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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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收到程琪信息的時候,程璧正在健身房里健身。 跑步機剛剛停下,他回復程琪之后,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擦滿頭的汗水,走到休息區(qū)坐下,仰頭灌了兩口礦泉水。 周謙剛好也結(jié)束運動,坐到他旁邊,眼神一瞥,看見程璧打開淘寶,居然在看女孩子的首飾。 珍珠耳墜、珍珠項鏈、珍珠發(fā)夾、珍珠手鏈…… 周謙揶揄道:“千年鐵樹開花啊,你這是要把義烏的珍珠都買下來嗎?” 程璧掃他一眼:“如果不是因為你沒有女朋友,我倒是更樂意請教你?!?/br> 周謙:…… 說這么損人不利己的話做什么?很影響感情的好不好! “嘶,我忽然想起來,你jiejie做業(yè)務(wù)是不是涉及珍珠?”程璧問。 周謙說:“難為你,居然還記得我家里人是干什么的。我姐夫跑業(yè)務(wù),前兩年是有干這個,現(xiàn)在我倒是不大清楚,我?guī)湍銌枂??!?/br> “好,麻煩了?!?/br> 向來喜歡奴役周謙的程璧忽然客氣起來,讓人甚是不舒服。 時間不算太晚,周謙猜測jiejie還沒休息,直接撥通電話,那頭果然迅速接起。 “喂?大晚上找你親愛的jiejie干嘛?”電話里傳來一個活潑的聲音,很難想象這是比周謙大五歲的jiejie。 周謙問:“姐,你們那兒還有買珍珠的渠道嗎?項鏈、手鏈什么都行?!?/br> 周欣的語氣馬上變得十分八卦:“怎么回事?你給誰買???” 周謙失笑:“我一朋友,想買來追姑娘呢?!闭f著,不懷好意地看了程璧一眼。 周欣切了一聲:“無中生友?” 周謙:“……那還真不是,人家就在我旁邊呢,不信我讓他接電話?!?/br> 周欣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是我多慮了。我先問問你姐夫,有的話挑幾款發(fā)你微信?!?/br> “得嘞,謝謝姐?!?/br> 電話掛斷,周謙把胳膊搭在程璧肩膀上,挑挑眉:“說吧,怎么感謝哥?” 程璧掃他一眼:“幫你追覃許然?” 周謙眼神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算了吧,你自己都沒追到手呢。” “我對自己有把握,但是你就不一定了?!?/br> …… 閉嘴吧。 兩個人休息片刻,收拾東西回學校。路上,周謙收到了周欣的信息,把商品圖都一股腦全部轉(zhuǎn)發(fā)給了程璧。 周欣喜歡海邊,畢業(yè)后找了個靠海的城市工作,而后又在那里結(jié)婚、生子。周欣的丈夫是小有成就的經(jīng)銷商,前兩年流行韓式珍珠,珍珠一下子供不應(yīng)求。今年風口過了,養(yǎng)殖的也少了,野生打撈的質(zhì)量不穩(wěn)定,但依舊有不少專門靠珍珠飾品賺錢的老板。 周欣幫忙篩選了幾款成色不錯的珍珠項鏈,每一顆珍珠都飽滿圓潤,散發(fā)著盈盈光芒。 程璧放大圖片,想象明玨戴在頸間的模樣。 她身材好,雖然總是穿著寬松的休閑裝,但那天去cao場的時候,程璧就知道她不干巴,該長的地方都長了。那時候,她臉頰紅撲撲的,露在衣領(lǐng)之外的鎖骨凹下去,盛著幾顆汗珠…… 明玨長得白皙,這珍珠正好配她。 程璧選中最貴的那條項鏈,毫不猶豫地付了款。 周欣說:“加上手續(xù)費前后大概叁千五。” 程璧:“沒問題,謝謝欣姐?!?/br> 周欣:“小事。地址給我,下周給你寄?!?