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熠熠,蒼狼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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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三皇兄說的不錯(cuò),原來是四皇兄一直暗中向父皇、向我下毒手,才招致父皇今日毒發(fā),而我一直一副不久人世的病弱樣子……如今三皇兄又被你先下手?jǐn)貧?,死無對證,這可是一箭三雕啊,我的四皇兄?!?/br> 李承鄞在內(nèi)侍的攙扶下“勉力”起身,他以拳抵唇又“咳嗽”了一下,“若不是四皇兄在心虛著什么,為何要急于刺死三皇兄?”我 四皇子在李承鄞的質(zhì)問之下怒了,“三皇兄行刺父皇這事眾臣有目共睹。我急于將他斬殺,也是救父心切?!?/br> “太子殿下,您......” 四皇子剛說完,眾人卻對著李承鄞的脖子處驚叫了起來。 原來,李承鄞的脖子赫然出現(xiàn)五個(gè)黑色的手指印,那種明目張膽的黑色令人無端心生恐懼。 就連四皇子看了也暗自心驚,不由自主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右手,這不看不驚訝,一看真的覺得自己今日撞了鬼了…… 原來自己的右手五個(gè)指尖也都顯示著詭異的黑色......與李承鄞脖子上的黑色是同款的,與皇帝嘴邊的黑色血漬更是不差分毫...... “四皇子,您......” 眾臣已經(jīng)看見了這令人心神俱顫的一幕了,如果他的行為被太子殿下定性為“弒君、弒太子、謀反”的話,那么今天在列的所有說那一句“請四皇子上位”的人,就都是他的同黨…… 不知是誰拿來一面銀鏡,讓李承鄞終于明白了眾臣為何對著自己的脖子大驚失色。 他“蒼白”的面色許是因?yàn)閭氖谷环褐┪⒌募t色,他仰望龍椅上早已僵臥沒了氣息的皇帝,還有俯看了倒在血泊中的三皇兄,“真是可悲可嘆。五弟并不知哪里得罪了四皇兄,竟然要遭此劫難。我如今可只有你一個(gè)親人了!雖然自小不得你喜歡,可畢竟我是你的弟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若是想當(dāng)太子想坐父皇的寶座,你就直說,何必這般處心積慮想要趕盡殺絕呢!” “五弟,雖然我無法說清你的脖子和我手上的黑色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是我自認(rèn)問心無愧。” 四皇子激動地拔出利劍指向李承鄞,卻被裴照的長刀抵住脖子。 “你有權(quán)利問心無愧,可父皇口中的毒血,我脖子上印有你的毒指印,還有你指上的印跡總不會是空xue來風(fēng)?!?/br> “裴將軍,命你拿下四皇子。” “遵命?!?/br> 裴照一個(gè)眼風(fēng)掃過,身后的人迅速涌上準(zhǔn)備將四皇子的雙手反綁起來。 “我是四皇子,誰敢找死?” 四皇子發(fā)怒,不肯就范。 “人證物證俱在,況且方才眾臣的呼聲孤王也有聽到,怎么,難道四皇子還想著要血濺當(dāng)場才肯罷休?反正,你的問心無愧還是留著去向父皇解釋吧。裴照,你親自動手,押到刑部大牢?!?/br> “是。” “四皇子弒父企圖篡位,又刺殺三皇兄,又想當(dāng)場毒害孤王,念在兄弟一場,那孤王就留他個(gè)全尸?!?/br> “呃......呃......” 莫名的,又是那種心間的悶疼襲上心頭,疼得李承鄞口中直喘氣。 “太子殿下請保重?!?/br> 眾臣中無論之前多么擁護(hù)四皇子,如今都紛紛朝李承鄞下跪。 “孤王不敢當(dāng),受不起列位大臣的關(guān)切?!?/br> 待心頭的奇異疼痛緩過去,看著裴照押著一臉灰敗的四皇子走出太極殿,李承鄞這才抬手撕下貼在臉上的一張“皮”。 這回,眾臣明明很震驚,卻再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這回,李承鄞一身昂藏,邁著鏗鏘的步伐走到皇帝的龍椅邊,抬手將皇帝睜著的雙眼合上。 他轉(zhuǎn)身,面向眾臣的目光已經(jīng)初具帝王的威嚴(yán)。冷厲的眼神掃向臺階下的所有人,沉肅說道:“父皇龍馭升天。時(shí)恩,通傳鳴鐘,三日后舉行國葬,舉國哀痛?!?/br> “是,殿下?!?/br> “十日后,就是朕的登基大典?!?/br> “恭迎圣駕榮登大寶?!?/br> “另,為彰顯列位大臣對父皇對四皇兄的忠心,特允你們同去陪葬。具體名單晚間會有人前往府上通知。現(xiàn)在允許你們回府同家人話別。散朝?!?/br> “謝主隆恩。” 太子李承鄞的每一句話猶如晴空萬里突然響起的一聲聲驚雷,頃刻之間震得大臣們兩股戰(zhàn)戰(zhàn),伏地不起。 ...... 八月十四日,與中原太極殿的“血雨腥風(fēng)”遙相呼應(yīng)的是,在西州王宮內(nèi),小楓已經(jīng)臨盆,因?yàn)槭浅醍a(chǎn),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消磨心智的陣痛折磨。 雖然沒有因?yàn)樘弁炊泻埃墒菑乃龢O力忍耐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疼痛和艱難。她閉眼,口中卻喃喃說著什么。 