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rou(雙重生)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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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被處死的時候,瘋狂地大喊都是長公主指使她的,只是,她的聲音不能被聽到。 刀刃劃過,她便死在了私刑之下,甚至不必去刑場。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墨蘿嫣需要一個出氣的地方,她既治不了拾九的罪,只能將一切推給可憐的宮婢。 而他,還有……楚逐,他們只想護住拾九,再無余心去救別人。 何況,琴瑟本就差點害到拾九,也不全然無辜。 拾九聽后不由得默然,琴瑟其實是個可憐人,作為宮婢她別無選擇。 而墨蘿嫣也是狠心,從小陪伴長大的婢女說殺就殺。 * 自那之后,墨蘿嫣便消失在眾人面前,整日在長公主府閉門不出。 很快就到了三月。 會試定于三月二十三日舉行。 可是,在那之前,燕辰的爹娘竟跑來了京城,死活不讓燕辰去考試,要帶他回江南。 那天是三月初三,拾九與秋云夕在布料房整理新進的布料,忽然聽得樓下一陣吵嚷,一會兒門仆便跑上來,說來了一對中年夫婦,說要見秋云夕。 秋云夕當下一詫,對拾九道:“會不會是燕辰的爹娘追來了?” 以她對燕辰爹娘的了解,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們只有燕辰一個兒子,那可是他們的命.根.子。 不過,燕辰爹娘是知道她在著衣樓做事的,躲也躲不過,于是秋云夕趕緊讓門仆去請人上來。 那二人約莫四十不到,即使不再年輕,也能看出男人俊朗女人秀美,容貌與燕辰皆有幾分相似,一看便是一家人無疑。 “叔叔嬸子?!鼻镌葡玖艘宦?,“你們怎么大老遠地跑到京城來了?” 燕辰爹道:“云夕,你別瞞我們了,燕辰那小子在哪里?你帶我們?nèi)ヒ娝??!?/br> 秋云夕有心助燕辰去會試,因此只是假裝不知:“叔叔嬸子,我真的不知道燕辰在哪兒,我以為他還在江南呢?!?/br> “云夕,你就快點告訴我們那逆子在哪兒吧!”燕辰娘垂淚,“我們倆在京城不宜久待,留在京城會有殺身之禍的!” 聽她說得這般嚴重,秋云夕一驚:“難不成……叔叔和嬸子在京城有仇家?因為這個緣故,你們才不讓燕辰來京城?” 拾九不由得道:“若是這樣,那二位更應該讓燕辰去參加會試,他日高中狀元,誰還敢來尋仇?” 燕辰的爹娘聞言只是嘆氣搖頭:“你們不懂?!?/br> 秋云夕一時也不敢再欺瞞,只得帶他們?nèi)ヒ娧喑剑屗麄冏约航鉀Q家務事。 卻不料,面對親自來帶自己回去的爹娘,燕辰的反應更為激烈,說什么也要去考。 兩方幾乎爭吵起來。 燕辰忽地擲了個杯子。 “若有非回家不可的理由,你們便告知我,讓我自己衡量。否則,我必定會通過會試,而后我還會參加殿試,入朝為官,永遠留在京城,再不回江南之地?!?/br> 十六歲的少年孤勇又決絕地看著他們。 這么多年,他的父母不許他離開江南,不讓他進京考試,甚至為了斷絕他從仕之心,幾次三番不讓他去學堂讀書,好在學堂的老師憐他天賦出眾,自掏腰包資助他讀書。 他一直安慰自己,爹娘是愛他的,這么做一定有他們迫不得已的理由。 可是他們從來不說。 于是,漸漸地,他再也不能忍受。 為了他們的緘默,放棄自己的大好人生。 燕辰的爹娘在他孤決的目光下,終是沉沉一嘆,一時竟沒有再勸。 他們終是做出了退讓,答應讓燕辰參加會試。 拾九舒了一口氣,與秋云夕對視一眼,俱笑了起來,連忙將燕辰爹娘安置在燕辰房間隔壁,讓他們一家人有個照應。 忙完了燕辰一家的事,拾九見已經(jīng)臨近中午,索性便回了將軍府。 她才剛跨入府中,還沒來得及去宜山院,便有一個嬤嬤迎了上來:“夫人,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br> 拾九一頓,回道:“是?!?/br>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16 07:43:22~2022-03-16 23:5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laina 8瓶;老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心意 拾九在心里嘆了一聲。 自己的擔憂果然不無道理, 秦老夫人年前便含蓄地敲打過她,當時她以給秦少安做新衣暫時混過去了,現(xiàn)在都到了三月, 一切依舊與從前無異, 秦老夫人必定是不滿的。 拾九跟著嬤嬤快步去了慈安堂。 嬤嬤將她領進暖閣,卻不見秦老夫人身影。 正要問詢, 秦老夫人在徐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拾九連忙行了一禮。 秦老夫人對徐嬤嬤道:“你們都下去吧?!?/br> 待其余人都退了下去, 秦老夫人朝拾九走來:“等久了嗎?” “沒有, 拾九也才剛到。” “坐下,陪我說說話?!鼻乩戏蛉死谏磉呑? 如上次那般親昵, 像是同她閑話家常,“我方才去佛堂給祖宗上了炷。