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受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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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二,定遠侯府的門匾正式換成了定遠公府。從這一日起,眾人都該稱許叔亭為定遠公或者是許公爺了。眾人在紫宸殿完成了繁瑣的禮制之后,終于在午膳時分回到了公府,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踏踏實實吃了一頓飯。 公府大喜,但定遠公和平寧伯都閉門謝客,異常低調。 另一邊宏親王府和新的寭郡王府也門可羅雀,因為前太子的事情,朝中眾人一時都不敢跟皇子們有太多交涉,只有昭文閣學士穆飏,獨自前往寭郡王府拜謁。但眾人也并沒有說什么,他畢竟是皇子少傅,如今四皇子封郡王,他的出現(xiàn)合情合理。 寭郡王府。 “臣穆飏,給寭郡王請安?!蹦嘛r在正廳給夏翊清行禮。 夏翊清連忙扶起穆如風:“少傅不必如此,是我該給您行禮才是。” 穆飏道:“如今不同了,您是郡王,我是臣子,這禮還是要講的?!?/br> 夏翊清:“少傅快請坐。沒想到我這府中的第一位客人竟是少傅?!?/br> 穆飏落座:“怎么?沒有人來賀您嗎?” 夏翊清搖頭:“我本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又沒有母家親眷,不過是到了歲數不好再在宮中住著罷了,誰會來賀呢?” “寭郡王這話說的,竟是如此看不上我嗎?”許琛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穆飏起身:“見過平寧伯?!?/br> “知白見過寭郡王,見過少傅?!痹S琛也行禮。 “快坐快坐!”夏翊清看到許琛自然十分開心。 穆飏道:“轉眼殿下和平寧伯都已這般大了?!?/br> 夏翊清:“少傅始終是我們的少傅?!?/br> 穆飏卻推道:“哪里的話,我其實早就沒什么可教你們的,只是你們不嫌棄我罷了?!?/br> 許琛:“少傅博學,殿下和我常說,若能像少傅一般明理惠達就好了?!?/br> 夏翊清也附和道:“對啊,其實我還想聽少傅講學呢。” 穆飏卻笑著看向夏翊清:“殿下才是真博學,如今既然已經出宮開府,就不要再隱瞞了。這么多年小心謹慎,殿下也太累了?!?/br> 夏翊清還沒說話,許琛便笑道:“我就知道少傅早看出來了,只是沒有點破而已?!?/br> 夏翊清有些不好意思:“昔年之事皆為自保,還望少傅不要見怪?!?/br> 穆飏:“我自然懂,只是看著殿下藏得辛苦罷了。平寧伯也是,都可以放松些了?!?/br> 許琛搖頭道:“一刻不敢松懈。就連今日來這寭郡王府,也還是思慮再三,得了義母的同意才出來的,反倒不如少傅灑脫?!?/br> 穆飏:“平寧伯可還愿聽在下的話?” “那是自然?!痹S琛說道:“此處沒有外人,少傅還是叫我知白吧?!?/br> 穆飏點點頭:“好,知白,還有殿下,如風有幾句話今日便告訴二位。您二位本就同窗數年,若說沒有情誼是斷然不可能的,既然有情誼卻不往來,豈不更讓人生疑?有時候過分的小心謹慎反而不好。在宮中時,二位尚且可以在廊下閑談玩鬧,出了宮卻避而不見,反倒落人口舌。公府如今勢頭正旺,是該低調,但不能低調過了頭。太……宥郡王和宏王當年也是沒有斷了往來的,宏王如今不也好好的在王府中坐著嗎?疑心重的人怎樣都會生疑,愛搬弄口舌之人怎樣都會找出理由。二位都是身份貴重之人,何苦去迎合那幫小人呢?” 夏翊清聽言笑了笑:“少傅今日這話說的在理。我們二人一直小心謹慎慣了,尤其知白,總怕給姑母和公爺惹麻煩。” 穆飏:“既然是君子之交,那便不怕。我今日不僅到您的王府來相賀,一會兒還要去給許公爺道喜呢。做事不要試圖揣度人心,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人人都說我混跡于市井,不像昭文閣學士,可仲淵哪條法令規(guī)定昭文閣學士就必須是端莊持重高高在上的學究呢?