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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赤霄在線閱讀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奔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奔波

    臨安,宣政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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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官員又吵成了一團(tuán),夏翊清抬頭看了一眼安成,安成立刻會(huì)意,輕咳了一聲,眾臣都漸漸收了聲。

    夏翊清端起茶杯,問:“吵完了嗎?”

    方崎開口道:“王爺,南境大捷固然該賞,可平寧侯擅離職守,這要是南境再有什么意外……”

    “那方大人是覺得……”夏翊清十分誠懇地看向方崎,“平寧侯應(yīng)該固守南境,讓定遠(yuǎn)公一人在西域頂著那二十五萬兵?”

    方崎說道:“可平寧侯只帶了兩個(gè)親衛(wèi),去也是無用?!?/br>
    夏翊清:“方大人到底什么意思?一會(huì)兒說平寧侯不該去,一會(huì)兒又說他去也沒用,我實(shí)在是聽不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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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崎:“平寧侯只想著定遠(yuǎn)公的安危,卻不想想南境陣前主帥撤離會(huì)有什么后果。他這是要置南境百萬軍民的安危于不顧啊!”

    “那就請御史臺(tái)擬個(gè)旨,就說平寧侯不遵旨意,立刻押回京來,也不管什么西域和北疆了,也不用管他在南境立了多大的功,回來直接奪爵下獄。然后明旨傳到軍中,剛在陣前立了大功的平寧侯不該馳援西域。要不……”說到這里夏翊清站起身來,“要不干脆也別叫他回來了,直接殺了得了!”

    “臣不敢?!狈狡榱⒖坦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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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站在桌前,語氣冰冷地說:“如果諸位大人有辦法能解了西域的困境就趕緊說,如果沒有,咱們就別在后方給自己人下絆子了。我提醒一句,魏氏一族的血可還沒干透呢?!?/br>
    “是?!北娙斯Ь吹鼗卮?。

    夏翊清屏退眾人,獨(dú)自坐在宣政處內(nèi),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gè)信封,上面只有一句話:

    南境已安,等我折一枝西域的石榴花回來給你把玩!

    剛才在眾人面前四平八穩(wěn)說一不二的寭王殿下,此刻正拿著一張紙笑得花枝亂顫,這要是被一眾大臣看到,可能會(huì)嚇得掉頭就跑。

    “殿下今天這么開心嗎?”

    夏翊清斂了笑容:“大人,我背對(duì)著你,你也能知道我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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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允靠在門柱旁:“我跟著你這么多年,這種問題咱以后別問了吧?!?/br>
    夏翊清轉(zhuǎn)過身來,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問道:“大人事情辦妥了?”

    即墨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殿下囑托,當(dāng)然不敢怠慢?!?/br>
    “那就等吧?!毕鸟辞逭f,“等他到了西域,事情就該有轉(zhuǎn)機(jī)了?!?/br>
    即墨允:“殿下真有把握?”

    “有?!毕鸟辞灏淹嬷掷锏南隳艺f道,“荻黎送來的消息很有用,我們就坐等西域自己撤兵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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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還讓平寧侯跑去?”

    “你的人都沒追上他,我能有什么辦法?”夏翊清抬頭看向即墨允,“他身體怎么樣?”

    即墨允搖頭:“穿著黑甲看不出來?!?/br>
    夏翊清嘆了口氣:“算了,說說別的吧?!?/br>
    “殿下吩咐?!?/br>
    夏翊清點(diǎn)著桌上的奏折說:“方崎什么情況?”

    即墨允微微搖頭:“方崎所有關(guān)系我都查了,他家中的釘子沒傳回什么消息,我還跟了他幾天,看起來沒什么破綻?!?/br>
    “不可能。”夏翊清靠在椅子上說,“一次可以說是糊涂,兩次可以說是拎不清??赡憧此蛘趟粯芬?,讓知白去南境他有意見,知白打贏了他沒見多高興,倒是揪著一點(diǎn)小錯(cuò)沒完沒了。父皇在時(shí)他可沒這么上躥下跳?!?/br>
    即墨允想了想:“要不……我去問問季亭?”

