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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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現(xiàn)在如何了?可有大礙?”俞??粗嫔n白虛弱無比的蕭泠泠,心中焦急非常。 太醫(yī)連忙向前一步,拱了拱手道:“皇上不必擔憂,皇后娘娘的傷勢雖重,但是并不會危及到性命?!?/br> 太醫(yī)說著,把手里剛剛開好的方子呈到俞裕面前,語氣懇切。 “娘娘如今最大的兇險便是傷勢帶來的高熱,需要時時刻刻看護著才行。微臣準備好了藥方,細細熬煮后一日服兩次便可。” 俞裕將方子接過來,粗略掃了一遍,隨后遞給身邊的隨侍宮人。 “下去熬藥?!?/br> 宮人們拿了方子后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怕驚擾了蕭泠泠休息,俞裕便開口讓幾位太醫(yī)也離開了。 “皇上,留宮女下來伺候便是,諸位大人還在大殿內等著您回去參加國宴呢。” 江公公站在一旁,小聲提醒著俞裕。 俞裕卻冷笑一聲,揮揮手道:“你帶人過去說一聲,朕就不過去了?!?/br> 江公公有些遲疑:“皇上,這恐怕有些不合規(guī)矩?!?/br> 哪有沒有國君參加的國宴呢?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tǒng)。 更何況,這是祭天大典,向來備受重視,今日俞裕若是缺席,他日被御史們參上一本可怎么辦? 俞裕聞言,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驚擾蕭泠泠,便壓低了聲音警告道:“規(guī)矩?朕就是規(guī)矩?看不慣大可辭官走人,沒誰逼著他們?yōu)殡拶u命?!?/br> 一邊說著,俞裕更加生氣了幾分:“平日里朕待他們不薄,今日皇后遇刺了,朕還若無其事的去國宴,那才是冷血昏君。” “一個個說的那么赤膽忠心,不就是怕朕稍微偏寵皇后一點就忽略了他們嗎?他們才不在乎朕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他們也不在乎朕是不是心系天下,他們只想要一個看重臣子偏寵臣子的君王,他們想要的是朕給他們高官厚祿風光滿門?!?/br> 俞裕臉上帶著幾分嘲諷,像是終于受夠了這些一般。 不過也的確如此,朝堂上真真正正心系百姓和天下的,到底是沒幾個。 多少人進入仕途,不過是為了一個功名利祿光宗耀祖罷了。 “開口閉口都是要以百姓為主,朕每日處理政務半刻都不曾停下歇息,就因為疼寵皇后一些就讓萬民受災無家可歸了嗎?到底是朕太過昏庸還是朝臣都是蛀蟲呢?” 俞裕像是終于把心中的濁氣全部釋放了出來一般,聽的江公公臉色發(fā)白。 這些話,不像是皇上一時之間有感而發(fā)出來的,倒更像是在心中壓抑了許久,終于全部說出了口。 江公公無話可說,但是他心中明白,俞裕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來。 當年俞裕繼位,前皇后也是剛從太子妃升了皇后。 俞裕想要把封后大禮舉辦的風光一些,卻最終被一眾朝臣阻攔。 當年的朝臣都說了些什么,江公公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當時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已經(jīng)跟著他的師父,也就是前任的總管公公一起經(jīng)手宮中之事。 當年剛繼位年輕氣盛的皇上,發(fā)怒的模樣比現(xiàn)在還要可怕的多。 記得那是某一天的早朝,是俞裕繼位不久雷厲風行清肅朝廷的時候。 前幾日的時候,年輕的帝王剛剛下了令,要風光大辦封后典禮。 前皇后蕭后畢竟是跟著皇上從太子的時候一路走過來的,皇上想要給皇后面子,其實無可厚非。 但是朝堂上總是有人不滿的。 最先開口的便是禮部尚書成大人。 “皇上,先皇剛剛駕崩,全國上下還在受國孝,這個時候給皇后娘娘舉辦的封后大禮,怎么可以如此奢華鋪張呢?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的道理,皇上應該比老臣清楚,前些日子南邊剛遭了洪災,賑災的緊要關頭,自然更加不能如此高調大辦封后大禮?!?/br> 禮部尚書已經(jīng)上了年紀,頭發(fā)和胡須都是花白一片。 他言辭懇切,像是真的在為皇上和天下著想一般。 但是俞裕清楚不是這樣的。 且不說封后大禮定下的日子已經(jīng)是出了國孝的日子,就只說這個“為民著想”的禮部尚書。 前些日子朝廷撥了賑災的款項,他作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禮部官員,也暗中插了一腳,和好幾個朝中重臣互相勾結,只為了一些黃白之物。 現(xiàn)在他卻又站出來,雖然言辭懇切,但是話里話外都在斥責新皇和新后不懂規(guī)矩鋪張浪費,寒了他一顆老臣子的心。 說起來實在可笑,真真是寬以待已嚴于律人。 不過是想擁有一個更好掌控的帝王,從而為自己謀利罷了。 俞裕本來不想理睬這個莫名跳出來的禮部尚書。 但是朝堂之上官官相護,一個人站出來指責了幾句,總會有更多的官員蹦出來附和的。 “皇上,成大人說的在理,請皇上三思啊!”禮部侍郎自然是要出來第一個迎合的。 “皇上,皇后娘娘盡管身份尊貴,但是過于高調是萬萬不可??!自古以來高調風光的皇后,有幾個有好下場?臣實在不愿看到皇后娘娘成為史書上的紅顏禍水??!” 這是御史開了口,字字耿直誅心,明明讓人聽了會感到十二分的不舒服,但是卻又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皇上,臣附議!” “成大人說的對……” “御史大人言之有理……” 一眾官員紛紛附和著,一時之間朝堂上壓低皇后的地位和權力,仿佛成為了一種受人追捧的東西。 俞裕面色鐵青,想要將起哄的最厲害的幾個官員拉下去處置,卻又不能。 這些都是先皇留下來的官員,忠于朝堂已久,他不能隨意發(fā)作,寒了朝臣百姓的心。 盡管這其中的幾個人并沒有什么愛民的作為。 然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俞裕作為一國之君,說出口的話更沒有往回收的道理,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就放棄自己的打算? 但是俞裕盡管試圖和一些朝臣對抗,最終卻不得不妥協(xi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剛剛登基,如果這種時候逼的朝臣滿是怨言,他的皇位恐怕難以坐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