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化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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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寧伯府。 許琛確認四周無人之后,悄悄地回到了寢室,歸平和平留見到許琛回來,也都松了一口氣————今晚許琛悄悄出去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許琛:“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你們倆今天不用守了?!?/br> 歸平和平留對視一眼:“是。” 許琛關好房門,獨自坐在床榻上,回想著剛才的一切。 他不知道剛才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覺得十分孤單。明明夏翊清比他年歲還小,他卻在聽到夏翊清說話的那一刻全然地相信并依靠他。那一個短暫的擁抱之后,他突然間變得十分安心。 小叔的身邊有晟王陪著,有即墨允為他奔走。他反觀自己,這么多年在這臨安城中,雖然有愛護他的長輩,有陪他長大的平留和歸平,但卻只有夏翊清一個朋友。 許琛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他的慌張和無助,讓他做出了平常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對夏翊清,會不會尷尬,會不會生疏,會不會就此存有芥蒂?這些都還是未知數(shù)。 而另一邊,小叔這些年從來沒有表露過中毒的事情,看起來也頗為康健,可如今突然發(fā)作實在讓人擔心。按照之前小叔告訴他的,是父親和晟王一起把他從宮中救了出來,可這些年小叔竟然連父親都瞞下了。 小叔當年和即墨允一起創(chuàng)立了赤霄院,那兩個人的關系也應該很好,而且接連發(fā)生的幾件事情,他們之間互通消息是肯定的。就在這樣的關系之下,即墨允今天的慌張卻表明他對小叔的身體狀況也不了解,否則他不會不管不顧地就把夏翊清拉到晟王府。 今天若非自己突發(fā)奇想去晟王府,也不會撞破此事,而小叔醒來看到自己和夏翊清之后,眼神中先是意外隨后便是了然,所以即墨允和夏翊清私下的關系,小叔也是知情的。 越來越多的秘密圍繞在自己身邊,早年間長輩們一定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許多秘密。 一團又一團的迷霧圍繞在他和夏翊清的身旁,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當然這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想清楚的,目前最要緊的是小叔的身體。 寭郡王府。 夏翊清出現(xiàn)在寢殿門口,安成躬身行禮:“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請放心,無事發(fā)生。” 夏翊清點點頭:“好,辛苦你了,你也休息吧。” “奴才給主子值夜?!卑渤晒Ь吹卣f。 夏翊清快步走回寢殿,即墨允已經(jīng)等在屋內(nèi)了。 即墨允剛有所動作,夏翊清便開口道:“大人不要跪了,真的不必如此?!?/br> “多謝殿下?!奔茨收J真地說。 夏翊清:“大人今天失態(tài)了,若讓父皇看到你這個樣子,恐怕要起疑了?!?/br> 即墨允點點頭:“所以請殿下為我保密?!?/br> 夏翊清笑了笑:“我既不認識大人,又何來保密一說呢?” 即墨允:“多謝殿下?!?/br> “大人今夜謝過我很多次了,不要再謝了,我只是盡力回報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而已?!毕鸟辞逭辶瞬柰频郊茨拭媲啊?/br> 即墨允看著面前的茶,沉默不語。 “我知道大人要問什么?!毕鸟辞逭f,“許公子的身體保養(yǎng)的很好,但是體內(nèi)的毒終究是個隱患。