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也是我運氣好?!卑自茲撪馈?/br> 畢竟若是把裴靜深換成大皇子或二皇子,他當了他們的妃子,這會兒恐怕就是另一翻光景了。吃虧倒是應當不至于,只是恐怕要多花些心思,搞不好還會被氣得把他們揍得爬不起來。 最重要的是長得也不好看,太丑。 容易引發(fā)逃婚的想法。 第25章 當然逃婚都是說笑,就像前面說的, 白云潛怎么也自認是個好人, 沒準備一回來就竄位謀反,弄死皇帝洗腦朝臣自己上位。 既然如此, 在這個封建主義的制度之下,他這一逃婚,那邊靖遠侯府就完了。李氏也就罷了, 自作自受, 但其他人罪不至此。尤其他親meimei白妍珠還在那呢,雖然被冒牌貨作得已經(jīng)對他這個兄長沒什么感情了, 但白云潛卻不能不顧及。 所以幸好是裴靜深啊,這要是換了那兩位…… 白云潛搖了搖頭,拒絕去想這種一回來就多個夫君, 夫君不但長得丑還蠢的可怕畫面。反正如今還算不錯, 居安思危也不是這么思的。 說回這次的宴請。京中那些貴婦們時常會聚一聚, 這次也就是類似的賞花宴。只是以往這種情況都只是夫人們去, 像是一些男妻什么的,一來少,二來要聚也是人家湊一起聚。 白云潛想想也是, 畢竟這年代男女搞什么大防,七歲就不同席, 總不能因為都是嫁了人的, 就真能姐妹相稱, 親親熱熱你挽我我挽你, 那不開玩笑呢么。 南郡王妃這一次原本也只是請了京中的夫人小姐們,只是經(jīng)左相夫人這么一提,才把男妻們也請上了。 清瑤還惦記著之前白云潛說的鴻門宴一說呢,但她顯然對京城這攤水的嗅覺不夠敏銳,不是這塊料,想了半天,也只能問白云潛,“王妃,這是鴻門宴么?” “是?!卑自茲撜f:“不然沒事她做什么請我,你真當我隨口抱怨一句,左相夫人就當真了?” 清瑤道:“那咱們不去,您是王妃,不想去便不去,咱有這個底氣?!?/br> 白云潛笑了。 這小丫頭倒是挺好玩兒,“又不是給你倒毒酒的那種鴻門宴,怕什么。”不過就是有些人想要看看他而以。 既然有人起了這個心思,那他這次不去,肯定還有下次。白云潛倒也不至于怕這個,所以當即就讓人去回,說會準時到的。 裴靜深那邊晚上知道他要去,果然沒說什么。畢竟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場軟仗,而打口水仗,白云潛怎么看也不至于吃大虧。 “對了?!卑自茲撏蝗幌肫饋?,“我爹哪一派的?!?/br> 裴靜深一愣,“你不知道?” 白云潛搖了搖頭……冒牌貨還能知道這種事情么,畢竟靖遠侯府明面上還是沒有站隊的。雖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但冒牌貨……不提了,“我先前倒是想問,但上次見他提了別的事,把這個忘了?!?/br> 裴靜深:“……” 看著那無辜茫然卻又理直氣狀的模樣,他還能說什么。靜王爺只能道:“據(jù)我所知,他選了二皇子?!?/br> “沒眼光。”白云潛想也不想便道。 “……”裴靜深能說什么,他還沒開口,那邊自家王妃已經(jīng)要求,“這種時候,你不該跟我同仇敵愷的么?” 裴靜深:“……” “跟你一起罵另尊?” 白云潛一愣,顯然也發(fā)覺這不太合適。但他是誰,眼都不眨就道:“不,是跟我一起損二皇子太蠢?!?/br> 不然挑他能叫沒眼光么? 裴靜深:“……” “你明日帶著輕墨,京中的人他大多都認識,也清楚來歷?!彼闶强闯鰜砹?,自家王妃只顧吃喝玩樂,一點正經(jīng)東西都懶得打聽的。 不過若非如此,他可能也不至于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李氏給坑了。 只怪靖遠侯太沒本事,還敢娶繼夫人,現(xiàn)在連兒子都護不住。裴靜深走的時候不太高興,當然他高不高興也沒個笑臉,但白云潛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清芷?!卑自茲摿⒓吹溃骸白屓怂头蓍僮犹撬o你們王爺,跟他說喝點兒甜的心情好?!?/br> 清芷:“是?!?/br> 但王爺心情不好么? 她沒看出來,薛管家也沒看出來,是以搶了丫環(huán)的活兒,親自跑去送的橘子糖水. “沒什么?!迸犰o深揮手讓他下去,他不過是替白云潛覺得可惜。那樣的聰明才智,就算懶一些,日后成就也該是不小的。 