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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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xué)會雖然吸引了眾多弟子前來觀看,但他們所期待的只是第二場的武斗,而第一場的出師考驗卻實在無聊,只是由各門下弟子與天玄子三人比拼內(nèi)力,沒有標(biāo)準(zhǔn),沒有勝負,弟子盡管出全力即可。 只要其中兩人或兩人以上認為可以出師,那么此弟子便可出師,反之則需要回去繼續(xù)修煉。 這樣的考驗非常迅速,只是不一會就輪到了玄月峰的座下弟子。 等蕭海他們?nèi)ヅ抨牭却简灂r,角落里只剩下了蕭凡與蕭晴二人。 “凡哥哥,對不起?!?/br> 蕭晴說完,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 “嗯?”蕭凡有些詫異,他不明白蕭晴為什么要對自己道歉,于是問道,“晴兒,怎么了?” “凡哥哥,我一直沒有去看你,對不起。我其實去過的,卻總是找不到你,所以我想等出師了再去找你,凡哥哥,小妮不會離開你的,等著小妮,好嗎?” 蕭晴因為激動,她不自覺地說出了自己的乳名,而之后她便抱膝而坐,把頭埋在懷里,眼淚也吧嗒吧嗒地滴在了胸前的衣襟上。 蕭凡看著一陣心疼,這兩年他何嘗不想念蕭晴,那可是他兒時的玩伴啊。 可是他又不敢跟她走地太近,所以只能克制住思念之情,而現(xiàn)在聽說了蕭晴的哭訴,他頓時心里一陣不忍。 “你說什么呢?我是你哥,你當(dāng)然不會離開我了,等咱們都出師了,就一起闖蕩江湖,劫富濟貧,好不好?” 蕭凡的話里所帶的激情瞬間感染了蕭晴,剛才還滿臉淚痕的她立刻破涕為笑。 “好,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蕭凡與蕭晴擊掌為誓。 “什么一言為定?還想瞞著我們是嗎?” 蕭海他們此時剛剛考驗完畢走了回來,只聽到了個一言為定,而蕭濤又嘴快,馬上就不假思索地問了出來。 “呵呵,凡哥哥說等出師了我們就一起闖蕩江湖?!?/br> 蕭晴天真地笑了,樣子十分可愛。 “那好啊,我們剛剛都通過了考驗,等哥哥們先去給你們打下基礎(chǔ),以后你們出師后就可以有個靠山了?!?/br> 蕭海一聽說闖蕩江湖,瞬間自信心就膨脹了起來。 “一定一定,誰也不能落下,到時誰敢欺負你們,我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br> 蕭濤也握緊了拳頭,仿佛想為了自己曾經(jīng)對蕭凡的冷漠而做出些補償似的。 一直很少說話的蕭非仍然安靜地看著蕭凡,并沒有理會其他人。 蕭濤看他對自己的言辭沒有任何反應(yīng),頓時有些不滿地問道:“哎,你別跟個悶葫蘆似的,去不去???” “去?!?/br> 蕭非嘴里只蹦出了一個字便不再多言,好像世界上除了蕭凡這個弟弟,其他的人和事都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哼!咱們不理他,來,晴兒,給二哥看看你內(nèi)力修煉得怎么樣了?!?/br> 雖然蕭濤滿腔的激情被蕭非瞬間給澆滅了,但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失落的他馬上又和蕭晴玩鬧起來。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真好,蕭凡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此刻的他很享受,很珍惜。 “好了,今天的考驗到此為止?!?/br> 天玄子的聲音打斷了正在陶醉的蕭凡與熱血激情的蕭濤他們。 “下面是武斗時間,首先開始的是約斗,在這里我說下規(guī)則,約斗只可點到為止,不可出現(xiàn)傷殘,如若一方傷殘,那另一方則要面壁十年。而約斗開始后,由一方挑戰(zhàn),另一方應(yīng)戰(zhàn),如被挑戰(zhàn)一方不愿應(yīng)戰(zhàn),則視為棄權(quán),約戰(zhàn)勝者可再次挑戰(zhàn)和被挑戰(zhàn),敗方則退出武斗,判為丁級弟子。等到再無一人約斗,則開始抽簽武斗,最后按排名判定等級。好了,下面約斗開始!” 