我進門時看到他身上的針,想必這些年晟王一直在照顧他,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br> “我一直以為毒已經(jīng)去了,這些年從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即墨允低聲說道。 夏翊清:“既然是有意隱瞞,又怎么能輕易讓人知道呢?” “殿下可有辦法幫他祛毒?”即墨允問。 夏翊清思忖片刻,說了實話:“我沒有把握。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如果不知道許公子中的是什么毒,很難完全根除,但我可以盡量不讓他毒發(fā)。” 即墨允從袖中拿出幾張紙,遞給夏翊清:“那殿下看看,這些可有用?” 夏翊清接過紙,發(fā)現(xiàn)那紙泛黃,已有些年頭了:“這是……?” “今天剛拿到的?!奔茨实?。 夏翊清恍然大悟:“我說大人為什么非要去燒太常寺呢,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些都是在太常寺陳年舊檔中找到的,但因為時間緊迫,我只取了這些?!奔茨收f道。 夏翊清仔細看了看那幾張紙,搖了搖頭:“這只是太醫(yī)署正常的脈案,看不出什么。” 即墨允有些失望:“也對,若這么容易找到,晟王早就把他治好了。” 夏翊清:“我竟不知,大人和晟王是舊相識?!?/br> 即墨允收起那紙,說道:“殿下既然看出來了,就別拿我打趣了?!?/br> “大人如此重情義,就算沒有知白和晟王這層關系,我也會盡心幫助許公子的?!毕鸟辞逭f道,“只是今日燒太醫(yī)署的舊案不會引起懷疑嗎?” “我連太卜、鼓吹、太樂和上林署的舊案一并燒了?!奔茨式忉尩溃骸岸疫@些檔案都不是原始檔,只是開宇十年重制時留下的廢案。一直堆放在太常寺的后院,本就很容易起火?!?/br> 夏翊清放下心來:“如此便好?!?/br> 即墨允問:“那他的身體……?” 夏翊清:“大人放心。這些年想來晟王也沒放棄嘗試,所以體內(nèi)余毒不算多,平日里并無大礙,只是毒發(fā)的時候毒素有進入心肺的危險,而且每次毒發(fā)都會耗心力,需要好好休養(yǎng)。我剛才給晟王留下的護心丹和針灸的方法,便是防止毒入心肺的。只是若常常毒發(fā),即便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所以我才說會盡力抑制毒發(fā)?!?/br> 即墨允點頭表示明白:“所以還是需要找到他當年中的毒才可以徹底無憂?!?/br> “對?!毕鸟辞逭f,“而且越早越好,這毒已經(jīng)在體內(nèi)很多年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許公子的身體肯定會越來越差,如果他的身體扛不住毒性發(fā)作,那就危險了?!?/br> “我明白了。”即墨允起身:“雖然說了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說多謝殿下。奔波半夜,殿下早些休息吧。” 夏翊清:“大人也辛苦了,你也要保重自己,否則怎么查那毒藥呢?” 即墨允點頭,閃身離開了寭郡王府。 忙了半夜,夏翊清終于躺在了床上。 這半夜讓他意外的有兩件事,第一件是許琛的擁抱。 許琛的那個擁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許琛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個擁抱到底是簡單的朋友之間的感謝,還是夾雜了什么別的意味。 夏翊清知道許琛跟他小叔感情極好,也感受到了許琛今日的慌張無助,但這樣逾矩的一個擁抱卻是他不曾想過的。 在許琛抱上來的那一刻,夏翊清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大腦有一瞬的空白。他聽著許琛的呼吸聲,聞著許琛身上熟悉的香氣,感受著許琛結實的手臂,一時忘情地回抱了他。 這個短暫的擁抱對夏翊清來說十分珍貴,他不知道未來他們兩個人會走向怎樣的方向,這或許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距離也未可知。 