/br> —————— 明玨對那對珍珠發(fā)夾愛不釋手,周一的早課,她難得地早起了十分鐘,把頭發(fā)梳理順暢,給自己編了兩條小辮子,繞到而后的地方分別卡上了發(fā)夾。 她照了照鏡子,調(diào)整好發(fā)夾的位置,滿意地點點頭。 七點十分,室友的鬧鐘響起。喬亭爬起床,看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明玨站在全身鏡前,微微訝異—— “玨玨子,你怎么這么快!” 明玨轉(zhuǎn)過身,喬亭愣了愣。 她上半身穿的是娃娃領(lǐng)的淺綠色上衫,搭配一件白紗裙,罩著的纖細小腿若隱若現(xiàn)。腳上穿的是珍珠扣白色小皮鞋,和她發(fā)間的發(fā)卡相得益彰。 喬亭知道明玨長得不俗,但她習慣了隨性穿搭,今日稍微一打扮,即使未施粉黛,也足夠讓人眼前一亮。 明玨被室友看得有些臉紅,轉(zhuǎn)了個圈,道:“怎么樣?這身還可以吧?” 黎梓聞聲探出腦袋,睡意朦朧的眼睛陡然睜大,發(fā)出驚嘆:“我的天,這是我那穿著大褲衩子大T恤的隔壁鋪嗎?這仙女是誰???好眼熟?。 ?/br> 呂月爬下床,興奮地繞著明玨打量:“這裙子你也不是第一次穿了,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蘇在在一邊刷牙一邊豎起大拇指:“和那天新買的國風小裙子各有千秋?!?/br> 呂月揶揄道:“穿這么好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不是去上課,是去約會?!?/br> “怎么說話呢!”喬亭笑罵,“我們玨玨子不打扮也天生麗質(zhì),對吧!” 蘇在在:“是的,沒錯?!?/br> 明玨不好意思:“你們快點洗漱,現(xiàn)在七點二十了?!?/br> “我擦?我馬上起來。”黎梓縮回腦袋,躲在床上換起了衣服。 明玨把課本資料裝進白色的帆布包里,和往常一樣,先去教室給朋友們占座。 教室在五樓,此刻到達的學生很少,大部分都在七點五十分才會來。 樓梯間的人寥寥無幾,明玨慢悠悠地往上爬樓梯。在每一層的轉(zhuǎn)角處,她都會停下來看幾秒,感受不同樓層看到的風景。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她念著小時候背過的詩句,站定在五樓的走廊處。 今日天氣晴好。秋天的清晨,溫度合宜,有絲絲涼風。 陽光斜斜地照進來,落在她右邊臉頰上。明玨抬起手,遮擋在眼睛前,視線越過cao場、越過矮矮的叁層食堂,望向直線距離不足兩百米的隔壁學校。 那是閨蜜李茵在的大學,在地圖上,她們只隔著一條叁十米的大馬路。 她笑著想,此時此刻,李茵是不是在極速蹬著共享單車,飛馳在校道上? …… 程璧走出樓梯時,一眼就看見了明玨。 她站在空無一人的圍欄邊,陽光落在她的衣裙上,也落在她的烏發(fā)上。從他的角度看,像渡著晨光、跌落凡塵的仙子。 那仙子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唇角微微揚起,眼睛里落了星星。 程璧握著電腦包的手指緊了緊,控制住上前的腳步。 他的心臟不受控地極速跳動,站在原地,就這樣看了她好一會兒。 對面走來一位女士,遠遠地喊了他的名字。 程璧和覃許然眼神撞上,對方瞥了一眼明玨,看向程璧的眼神很復雜,似乎暗含不解和警告。程璧無所畏懼,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正在神游的明玨聽到聲音,猛地回身,只見到覃許然走進隔壁教室的背影,倒是正面撞見了程璧。 