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家庶子_分節(jié)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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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瞧著林玨仍是一副笑呵呵沒脾氣的樣子,大家便也只私底下議論議論便罷了,人家才是正經(jīng)的甥舅呢,哪里能輪到他們外人瞎講究。 林玨不爭權(quán),卻每日間與其他三部衙的員外郎主事等廝混在一起,嘁嘁喳喳也不知在討論些什么。不過如今大家都盯著上面的位置呢,林玨這般軟弱可欺,其他幾人便越發(fā)不將他放在眼里,便是他每每出入自己的屋子,亦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做沒看見了。 林玨是工部郎中,其下有協(xié)助他的員外郎,再下又有三位主事和其他雜役不提。如郎中員外郎都是上了品級的,往往很瞧不上下面的九品芝麻小官的主事,因而這些主事往往都是出力最多,功勞最小,油水也自是最少的。不過到底還有口湯喝,許多人是知足了,卻也難免有那么幾個不知足的。 見林玨一個五品上官竟與他們絲毫不擺架子,便是這上官無甚權(quán)力,于他們亦是驚寵了。日漸熟悉之后,少不得有那愛說愛嘮,心里藏不住事兒,或是心內(nèi)憤憤不平的,便漏了許多私料給林玨,叫林玨又是受益匪淺。 心滿意足地聽完一個雜役發(fā)完牢sao,林玨悠悠噠噠往回走,路上遇到亦是閑逛著遛鳥兒的工部尚書,林玨忙恭敬行禮,“下官林玨,見過尚書大人?!?/br> 曲尚書腆著將軍肚,屈瞇著眼睛打量了林玨半晌,才慢吞吞道:“是新來的小林工部啊,好好好,小伙子好好干,前途無量?!?/br> 這是曲尚書的套話了,基本見了下屬,都是這樣前途無量的話,林玨笑著施禮道謝,安然接下了這話。 曲尚書擺擺手,“去吧去吧?!?/br> 林玨便告辭離開了。曲尚書站在原地呆立了會兒,方才又慢慢挪著步子,繼續(xù)散步遛鳥兒。 林玨不急著收攏權(quán)力,反是每日間四處閑逛,反倒使賈政緊張了幾天。后來見林玨果然只是閑逛,方才慢慢放下了心。 宏正帝勵精圖治,又經(jīng)歷過先帝時的榮景禍亂,因而崇尚節(jié)儉。除正常修筑外,從未大興過土木。便是如此,工部油水亦是十分富足的。 宏正帝不愛享受,下面的邊防城建,道路交通,橋梁河道哪個不需要修筑的。只要有工程,必會有貪墨之事發(fā)生,此事是想避也避不了的。 如今尚未開春,許多正在建設(shè)中的工程都已停工,只待開了春,開化了之后方才能繼續(xù)動土。此時工部賬務(wù)經(jīng)過年底結(jié)賬,正是最清晰的時候,林玨畢竟才剛接觸這些,便是有些作假的地方,亦是難以發(fā)現(xiàn)的。不過待到了動土之后,一切賬務(wù)又要接續(xù)使用,其中的問題便會逐漸暴露出來,林玨有的是耐心,慢慢與賈政耗。 工部司作為工部頭司,掌管著工部一切庶務(wù)。除了它主要負(fù)責(zé)的營造之事外,其他工部庶務(wù)亦是由他們負(fù)責(zé)。雖如此,工部司卻并未列在其他三部之上,反是隱隱有種打雜的感覺。 尤其工部郎中林玨每日里笑呵呵的,便越發(fā)有人指派他活計來做,慢慢地也能融入到各部之中,加之他年歲小,能說會嘮的,長了張巧嘴,漸漸也為大家所接受了。便是之前提防他跟防賊似的其他三部郎中,亦是對他態(tài)度微微有了些改觀。 林玨并不以為意,原來干什么,現(xiàn)在仍干什么,并不以身份壓人。 待到了開春,天氣漸暖,李易白奉皇命前去皇莊勘察,提前做好準(zhǔn)備。每年這個時候,皇帝都要帶著皇后皇子們以及朝中重臣親往皇莊,親自犁地,以勸課天下農(nóng)桑。這也是老例了,說是帶著皇后皇子們下田耕種,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難道還真能讓皇帝親自扶犁去犁地么? 