    “也好,”夏翊清又補(bǔ)充道,“不過你先看看,要是許公子精神不大好的話就別麻煩他了?!?/br>
    “他看起來還好?!奔茨收f,“我昨天去找他的時(shí)候他還跟我開玩笑呢?!?/br>
    夏翊清沉吟了片刻,說:“算了,等收班了我親自去趟晟王府吧?!?/br>
    即墨允:“殿下,天冷了,你可注意身體。”

    夏翊清笑著說:“放心吧,我沒那么嬌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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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寧宮。

    小皇帝正站在書桌前練字,看到夏翊清進(jìn)來之后立刻放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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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行禮道:“臣見過陛下?!?/br>
    皇帝卻一把拉住夏翊清的手臂,奶聲奶氣地說:“四哥,你來看,我今天寫了好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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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跟著皇帝走到桌前,那歪七扭八的字著實(shí)讓他有些牙疼,他挑了挑眉,說:“陛下,臣那里有幾本字帖,明天給您帶來好不好?”

    皇帝問:“四哥,為什么連你都不叫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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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槟腔噬狭税??!毕鸟辞迦崧暤?,“皇上的名諱不可以隨便叫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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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抬頭看向夏翊清:“四哥,為什么不是你當(dāng)皇上?你現(xiàn)在和皇上不是一樣的嗎?”

    夏翊清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太監(jiān),然后耐心地給皇帝講道理:“陛下,父皇是讓您當(dāng)皇上的,臣現(xiàn)在只是在幫您,等您長大了懂事了,就不用臣來幫您了?!?/br>
    皇帝歪著腦袋看向夏翊清:“那如果我一直不長大,我們是不是可以一直這樣?”

    夏翊清笑道:“人都會(huì)長大的。”

    皇帝又問:“那我要是長大了,四哥還會(huì)不會(huì)幫我?”

    夏翊清:“陛下,這天下是您的,以后還會(huì)有很多人幫您?!?/br>
    皇帝也不知道真聽懂了還是假聽懂了,反正是點(diǎn)了頭。夏翊清陪著他寫了一會(huì)兒字,太后和端貴太妃就帶著長紓一起來了福寧宮。

    長紓已經(jīng)一歲多了,見到夏翊清就叫父王,夏翊清抱過長紓坐在了太后和端貴太妃的下方。

    太后開口道:“翊兒,你好久沒進(jìn)后宮了,今天聽說你在福寧宮,我就趕緊帶著你母妃和長紓來看看你。”

    “兒臣知錯(cuò)。”夏翊清請罪道,“兒臣以后一定常去宮中看望母后和母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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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沒有怪你的意思,前朝事忙,你現(xiàn)在擔(dān)著重責(zé),我們也不便打擾。長紓在我這里好得很,你母妃也身康體健,用不著你cao心,你就踏踏實(shí)實(shí)地處理政務(wù),等你得空了來看看長紓就行,他可想你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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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恭敬地說:“是。兒臣遵旨?!?/br>
    太后又說:“若是有什么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或者不好下的旨意就來找我,有母后給你撐腰,不用擔(dān)心?!?/br>
    夏翊清連忙說:“母后放心,前朝的事兒臣能解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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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話就說?!?/br>
    “母后,陛下這福寧宮里可不太安寧。”夏翊清壓低了聲音,“兒臣的心思您和母妃都清楚。如今前朝還沒怎么著,這宮里就已經(jīng)有人巴巴地替陛下防著兒臣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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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貴太妃看了太后一眼,然后說:“要不我先回去?”

    太后按住了端貴太妃:“你小心謹(jǐn)慎了這么些年還不累嗎?咱都熬成太后和太妃了,有些事情就敞開了說吧,你可別跟我說你耳邊沒那些烏七八糟的話?!?/br>
    端貴太妃笑了笑:“太后您都說了是烏七八糟的話,自然是聽過就算了?!?/br>
    太后緩緩開口:“先帝駕崩還不到兩個(gè)月,就有人忘了先帝在時(shí)最忌諱什么,今兒正好都在,咱們就敲打敲打吧。”

    “墨竹,”太后吩咐道,“去把那幾位都請來吧。”

    墨竹領(lǐng)命而出,不一會(huì)兒幾位先帝的妃嬪就到了福寧宮行禮問安。先帝后宮不多,宏王母妃靜妃薨了之后,熬了多年的寧貴嬪終于晉了賢妃,賢妃當(dāng)年生了八皇子,雖然八皇子未出月就歿了,不過好在是曾經(jīng)育有皇子,也算是留了自己這一條命,現(xiàn)在是賢太妃了。剩下的便只有敏純太子的生母康貴太嬪和七皇子的生母順貴太嬪了。

    福寧宮正殿交給了太后和端貴太妃,夏翊清則帶著皇上和長紓在后殿一起玩耍。

    這一天之后,福寧宮所有宮人全部換了一遍,后宮之中也再?zèng)]有人提什么“兩宮太后”的話,可見太后這些年對(duì)后宮的掌控還是很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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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間,夏翊清親自去了晟王府。

    晟王問道:“翊兒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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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笑著說:“餓了,來向伯父討口飯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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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先帝駕崩之后,夏翊清終于放松了,不再叫封號(hào)而是直接稱呼晟王為伯父了。

    晟王笑道:“怎么?誰還敢餓著我們寭親王不成?”