從晨曦微明開始她就已經(jīng)見紅,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近三個(gè)時(shí)辰,雖然旁邊的醫(yī)女有叫她按她的口令出力,可是她也跟著配合了,她的孩子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米羅和永娘早在幾日前就已經(jīng)裝扮成宮內(nèi)侍女陪在她身邊。 米羅和阿渡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和她說說話,盡量引開她對疼痛的注意力。 永娘進(jìn)進(jìn)出出的,指揮侍女燒水煮姜湯備好嬰兒襁褓。 顧劍則站在臺階下傾聽著房內(nèi)的動靜。因?yàn)樘^專注,手上已經(jīng)將木柱上的木漆摳落好幾塊了。 小楓的阿哥因?yàn)閷?shí)在不想見到李承鄞的孩子出世,所以在得知她上了產(chǎn)床之后就出去巡視邊地了。 其實(shí),米羅和永娘顧劍扮成內(nèi)侍他是知道的。因?yàn)樗娝齻円彩钦嬲\地照顧著小楓,也就隨她們?nèi)チ恕?/br> “小楓,我知道你很疼痛很難熬,疼了就大聲喊出來,不要忍?;蛘吣阆胝f什么,盡管大聲說,這里沒有外人?!?/br> “米羅,我沒力氣了……如果,如果生不了,就保孩子,幫我把孩子送到......” “別說傻話,你會順利生下孩子的?!?/br> 米羅厲聲制止她,看著小楓面部脫色得厲害,原來清澈的大眼睛已經(jīng)沒有神采,甚至雙唇已經(jīng)烏紫,她的心里狠狠地疼著。 她將小楓半抱著靠在棉被上,又用薄毯蓋住小楓的腰身以下,這才毫不猶豫地大吼,“顧劍?!?/br> 看著顧劍甩開攔住他的侍女來到床前,她說,“你給她輸入你的內(nèi)力助她生產(chǎn),不能再拖了,小楓會熬不過去的?!?/br> 她說著的時(shí)候,顧劍已經(jīng)坐在小楓的身后為她輸內(nèi)力了。 “小楓,現(xiàn)在你如果感覺有點(diǎn)力氣,就按我說的配合吧。你知道孩子生下來沒有娘是很可憐的,所以,給我打起精神來。否則,你敢拋下孩子,我就把他賣到鳴玉坊去當(dāng)小倌?!?/br> “來,深深吸氣,用力......” 小楓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只是感覺背后的熱源讓她下意識地跟著米羅說的那樣去做。 大概進(jìn)行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一陣撕裂的疼痛,她“啊”了一聲,然后是耳邊欣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小楓你太厲害了?!?/br> 接著是“哇”的啼哭聲,這是腹中寶寶落地的聲音,小楓聽著聽著,心中揪著緊緊的疼,耳邊滑過兩行清淚,她無聲哽咽,“李承鄞,李承鄞......” “是個(gè)小子。唉呀,這小子的嘴唇這么好看,感覺還挺像李老五那渾蛋的。將來要是像他爹一樣花言巧語專騙小姑娘,可就是個(gè)小渾蛋了?!?/br> 米羅將孩子放進(jìn)襁褓中,把孩子湊到小楓的眼前,小楓卻已經(jīng)累得睜不開眼睛。 “永娘,你親自去給孩子清洗,阿渡你去端姜湯?!?/br> 米羅看著有些失神的顧劍轉(zhuǎn)身出去了,無聲地?fù)u了搖頭。 眼看著一切塵埃落定,米羅將小楓的身子放平,為她掖好被子。 阿渡端來姜湯,她喂著小楓喝完了,這才把碗給阿渡并對她說,“你順便去看一下永娘,把孩子抱過來?!?/br> 阿渡笑著出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就傳來阿渡奔跑的腳步聲,她奔進(jìn)房內(nèi)將米羅拖出去,喘著氣說,“孩子不見了,永娘被人打暈在地?!?/br> “你快叫上顧劍,我先去問永娘。”米羅又覺得不對,“不行,你守著小楓,我找顧劍去問永娘?!?/br> “記住,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小楓半步?!?/br> 米羅邊跑邊回頭。 當(dāng)顧劍給永娘解除啞xue的時(shí)候,她頓時(shí)哭了,她說孩子是她自己包好的,正要抱出去,卻從窗外跳進(jìn)一個(gè)蒙面人,從她后面將她點(diǎn)了xue道,又把孩子搶走了。 “會點(diǎn)人啞xue,看來搶走孩子的是中原人。我去追?!?/br> 顧劍直接從窗外飛身出去,正好小楓的紅馬候在窗下,他跳上馬背飛馳而去。 可是,廣闊無垠的草原,他并不知要去哪里找回孩子。他只是坐在馬上,憑著感覺任由馬兒一路狂奔。 過了很久,天色暗了下來,一輪圓月的輪廓在天邊逐漸散發(fā)光芒。 八月十四日的草原,冷風(fēng)像刀子刮在臉上,突然他聽到了隱約的馬蹄聲夾雜著嬰兒的啼哭...... 他更加全神貫注,循著那啼哭聲疾迅狂奔,可是越是接近哭聲的地方,空氣中的腥膻味就越濃厚,甚至還有狼的嗚嗚聲,聽聲音,感覺狼的數(shù)量眾多。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令他頭皮發(fā)麻,那搶走孩子的蒙面人若是被狼群纏上,只怕是兇多吉少。 又或者那人為了逃生而將孩子扔進(jìn)狼群,那么孩子那樣小胳膊小腿的,肯定不夠分的,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