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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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岑真白抿著唇,忍著不動了,從他的視角看,自己的膝蓋并攏在一起,alpha可能方便使力,原本抓著他腳踝的手緩緩向上,直至托住他的小腿肚。 岑真白打了個很小的顫。 霍仰向上看了一眼,“冷?” 岑真白輕聲說:“……不冷。” alpha的發(fā)旋在后腦勺上,小小一個,順時針走的。 終于穿好了,岑真白如獲新生,他站起來,說要去外邊打點熱水喝。 霍仰提過水壺,說:“已經(jīng)裝好了?!?/br> 岑真白不說話了。 霍仰親力親為,給omega倒好在水杯里。 岑真白喝了一口。 只是……霍仰盯著岑真白的臉看,奇怪,很少有的。 是水太燙了嗎?怎么眼尾紅紅的? 不應(yīng)該,他接的是溫水,難道他接錯了? alpha感到一點點疑惑。 —— 接下來,他仍然生龍活虎,然而,猖狂之時造下的孽總要還的。 到了下午,霍仰忽然開始頭痛,他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嗓子也有些不舒服,又癢又干。 一去測體溫,38.7度。 在死神鐮刀下逃走兩次的alpha,最終在零下二十度不穿衣服到處撒歡下,倒下了。 現(xiàn)在病房被其他人用了,霍仰搬回了六人寢。 反正岑真白待會要去醫(yī)療室?guī)兔?,干脆就讓霍仰吃了藥后,躺在自己這休息。 結(jié)果等他忙到下午六點多,從醫(yī)療室回到房間時,床上空空如也,alpha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回自己宿舍了。 岑真白拎著體溫器去找霍仰,一個下午了,如果高燒不退,就得拎去打針。 可alpha宿舍也不見霍仰,霍仰的舍友說這幾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岑真白又以為alpha是去了洗手間,可等了十分鐘也沒見人回來,無奈之下,他只能去問有沒有人見到了霍仰。 “啊?你說霍少校???好像在廚房見到了?!?/br> 軍隊吃飯吃得早,五點多就吃完了,岑真白自然沒吃,想著回去吸條營養(yǎng)劑。 一個念頭呼之欲出,他加快腳步。 大家都散了,廚房只剩下一個人,煮菜用的是小型自熱電磁爐,昏暗的環(huán)境,只點了一根蠟燭。 察覺到腳步聲,霍仰回過頭來,看到是omega的時候,面無表情的臉立刻陰轉(zhuǎn)晴,他啞著嗓子說:“餓了嗎?很快,咳,就好了?!?/br> 岑真白皺起眉:“你生著病……” 霍仰還是帶著笑意,“最后一個菜,很快。” 剛開始做還好,這樣情況下,岑真白也不可能把人揪回去,他說:“你別做了,吃營養(yǎng)劑是一樣的?!?/br> 霍仰很狡猾的回答:“我也……咳唔,不想吃軍隊的飯菜?!?/br> 岑真白閉上了嘴,半晌,他問:“怎么不點燈?” 霍仰正在做青椒炒rou絲,他說:“留給你用?!?/br> 可忽然,不知是不是霍仰顛鍋的動作大了,還是哪里吹來了一陣風(fēng),蠟燭熄滅了。 瞬間,一片漆黑。 無盡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見,連一點虛影都沒有,岑真白眨了下眼,哪怕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黑暗,但面對突然的失明,那一瞬,總歸會有一點慌張。 就好像習(xí)慣了痛,但總歸是痛的。 霍仰低聲喊,“別動!” 基地幾千人,廚房各個角落都擺滿了東西,剛剛吃完了晚飯的碟子什么都沒收,炒菜的鍋都是那種大鐵鍋,甚至刀具也隨處可見。 萬一岑真白一慌張,伸手摸索,劃傷了又或者碰到了,就不好了。 岑真白“嗯”了一聲。 兩人都沒帶燈,那根蠟燭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霍仰清了下嗓子,他說:“我找找蠟燭在哪,你就站在原地,好嗎?” 岑真白習(xí)慣得很快,他道:“好。” 他聽到alpha蹲地摸索的聲音,又聽到洗碗池里的碗滑動的聲音,但最為明顯的,還是自己的呼吸聲,一下輕一下重。 之間一分一秒過去,長時間待在黑暗中,讓岑真白有些大腦缺氧,保持著同一姿勢站久了,總感覺總要往旁邊倒,他反射性地?fù)瘟讼隆?/br> 哐當(dāng),像是刀被碰到,從桌子上掉到地上的聲音。 “岑真白,”霍仰再次開口,“你原地坐下,嗯?”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為什么那么緊張,但不是什么很難辦到的事,他緩緩蹲下,腳邊有一把菜刀,應(yīng)該就是剛剛掉下來的那一把,差一點就要砸到他腳上。 岑真白抱著膝蓋,小聲說:“我坐下了。” 他睜著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 沒有人知道,其實他挺怕黑的,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岑志斌每到晚上,總要到外邊打牌,從七點多,到凌晨三四點才回來。 臟臭的家里只有他一個小孩,貧民窟,窮,電費又貴,所以岑志斌不讓他開燈。 可有一次,趁他睡著,岑志斌的一個牌友偷偷摸到家里來,剛摸上他的小腿,他就醒了。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他直直地和那個男人對上了眼。 小真白嚇得尖叫。 好在那個牌友膽子也小,跑了。 但從此,小真白聽著門外,總覺得有鑰匙開鎖的聲音,或許是隔壁家,或許是他心理作用,可他越想越害怕,忍不住開了一次燈,結(jié)果就那一次,岑志斌回家時大老遠就看到了窗戶亮著,給了他一頓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