    “我回府也是一個(gè)人,他們還得費(fèi)心給我一個(gè)人準(zhǔn)備飯菜,看著都累?!毕鸟辞蹇聪蛟S季亭,“我還是來這兒蹭頓飯吧,反正我吃的也不多,許公子別嫌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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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季亭:“寭王哪里話,你別嫌棄我這兒飯差就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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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微微皺眉道:“一會(huì)兒吃完飯我給許公子看看吧,您這嗓子啞了快兩個(gè)月了。知白不在家,我得替他照顧好家里人才是?!?/br>
    晟王連忙說:“太好了!翊兒,你快給他看看,我怎么說他都不聽,快氣死我了?!?/br>
    飯后,晟王府書房內(nèi)。

    夏翊清收回搭在許季亭腕側(cè)的手,問道:“許公子,能說說嗎?為什么在伯父面前都不肯放松心神呢?”

    許季亭微微搖頭:“我說不出來。晟王、三哥、即墨允,包括琛兒都在關(guān)心我,可他們越這樣,我越說不出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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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我之前一直覺得許公子您是個(gè)灑脫的人?!?/br>
    許季亭笑了笑:“再灑脫的人,也總有心里過不去的那道坎?!?/br>
    夏翊清猶豫著開口道:“父皇……父皇他彌留之際口中除了念著母后的名諱,便是叫著小清。我想那不是我們名字之中的清,而是言清的清。”

    許季亭輕笑了一聲,然后感嘆道:“何必呢……”

    夏翊清從袖子里拿出一支毛筆遞給許季亭,說:“父皇臨終前手里握著這支毛筆,一直到咽氣都沒有撒開過?!?/br>
    許季亭伸出手想去拿那根毛筆,最終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手,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而拿起了杯子,啞著嗓子說:“這是我留在東宮唯一的一件東西,其實(shí)這筆……是你父皇的,他還是太子的時(shí)候我從他那里搶來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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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去見言清了,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言清,”夏翊清站起身來說,“從父皇咽氣的那一刻起,言清就真正死了。許公子現(xiàn)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著了。您是晟王的伴侶,是許公爺?shù)挠H弟,是知白的小叔。您可以是成羽,也可以不再是成羽,可以是子丁先生,也可以不再是子丁先生,許公子,您自由了。”

    “……多謝……”許季亭嘶啞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夏翊清走出書房,對(duì)等在書房外的晟王點(diǎn)點(diǎn)頭,晟王低聲道謝,快步走進(jìn)了書房。夏翊清回頭看到書房里那兩個(gè)相擁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轉(zhuǎn)身離開了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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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天夜里,晟王飛身進(jìn)入了寭王府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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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嚇?biāo)牢伊??!毕鸟辞逍挠杏嗉拢拔疫@里可是有暗衛(wèi)的,萬一誤傷了怎么辦?”

    晟王擺擺手:“你那倆暗衛(wèi)不是即墨允給你的嗎?他們認(rèn)識(shí)我,沒事的?!?/br>
    夏翊清笑了笑:“您說吧?!?/br>
    晟王有些擔(dān)心地說:“他發(fā)燒了,在書房的時(shí)候就開始渾身發(fā)抖,后來又說身上疼,我看著有些像之前毒發(fā)時(shí)候的樣子,我想讓你去看看?!?/br>
    夏翊清指了指桌上擺著的藥方和藥瓶:“原本打算明天早上送過去的,沒想到許公子這病發(fā)的這么快。伯父您放心,肯定不是毒發(fā),我這些年一生病就渾身疼,許公子很少生病所以并沒感受到這毒對(duì)經(jīng)脈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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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追問:“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后只要是生病都會(huì)像毒發(fā)那樣疼?”

    夏翊清搖頭:“當(dāng)然不是。那種疼不及毒發(fā)的萬一,習(xí)慣就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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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明顯松了口氣。

    夏翊清繼續(xù)說道:“許公子這二十多年一直提著一口氣,怨恨、失望、心寒,還有沒完沒了的算計(jì)籌謀……這種種情緒堆積在一起,如今乍然一松,是很容易這樣的。您放心,這病過去了許公子就徹底好了,身上的和心里的毒都徹底解了?!?/br>
    “多謝。”晟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夏翊清,“翊兒,他的毒解了,那你心里的毒呢?”