李易白瞧著林玨每日間在工部只是做些閑事兒,便利用職務(wù)之便,直接將人“借”了出來,歸還日期……待定。 林玨作為伴駕的官員,是不具備與皇室及重臣們一同下地的資格的,便垂首偷偷抬眼睛,在一旁看熱鬧。說來這春日犁田在□□皇帝時已是定例,說是犁田,不過作秀罷了。那土都是細(xì)細(xì)篩選過的細(xì)土,耗費(fèi)百名農(nóng)人十?dāng)?shù)天時間,又用手一一摸過的,只為了使皇帝犁起來更省勁兒。 三推三返后,宏正帝將犁頭交給太子,太子便又帶著幾個成年的兄弟繼續(xù)犁地?;实塾H耕之后,上了田埂,早有身邊的胡公公給披上大厚披風(fēng),畢竟春寒料峭,郊外比之京內(nèi)還是要寒涼幾分的。 登上觀犁臺,觀看王公大臣們犁地后,皇帝又唱祝一番,意為勸課農(nóng)桑,以示皇家對農(nóng)事的重視。 不一時,又有皇后及皇室貴女粗布麻衣提著籃子前來送飯,皆如農(nóng)家仆婦一般。林玨看著難免可笑,這些皇家之人但凡不那么奢靡浪費(fèi),百姓日子自然能過得更好,這時候倒來惺惺作態(tài),如演戲一般,難怪這把皇帝親耕也叫作“演耕”了。 李易白哪里不知道林玨心思的,不過這也是常例了,每年都有這么一遭,以后便是務(wù)實(shí)務(wù)的太子登了基,也難免要這般作態(tài),難道真的改了老祖宗的規(guī)矩,那就不是古人了。便是他們尚且不能隨心所欲,何況從小受禮制義孝儒家思想熏陶的太子。 所謂“二月二,龍?zhí)ь^,天子耕地臣趕牛,正宮娘娘來送飯,當(dāng)朝大臣把種丟,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豐登太平秋?!边@般農(nóng)家諺語,今日倒真見識到了,也不算白來一趟了。 宏正帝身邊的胡公公早預(yù)備好了厚實(shí)的斗篷披風(fēng),其他人身邊亦是有侍人送來了取暖之物,倒是到了李易白這里,卻是林玨準(zhǔn)備的東西。林玨原是聽信了李易白的話,偷偷預(yù)備出來的,說是大家都不會準(zhǔn)備,他不好明目張膽地預(yù)備這些,便叫林玨偷偷給他預(yù)備著,覷閑了便換上。如今一瞧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林玨不禁黑了臉。 李易白美滋滋地批好衣裳,由接過自家內(nèi)侍奉上來的披風(fēng),抖了抖,也給林玨披上了,林玨臉更黑了。不過林玨也不好弄得太過,畢竟皇家都是人精,被看出來可不好。趁著李易白給自己披衣裳的空隙,狠狠掐向李易白腋下,這地方被掐一下最疼,李易白悶哼一聲,到底忍了下來。 宏正帝正坐在觀耕臺上,皇后貴妃王妃貴女們親自下廚,便是東西再難吃,分吃的王公貴臣們亦要全部吃光,以示節(jié)儉之意。 好在李易白安排周祥,早讓廚娘提前預(yù)備好了吃食,待得貴人們?nèi)チ耍蝗ド纤糁蟊愫?,未到雖不如何,倒不至于下不得口?;始屹F婦們可會做什么呢,十指不沾陽春水,便是偶爾奉承皇帝,給皇帝燉個湯,亦不過是下人提前備好了材料,她們放進(jìn)鍋內(nèi),添了水,又有專門的人看火,哪里真的會這些。便是有一二會的,亦只會做些精巧吃食,這大餅子土窩頭的,恐是見都沒見過。 這也是往年的老例了,皇帝那處本就分得少,不過用了幾口便吃光了,底下其他大臣們卻是要全都吃光的,難免有那等精米細(xì)面慣了的,覺得拉嗓子,猛用茶水硬灌。 林玨看熱鬧看得開心,玉米面的粗糧餅子入口,亦不覺難以下咽。 這眾人中,亦有那等捧著粗糧面亦吃得心滿意足的,便是宏正帝亦難免多瞧兩眼,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左相爺。 待得眾人用畢,宏正帝便笑道:“原早先我便問過左愛卿,緣何這般粗米雜面的也能吃得滿足,我記得愛卿當(dāng)時說,‘原家中艱難,老妻尚且要靠日夜紡織方能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反是我這個飽讀圣賢書的,卻成了家中米蟲,做起活計來,連家中大兒尚且不如?!瘣矍淇蛇€記得?” 