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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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險就立刻用通虛鏡通知我,知道嗎?”朔離為瑜虞整理好衣襟,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原本她還在青鸞族族地等著瑜虞回去,卻在兩日前突然被朔離從亂魔域呼喚過來,聽到二人要去赴一個八成是火坑的邀約,朔離自然是萬分擔憂,不愿二人去冒險,可是她又很希望可以得到些自家小姐的消息,兩難之下也只好選擇相信瑜虞和白鈺秀的實力,自己則坐鎮(zhèn)好后方讓二人沒有后顧之憂。 瑜虞輕拍朔離的手,與其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等著我們回來?!?/br> 白鈺秀艷羨的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曾經(jīng)她和南璃月也是如此。只希望這次一行可以從南無月那里得來一些與南璃月有用的情報,而且這幾日南璃月身上總有一種讓她很不安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而這些跟自己的所作所為肯定脫不了干系。 這次和瑜虞一并前去與南無月交談,勢必會將南璃月在自己這里的事實曝光出來,但她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她不想再在二人面前隱瞞了。等這次回來,要好好改善和南璃月的關系啊,這樣一味的囚禁下去,完全是在飲鴆止渴。 白鈺秀抿抿唇,朝朔離道別后與瑜虞一同向著邱澤山脈出發(fā)了。 朔離看著她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幽幽的嘆了口氣,壓下心里的不安,回到了蒼云澗中開始處理公務。 而這時,離蒼云澗不遠的一處山峰間,一個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一旁一臉焦急著走來走去的陸仁秉道:“好了,白鈺秀和你們族長全部出去了,你做的不錯?,F(xiàn)在我們準備一下,明日便開始行動?!?/br> 陸仁秉眼前一亮,看著那男子道:“先說好了,我?guī)湍銈餍牛o你提供這蒼云澗的方位,而你帶我去找到南璃月,并且把她交給我。” 那斗笠下傳來幾聲輕笑,道:“答應了的當然不會騙你,我不是都發(fā)下天道誓言了嗎?”那腦子將斗笠一摘,露出被遮擋的面容,竟然是本該在邱澤山脈等待著的南無月。 陸仁秉想到心心念念的女神即將成為自己的人,心里一陣激動竊喜,但仍舊有些不安,問道:“可是你說南璃月在蒼云澗中,我們又沒辦法遍地找,甚至我把你帶進去都得偷偷摸摸的,又怎么能快速找到她?更何況這里此刻還有朔離大人在鎮(zhèn)守,而族長和妖帝大人發(fā)現(xiàn)你不在那里也會馬上趕回來的?!?/br> 南無月笑笑道:“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不用偷偷摸摸進去,我們光明正大?!闭f罷南無月額上浮現(xiàn)出紫金色的瑰麗紋路,一陣薄似輕紗的紫色煙霧緩緩籠罩上二人的身體,不消片刻南無月已然轉(zhuǎn)變成了白鈺秀的樣子,而陸仁秉則變成了瑜虞的樣子。陸仁秉看著這一幕大驚,發(fā)現(xiàn)自己不論是用rou眼看還是用精神力窺視,這偽裝都是那樣的逼真,從外貌到氣質(zhì)再到氣息,全部和原主一模一樣,即便是侍奉了二人多年的他,如果不是看見了這過程,恐怕也只會覺得面前的就是妖帝本人。 鏡花水月――當初族紋賦予南璃月的幻象能力,此刻也隨著族紋的易主被南無月所掌握,正是有了這一手準備,他才會如此胸有成竹。 南無月看著陸仁秉用瑜虞的樣子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嫌棄道:“把你表情收一收,你主子平日是怎么樣的你應該很清楚吧?別露出破綻了。至于南璃月和青鸞族族長那里你不用擔心,我留了禮物在邱澤山等著她們呢。呵呵……” …………………………………………… 邱澤山距離蒼云澗并不是很遠,以二人的修為不到一個時辰便趕到了這里,這也是白鈺秀會答應南無月相見請求的原因之一,畢竟即使二人遇到了什么麻煩,瑜虞也可以迅速通過通虛鏡傳遞給朔離,介時一位沖虛和數(shù)位清虛都會迅速趕過來,她們此行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 雖說是這樣,二人也仍舊沒有大意,先是用神識將整座山脈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除了一個巖洞中有些微靈力波動,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古怪之后才一起踏入了這山脈中。 二人進入了巖洞,才發(fā)現(xiàn)那靈力并非是南無月故意釋放出來以引她二人過來的,而是一枚微微散發(fā)著光亮的思無邪。同時,除此之外巖洞中一無所有。 白鈺秀和瑜虞交換了一個略有疑惑的眼神,瑜虞皺眉道:“那家伙還沒來?” 白鈺秀微微搖頭,道:“先到的人才有占據(jù)先機的機會,那家伙不會讓自己置身于不利局面的,他讓我們過來,恐怕要給我們的就是那枚思無邪。” 瑜虞也有這個想法,但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道:“他從自己記憶中保留一段給我們?那他還約見什么呢?這完全是單方面通話嘛!” 