一手拽著藥箱,一手提著個白胡子老者,還沒進屋便大喊起來。 李易白忙站起身,迎了出去,“快請進來?!?/br> 暗一不敢耽誤,飛馳而入,將大夫直接提溜到林玨床前。 那老大夫胡子一把了,一瞧年歲就不輕了,李易白也不敢催促,待那老頭定了神魂,方拱手一禮,“請老人家趕緊為我這家人診治?!?/br> 老者原看著床上躺著這人呼吸平順,面色紅潤,不曉得還有什么可看的,待搭上了脈這才一皺眉。 一般而言,常人的脈象講究不大不小,不沉不浮,來去從容,一息四五至,可能由于年齡、環(huán)境、性別等的影響略有差別,可也脫不開這幾點。如今這位大人的脈象,卻是虛大無根,三陰寒極,亡陽于外,虛陽浮越,乃是典型的人之將死之脈象??墒乔浦嫔袩o將死之兆,實在叫人琢磨不透。 那老者本也不是沽名釣譽之輩,見狀只得實言相告,又道:“老朽行醫(yī)數(shù)十載,這樣的情況還沒遇見過,恐怕力所難及,還望這位大人恕罪?!?/br> 李易白頹然坐在床邊,輕輕摩挲著林玨的臉頰,“送老大夫出去吧?!?/br> 老者告罪一聲,回頭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年輕小哥兒,搖頭嘆了一聲,隨著暗一出去了。 丸藥護住了林玨心脈,保住了林玨一命,卻不能修復(fù)受損的內(nèi)里,如果是在現(xiàn)代,尚且能通過現(xiàn)代化的手術(shù)救治,在這樣樣落后的古代,便是李易白,也是束手無策了。 李易白面上慘談,一連看護了林玨數(shù)日,林玨仍是那副樣子,靜靜睡著,仿佛下一刻就能蘇醒,卻又每每讓人失望。 謝錦榮奉命留守宜川收繳叛軍,宏正帝派的太醫(yī)已在路上,如今不能移動,李易白也根本不動身回京,宣召的官員帶來宏正帝的圣旨,著李易白暫且留守宜川,協(xié)助新任陜西州正,處理泄洪所帶來的一系列問題。 李易白可有可無的接了旨意,之后仍是一門心思陪著林玨,將一應(yīng)公事都扔到了新任州正身上。那新州正原也怕雍和郡王會將他架空,如今雍和郡王不管事,反倒合了他的心意。 宏正帝聽說,也不過嘆口氣罷了。 林玨就這么在床上連躺了三個月,直到羅師父的二徒弟周行舟自云南回來。 周行舟看過羅師父的脈案,又細細地診治了一番后,不緊不慢道:“師父和雍王不必擔心,師弟原是箭入內(nèi)腑,傷了臟器,好歹用藥護住了心脈。這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倒也不要緊,乃是他的內(nèi)腑在自行修復(fù)受損器脈。” 羅師父素來知曉自己這二徒弟最愛弄些個稀奇古怪的藥方,不過這次好歹也算有些效果了。 “你這一路過來也累了,先去歇著吧,你師弟這兒既然無大礙,總不是一日兩日便能痊愈的。”羅師父倒也想得開,人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總比別人心寬幾分。只要人沒死,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呢。 又拍拍李易白,“你也是,這樣日日夜夜的照顧,如今可算有了準信兒,也當放心了。趕緊下去好生歇一歇,若是玨兒醒了,見你這般模樣,反是要過來擔心你了?!?/br> 李易白搖搖頭,“師父不必掛心我,我如今還能支撐,況且也不過是每日間陪著他罷了,別的事自有下人去做。倒是師父,自來了便馬不停蹄的行醫(yī)用藥,如今二師兄也來了,師父也該好好歇著才是。我不在這里看著他,總不能放心,師父就讓我在這兒吧。” 羅師父原也是擔心他的身體熬不住罷了,聽他這樣說,便也不強求,“既如此,那你便在此看著他吧,若是累了,就在邊兒上歇一歇,總還有下人在呢,不要真的累傷了自己。” 李易白默默點了點頭,羅師父便也不再多說。 一轉(zhuǎn)眼便又是三個月過去,整整半年的時間,林玨一直都在靜靜睡著。因著周行舟的到來,確保林玨可以移動了,他們這一行人,已經(jīng)從陜西回了京中。畢竟京中一應(yīng)物品更加齊備一些。 既回了京中,李易白少不得要回宮復(fù)旨,宏正帝早便察覺兩人之事,他原也是樂見其成的。一個斷袖的王爺,又無心皇位,才是太子最好的助力。 宏正帝嘆了口氣,“實在想不到陜西一行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這崔由望如今已經(jīng)伏法,早被謝錦榮著人押回了京中。如今你們也已回來,朕正有意將此事交給你處置,你看如何?” 李易白跪在下面,正色道:“兒臣有負父皇所托,如今黃河堤壩被炸,下游百姓流離失所,皆因兒臣失察之責。兒臣不求父皇寬宥,卻也實在當不得此重任?!?/br> 宏正帝道:“堤壩被炸,責不在你,朕心內(nèi)有數(shù)。朕也知近日京中有諸多彈劾你二人的折子,如今林卿尚還重傷臥榻,你亦不在朝堂,想來也受了許多委屈。” “為父皇盡責,兒臣不敢言委屈。只是……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御史彈劾之事,確有其事,雖當日是為迷惑那崔由望,卻到底有辱皇室顏面。如今父皇若是因兒臣受那等小人污蔑,兒臣便是不孝。不忠不孝,何堪為人子?父皇愛護,兒臣心內(nèi)銘感,卻也不愿父皇因兒臣而受人非議?!?/br> 宏正帝原也是不想父子離心,才將崔由望的案子交由李易白負責,多少還是擔了些風險的。尤其宏正帝一向以德治國,若是一味偏袒自己的兒子,倒叫那些御史有話說了。他也是左右為難,如今李易白自己拒了這份差事,反倒合了宏正帝心思。且宏正帝心內(nèi)難免更加覺得兒子貼心懂事,越發(fā)喜愛他了。 李易白又向宏正帝辭了工部的差事,畢竟如今他正處于風口浪尖兒上,渭河下游百姓遭了災(zāi),總要給個說法。此事確實是由崔由望而起,朝廷卻也要有人擔起失察之責。雍和郡王李易白當時人便在宜川,卻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并阻止此事,又有逛花街之嫌,這御史的矛頭才紛紛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