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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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鈺秀坐在榻上,斜倚著看向手中下屬送來的報告。里面記載著一批批上南璃月門說親的媒婆和背后主使者。 慕容家大小姐、安國候家嫡女、云月郡主……背景優(yōu)秀且享有諸多美譽的人尚且數之不盡,更別提那些被南璃月這朵稀世珍花一并吸引來的幺蛾子了。 雖說這也是對于她喜歡的人的一種肯定,不過自己的珍寶被別人覬覦的感覺果然還是好氣哦!白鈺秀看不下去了,躺在榻上翻來翻去,氣成一只河豚。 距離放榜日已經過去四天了,南璃月最后在皇帝的支持下獲得了狀元的身份,與成為榜眼的岳崢和探花一并騎馬游長安。 南璃月穿一身紅衣,更顯得面如冠玉,俊美到雌雄莫辨的面容讓整個長安都為之瘋狂,擲來的香果香囊?guī)缀跻仢M整個長安大街,一時間成為了京城廣為流傳的一段佳話。 好想讓南璃月現在就成為自己的駙馬啊,白鈺秀心中長嘆一聲。 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和南璃月單獨相處,諸多疑問都還不清楚,更何況如今她的菜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盯著,讓她怎么能安心。 好在這一天并不遠,四日之后白沈晟于早朝上下詔親自封南璃月為初授忠顯校尉,同時并封她為長公主駙馬。 皇帝要為長公主擇駙馬之事眾大臣早已知曉,只是駙馬這名頭究竟是落在岳崢還是南璃月身上眾大臣還有所猜測,如今答案揭曉,眾大臣也算都有所預料,可就是這一切順遂之際,還是出了幺蛾子。 白鈺秀面色不善的看向站出來反對的丞相岳巒,南璃月也是目光微凝,沒預料到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白沈晟漠然的看了岳巒一眼,道:“怎么?丞相是要干預朕的決定嗎?”這是他已經有些生氣的征兆,涉及到她親meimei的婚姻,他怎么可能任由他人干涉,如今他可不再是當初那任人揉圓捏扁的傀儡皇帝了,此刻面色微沉之下,常年身處高位所積累的威嚴便化作如山般的壓力,下面眾臣都微微喘不過來氣,內心中紛紛震驚于岳巒的突然發(fā)瘋。 岳巒跪地行禮道:“臣不敢。臣只是想,雖然南大人是狀元之身份,但如今身上并無半點功勛,同時其家祖地遠在江浙一帶,與京城相隔萬里,日后省親也不方便,更是苦了公主的千金之軀。如此輕率的便將高貴的長公主許配給她,依臣陋見,著實有些不妥?!?/br> 白沈晟似笑非笑道:“許配給狀元不合適,難道要許配給榜眼嗎?” 以為他不知道那岳崢對自家meimei的意思嗎?他曾經也有過撮合白鈺秀和岳崢的意思,不過白鈺秀對此人毫無愛慕之意,他也就打消了此念頭。這天下喜歡他meimei的千千萬,可這千千萬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與她meimei兩情相悅之人。如今再多說也無用,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岳巒低頭道:“長公主之高貴,世間再難有能與之相配的男子。臣以為,唯有真心之人方可與其喜結連理。犬子不論身份還是才學,都遠不及長公主駙馬之身份,唯有一顆真心還算赤誠,若非如此,臣今日怎敢在此請求陛下?陛下、長公主,不若給犬子一個表明自己真心的機會。”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岳巒說了一籮筐好話,到還真不好直接駁了他的要求,白沈晟抱著不妨聽一聽的念頭道:“那你要如何證明呢?” “于此讓南大人和犬子一并送于長公主殿下一樣物品,由公主殿下在其中挑選,而不論結果如何,東西最后都歸公主殿下所有,如何?”岳巒說出自己的要求,朝岳崢使了個眼色,岳崢也忙一并跪下,道:“懇求陛下與長公主殿下給予我這一個機會。” 白沈晟暗中思付片刻,既然最后決策權在白鈺秀手里,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而且岳家怕是準備了什么好東西,就當是白拿了一份嫁妝,穩(wěn)賺不虧。 而唯一的缺點,就是南璃月若是拿出東西太磕磣,即使白鈺秀最后選了她,也丟自己的面子。不過一想到自家meimei就要和這家伙跑了,這幾日更是為其茶不思飯不想的,頗有些妹控的白沈晟頓時覺得這也不算什么,權當一個下馬威吧,讓其婚后也不敢欺負自家meimei。白沈晟宛如一個要嫁女兒的老父親般思索著。 更何況,他也蠻想知道,在此情況下,以南璃月的聰明才智,她會做出如何回應呢? 