白鈺秀皺了皺眉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枚思無邪可能會告訴我們這是為什么……”白鈺秀拿起那枚思無邪,用神識仔細探查,發(fā)現(xiàn)并未和一般的思無邪有什么區(qū)別后,朝著瑜虞微微點頭,二人皆是將周身靈力護障打開,同時白鈺秀也將靈力注入到了思無邪之中。 頓時,思無邪發(fā)出了強烈的光亮,二人同時閉上了眼眸,陷入到被塵封的記憶中去。 入眼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紅色的窗花、燭臺、喜被,而床上睡著的兩個人使得瑜虞和白鈺秀皆是一愣。 瑜虞面色震驚道:“這不是當初我們四人大婚時你和南璃月的婚房嗎?這……這是南璃月的記憶?這思無邪中怎么會是南璃月的記憶?” 白鈺秀同樣震驚,并且她心里有一絲隱隱的不安感,南無月約她見面,卻不見蹤影,只留下這一枚思無邪,也就是說這枚思無邪八成是南無月留下了,那么南無月究竟是為什么會擁有南璃月的記憶?她面色凝重,腦海中全無頭緒,面對瑜虞的疑問也只能搖搖頭回道:“我也不清楚……” 就在這時,場景陡然一變,從喜氣洋洋的婚房變成了一處幽暗深邃又廣闊無垠的空間,而南璃月正從黑暗的虛空中緩緩站起,她的身邊漾起了一圈圈水波似的紋路。 看著面前這一幕,白鈺秀幽幽的繼續(xù)道:“但我想,我們可能要知道當初璃月突然離開的真相是什么了?!?/br> 但即便二人有所心理準備,真正看到事情真相的那一刻還是紛紛色變。當她們看著南無月狂笑著消失,只留下南璃月一人跌坐在緩緩崩塌的幻象之中面色蒼白如雪,白鈺秀和瑜虞已經(jīng)震驚的不知道該說著什么了。 “這就是南璃月她要離開的原因……”瑜虞澀然道。要說這些年來她對南璃月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她離開時深深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雖說是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伙伴,但瑜虞仍舊在心底是埋怨著南璃月的,這些年來也不斷隱隱勸說著白鈺秀放棄南璃月,重新再找一個喜歡的人,可惜都被或明或暗的拒絕了。 她恨白鈺秀如此癡情卻被南璃月辜負,而此時看著南璃月一臉的死寂與絕望,而在面對白鈺秀詢問發(fā)生什么時選擇將一切默默抗下,只為不連累到她們時,瑜虞只想狠狠抽當時的自己幾個巴掌。 而白鈺秀此時鋒銳的爪尖已然刺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她卻像絲毫感受不到痛意一般,依舊緊緊握著拳。 幻境仍舊在繼續(xù),那是白鈺秀永遠不會遺忘的八年,在這八年里南璃月對于她的態(tài)度越發(fā)奇怪,最開始的甜蜜像是被水侵染的水墨畫迅速淡去,南璃月對她漠不關心,將她排除在外,不允許同床共枕,后來甚至不在一個房間休息……這些種種都讓她以為南璃月不在愛自己了,可這幻象之中所呈現(xiàn)出來的,卻是白鈺秀做夢也想不到的情景。 每當自己發(fā)出邀約被拒絕黯然離開后,南璃月都使用鏡花水月隱藏著自己陪伴在她的身邊,用手指隔空描摹著她的輪廓,目光中全是溫柔和深沉如海的愛意,一看便是一天。 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南璃月就會起身面對著房間里的落地鏡一遍遍演練著那些刻薄的話語和神情,最開始的時候,南璃月剛剛開口便會哭的泣不成聲,死死咬住舌尖發(fā)出如同絕望野獸般的嗚咽氣音。她一遍遍演練,淚水一遍遍流,而表演則一遍遍臻于完美,最后這場完美的表演,被呈現(xiàn)在了那日的分別上。 在那日前往最后訣別的舞臺前,南璃月早早起身,取出了衣柜中的一個沉香木盒,昆侖玉的鎖被她用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頓時艷麗的紅光從中泄露出來,那是南璃月與白鈺秀婚禮時穿的嫁衣。 她小心翼翼的穿上那身嫁衣,于房間之中的梳妝臺前坐下,打開了那里放著從未動用過的梳妝盒。 敷鉛粉、抹胭脂、涂鵝黃、畫黛眉、點口脂、描面靨……南璃月仔仔細細的為自己畫著妝,她雖然從未做過,但是當初與白鈺秀成婚那天喜婆曾為她畫過一次,她便深深記下來了。她的神情認真而虔誠,仿佛演練過了無數(shù)遍。 等妝容畫完,南璃月并沒有就此收手,而是將散落的長發(fā)略顯生疏的挽了一個垂云髻,幾縷輕盈的發(fā)梢垂落在臉頰旁,顯得更加嫵媚動人,最后插上了一支鳳凰白玉簪。 當南璃月停下手時,鏡中的面容已然是完全如同當初大婚時一般了。她輕輕朝著鏡中的自己一笑,暫時忘卻了馬上就要面對的痛苦,全身心都沉浸在了這一刻的喜悅之中,臉上有淡淡的緋紅出現(xiàn),微微低頭抿嘴輕笑間,真的如同一位馬上就要出嫁的新娘一般羞澀而美麗。 她靜靜坐著,直到房間門被輕輕敲響,白鈺秀的聲音隔著門傳來:“璃月,你不是說今日要我們到議事廳,你有事情要宣布嗎?你現(xiàn)在起床了嗎?” 南璃月站起身靠著門,幾次將手伸向門栓,觸碰上時又像摸到guntang的烙鐵一般迅速將手抽回。門外的白鈺秀久久得不到回應,以為南璃月還在熟睡,便離開了。 南璃月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再也撐不住,順著門滑坐到地上,美麗的妝容被淚水浸濕,模糊成一片。 她默然坐了一會兒后緩緩支撐起身子,卸下了妝容,脫去了嫁衣后重新鎖了起來,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緩緩露出一個刻薄的笑容,輕聲對自己說:“南璃月,做夢,一次也就罷了。就算再好的夢,也有醒過來的時候。你也該醒了?!?/br> 說罷,她再也不看鏡中自己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