天玄子說完便退到了一邊準(zhǔn)備觀看場內(nèi)的武斗,而現(xiàn)場只是沉寂了片刻,便從玄月峰座下走出一人。 “玄月峰座下弟子馬祿,想要挑戰(zhàn)同門的齊寬齊師兄。” 而此人的話音剛落,只見玄月峰座下馬上又走出一人。 “玄月峰座下弟子齊寬接受馬師弟的挑戰(zhàn)?!?/br> 天玄子點點頭,然后一揮手道:“開始!”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馬師弟加油,給我狠狠地揍他,我早就看齊寬不順眼了?!?/br> “老齊,別讓我看扁你了,今天不把這小子打服,你就別說我認識你!” 在一片加油與叫好聲中,兩個人已經(jīng)戰(zhàn)到了一處。 他們倆練的都是楚門的玄夜劍法,對彼此的一招一式都非常熟悉,因此打斗起來雖然你來我往,但一時之間也難分高下。 角落的蕭家五人也看得是聚精會神,蕭濤因為修習(xí)的也是玄夜劍法,所以一直在旁邊給他們做著講解。 二人正斗得難解難分,突然間齊寬一個下刺的動作幅度偏大,沒有收住。 只見馬祿手腕一抖,瞬間劍勢一改,由上向下劈在了齊寬那未曾來得及收回的寶劍上。 齊寬只覺得手腕一麻,寶劍便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而再抬頭時,馬祿的劍尖已經(jīng)頂在他的胸口。 “齊師兄,如何?” 馬祿得意地望著齊寬,眼中帶著挑釁的味道。 “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等來日再來討教。” 齊寬撿起了地上的寶劍,灰溜溜地退到了玄月峰座下。 而那個馬祿卻仿佛不急著走,只見他對著人群不住地拱手作揖,直到看見杜昆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太興奮了,當(dāng)下也不再多言,提著寶劍便回歸了自己的隊列,但這并沒有影響他的情緒,仍在和周圍的人吹噓自己勝得多么輕松。 而就在馬祿剛回去后,東面天玄子門下又出來一人面向天玄子說道:“龍首峰座下弟子靳遼愿向同門師兄賴永權(quán)切磋一二?!?/br> “龍首峰座下弟子賴永權(quán)也愿與靳師弟切磋切磋?!?/br> 站在靳遼身邊的一個魁梧弟子也馬上抱拳說道。 隨后天玄子一聲令下,他們倆人便拉開了架勢對戰(zhàn)起來,但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二人的武斗沒有之前的出手狠辣,真的只是點到即止,直看得蕭濤大喊沒意思,便坐下來與兄弟幾人聊著天。 約斗是一場接著一場,有的人真的是以命相拼,但有的人都卻像小孩過家家一樣。 這陣子正是兩名霧靈峰的女弟子在場上武斗,但我與其說是武斗,倒不如說是文斗,因為霧靈峰以醫(yī)術(shù)為主,所以比拼的自然是醫(yī)術(shù)。 只見二人四掌相對,比拼起了內(nèi)力,然后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問一答說起了醫(yī)學(xué)常識。 蕭濤已經(jīng)快睡著了,其他幾人也覺得無聊透了,只能自己聊天解悶。 而昏昏欲睡的蕭濤突然聽到一陣歡呼,原來卻是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當(dāng)即他便一屁股坐了起來,沖著其他幾人說道:“可算結(jié)束了,看看下場是誰,我繼續(xù)給……”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卻只聽到場地中間一個聲音響起,使他瞬間就收住了話音,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玄月峰座下弟子黃井然,想要挑戰(zhàn)同門師弟蕭海?!?/br> 黃井然顯然對蕭海的話仍然耿耿于懷,想要借機討回個面子,而蕭海一聽也頓時勾起了怒火,馬上站起來走到場地中面對著天玄子說道:“玄月峰座下弟子蕭海愿意接受黃師兄的挑戰(zhàn)?!?/br> 天玄子點了點頭,只見他剛剛一揮手,二人便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戰(zhàn)到了一處。 蕭海修習(xí)的是玄戰(zhàn)刀法,手中的寶刀不住地往黃井然身上招呼,可他畢竟是年輕氣盛,不懂得節(jié)省體力,所以雖然一上來還有些猛勁,但十幾招過后便有些體力不支。 