真是讓人期待啊。 “既然是這樣,不給癡情人一個機會倒是朕的不是了。那朕便答應你這一回,你提前準備了什么樣的珍寶,拿出來給眾臣瞧瞧吧?” 白沈晟這話暗中便有著“你是提前準備好東西,贏了也不光彩”之意,就算結果是南璃月輸了,也能留有幾分面子,不至于太難看。 畢竟是自家的妹婿。白沈晟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轉眼看向一旁始終未曾發(fā)言的南璃月,她面上依舊是一片波瀾不驚,白沈晟心里頓時有微微的挫敗感和失望升起來,他還挺想看到南璃月不知所措時候該是怎樣的模樣呢。 “多謝陛下!”岳崢聽到皇帝準許了這請求后興高采烈的站起身來,從袖口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木盒,送到侍從手里,帶到了白鈺秀手里。 白鈺秀此時也是分在無奈,她可不想為難南璃月,只是如今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算了,不管盒內是什么寶物,她都得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容才行。 白鈺秀心中暗暗打算好,有些無奈打開木盒,其間是一枚火紅色的玉佩。 “臣曾得知公主殿□□質陰寒,特意費盡心思求來了這塊流炎玉佩,還望公主可以喜歡?!痹缻樀靡庋笱蟮?。 下面的眾臣聽到流炎玉佩的名字皆是心里暗暗一驚。流炎玉極為罕見,帶在身上是有養(yǎng)人和逢兇化吉的功效。這塊的成色,足以說的上價值連城了。 而白鈺秀卻未曾多看,抬起眸子,神色是疑惑中夾雜著幾分嫌棄,滿臉的“就這?就這?就這?這種貨色也好意思拿出手來設置這等賭約?” 大臣們面面相覷,這木盒里真的是流炎玉佩嗎?怎么長公主一副看到破銅爛鐵一般的表情? 白鈺秀演夠了,啪的一聲合上盒子,撇撇嘴仍回了侍從手中。這才重新?lián)P起禮貌的微笑著,也不多言。 岳崢略微有些失落,不過不甚在意,他可不相信南璃月能臨時拿出什么珍貴的物品,這一次他贏定了!哪怕得不到公主的喜歡,他也能好好的惡心一把這南璃月。想到這里,他朝著南璃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南璃月并未理會他的挑釁,而是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里自顧自的從懷中取出一枚素色錦囊。 雖說臨時起意本就存在著刁難的意思,不過這……這也太隨意了吧?哪怕是隨身佩戴著的玉佩都好啊?這一枚錦囊完全沒有任何特色,唯一特別的就是特別白……跟皇帝黑下來的臉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下方大臣偷偷看了眼皇帝的臉色,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白鈺秀則微微有些呆愣,怔怔的看著那枚錦囊。 這錦囊她見過,正是前一世南璃月被誣陷時拿著的錦囊。如今想來,怕當時璃月還真的是為了這錦囊才不斷外出,最后給了那群臣把柄,還導致自己錯怪她,犯下諸多錯誤……白鈺秀表示又想抽自己了啊! 不過那錦囊能穿越不同的幻境,又讓璃月那樣看重,想必是什么珍貴的物品了。 同時,若如她所想,那璃月必然是一直擁有著記憶的,可自己又為什么會失去記憶呢?璃月她知道自己現在恢復記憶了嗎? 南璃月將錦囊交于侍從,讓其呈給白鈺秀。白鈺秀接過錦囊細細撫摸,眉梢染上是絲絲喜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枚錦囊的喜愛之情。 一眾大臣,包括皇上都只覺得是長公主愛屋及烏,即便對這樣一磕磣的禮物也能露出歡顏。白沈晟頓覺自家meimei吃了苦,臉色又黑了幾個度。 “一枚素囊?朕倒是想知道南愛卿這別致的禮物其中有何深意?”皇帝淡漠道。 南璃月觀白鈺秀的欣喜也是有些意外,她們這一世還未有交集,這等突如其來喜歡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這倒也好,畢竟自己女兒身的事情一但敗露必死無疑,如果白鈺秀愿意隱瞞自然最好,雖說即便她不愿自己也有別的辦法,但那樣就離這一世掌握愛的目的離之甚遠了。 一切都在一念之間,皇帝的話音落下,南璃月微微一笑,眉目間飽含深情的望著白鈺秀,緩緩道:“不寫情詩不寫詞,一枚素囊寄心知。心知接來顛倒看,橫也絲來豎也絲。這般心事望卿知?!?/br> 白鈺秀頓覺心跳露了一拍,忍不住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緋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