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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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外面的風吹得瞬間讓人清醒很多。陳嘉樹去停車場取車之后,冬青站在急診門口的雨棚下,她此時除了胸悶腹脹之外,頭痛發(fā)熱的癥狀已大有緩解。 對,頭腦發(fā)熱。 冬青被自己剛剛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這時候路燈下一輛白色的suv亮著示廓燈駛了過來。 陳嘉樹打開車門下來幫她把行李提到后備箱:“上車吧?!?/br> 冬青從善如流,但卻做坐到了后排。 車輛啟動了。陳嘉樹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順手把暖氣的扇葉撥了位置。 “去我家附近住ok嗎,這樣也方便如果夜里有什么事找我方便?” “……好的?!倍嚅]著眼睛靠在窗戶邊小憩。 “哎……北京這幾天天氣變化太大了,在外面尤其要注意身體,你這一遭,弄得家里人擔心?!?/br> “是啊,人在外,最怕的就是不健康,生病,明明說‘人窮則返本’,但這個時候,都不敢對家里人說,才是最煎熬的。”冬青道。 經(jīng)過這一個路口的紅燈亮起,陳嘉樹踩了剎車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她,病態(tài)的臉龐上寫著疲憊跟無奈。 他道:“也無妨,出門在外還有朋友,那個馮……你跟她挺好的,她還記掛著你呢。” “馮落落?!?/br> “對,馮落落。”陳嘉樹重復一遍。 這時冬青才想起來忘記回馮落落的電話,她連忙撥通給她報了平安。 誰知她的電話剛剛打完,陳嘉樹就停了車。冬青四顧,外面是一個七八年前風格的小區(qū),想必他租的房子是在這里。小區(qū)外圍還有一些店鋪,也不乏快捷酒店住宿。 “咱們先坐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哪家有房。” “……行?!?/br> 此間,陳嘉樹已打了三兩個電話。 他道:“我問過這幾個都滿了?!?/br> 冬青:“今天周末?學生有點多?” “嗯?!?/br> “得,原來你還住學區(qū)房。”此話不假,附近有一個二本院校,一到雙休,旅館酒店家家爆滿,租金也水漲船高。 “呃……”冬青道,“要不再往回開一點,我看見剛剛經(jīng)過還有一些……” “不早了,介不介意去我家將就一下?”陳嘉樹說得淡淡的。 “咳咳……”于是乎,冬青一陣干咳以后還是答應跟陳嘉樹……回家。 陳嘉樹家在21樓高層,超大落地窗采光,尊享臨湖水景,俯瞰城市,至尊享受。冬青腦袋里一股腦想出來不少樓盤廣告詞,真是貼切又真實。 原來這個家是真的貨真價實陳嘉樹他家。這是他爸爸做生意在北京前些年買的房子,陳嘉樹在北京工作之后就住在這里,而陳父在外工作奔波,也不?;貋怼?/br> 房子的裝潢簡單素雅,陽臺改裝出來的圖書角還掛著綠藤蘿,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 冬青一目所及就是如此了。 陳嘉樹開了加濕器:“我平時在次臥休息,主臥沒怎么住過,我去換一套新的被褥,你今晚就睡那邊,有獨立衛(wèi)浴,你也方便一點。不用出來。” 他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 陳嘉樹又走到廚房里去:“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么?上吐下瀉的,胃都吐干凈了吧?!?/br> 冬青剛想推辭,卻發(fā)現(xiàn)肚子果然有些餓得發(fā)空。 陳嘉樹說下點面條,對消化好些。廚房磨砂玻璃的門半掩著,他的身影若影若現(xiàn),在廚房忙活。過了十來分鐘,他端出來兩碗面條。 “吃吧?!?/br> 二人坐定,兩碗清湯龍須面放在桌上,清湯寡水。 陳嘉樹解釋道:“心想你好消化一些,還是只攝入一些碳水好些?!?/br> 冬青表示感謝,入口湯汁粘稠,面條軟得入口即化,心想是他體貼了。 “想不到,面看起來很樸素,吃起來味道還很不錯?!彼嫘Φ?,“手藝不錯,誰教得呀?” “……朋友。” 冬青心里咯噔一下,登時心情有些復雜了。陳嘉樹挺不會說謊的,他說的朋友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吧…… 她笑了笑,繼續(xù)夾了兩筷子。然而腸胃還沒有恢復好,她吃了三兩口肚子就覺得有些飽了。 “不吃了?” “恩恩……感覺腸胃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不好意思哈,你做的還是很好吃的?!