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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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你穿著 透明的衣服/給我一個人唱歌/全都是我喜歡的歌——譚維維《如果有來生》 馮落落大學畢業(yè)之后在人民廣場附近某寫字樓找了工作,為了上下班便捷,她從廠家屬院搬出去,和同事合租了一套房子,沒再與父母住在一起了。 冬青說她這是浪費錢,和父母住在一起吃喝根本不用自己花銷,更不會有房租這一項大的開支。馮落落不服,說她不懂得獨居的樂趣。 臘月二十六,馮落落和同事聚完吃過年飯,就完全放寒假了,于是請冬青去她的小出租屋玩玩。 冬青:“你的同事呢?我去會不會不大好啊?” “沒事啦,她不是本地人,公司一放假,她就買了回家的車票,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上火車啦。” 于是冬青才坐車過去。 沿江大道的東岸是人民廣場的商圈,十幾年前這邊的樓房低矮,二十多層的大樓只有一兩幢,在樓頂看過去,江水曲折對岸平坦,而現(xiàn)在大樓拔地而起,車流如水流擁擠。商業(yè)漸漸發(fā)達,有各式各樣的門店開滿了街道,也不乏老手藝的攤販還在路邊叫賣。 就在距離這繁華街景不過幾百米的城市主干道旁,老舊的石板房小區(qū)安靜地藏在繁華之側(cè)。像優(yōu)雅平淡的老嫗看著這個城市的變化與成長。 紅磚藏在掉漆的白墻,區(qū)院的水泥地上又許多凹凼,停車位的數(shù)量是零,但灰白黑色的私家車依著花壇而放。 這是新與舊的對峙,是玻璃鋼鐵與傳統(tǒng)磚石的對峙,是大膽現(xiàn)代的幾何堆砌與敦實稚拙的正正方方的對峙。 在城市圈的不斷擴大中,中國的許多城市都有這樣奇妙的古舊與新興的并行、融合、對峙,x市的江水東岸,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縮影。冬青在江城時,也深有這種體會,但論發(fā)展而言,江城自然比x市好很多了。 冬青笑了笑,哎,真是專業(yè)后遺癥,走到哪里都喜歡東張西望,觀察生活。 她去馮落落家里時,已經(jīng)吃過午飯。 “才來啊,路上又堵了吧?”落落從櫥柜里拿出拖鞋,又跑去廚房燒水,“廣場這邊是這樣的,一到節(jié)假日堵到不行,尤其是過江的二橋頭,天天跟排長龍陣似的?!?/br> 冬青換好拖鞋:“這哪間臥室是你的?” “左邊兒?!甭渎洳搴秒娫?。 冬青擰開房門。是的,房子的裝修還是九十年代末的風格,門把的形狀酷似兩邊窄中間肥大的杯子。 馮落落一屁股坐在床上,枕頭旁邊的哆來a夢跳了起來:“行了吧,別看了,大建筑師!” 冬青笑。 “怎么樣,我自己一個人住布置得還相當有模有樣,溫馨宜居吧?” 說不讓人看,又問布置得怎么樣,這個落落是個典型的口是心非的女人。 冬青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嗯,是很不錯,很溫馨,很馮落落~” 沒坐多久,熱水開了。房間里沒安裝空調(diào),落落把電熱器打開,給冬青倒了杯開水,二人頗有些圍爐夜話的意思。 “聊聊你工作唄。老板同事什么的都還不錯吧……” “上次不都跟你講過了嗎?沒啥好說的?!甭渎浞藗€白眼,“唉,沒什么好說的?!?/br> “什么呀,這次跟上次聊得哪一樣?”冬青忍笑,“我這回問你,男同事多還是女同事多,長得好不好看啊……嘿嘿嘿?!?/br> “別提啊,年紀都大我不少,就算沒結(jié)婚也有女朋友了,倒是有一個模樣還可以的,只不過看上去gay里gay氣……” “怎么gay了嘛?有男朋友???” 落落翻了個白眼:“我都夠白了吧,他比我還白一個度,皮膚好到犯罪,水靈靈的……哎呀呀不說這個啦,說說你唄,你不會真解鎖了大學單身到畢業(yè)的成就吧?” 冬青沒好氣:“哎哎哎,你自己找不到男朋友可別咒我跟你一樣啊,我跟你講啊,我們系可愛的男孩子多了呢。審美水平一流,衣著打扮趕超巴黎香榭,體力身手也好得沒話說。” “嘖嘖嘖,多多多,我看你們專業(yè)吧,女的都當男的用,男的都不當人來用,五年過去,哪還有半點發(fā)展曖昧的可能,你都跟人家發(fā)展成gay蜜了吧?” 冬青轉(zhuǎn)移話題:“什么時候回廠里啊,再過幾天就過年了?!?/br> “我把這兒打掃干凈,明天就去我爸媽那里了。” 落落穿著光腿神器,纖瘦的小腿掛在床邊前后搖晃。 “你看著我干嘛?”冬青警惕。 落落笑:“我最近聽說了一個沒譜的傳聞……在想該不該問你?!?/br> 冬青:“不想問就不問,我還不一定回答你呢!” 