而反觀黃井然卻懂得進退有度,一上來只是嚴(yán)防死守,待看到蕭海體力出現(xiàn)下降趨勢,他又馬上轉(zhuǎn)守為攻。 一邊的蕭濤剛開始還耀武揚威,覺得蕭海勇猛無比,但當(dāng)蕭海攻勢一減,他的心里也不禁暗叫糟糕。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個回合蕭海就會支撐不住啊。 蕭濤想到這里眼珠一轉(zhuǎn),他突然靈機一動,對著場中的二人喊道:“黃井然,你娘來了!” 這句話剛一出口,只見打斗中的黃井然瞬間就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可當(dāng)他看到蕭濤的笑臉時才知道上了當(dāng),因為此時蕭濤的最后一個字也長長地拖了出來。 “~嗎?” 黃井然暗罵一聲,可等他再回過頭時卻已經(jīng)晚了,只見蕭海的寶刀一下砍飛了他的寶劍,然后把刀一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耍詐!” 黃井然氣急敗壞地大吼一聲,然后便把頭看向了杜昆,希望師父可以還自己一個公道。 而杜昆看到黃井然看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道:“對敵時,敵人自然也會耍詐,你難道和敵人也去講理嗎?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借口!你們都記住了,計謀,也是一種戰(zhàn)斗力!” 杜昆說完就走了回去,而蕭海則得意地一笑,道:“師兄,承讓了。” 然后便瀟瀟灑灑地回到了蕭家四人身邊,再看那黃井然雖然不服,但無奈師父已經(jīng)發(fā)了話,所以他也只能認了。 但是就算回歸了杜昆座下,他的眼睛依然惡狠狠地瞪著蕭海他們,尤其是在看到蕭濤在那里張牙舞爪的樣子時,他仿佛能聽到對方在說他如何的愚蠢,說自己如何的聰明一般。 一想到這里黃井然就怒火中燒,他不禁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然以后在玄月峰,乃至楚門,他都沒法混了。 蕭家五人自然不清楚黃井然的想法,現(xiàn)在的他們連武斗都不怎么看了,剛剛的勝利已經(jīng)讓他們對其他的事情都不關(guān)心了。 而蕭海對能夠打敗黃井然表現(xiàn)得很是興奮,雖然之前說過大話,但其實他自己都清楚自己的斤兩,跟黃井然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此次卻得利于蕭濤的臨危之智,使得他不住地夸蕭濤腦子靈活。 而蕭濤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所以這一被夸,他更是信心滿滿地表示以后要當(dāng)五人中的軍師。 約斗終于接近了尾聲,而弟子們也并未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傷殘情況,最多也就是一切皮rou之傷。 當(dāng)看到場中再無人出來挑戰(zhàn)后,天玄子便走了出來。 “既然再無一人挑戰(zhàn),約斗就到此為止,斗敗的弟子皆列為丁級弟子,獲勝弟子也先回去休息,等下午再來此進行抽簽武斗。” 天玄子說完,眾弟子便在一片歡呼夾雜著懊惱聲中各自散去,有受傷的弟子趕去擦藥,也有腹饑的弟子要趕去吃飯。 蕭家五人也隨著人群往外走去,此時蕭濤提出想去蕭凡的頤竹堂看看,也算彌補一下這兩年對蕭凡的冷落。但蕭海卻說時間上怕不夠,畢竟還要去吃飯,可能會趕不回來。 而蕭凡一聽兄妹們想去他那里看看,當(dāng)下便有些迫不及待,于是在蕭海說出時間的問題后,他馬上便提出自己可以做飯,中午在他那里吃就可以了,而此時一旁的蕭晴也說可以幫忙,所以很快他們就決定去蕭凡的頤竹堂休息。 伴隨著人群出了演武場,兄妹五人便走上了那條孤獨的山路。 入門之后,蕭凡第一次感覺自己不再孤單,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關(guān)注的美好,也是第一次有人伴他走這條孤獨的山路。 總之,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