這不過是人心中的固有意像而已?!?/br> 夏翊清道:“少傅這話說得好!在姑母之前,我仲淵的公主都是同樣的命運,于是眾人都以為公主便該那樣,可如今誰不稱贊一句長公主女中豪杰,也并沒有人認為姑母這樣就算不得公主?!?/br> 穆飏:“正是這個道理。在合情合理的規(guī)矩之中,努力地遵從本心生活才好?!?/br> 許琛起身向穆飏一拜:“今日真是受教了?!?/br> 穆飏趕緊扶他:“你別這樣,我不過虛長幾歲,在官場時間長些而已。” 夏翊清:“你們二位不要再拜來拜去了,坐下好好喝盞茶吧?!?/br> 穆飏笑著看向許琛:“是了,再這么下去便是迂腐了。” 許琛突然想起那年穆飏在公府和小叔的對話,便也笑了笑:“對,我可不要被人說迂腐。” 穆飏轉向夏翊清:“殿下,今日是您大喜,我準備了一份賀禮,還望您不嫌棄?!?/br> 夏翊清:“少傅來了便是最大的禮,我怎敢要您的東西呢?” 穆飏招了招手,一個小廝送上兩個卷軸來。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我自己寫的一幅字而已?!蹦嘛r道:“貴重的東西您見得多了,而且我的俸祿也買不起,思來想去便寫了字給您?!?/br> 夏翊清接過卷軸打開,上面只有一個“察”字。 穆飏說:“這察字,一是應了您的封號,二是希望您可以察己知人,明辨世事?!?/br> 夏翊清欣喜萬分:“多謝少傅賜字!” 穆飏說:“另一幅是給知白的,原本是要一同送往公府的,沒想到在這里先見到你了,就一起給你了吧?!?/br> 說罷將另一個卷軸遞到許琛手上,許琛打開,上面也是只有一個字:“守” 穆飏笑說:“這個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許琛點頭:“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事。多謝少傅!” 穆飏道:“你們喜歡便好。好了,你們說吧,我該去公府了。” “少傅,我送您出去吧?!毕鸟辞宓馈?/br> 穆飏擺擺手:“不用了,何苦做樣子給別人看?我自己出去就行了?!?/br> “恭送少傅?!痹S琛和夏翊清都躬身行禮。夏翊清擺了擺手,安成立刻送穆飏往府外走去。 待穆飏離開之后,夏翊清拉著許琛往內院走。 “殿下你這是干什么?”許琛問道。 夏翊清:“去書房好好說說話,這前廳下人太多?!?/br> 許琛快步跟上夏翊清往書房走去。二人落座,夏翊清道:“你今天不會是空手來的吧?” 許琛笑著說:“怎么?我空手來的殿下便不歡迎了嗎?再說了,我也剛剛晉了二等伯,還得了個云騎都尉的銜,我也可以向殿下討要禮物?。 ?/br> 夏翊清:“你的禮物我都給你備好了,不過你若是空手來的,我便不給你了!” 許琛從手腕上褪下一個腕箭遞到夏翊清面前,說:“改進版,里面有五支箭五根針,比你那個機括更便捷?!?/br> 夏翊清笑著接過來:“求了你這么多年,終于肯把腕箭給我了?!?/br> 許?。骸安皇俏也辉附o,是之前我小叔一直不在臨安,我隨身帶著的也是他那年臨走之前留給我的,并沒有多的。這次他回來帶了許多小玩意,我便拿了這個送你。如今你獨自開府,沒有宮中安全,還是需要個武器防身的?!?/br> 夏翊清把那腕箭套在手上,仔細把玩:“還是你想得周到?!?/br> 許?。骸澳俏业亩Y物呢?” 夏翊清將軟甲遞到許琛面前:“這可是我好說歹說求來的?!?/br> 許琛接過軟甲仔細撫摸,那軟甲重量極輕但十分細密,看起來極為合身。他想了想說:“我會武功,這軟甲還是更適合你?!?/br> 夏翊清輕輕拉開衣領,露出里面的軟甲:“我有,這是我特意為你求來的?!?/br> 許?。骸澳俏冶闶障铝?!” 這軟甲是夏翊清向即墨允要的,即墨允在赤霄院的倉庫里翻了好久才找到。其實夏翊清和許琛都不知道的是,這軟甲也是許季亭做的。當年許季亭做了許多件這樣的軟甲,說是可以防身,即墨允平日不穿,只在進宮見夏禎的時候穿。晟王也有一件,但他嫌太麻煩后來也不穿了。