昨晚我夢到祖宗來問我, 少安為何娶妻半年了卻還沒有子嗣,我正要回祖宗呢, 祖宗便走了。于是我剛剛去佛堂,把少安的情況跟祖宗們說了一番,希望祖宗們不要怪罪。我們秦家傳到少安這一代, 便只剩他一根獨苗, 列祖列宗哪怕去了天上, 心還懸在他這里呢。” 拾九來之前就猜到秦老夫人又要說道子嗣的問題, 卻沒想到她把祖宗都搬出來了, 一時無言。 緊接著, 便聽到秦老夫人道:“之前少安一直忙于朝堂之事, 我和老爺雖然心急于子嗣的問題, 但從來不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 既已‘成家立業(yè)’,那么就該考慮‘開枝散葉’的問題了。拾九,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拾九聽得頭皮發(fā)緊,卻也只得答應著:“婆母說得對,拾九、拾九會努力——” 她話未說完,卻被秦老夫人打斷:“光靠你一個人也是勉強了,你整日心系著衣樓,到底也沒安下心來,只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罷了?!?/br> “拾九沒有這個意思?!鼻乩戏蛉送蝗缙鋪淼脑捵屖熬拍樕l(fā)白,正要替自己辯解,卻又辯不出什么來。 她確實是這般無恥的。 只是當下被秦老夫人點破,她臉上漸漸熱了起來。 秦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終于說出了這次喊她前來的目的:“我想,你既承擔不起這個職責,那么找個人替你分擔可好?” 分擔? 拾九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便聽得秦老夫人接著說道:“秦家人丁稀薄門楣落魄,好在少安爭氣,竟掙得一個赫赫有名的一品大將軍,自這代始,秦家勢必要興旺起來,這可就只能指望少安了。我上次便同你說過,有些事情你要心中有數(shù),少安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你想要穩(wěn)固自己的位置,那就要早點誕下嫡子,可你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也不能總等著你開竅?!?/br> 秦老夫人頓了一下,徐徐道:“我跟老爺商量過了,就先把你房里的鶯兒給少安做個通房,接著再尋幾個良妾入府,充盈一下后院,也好減輕你的負擔。你意下如何?” 拾九這下完全明白了。 原來上次是給自己的最后通牒。 秦老夫人本就看不上她,不過她乃皇上御賜正妻,秦老夫人不好說什么,只能巴望著她為秦家誕下孫兒,那也就皆大歡喜。 然而,她非但沒有抓緊時間懷上個大胖兒子,反而依舊天天往府外跑,自是讓秦老夫人更加不滿。 而且,這次幼帝壽宴之事,秦少安要救她出來想必費了不少工夫,甚至與長公主交惡,這落在秦老夫人眼底,絕對都是她的罪過。 誰家婆婆能看得慣整日“惹事”的兒媳婦呢? 因此,納妾的事宜便被秦老夫人提到明面上來了。 想通了來龍去脈,拾九反而松了一口氣。 她自然是不在意秦少安有幾個女人的,若是將軍府有了其他女人,秦老夫人就不會緊緊盯著她了,于她反而是一件好事。 拾九心下一松,臉上浮起了淡淡笑意:“拾九沒有任何想法,一切聽婆母的意思,只是將軍那邊……” “這就不用你cao心了,只要你不攔著就好?!鼻乩戏蛉诵σ馐嬲?,“少安那邊,我去跟他說?!?/br> 拾九乖巧點頭。 她這么輕快地答應了,倒是讓秦老夫人高興不少,便拍了怕她的手:“女子不能善妒,作為正妻更是要胸懷廣闊。以后這后院還得你好生打理,要學的還有很多,知道嗎?” “拾九明白。” “回去吧?!?/br> 拾九連忙回了宜山院,本來打算按原計劃去著衣樓的,但想到秦老夫人“耳旁風”那邊話,一時耳朵發(fā)熱,只好按捺住性子,決定暫時少出府。 鶯兒端來一盆溫水:“夫人,是老夫人……跟你說了什么嗎?你看上去有些熱,要不洗把臉吧?” “好。”拾九取過帕子,自己沾水梳洗,沒同鶯兒說什么。 鶯兒是將軍府的婢女,秦老夫人既然打算把鶯兒給秦少安做通房,自然是會跟鶯兒通氣的,至于鶯兒這會兒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并不清楚,卻也不關心。 所以不想扯破窗戶紙,也不想像秦老夫人那樣,說個話還要繞個三四圈去試探。 這件事最大的決定權,在秦少安。 拾九洗了臉,便讓鶯兒出去,拿出一個已經(jīng)寫了幾頁的小冊子,翻到空白一頁,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將清水倒入硯臺,一邊緩緩碾磨,一邊在腦中思索著自己掌握的東西中,還有什么未給,還有什么可給…… 天色漸黑,到了秦少安往常下朝的時間。 門仆那邊傳來消息,說將軍一回府便被老夫人叫去了,晚膳要推遲一會兒。 拾九早已明白秦老夫人骨子里就是個急性子,做好了決定是一刻也不會拖的,因此也不詫異她會急在這一時半刻跟秦少安說那些事,便安心在房里等。 不一會兒,秦少安步履匆匆地走入宜山院。 此時,拾九正在屋子里吃糕點墊肚子,鶯兒在收拾簾子。 秦少安冷聲道:“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