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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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躍在片場里忙了一陣收尾的工作,俞清的戲份一殺青便徑直離開了劇組,什么慶祝都沒要,態(tài)度很是冷淡。 他那咖位,做什么都正常,自然無人敢埋怨。 可他自己卻像是還有什么東西沒做完似的,始終對這里戀戀不舍。 還有最后一個鏡頭沒拍,他知道,那是施嘉的戲份。 劇本里最后一場戲是除英在宗緒染的墓前自白,濃霧中,宗緒染的幻影靜靜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然后他便化作一只鳥兒,兩人一起離開。 這一幕戲用特效也能做,加上后期配音,并不一定要演員,是他在故作執(zhí)著。 不少人都埋著頭,忙碌地整理著手里的器材,已經(jīng)有不少人前來向他告別,封躍客氣地與人寒暄了幾句,將人送走。 今晚他也要離開了。 這里的場地還會租給另外的劇組,即將上演著其他故事,總不會寂寞。 他沿著青石小巷漫無目的地走著,他是局外記錄的人,不入戲,也入不了戲。 在陷入臆想中的施嘉的心里,甚至都不會有他的一席位置。 他苦澀地想,然后便隨便在附近找了戶老舊的宅院,坐在大門外,開始發(fā)呆。 冬天的太陽也可以很熱烈,即使它并不溫暖,也很明亮地掛在半空照耀著所有的人。 他在灰撲撲的屋檐底下不小心睡了過去,竟然在這個倉促的夢中看見了許久未見的人。 青年仍舊穿著電影中除英常穿的那件白色蕾絲長裙,露出的半截小腿纖細(xì)又漂亮,他的頭發(fā)很長,披散在肩上,蜷曲而美麗,盛放著一種奇異的風(fēng)情,他臉上掛著的卻不是除英那種陰郁桀驁的笑容。 也不是他在戲外的那種,孤獨(dú)的有點(diǎn)寂寞的神情。 非要說的話,很像是他當(dāng)年在秦兆顏身邊時的模樣。 就像初遇時那一晚的月光。 干凈又漂亮,充滿了驕傲和神氣。 可是為什么后來不那樣笑了呢,他腦子里時常想。 是不是因?yàn)槲覜]本事,不能像秦兆顏那樣,你想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 還是你其實(shí)也后悔了,知道只有秦兆顏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他當(dāng)年總不敢去問,只能守著每一個今天當(dāng)做最后一天肆意作踐著對方給予他的那些幸福。 “施嘉?!彼辛寺曀拿帧?/br> 對方仍是站在不遠(yuǎn)處愉快地笑著,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那時有好多可以笑的東西,樓下的櫻花開了、遇上只胖得不得了走路都困難的橘貓、導(dǎo)演的一句不過心的隨意夸獎,幾乎都能讓他“噗嗤”大笑。 這是個夢,他想。 只是個夢,他想說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兩人以后也不一定會再見面,他心中忽然一痛,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那些因?yàn)樯岵坏没蚴遣缓靡馑颊f出來的話此刻好像也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地全吐出來,他自嘲著想。 “你最近還好嗎?”他問完,然后便像個傻瓜似的暗自嘀咕起來。 “你在他身邊自然是很好的?!?/br> 那個他指誰不言而喻。 他聳聳肩,竭力想保持一副淡然的神色,繼續(xù)道。 “我這幾年過得一點(diǎn)也不好,之前我以為我們兩個不合適,放你離開是最好的結(jié)局,和鄭媛媛也是,反正不是你,和哪個在一起都一樣,和她也不過是兩人各取所需,你看,我還是這么卑鄙和勢利,一點(diǎn)也沒變?!?/br> 這話剛說完他忽然又開始后悔起來,在夢里也要逞強(qiáng)對他到底有什么好處,于是當(dāng)即狼狽又可笑地為自己辯駁道,“剛才我都是亂說的,你不要信?!?/br> 夢中的青年好奇地看著他。 他低著頭自嘲地笑笑,“除了鄭媛媛那次就再沒別人了,真的,不騙你,我這幾年都是一個人住的,家里連個傭人都沒有,羅數(shù)說我家跟個荒宅一樣,平時我在家就看看書,寫點(diǎn)東西,不必要的應(yīng)酬也參加得很少了,除了那些非去不可的場合,大半時間都窩在家里?!?/br> 他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像個記憶模糊、愛拉著旁人回憶往昔的死氣沉沉的老人。 一個人要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愛情,就失去了人生大半的激情,是很容易變得蒼老的。 “我養(yǎng)了一只狗,是你以前想要的金毛巡回犬,不太聽話,平時工作忙,總是寄養(yǎng)在羅數(shù)的女朋友那里,你要是回來,也許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它,我沒有取名字,就叫它狗,它也會應(yīng)聲,你可以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你腦子里總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br> “這幾年我其實(shí)也存了些錢,雖然這次拍電影都花得差不多了,但也還剩下一些,你之前說要退圈,要去做什么呢,要是用得上就跟我說一聲,我不要你還,反正我平時也花不了幾個錢,就是......就是......” 他的嘴唇忽然顫抖起來,眼眶發(fā)著熱,說了好幾次都沒辦法把自己的厚臉皮想法說出來。 那個妄想即使是在這個虛幻的夢里也怪叫他難為情的,只好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努力鎮(zhèn)定著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去哪里也把我?guī)习?,我好歹也算是有一點(diǎn)用的,不是嗎?” 他擁有的實(shí)在太貧乏了,努力想為自己掙上一兩分印象分也費(fèi)了好大力氣,可青年站在他面前始終一言不發(fā),他不知何時已不再微笑,只是安靜地望著右邊的方向。 那里也是一團(tuán)濃霧,只是濃霧里還站著個人。 是個男人,那人的身影令他分外眼熟。 青年朝他輕輕點(diǎn)頭,像是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告別儀式,然后毫不猶豫地朝那個人的方向走去,他忽然慌了起來,忙不迭地在后面叫住了他。 “施嘉,你去哪?” 青年不曾回頭看他,他不知什么時候換下那件不倫不類的白色蕾絲長裙,穿上了一件異常昂貴的正裝禮服,像個身份驕矜的小王子,背影驕傲又神氣。 他忽然明白霧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神情一軟,幾乎要說不出話來,聲音發(fā)苦,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留下來,施嘉,不要走?!?/br> 青年仿若未聞,仍舊好奇地朝那邊濃霧中快步走去。 他努力跟在青年身后,想要喚回他,可惜徒勞無用,青年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雖然他給你的那些我給不了,可是......” 封躍腳下不停,一邊走一邊憤憤地道,“可是......我也愛你,并不比他少?!?/br> 他的聲音都快沙啞了,跟在對方身后像個怨婦般喋喋不休地說著。 他再落魄不堪也從沒做過這種低聲下氣的事情,可要是真的能挽回他,丟臉好像也無所謂了。 前面的青年忽然停下腳步,封躍在他身后啞聲道,“我不要你的承諾?!?/br> 他語氣艱澀,底線一退再退,近乎沒有。 “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來看一眼我就夠了,我絕不會叫他知道,這樣也不會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他在剎那間幾乎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在說些什么,好半晌才臉色慘白地反應(yīng)過來。 反正都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步田地,他自暴自棄地想著,喉嚨痙攣,反正當(dāng)年他也是那個卑鄙的第三者。 “只是這樣,也不可以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青年卻驀地消失在原地。 封躍怔怔地望著那個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痛到麻木,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他從一陣?yán)滹L(fēng)中驟然醒來,目光發(fā)顫,懷里的手機(jī)鈴聲適時響起,是助理在叫他該回去了。 青石板路仍舊安安靜靜,什么人影也沒有。 那個美麗的影子只是他的夢而已。 幸虧只是一個夢,他還不至于做出更丟臉的事情。 他在風(fēng)中輕咳了幾聲,站起身往回走,背影蕭索而孤獨(dú)。 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即將死去。 ※※※※※※※※※※※※※※※※※※※※ 這幾個攻的人設(shè)現(xiàn)在來看,俞清和楚蘊(yùn)的居然最單薄,看來后面幾章還要加戲,本咸魚好累,好想一個咒語將他們?nèi)咳酱采先ィㄋ懔?,還是搶救一下我的節(jié)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