左相便站起身躬身笑道:“如何不記得,老臣還記得,陛下當(dāng)時便賞了老臣百兩黃金,往后亦是年年都有恩賞,如今家中尚且還有富足呢。老妻每念起陛下,常常感恩戴德,如今還會日日去佛前上香,為陛下祈福?!?/br> 宏正帝聽得高興,當(dāng)年他剛剛即位,朝中諸臣尚且不服從他,不過他一力提攜左旋、林如海、陳方、趙檢等幾人,如今這幾人除林如海已逝,其他亦都是肱骨之臣,也不枉費(fèi)自己一片苦心。 想到林如海,便想到林玨,見林玨位于站在李易白身后,便笑著喚他過來,與左相道:“聽聞令室竟與林卿是姑侄關(guān)系,從前倒是沒聽說過?!?/br> 左旋心下一凜,道:“這也是陳年的老黃歷了,內(nèi)子與林大人算是出了五服的親族了,只是當(dāng)年初時不曾提及,后來便也越發(fā)淡了。若是小林大人不來府里拜會,老臣都要忘記還有這碼事兒了?!?/br> 林玨亦拱手道:“原是臣厚著臉皮登門了,實(shí)在是林氏族人都為旁支,且都在故里,實(shí)在不便前來京中。家妹定親不好沒有長輩在場,臣便只能厚著臉皮登門了。這些年一直不曾走動,如今有事方求到府上去,便是左大人不說,臣都要羞死了。左太太卻是個慈愛的,憐臣兄妹失祜失恃,二話不說便應(yīng)了,一來二去,臣便認(rèn)了左太太做姑母,也是臣之幸了。” 宏正帝自也知曉其中內(nèi)情,只是做皇帝的,最厭惡的便是臣下背著自己私相往來。尤其林玨,本為林如海遺孤,林如海遇刺到如今都未得昭雪,宏正帝便難免多憐惜林玨兩分。只是自己如何榮寵都不要緊,林玨卻一邊與皇子交好,一邊聯(lián)系朝中重臣,且他meimei還聯(lián)姻王府,這便使宏正帝憐惜之情稍卻了些。如今聽得林玨毫無隱瞞的一番話,心內(nèi)懷疑倒消去大半,重又問起林玨在工部可還習(xí)慣等話。 林玨少不得一一應(yīng)了,宏正帝聽著林玨的話頭,便知曉他尚未將工部這一塊兒掌握在手中,且已然與賈政交惡了,才滿意地讓林玨退回去。 第071章 細(xì)談雍和王府家事 林玨自內(nèi)閣出來直接進(jìn)了六部,官職雖升了,卻到底是虧了的。內(nèi)閣是什么地方,便是打雜的,亦是天子近臣,如今林玨反被遷出了內(nèi)閣,便有那等眼界淺的,明里暗里說些酸話。 蘇解安齊文昭與林玨是同榜三甲,雖文人相輕,三人年歲相差較大,卻比別人還要親近些。如今聽見這些酸話,便有心上前辨白兩句,只是到底多說多錯,便也只能作罷。待去林玨府上做客時,卻少不得要將話傳給林玨,好教他有個提防。 林玨笑著對二人拱手,“林玨先謝過兩位兄長了,只是兄長們都是眼界開闊之人,很不必與他們這些小人多做計較?!?/br> 齊文昭擺擺手,“你自己能想開便好,人往高處走,若是想登上高位,少不得被些個小人潑些臟水。我們只是擔(dān)心你年歲小些,沒經(jīng)過這些事,方多嘴了一句罷了,你不必多介懷?!?/br> 林玨笑道:“如何能說是多嘴呢,二位兄長也是關(guān)心我,林玨嘴上不說,心內(nèi)難道還不明白么。說來自去了工部,倒是與兩位兄長交往得少了,正趕上明日休沐,兄長們可要在我這兒不醉不歸??!” 蘇解安齊文昭相視一笑,也不推讓,笑著應(yīng)了下來。 晚間林玨果然置辦了一桌好酒好菜,好生招待了熱心的蘇齊二人,林玨親自陪客,將意欲加入的李易白趕去后院看孩子了。 三人喝得盡興,林玨如今酒量上來了些,卻仍不大夠看。那二人體諒他年歲小,也不要他陪客,自顧自地喝起來。趕在宵禁之前,林府大管家林成,親自套了馬車,將二人各自送回府內(nèi)。又與其家人告罪,實(shí)在是自家老爺喝得太多了,否則如何都要親自來送的。 林玨這個醉貓被李易白一路公主抱抱回后院,林逸湊過來看自家爹爹,被爹爹一身酒氣熏得直往后退,直嚷著“爹爹臭,爹爹臭”,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前兒。 李易白笑著對林逸道:“等你爹爹醒了,可不喜他再喝這么多了。李叔帶爹爹去洗澡,把這一身臭味兒洗掉,逸兒乖乖去跟奶娘回去睡覺,明早再來找爹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