    夏翊清平靜地說:“也解了,伯父放心,我會(huì)好好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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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看著夏翊清波瀾不驚的面容,心疼地說道:“道理都懂,但不一定能做得到,你……你自己保重。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來找我,別什么事都自己扛,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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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點(diǎn)頭:“明白,多謝伯父。”

    “乖,”晟王揉了揉夏翊清的頭發(fā),“快休息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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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對(duì)于正在攝政的王爺來說,休息是件奢侈的事情。夏翊清剛剛躺下沒多久,就被即墨允叫醒了。

    看完即墨允的消息之后,夏翊清說:“許公子此時(shí)正在病中,姑母還得撐著公府,暫時(shí)不要讓他們知道。通知北邊,讓孫姑娘往西境去,叮囑孫姑娘不要跟驍騎衛(wèi)說。最快明天最晚后天紅折就會(huì)到,我會(huì)把公爺調(diào)回來,明天我再去找一趟澤蘭姑姑,然后你也給知白傳信讓他安心?!?/br>
    即墨允立刻離開去辦事了。

    “定遠(yuǎn)公病重”這五個(gè)字就像冬日里刺骨的寒風(fēng),讓夏翊清徹底醒了過來。帶兵打仗的將領(lǐng)哪一個(gè)不是一身傷病,自己的父皇錦衣玉食,也只是勉強(qiáng)熬過了四十三歲,滿身傷病四處奔波的許公爺可比父皇年紀(jì)還大。將軍骨硬不畏苦,可沒有人能逃得過時(shí)間的摧磨。

    第二天一早,夏翊清前腳踏進(jìn)宣政處,紅折后腳就送到了,他沒有召任何人商議,直接批復(fù),讓定遠(yuǎn)公即刻回朝,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宮。

    兩天之后,坐落在西南山坳里的藥仙谷打開了大門,當(dāng)家人陵游時(shí)隔二十年再一次親自出動(dòng),前往西境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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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遠(yuǎn)在北疆的孫白薇啟程,一路向西。

    十五天后,西域四國撤兵,西境之困迎刃而解,平寧侯奉旨回朝,然而回朝途中北疆又傳來戰(zhàn)報(bào),于是直接轉(zhuǎn)道北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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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折騰,就到了年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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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遠(yuǎn)公回到臨安的時(shí)候病情稍有起色,已經(jīng)有力氣說話了。這一路上,藥仙谷當(dāng)家人陵游老先生和孫白薇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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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公務(wù)繁忙的寭王親自到公府看望定遠(yuǎn)公。

    夏翊清進(jìn)門的時(shí)候正碰上陵游,陵游對(duì)他微微躬身,夏翊清連忙扶?。骸袄舷壬鷦e這樣,我跟著澤蘭姑姑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多年,她是您的親傳弟子,我該給您行禮才是?!?/br>
    陵游笑著看向夏翊清:“原來是你。來,伸手過來!”

    夏翊清恭敬地伸出手腕遞到陵游面前,陵游診脈片刻,朗聲笑道:“不錯(cuò),學(xué)的不錯(cuò)!誰說醫(yī)者不自醫(yī)?我看你就把自己調(diào)養(yǎng)得挺好!年輕人,別太勞累,細(xì)水長流才是正道。”

    “多謝先生?!毕鸟辞骞Ь吹貑?,“那公爺他……?”

    陵游:“這次沒事,但不代表以后沒事。年輕時(shí)候消耗過大,昔年傷病又不甚在意,西域氣候多變,被流矢傷到的地方?jīng)]注意清理,化膿感染,接著引發(fā)了舊傷,才會(huì)一下子病重?!?/br>
    夏翊清問:“先生可有辦法?”

    “那得看你了,”陵游解釋道,“他若不再去吹冷風(fēng)舞刀劍,活到七八十也不是沒可能,可如果像這樣繼續(xù)點(diǎn)燈熬油下去,下次可就不一定這么好運(yùn)了。”

    夏翊清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多謝先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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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游抬頭看到了夏祎,揚(yáng)聲道:“姑娘留步!”