夏翊清翻了個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是他今日在脈案上看到了東宮二字。 即墨允今天是真的方寸大亂,竟然就這么直接把太醫(yī)署的脈案拿給了夏翊清看。雖然那脈案沒有姓名,但能請到太醫(yī)署醫(yī)官診脈并留檔的人可不一般。雖然許季亭是許公爺?shù)挠H弟,但他無官無職,就算請到太醫(yī)署的醫(yī)官,也應該是私下相請,不該有官方存檔才對。 另外,開宇十年重制的檔案之中,并沒有前朝舊檔,全部都是本朝檔案,也就是說,這個脈案是開宇元年到開宇十年之間的。那時并未立太子,東宮該是閑置的才對??涩F(xiàn)在看來,那時東宮并未閑置,而且住在東宮的正是許季亭。 但許季亭根本無官無職,也從未進過宮,平常低調(diào)得仿佛不存在。若皇上當初讓許季亭住在宮里還請人給他診脈,那必定是十分看重他,可為什么如今許季亭又會在晟王府中呢? 夏翊清突然想到千秋節(jié)宮宴上,自己父皇提到對不起一個人時,許琛正好擦過晟王的眼神,他當時并沒有在意,可現(xiàn)在想來,難道那人就是許季亭嗎? 可怎么會? 夏翊清始終想不通這其中的關卡,又念著許琛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整個人心緒大亂,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到何時才漸漸睡去。 第二天上午,晟王府。 許季亭悠悠醒來,看到晟王在自己的身邊和衣而臥,心里滿是心疼。他這次毒發(fā)來勢洶洶,根本沒來得及叮囑即墨允,結果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不用猜都知道即墨允帶他回來的時候一定跟晟王吵了起來。 許季亭輕輕地抬手,摸了摸晟王蹙著的眉頭,結果就這一點小的響動,晟王就立刻醒來了。 “醒了?”許季亭看著晟王。 晟王:“你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許季亭點點頭:“好多了,我想下地走走?!?/br> “不行!”晟王阻攔道:“你剛緩過來,得好好休息?!?/br> 許季亭坐起身:“阿禤,我沒事了。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這么小心?!?/br> 晟王:“兩年啊!你上次毒發(fā)還是兩年前!這兩年我真的都以為你就是個正常人了?!?/br> “誰不正常了?”許季亭笑道:“你才不正常呢!” 晟王:“好好好,我不正常!只要你快點兒恢復,我不正常就不正常吧。” “出去透透氣吧?!痹S季亭:“我看外面天氣挺好的?!?/br> 晟王轉(zhuǎn)頭看了看天,此時外面天已大亮,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jié),于是便說:“出去可以,但你不許走動?!?/br> 許季亭點頭同意。 晟王起身把許季亭抱到了廊下的躺椅上,然后還從屋內(nèi)拿了個鶴氅出來。許季亭正跟晟王就要不要蓋上鶴氅爭辯時,就看許琛走了進來。 許季亭連忙說:“快快快!琛兒!快來幫我跟晟王說說,這剛九月啊,就要讓我穿冬衣,這是要熱死我嗎?!” 許琛看了一眼許季亭,笑著沖晟王行禮道:“晟王安。” 晟王:“別客氣了。我還以為你要下午才來呢。” 許琛走到晟王旁邊,接過那個寬大的鶴氅,直接蓋在了許季亭身上:“小叔,我覺得晟王做得對,雖然現(xiàn)在是九月,但天氣也涼了?!?/br> 許季亭瞪著許?。骸澳銈€小孩兒!我這么多年白疼你了!” 許琛不顧許季亭的怒視,只躬身給晟王行禮:“昨夜實在是唐突無禮,還請王爺見諒?!?/br> 晟王擺擺手:“罷了,我知道你也是關心季亭,沒事的。” 許季亭:“你倆!別行禮了行不行?我快熱死了!” 晟王:“蓋好!” 說話間,夏翊清也來了。今天他和許琛都是從正門遞拜帖進來的,所以自然也都帶著隨從。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許琛要給夏翊清問安,夏翊清要給晟王問安,跟在夏翊清身后的安成要給晟王和許琛請安,跟著許琛的歸平得給夏翊清請安,許季亭作為一介白衣,雖然平常不拘禮,但總得起身給夏翊清請安。 最后還是晟王說:“行了行了都別請安了,以后到我這就都免了吧,你們這問來問去的太鬧心了?!?