許叔亭外出打仗甲不離身,也用不到這種防身的衣物。言清當年穿著,可依舊沒逃脫命運的擺弄。后來眾人都覺得這東西累贅,便都扔給了即墨允,畢竟赤霄院眾人常于黑暗中行事,容易遇到危險。沒想到多年之后兜兜轉轉,這軟甲又穿在了兩個孩子身上。 許琛將軟甲收好,說:“千秋節(jié)之后咱們一直也沒見面,如今看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br> 夏翊清:“我總怕那日之事會對你有所影響。” 許琛嘆道:“難道對殿下沒有影響嗎?我覺得你心境不同了?!?/br> “確實心境不同了。”夏翊清點了點頭:“不怕你知道,其實我害怕了許久?!?/br> 許琛笑了笑:“誰不怕呢?我至今心有余悸,其實義父義母也同樣擔憂?!?/br> 夏翊清:“你覺不覺得事有蹊蹺?” 許琛突然噤了聲,用手指了指窗外,沒再說話。 夏翊清也聽到了,揚聲道:“安成,書房不用人伺候,你去忙吧?!?/br> 安成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是,奴才是來問一下,平寧伯要在府中用膳嗎?” 許琛搖頭。 夏翊清:“不用,他一會兒就回府去?!?/br> “是,奴才告退?!?/br> 聽得安成走遠,許琛問:“安成不是你的心腹嗎?” 夏翊清也一臉疑惑:“他應該是剛剛過來,不過這事我得查一下?!?/br> 許琛點頭:“越是身邊人越要注意,你可見那一日東宮的掌事太監(jiān)?” 夏翊清點頭:“當然,這便是我覺得疑惑的地方。于晨跟了太……跟了大哥多年,竟真的能連命都不要地去陷害大哥,實在可怕?!?/br> “你也覺得是陷害?”許琛問。 夏翊清:“當然,大哥最后那一番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而且我們在書房讀書這么多年,大哥雖有時找我們的麻煩,但他不是心機深沉之人,你且看他之前搞出來的那些事,哪一件算得上心機呢?” “是啊。”許琛道:“所以我十分懷疑,可如今已經蓋棺定論,或許長輩們知道這事背后的真相,但看樣子沒有人想讓我們知道?!?/br> 夏翊清有些失落:“或許不讓我們知道也是在保護我們吧?!?/br> 許琛點頭:“可我們早晚是要知道的,我倒寧愿現(xiàn)在知道清楚,這種被人瞞著的感覺很不好?!?/br> 夏翊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許琛:“殿下若想瞞便瞞得好一些,不要讓我知道就好?!?/br> 夏翊清問:“那你可有事瞞著我?” 許琛點頭:“自然有,每個人都有秘密。” 夏翊清笑了一下,說:“那我們扯平了!” 許琛一愣,也道:“好,扯平了?!?/br> 二人又說笑一番,許琛便告辭離開。待許琛離開之后,夏翊清將安成叫入書房。 安成:“主子有何吩咐?” “跪下!”夏翊清厲聲道。 安成立刻跪下。 夏翊清十分嚴厲地對安成說:“你跟我這么多年,該知道我要問你什么!” 安成:“奴才知罪!” 夏翊清:“那晚你就在東宮外,你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是打算做第二個于晨嗎?” 安成磕頭道:“主子息怒?!?/br> “你若現(xiàn)在跟我說清楚,我便還能饒你一命,否則別怪我不顧念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夏翊清呵斥道。 安成連連磕頭:“主子息怒,奴才……奴才真的是沒有辦法!奴才的師父被人扣住了。奴才五歲便被賣入宮中,剛入宮時因為窮一直被欺負,只有師父一直如父親一般照顧奴才。去年師父從宮中退了下來,奴才便用這些年的積蓄給師父置了個宅子養(yǎng)老,一年來一直無事,結果幾天前奴才去看望師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師父不在,屋內只有一張紙條,說若想師父活命,就得聽他的。” 夏翊清聽完這段話微微皺眉:“他是誰?” 安成哭道:“奴才不知,那人面生得很。