    夏祎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來:“陵谷主,我都多大了您還叫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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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見你的時(shí)候你就是個(gè)小姑娘。”陵游朝夏翊清微微點(diǎn)頭,快步走到了夏祎身邊說話去了。

    夏翊清不便打擾,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許叔亭的房間。

    許叔亭掙扎著要起身:“寭王……”

    夏翊清連忙按住他:“公爺歇著吧,我就是來看看。西境沒事了,南境也沒事了,知白在草原剛打了一場勝仗,您就別cao心了?!?/br>
    許叔亭:“是臣失職?!?/br>
    夏翊清道:“人吃五谷雜糧哪能不生病的?西域那邊冬天太冷了,軍中又苦,公爺這些年實(shí)在太累了。”

    “殿下,您這是何意?”許叔亭問。

    夏翊清:“公爺別誤會(huì),我不是父皇,沒那么多疑心。仲淵四境安穩(wěn)全仰仗著您呢,只是剛才陵老先生說了,您的身體得好好保養(yǎng)。”

    “殿下,臣還可以……”

    夏翊清擺擺手,打斷道:“公爺,您想讓知白再看到一次自己的父親在眼前倒下嗎?而且仁璟仁珩可還小呢?!?/br>
    這句話戳到了許叔亭的心里,當(dāng)年四境奔走,他和夏祎心中都有數(shù),大不了就是以身報(bào)國,行軍之人馬革裹尸也不枉此生??稍S琛年幼時(shí)親眼目睹親生父親死在眼前,他確實(shí)不忍讓許琛再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痛苦。而且如今仁璟仁珩不過七歲,家里這三個(gè)孩子是他的牽絆,這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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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繼續(xù)說:“不能再讓你們這么跑下去了。知白這半年先去南境再往西域,接著又回到北疆,就算他年輕身體好,也不能可著他一個(gè)人這么玩命地用。知白去年過年的時(shí)候跟我聊過,我們倆有些想法是一樣的。軍中現(xiàn)在的狀況是不對(duì)的,驍騎衛(wèi)也是人,您和知白也是會(huì)生病會(huì)受傷的rou體凡胎,可你們?nèi)缃窬褪沁@百萬長羽軍的主心骨,好像離開了你們就不會(huì)打仗了一樣。這固然有好的一面,可是公爺,您難道就真的沒擔(dān)心過嗎?您最清楚打仗靠的是什么,打贏一場仗靠的絕不是一個(gè)人的力量,軍心該是將士之間彼此敢于交付后背的信任,而不是迷信于某一個(gè)人和某一支隊(duì)伍戰(zhàn)無不勝的功績?!?/br>
    許叔亭被這話說得發(fā)愣:“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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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嘆了口氣:“我對(duì)您和知白從來沒有過擔(dān)心,可未來我還政之后呢?到時(shí)候許家怎么辦?您和父皇情同手足,又有姑母這層關(guān)系,不還是照樣被懷疑忌憚了二十年嗎?等我還政之后,仁珩和仁璟都大了,知白也正當(dāng)年,許家還能得到皇家的信任嗎?按照如今軍中的形勢,一旦有一天許家被藏弓,百萬長羽軍會(huì)如何?我仲淵邊境又會(huì)如何?永業(yè)年間仲淵式微,不就是因?yàn)橛罉I(yè)帝不顧一切地削軍權(quán)寒了將士的心嗎?公爺放心,我不是要削兵權(quán),更不是要對(duì)許家做什么,我只是想讓長羽軍真的成為仲淵的長羽軍,這樣等我還政的時(shí)候,許家才能全身而退。”

    許叔亭有些驚訝,他開口說道:“殿下……許家是臣子,您不用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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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笑了笑,說:“功臣良將都該有好的結(jié)局才不會(huì)讓人寒心。雖然自古以來有軍功的人最后大多都沒什么好下場,但我卻想改一改這個(gè)道理。就算如今掌握軍權(quán)的不是許家,我也會(huì)這么做。無論以后是誰帶兵,我都希望他們能夠全身而退,我希望皇權(quán)和軍權(quán)能夠和平相處,我想要消解君王和主將那兩半兵符之間沒完沒了的猜忌和博弈?;蛟S您會(huì)覺得我天真,可我還是要去做,不試一試我總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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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叔亭默默地點(diǎn)頭。

    “公爺好好休息吧?!毕鸟辞迤鹕?,“內(nèi)閣還有事情,我是偷閑跑出來的,不能久留。今年過年宮中不辦宴,您要是不嫌棄,除夕夜能不能給我留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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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叔亭連忙說:“那是自然,殿下肯賞臉是臣的榮幸?!?/br>
    夏翊清笑著說:“在外您是皇家的臣子,關(guān)起房門來您可是我的姑父,咱就別這么客氣了。”

    許叔亭目送著夏翊清離開房間,心中一時(sh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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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游不是倚老賣老,他二十年前救治過重傷的夏祎,那時(shí)候夏祎確實(shí)只是個(gè)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