至于這橘子糖水……他莫不是覺得上次趕他走沒喝成,拿這個來哄他? 當誰都跟他一樣貪睡愛吃么。 裴靜深想。 但他不知道,看著那碗糖水,自己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個笑來,看得薛管家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由的想,難道王妃說的是真的,吃甜的真能讓人心情好? 薛管家疑惑猶疑的走了,裴靜深則壓根沒意識到這事,喝了橘子糖水處理了一些事情就睡了。 第二日又有大朝,還恰巧碰上了靖遠侯。 這就巧了。 都撞上了,不可能不打聲招呼,靖遠侯就過來了,但他發(fā)現(xiàn)今天靜王看他的眼神隔外的不滿。 “王爺?”靖遠侯稀奇了,最近他也沒干什么,怎么就惹到裴靜深了,難不成是白云潛? 正想著,就聽裴靜深道:“侯爺生了個好兒子??!”可惜,你這個當?shù)牟缓细瘛?/br> 靖遠侯:“???” 裴靜深說完就往前走了,留下靖遠侯一臉懵逼。身邊恰好路過的戶部尚書李大人聽了個齊全,皮笑rou不笑道:“怎么,還想討好靜王不成,你也不想想,你兒子什么樣,嫁給誰都是嫁禍于人?!?/br>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后,這二人再見面就是這樣,靖遠侯也懶得搭理他,總歸二人同在二皇子手底下,這姓李的再如何也不會捅他一刀,就酸言酸語罷了。 他想的更多的,還是白云潛又怎么惹著裴靜深了。 是的,他們都把那話當反話了,畢竟裴靜深說話時那表情,可不像是在夸人。很快的,官員們就傳開了,說是靜王爺不滿靜王妃,當眾質問靖遠侯怎么教的兒子。 誰也不會想到,人家的確不是在夸人,不滿的卻不是白云潛,而是靖遠侯這個當?shù)摹?/br> 與此同時,南郡王府上也在談論靜王夫夫二人感情的問題。南郡王妃道:“那日去遞帖子的下人回來說,靜王正巧撞上了,問清是給王妃的,半句話沒多說,底下人斗膽問了一句,靜王就說,他的事做什么要問我?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br> “這般說來,這二人關系的確是不好。”底下有位夫人道。 另一位夫人笑道:“這能好么,給你兒子娶個男妻,還是個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紈绔,你難不成還能歡歡喜喜的把人供起來么。” “這靜王脾氣不好,靜王妃也不是個好相處的??!兩人一個殺過房中人,一個成天在外面跟人打架,針尖對麥芒……不過說起來王府可是靜王的王府,王妃能在里面立住沒被欺負死了,可見這紈绔子弟也有紈绔子弟的法子?!?/br> “不過就是靠著不要臉罷了,他跟以前那些女人又不一樣,是皇上親自賜婚的王妃,哪是能隨便一劍砍了了事的。” “我聽說那靜王妃這段時間天天在外面逛,看起來還過得不錯?!?/br> “好不好的,今天瞧瞧不就知道了。” 眾人說著笑了開來。 而被他們談論的主人公,白云潛壓軸登場,這會兒才到了地方。不管心里怎么想,他好歹也是個王妃,是以一到便有人迎了出來。 南郡王是皇帝的侄子,但年紀卻比當今皇帝小不了多少。畢竟他父親是先帝最大的兒子,死得也早,先帝這邊還沒到立太子的時候就沒了,剩下這么一個遺腹子。等當今皇帝開始奪位的時候,也沒他什么事兒,所以就這么留下了,封了個郡王。 京中權貴太多,南郡王這個郡王又沒有什么實權,實在不算是太大的貴人。但再一說他好歹也是皇親,還是跟皇帝比較親近的,所以地位也不算太低。白云潛想著,恐怕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今天這場宴會才是由他們家組織的。 親王妃到了,南郡王妃當即便讓人迎著進去。南郡王府一切都是按著規(guī)制來的,自然是比不上裴靜深的親王府,不過他這宅子布置得也很是不錯。 雖然這次請的人有男有女,但顯然是不在一塊兒的。白云潛要往更后面走,那邊是男妻們聚集的地方。 今日來的除去他們這些男妻和各家夫人之外,還有些人家的小姐。這都是常事,長輩帶出來見見世面,也見見人。 白妍珠今日便跟著李氏來了,只是以往她身邊都圍著一些小姐妹,尤其是表姐李苑蕓。但如今出了那天的事情,李苑蕓這段時間都被關在家里出不來,就算能出來,她也是絕不肯出來受人嘲笑的。 別說她了,就連白妍珠今日來了,都被往日有些不痛快的貴女們專門提起這事來笑話他,不由都恨不得沒來這一趟。 