冬青給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不要太容易被別人賣關子所吊住。如果別人真的想告訴自己一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會說出來,用不著逼問。她這樣想,也是免于自己鉆牛角尖。 只是對朋友也如此,就少了情趣了。 馮落落對她知根知底,不氣餒:“好嘛……問就問咯,就知道你不上鉤追問?!?/br> 她挪了挪位子壓到冬青肩膀上。冬青從她水靈靈的瞳孔里看到了有點慌張的自己,于是淺淺地吞了吞口水。 馮落落笑嘻嘻,故意把聲音壓低:“上中學的時候,你是不是喜歡過陳嘉樹?” 窄小的密閉空間內(nèi)頓時寂靜。 “臥槽,真的假的?”馮落落拍大腿,還好冬青拉住她,不然她得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你真喜歡過他?我的媽呀!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藏的夠深的,還是朋友不?你連我都不告訴?” 冬青微微笑:“哎呀,別提了,那時候多小啊,不懂事,都是黑歷史,別提了別提了?!?/br> 馮落落淡定不下來,她拉開冬青的手,在地板磚上前前后后的踱步,一連呼叫了好幾句老天:“咱們那時候還是同班同學吧?陳嘉樹受歡迎是大眾皆知的,咱倆還吐槽過,年級里有點模樣的女生都喜歡他吧?你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羞不羞?羞不羞?哈!” “羞,行了吧!”冬青回回答的時候像重溫了小孩子做錯事才有的臉紅。她心里直打鼓,“哎,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從哪聽的——都這么多年了?!?/br> “唉,是這么回事……” 馮落落展開講來。 前段時間留守在x市發(fā)展的一些初中同學舉辦聚會,大家感嘆起,他們這一屆學生啊,有的高中沒讀了去讀技校,還有的南下打工,有人勤勤懇懇讀書至今剛剛畢業(yè),一轉(zhuǎn)眼六七年,大家當時都坐在一間教室里,怎么路走得慢慢就不一樣了。 留在x市的同學大多二本畢業(yè),或者技校讀完就開始工作了。他們說著,就談起來當年班里的風云人物陳嘉樹,全區(qū)第一去了市重點讀高中,全省理科第五去了北京top2。 有女生,就自然說起八卦了。尤其八卦的主人公是長相這么帥氣的學霸啊,不正中現(xiàn)在影視劇的潮流?人人都說這簡直是偶像劇的人設,只可惜啊,偶像劇的女主角他們都沒見過。 哎,人家是什么高度的國家棟梁?談了女朋友也不會跟我們這種小城市的人在一個高度。 嘆息之后,某女生開始盤點,當時陳嘉樹禍害過的女生,比如一班的班花,二班數(shù)學老師的女兒,五班文藝委員……自己班上也好幾個呢。 哦,還忘了一個。 我們班的,冬青。 全場咋舌。尤其是馮落落,冬青十幾年的好朋友。 你怎么知道?別胡說啊!咱們都一個班的,我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馮落落按耐不住。 哦,那時候我坐在她位子后面,看到她在草稿紙上寫陳嘉樹的名字。那個女生頓了頓,又說:好多好多次,鋼筆把紙都劃爛了。 …… “那時候你真的喜歡他啊?!?/br> 冬青的這句話像被日光照散的林間霧,釋然、平淡。 這好歹是她少女時期的綺思,在悠長和無味的歲月長河里不斷洗滌稀釋,仿佛沒有存在過一樣。她初中的時候也想過,為什么沒有人看出來她的喜歡呢?如果有人戳破,緊接著班里就會有好多不相干的人起哄、撮合、取笑。那種,兩個毫不相干的名字被別人湊在一起,都足以讓人歡喜的感覺,她渴望了好久。 時過境遷,就像剛剛落落說的,現(xiàn)在的大家光從眼界上,就和他不在一個次元了。所以就讓沒有說出口的情思,只存在于它有價值的時光,有些話永遠不必說,要是不馮落落問,冬青才不會提起初中時代的這一段兒。 十三四歲的冬青確實會肖想班里那個成績最好長相帥氣的男孩,二十三四歲的冬青已經(jīng)不讀童話。 “每一個人的青春里都有一個電視劇主角一樣的男同學,每一部偶像劇里也都有現(xiàn)在路邊,高喊‘太帥了’的女生甲乙丙。所以,近乎完美的男孩子,喜歡他不足為奇吧?”冬青淡淡地說道。 ※※※※※※※※※※※※※※※※※※※※ 今天的配歌,很美好。 有多美好?就是像未說出口的暗戀那樣美好。 不問未來,不求回應,愛而無悔。 關于文的名字,就這樣,或者“你總讓人牽掛”還是改回冬青,還是我再想一想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