程璧還是穿著白襯衫,今天配的是淺棕色西裝褲,左手臂彎處搭著一件外套,右手拎著電腦包,腕表收住他細細的腕骨,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握緊而暴起…… 明玨不合時宜地想起一些網(wǎng)圖——抱著女人的健壯男人,握住女人腰肢的大手,青筋暴起的手背…… 咳咳。打住。 明玨穩(wěn)住心神,對程璧揚起禮貌的笑臉:“早啊,程老師?!?/br> 程璧看她的眼神有些戲謔,顯然注意到了女孩剛剛在盯著自己的手,點點頭道:“早,明玨同學。” 不知道是不是明玨多想了,那聲“同學”,程璧念得格外繾綣曖昧。 像……像是情人之間的低喃。 程璧率先走進教室,在講臺上坐定,整理今天講課需要的資料。 明玨垂著腦袋坐在老位子,把自己和呂月的課本一一擺放整齊,努力忽視他時不時掃射過來的目光。 程璧躲在電腦屏幕之后,看著她發(fā)間的珍珠發(fā)夾。 小姑娘的鵝蛋臉粉撲撲的,好像化了個淡妝,嘴唇涂了豆沙色的口紅。耳垂上別了兩顆珍珠耳墜,仔細一看,是耳夾的款式。 程璧猜,她沒有打耳洞。 那對珍珠發(fā)夾不過叁十多的價格,別在她發(fā)上,卻像價格不菲的裝飾品。 程璧見過很多好看的女性,或是成熟知性的女老師、或是活潑可愛的女學生,他都是抱著純粹地、欣賞美的眼光。 但今天的他看明玨,卻是不同的心態(tài)。 他需要反復告誡自己,她還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而他目前,還只是她的老師。 程璧懊惱地想,若是自己沒有調(diào)動到這邊來上課就好了。隔著十幾公里的校區(qū),發(fā)展起來總比現(xiàn)在方便吧。 又轉(zhuǎn)念一想,如果不是剛好接手了這個年級,他和明玨很可能就這樣在茫茫人海中錯過了。 人生際遇,實在難以預料。 覃許然糾纏了他好幾年,程璧無動于衷。他對覃許然沒有欲望,除了交流專業(yè)上的問題,他對覃許然的生活沒有半點興趣。 可對明玨不同——她是他幼時的青梅,盡管只有短短的一段緣分,但程璧很難不認為,這是上天給予他的指示。 要不然,怎么會在合適的年紀,又讓他們重逢? 明玨在座位上等待了十分鐘,室友們終于抵達,一一和程璧打招呼,程璧亦溫和回應(yīng)。 看上去,好像方才兩個人的插曲只是偶然,因為他的眼神恢復了平靜。 她給自己洗腦:一定是想多了,看錯了。程老師怎么會是那種被色相迷惑的人呢? 又想起剛才一晃而過的覃許然的身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才應(yīng)該和程老師郎才女貌吧…… 呂月把明玨的早餐遞過去,明玨兀自啃著面包,翻開了課本預習。 整個上午的叁節(jié)課,無波無瀾。 除去上課時不經(jīng)意的眼神對視,程璧再也沒有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明玨暗自松了一口氣,愈發(fā)堅定,那個眼神是她自己會錯了意。 下課以后,她照例上臺,和程璧核對這兩天的課程作業(yè),確認好后在班級群內(nèi)發(fā)通知。 室友們在教室門外聊天,等著她。 “好的,那程老師我先走了?!?/br> 程璧忽而問道:“你喜歡珍珠嗎?” “???”明玨愣住,摸了摸耳邊的珍珠耳墜,小聲說,“還、還行……” 還行? 發(fā)夾、耳墜、小皮鞋,都是珍珠。 程璧點了點頭:“沒事了,去吃飯吧?!?/br> “哦、哦,好……”明玨一溜煙跑了。 黎梓聽到新布置下來的作業(yè),發(fā)出一聲哀嚎,被呂月一巴掌拍在背上,哀嚎頓止。幾個女孩笑著鬧著一起走遠了。 程璧聽著幾個人的笑聲在樓梯間回蕩,也被感染,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