她找了個借口出來了,正好就瞧見了被人擁躉著進來的白云潛,眼睛瞬間就紅了。 就是他害的。 就是他害得表姐聲名盡毀,就是他害得她今日糟人嘲諷…… 白妍珠恨得不行,心中想著:“早知今日,就不聽母親的了,搞什么捧殺,直接弄死了多好。父親就算是再生氣,難不成還能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再殺了自己的親骨rou么?!?/br> 若是早動手了,哪輪得到他白云潛今日這般囂張。 身后傳來腳步聲,一個同她最不對付的人走了過來。白妍珠一見人就輕嗤了一聲‘陰魂不散’,然后準備抬腿離開。然而來人也不是個好性子,就聽羅姣霏張口就是:“怎么,這是準備上去跟你的好哥哥搭個話?” 聞言白妍珠臉色都變了。 現(xiàn)如今滿京城誰還不知道他們跟白云潛鬧翻了,這個羅姣霏這么說,分明是在嘲諷她。 她們離得算遠,鬧出的動靜也不大,所以白云潛壓根不知道便宜meimei又被人氣著了,一路跟著去了后面男妻們所在的地方。 京中娶男妻的不多,畢竟哪怕是有好男色的,也還是喜歡女孩子的比較多。更尤其還有些不要臉的,娶個妻子在家生嫡子充面子用,然后再隨心納幾房男妾美滋滋的……不過妾室是來不了這種場合的,今日來的,大多都是男妻。 照舊,只要宮里沒人出來,在這里面,白云潛的身份就是最貴重的,輕易也不會有人來惹他,不過目光往這邊掃的卻是不少。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他這個男妃的事兒,外面現(xiàn)在時不時的都要議論,你當這些男妻們都是啥對八卦沒興趣的么? 這一落坐,便有人看了過來,笑著招呼,“王妃今日氣色看著不錯?!?/br> “吃好睡好心情好,氣色當然好?!辈淮自茲撻_口,那邊就有人接過了話題,笑著道,“再說咱們又不是那些整天花枝招展的女人,比什么氣色?!?/br> “說得也是,畢竟不是女子。”說話的人似乎覺得沒勁,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白云潛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地位不如他,倒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卻也是不著痕跡的往這邊看。 這位靜王妃,似乎跟眾人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第一次來參加這種男妻間的聚會,沒有半點兒不適應,更不覺得嫁人了有多丟臉,瞧著還挺自在。 白云潛也不管他們在想什么,反正他地位高,這些人難道還能把他怎么著。今天跟他來的是輕墨,當然,現(xiàn)在自然不需要他出面給白云潛介紹人。 因為在場的人八成白云潛也認識,就是有兩成不認識的,那也沒什么,反正他地位高。 最讓他注意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坐在角落里的小可憐,一個是坐在另一邊的溫潤公子。一來這兩人是這中間最年輕長得最好的,二來當然是他們與眾不同。小可憐自然不必多說,窩在那里跟個隱形人似的,莫名讓人憐愛。溫潤公子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但白云潛看得出來,這人眼神有些涼。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一眾目的不同的牛鬼蛇神之中,這二人算是最沒它意的,也一直沒怎么說話。 白云潛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想知道今天這一宴擺在這里,他來了,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看他過得怎么樣么?還是打探一下裴靜深是怎么對待他的。 但好半天了,這些人聊的都是些什么。 白云潛心想人們常說女子好說人長短,其實這話大大的不對,那無非是她們被關在家里無事可做??纯催@群男妻們,也都是自幼讀四書學五經(jīng)長大的,如今不也沒什么志向抱負,在這里你來我往的說這些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