奴才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去,那人便說要我替他辦事?!?/br> “就是讓你探聽我日常都跟人說些什么嗎?”夏翊清問。 安成:“是!不過奴才還什么都沒跟他說,主子您一直待奴才很好,奴才心里也十分難過,所以糾結了幾天今天才第一次偷聽!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 “你剛才說你師父?可是司禮處的那位?”夏翊清問道。 安成驚訝于夏翊清還記得昔年舊事,立刻點頭:“正是!正是司禮處張公公!主子竟還記得!奴才愧對主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夏翊清緩緩道:“你若死了還怎么救你師父?” 安成有些吃驚:“主子?” “告訴我你們下次見面的地點和時間?!毕鸟辞逭f。 安成回話:“五天后申時正,中和坊內街第三戶,門口掛著紅燈籠的便是。” 夏翊清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主子……?您不罰奴才嗎?” 夏翊清道:“罰,當然要罰,不過不是現(xiàn)在,你下去吧。” 安成叩頭:“謝主子不殺之恩!” 是夜,夏翊清寢殿。 “我還以為大人今天不來了?!毕鸟辞蹇吭陂缴?,對著對面一身白衣的即墨允說道。 即墨允給自己斟了杯茶,說:“我怕殿下睡不著,來陪陪你?!?/br> 夏翊清笑道:“大人的借口一如既往的爛?!?/br> 即墨允有些尷尬地聳了聳鼻子,說:“好吧,我是想問問殿下知不知道一種藥,下在食物里無色無味,銀針又探不出,但卻可以害人性命?” “有很多種藥都可以做到?!毕鸟辞逭f:“大人怎么想起問這個?” 即墨允:“沒事,只是偶然得知,就來問問。” “好爛的借口?!毕鸟辞逍Φ溃骸八幱泻芏喾N,毒也有很多種,大人若想要,我可以給大人配出毒藥來,可大人若想解毒,就得需要知道中毒之人服下的是什么藥才行?!?/br> “知道毒藥的配方就可以了嗎?”即墨允追問。 夏翊清:“當然不夠,還要看中毒的時間長短和中毒之人的身體狀況,得當面診斷才行?!?/br> 即墨允點頭:“多謝殿下?!?/br> “大人為何不早些問我?”夏翊清問。 即墨允:“早些時候……殿下不過剛剛接觸醫(yī)術,想來澤蘭也不會教你這些,后來因為一些原因我暫時沒辦法見到中毒之人,不知他的近況,所以問了也白問?!?/br> 夏翊清:“聽你這么說,那人中毒很久了?” 即墨允點頭:“很多年了。不過他這些年一直身體健康,或許已經找到辦法拔毒了也不一定,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 夏翊清:“好吧,若大人有需要,就盡管開口便是?!?/br> “先謝過殿下了?!奔茨收f。 夏翊清:“別忙謝,我還有事請大人幫忙?!?/br> “什么?” “大人的人被人盯上了?!毕鸟辞宓?。 “我的人?”即墨允疑惑道。 “大人別裝了。安成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邊,要是大人次次用迷藥,他恐怕早就被迷傻了?!毕鸟辞逭f:“他不過是替大人守門罷了?!?/br> 即墨允笑道:“殿下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早有疑慮,最近才確認。”夏翊清說,“那次我們在書房談話,父皇突然駕到,安成在門外請安的聲音未免太大了些?!?/br> “殿下心細如發(fā)?!奔茨收f,“不過他不算我的人?!?/br> “不管算不算,他被人盯上了,也就意味著大人你和我都有危險?!毕鸟辞褰又呀裉煜挛绨l(fā)生的事告訴了即墨允。 即墨允記下了時間地點,對夏翊清說:“殿下放心,此事我來解決?!?/br> 夏翊清:“那便提前謝過大人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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