彼驗楦姑洠济p輕蹙起。 陳嘉樹:“那你再喝點面湯吧,吃的太少了,又拉又吐,怕你電解質失衡了?!?/br> 冬青正愁卻之不恭,但實在不想吃了,這時候她手機上一個電話打過來。 “喂……”冬青給他遞了個歉意的眼神,然后躲到一邊去接電話。 “我祝松明。” “咳咳……你怎么打過來了,有事嗎?”冬青瞄了一眼餐桌邊吃飯的人,表情突然有一點不自然。 “你還沒回來,打電話問問你……嗯……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因為胃病還在北京?” “嗯,沒事。謝謝你關心,我這邊有朋友照顧,沒別的什么事那先掛了。” “喂……冬青,別掛!” 她聽著耳畔一個男生的呼喊,眼神卻止不住地往餐桌那里坐著的人那里看。 “冬青……我沒別的意思……emmm祝你早日康復,你啥時候回來?挪出空去接你?” “不用了祝松明,我們倆沒可能,你如果要一直這樣,那普通朋友也沒得做了?!?/br> 冬青常常自我剖析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十足的討好型人格,但這一回強硬得出奇。 她掛了電話回到餐桌邊坐下,玩著手機。陳嘉樹仿若沒聽到那一通電話,若無其事吃飯。 過了兩三分鐘,陳嘉樹吃完,收拾碗筷,并且給她說了浴室怎么用后,他就去廚房收拾了。 冬青洗完澡已是十點半,她頭發(fā)已經(jīng)在浴室吹了半干。她穿著加絨的衛(wèi)褲和霧藍色的毛衫出來,經(jīng)過書房時看見他還在伏案。 “睡那間呀請問?” “哦……客臥我已經(jīng)換好了床鋪,陽臺東邊那一間。你吃藥了嗎?” “……忘了?!?/br> “我去倒水。” 陳嘉樹從辦公椅起來。冬青去餐桌上找到膠囊,掰了幾顆放在手心,然后跟著他去了廚房。 他勻了些開水和冷水,把一次性的杯子給她。 “謝謝。”說罷,冬青一口氣吞了四五顆膠囊,眼睛都沒眨一下。 嚯,陳嘉樹著實驚訝了一下。他從前從未見過哪個女孩這樣,在他認知里女孩子都是一顆一顆吞藥,然后眉頭緊皺一臉難忍。 “再喝點水?” “我自己倒?!倍嘞催^澡后身上水份蒸發(fā)得厲害,嘴巴干得唇紋非常明顯。 二人站在廚房案前,冬青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 “好了嗎?我?guī)闳ヅP室吧,病人需要早點休息。” 冬青:“好的,謝謝?!?/br> “這個插頭有點壞了,接觸不良,你手機要是需要充電,就插左邊床頭柜那個插頭,電視遙控器在這,點播的,我平時沒怎么看,也不太會用;我把保溫杯放桌上,你晚上晚上口渴,自己倒點……” “……沒什么事了,你休息吧,不打擾了。”陳嘉樹頭一回覺得自己話癆,便這樣結束對話。 “好,那你也早點休息?!?/br> “沒什么事了。”冬青補充道。 “呃,真的謝謝你。”這是這一會時間里她第三次說“謝謝”。 陳嘉樹臉上禮貌式的微笑也有點僵硬了。他沒說什么,轉過身準備回書房。 “等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她突發(fā)奇想。 “什么?” “高三的時候,你跟張芝宜在一起了嗎?” 陳嘉樹怔了一下:“……沒有。” “那你們……” “我和她是高考之后,在大學?!彼⒖痰?。 “你們……什么時候分手的?” “大一上,專業(yè)不一樣,學業(yè)忙,時間緊,疏于聯(lián)絡,和平分手?!?/br> 就這樣平平淡淡,沒有刻骨銘心,傳奇學霸的愛情故事?和大家口口相傳的完全不一樣。 那你大學的時候……后來呢? 陳嘉樹垂了垂眸子,道:“后來和一個中文系的學姐談過八個月,跟一個同班同學談過一年,大三分手了?!?/br> 冬青佯裝輕松地笑了笑:“那你低年級的時候過得很瀟灑呀,兩年三個女朋友……” 他表情確實沉著的,或者說微微有些冷峻,他的眼鏡反射著燈光:“怎么問這些?” “好奇你們這種學霸的八卦。”她說的煞有介事。 陳嘉樹輕輕一笑:“什么學霸學渣之論,人各有志罷了,何必抬高別人放低自己以求那份安穩(wěn)感和安全感?人似不同,但很多時候人又都是一樣的?!?/br> 那是因為他擁有的東西太多了,才以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和他一樣擁有著美好。冬青心想。 “……沒別的事,你早點休息吧。”他道。 “陳嘉樹……”在他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冬青決定做出了十八歲那年最想做的事情。 “嗯?” 他回頭,突然流動加快的空氣里夾雜著濃度升高的洗發(fā)水香,柔軟的發(fā)梢像撓癢癢一樣掃過他的臉頰。 軟糯的輕觸點在他光潔臉頰。 “十八歲,我要親吻暗戀的那個男人的臉頰,再與他做這場青春盛宴的告別!”她曾經(jīng)這樣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