/br> 眾人也都笑了,剛才的場面確實亂了些。 夏翊清:“安成,你跟歸平也好久沒見了,去旁邊說話吧,有事我們會叫的?!?/br> 許琛也點頭表示同意。 待安成和歸平離開之后,許季亭:“昨晚多謝寭郡王了?!?/br> 夏翊清:“許公子客氣了,您是知白的小叔,又是晟王和即墨大人的摯友,這些年我又從知白那里得了您許多好東西,該是我先謝過您才是?!?/br> 晟王:“我們要不要進屋說話?外間的太陽有些大了?!?/br> 夏翊清:“無妨,許公子如今出來見見陽光也好。還有這鶴氅……太厚重了些,不用如此,要是捂得出了汗再一著風,反而容易病。” 許季亭如蒙大赦:“你看!我就說不用吧!聽聽人家大夫說得話!”說完一把將鶴氅扔到了晟王懷里。 “還有你!”許季亭拍了一下許琛的頭:“你個小孩兒,我才是你小叔好不好?!” 許?。骸靶∈迥阌峙奈翌^!” 夏翊清見狀笑道:“許公子身體果然強健,昨天一番發(fā)作,一般人得躺上幾天才行,我看您今天就已經(jīng)恢復氣力了,著實難得。” 晟王:“那也不能掉以輕心。翊兒,你再給他看看吧?!?/br> “我來就是來看診的?!毕鸟辞逭f完就伸手到許季亭腕間摸起脈來。 片刻之后,夏翊清說:“許公子這些年竟然和這毒相處得如此和諧,也是不易?!?/br> 許季亭:“我怎么覺得郡王殿下這是在諷刺我呢?” 夏翊清:“并非嘲諷,而是實話。其實人體很玄妙的,若許公子一直糾結于這毒,處處小心謹慎,不敢多行多動,反而對身體不好?!?/br> “就是的,不就是個毒嘛。”許季亭毫不在意地說:“當年沒要了我的命,就說明我命不該絕?!?/br> 晟王拍了一下許季亭的頭:“又瞎說!” 許琛沒忍住笑了一下,原來也有人能拍小叔的頭。 許季亭看見許琛的表情,轉(zhuǎn)頭沖晟王道:“能不能注意一下!讓孩子們看笑話!” 夏翊清也低著頭偷笑。 許季亭看著他們:“想笑就痛快點兒,憋著干什么?!” 許琛:“今天看到小叔這樣我便放心了,昨晚真的嚇死我了?!?/br> “哦對了,許公子如今吃的藥可以暫時停一下?!毕鸟辞逭f:“那藥除了提氣并沒有什么別的作用,許公子氣血很足,用多了那藥反而有害,而且長時間吃藥對身體其實也不好,畢竟是藥三分毒?!?/br> 晟王:“那日常就不需要做什么了嗎?” 夏翊清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晟王:“這是我昨天回去之后寫的針法,您只需要按照這套針法每隔兩日給許公子施針就好了?!?/br> 晟王接過那針法小心地收好,點頭道:“翊兒,真的多謝你了?!?/br> 夏翊清:“晟王別客氣,只是應該做的,如今看許公子沒事我便放心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隨時叫我就行。” 晟王點頭:“好,如今你剛出宮立府,確實不要經(jīng)常跟我來往,不然你父皇會疑心的。” 夏翊清點頭。 許琛:“那我也回去了,小叔好好休息?!?/br> 看著許琛和夏翊清的背影,晟王似乎是察覺了什么,低頭跟許季亭說:“季亭……他們……?” 許季亭:“去去去!人家孩子剛多大?!” 晟王笑道:“好了,進屋去吧?!?/br> 許琛二人走到晟王府門口,剛要邁出門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夏祎。 夏祎低聲說:“有人盯著。” 然后揚聲道:“琛兒你怎么回事?明明說好了一起來晟王府的,你怎么先來了?” 許琛立刻明白:“昨晚仁璟鬧著讓義母陪睡,我想義母必定沒休息好,所以就自己來了?!?/br> 夏祎:“你這孩子,賀禮都忘了帶了,你說說你干嘛來了!” 許琛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夏祎卻繼續(xù)說:“翊兒也來給王兄送生辰賀禮啊!” 夏翊清自然明白,立刻接話道:“正是。晟王生辰那天我跟莊妃娘娘約好了要進宮請安,所以便提前來了,沒想到遇到了知白。” 夏祎:“怎么就走了呢?你若沒事便再進去坐坐,我也好久沒見你了?!?/br> 夏翊清點頭,”好,那就聽姑母的?!?/br> 夏祎帶著二人又回到了晟王府。 ※※※※※※※※※※※※※※※※※※※※ 手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