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海鮮大王、成為神器后我穿回來了、一夜甜蜜:總裁寵妻入骨、醫(yī)攬嬌艷、重生之都市狂帝、雙重生后愛人逼我學(xué)習(xí)、妙偶、出西域記、愛豆什么的再也不當(dāng)了、誰說姐弟戀不靠譜?
陳煙橋起身把蓬萊放回屋里,才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她家里有事?!?/br> “你不是說,你們倆一個地方的?你沒陪她一起回去?” “沒有。” “為什么?” 陳煙橋顯得有些不耐,“沒有為什么?!?/br> 倪芝看了看他,他雙手交叉握著,在不自覺地?fù)崦约旱陌毯邸?/br> “你的手,怎么搞的?!?/br> “被釘子扎穿了,筋腱斷裂。” “我能看嗎?” 他看了她一眼,褪下右手的佛珠。 擱在茶幾上,那串佛珠極長。 手腕上,他的疤痕猙獰,隔了十年,仍然像蜈蚣一樣。 “你不是說成都沒事嗎?” “我比較倒霉。” “你的腿呢?” “也是一樣,一起被砸了?!?/br>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想繼續(xù)問之前的問題。 “地震以后,你去找她了嗎?” “去了?!?/br> “你……”倪芝突然有點不知道怎么問了。 陳煙橋又看她一眼,知道她想要什么。 “找不到她?!?/br> 倪芝一邊低頭看手機(jī)一邊問他:“你去了嗎?” 半天才等來他回答,“去了。” “什么時候去的?!?/br> “地震以后?!?/br> 倪芝皺了皺眉,突然換了問題,“你們見過家長嗎?” “見過?!?/br> “那她回家,你怎么不回去?難得見面。” “我有事?!?/br> 他有事,她也有事,所以兩個人地震時候各自在不同地方。 “你怎么去的?” 陳煙橋又是很久很久才回答,“就那么去的?!?/br> 他眼睛緊閉著。 倪芝思考了一番,總是不吐不快。 “綿陽到成都,我剛查了,150公里,地震發(fā)生以后,全部公交停了。你怎么去的?” “自己騎摩托?!?/br> “你不是說你在成都傷了手和腿?” 陳煙橋倏地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她的眼神極其不悅。 “我說了嗎?我是在老家傷的?!?/br> 倪芝幾乎被一眼看得脊背發(fā)涼。 她艱難地開口,“是因為找她嗎?” 他緩和下來,“對,碰到余震。”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你到底找到她了嗎?” “沒有,最后,”陳煙橋聲音低沉地可怕,“我們?nèi)ケ嬲J(rèn)的?!?/br> “我們?” “她父母。” “她在哪兒?” “醫(yī)院,六層高的大樓?!?/br> “醫(yī)院?我是說她……” “對,”陳煙橋打斷她說的話,“她那時候去看個朋友?!?/br> 倪芝這回才說了,“節(jié)哀?!?/br> 人早就走了,該節(jié)哀的時候沒節(jié)哀,現(xiàn)在說來更無用。 陳煙橋沒說話。 “那條短信,你上次說過的,到底寫了什么?” “她說她撐不住了,她愛我?!?/br> “就這樣?” 陳煙橋換了個姿勢,把雙手支在腿上。 “那時候通訊全斷,我只收到這個,不知道怎么收到的。其他的,她的手機(jī)還在她手里,里面存稿箱里還有不少,她斷斷續(xù)續(xù)寫了點兒她想說的。她給她父母都發(fā)過,然而只有我收到了。” “她父母都沒事嗎?” “我們老家,是平房,就一層樓?!?/br> “13號還活著,怎么就沒救出來。” “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br> “還有問題嗎?” 倪芝咬著唇思考了一會,他話里含糊其辭的地方太多了,總覺得有什么遺漏了,讓她覺得古怪。 “你還看望她父母嗎?” 陳煙橋的手又開始撫他的傷疤。 “我那時候想的是,此生不入蜀地了?!?/br> “那你回去過嗎?” “沒?!?/br> “不至于連家都不回吧,這么多年?!?/br> 陳煙橋的語氣又變得不悅,“個人自由,你也管得著?” “不是,”倪芝解釋,“我是想知道,你不回去,是不是也是創(chuàng)傷未愈的一種?她父母走出來了嗎?” 陳煙橋從茶幾下摸了盒煙,抽了一支出來,就咬在嘴上,也不點。 “我不知道。她還有個meimei,應(yīng)該還好?!?/br> “你呢?” “我火鍋店開的好好的,為什么要回去?” “可你根本白天也不開,就晚上開一會兒,火鍋店就像是為了紀(jì)念她,又像是你給自己找了個活路?!?/br> 他嘴里叼著煙,看她透著不耐,“想太多了,我就是懶。錢夠我花了。” 倪芝低頭再看了看手機(jī),她記下來的關(guān)鍵詞。 或許是最早就覺得陳煙橋的故事非同尋常,她就提了十二分精神去聽去問。 “你后悔嗎?地震時候沒在她身邊?!?/br> “廢話。” “你什么時候趕到的?” “14號凌晨。” “路上沒有封路嗎?” “后來搭了救援車?!?/br> “你從12號,花了兩天才到?” “路上有滑坡。” “哦?!?/br> “我其實想問你,你跟女朋友,那時候是不是鬧矛盾?她回了老家,你沒回,她如果是家里有事,怎么會自己去了醫(yī)院父母都不知道?” 陳煙橋啪得一聲,終于把煙點燃了。 “沒矛盾。行了,問的夠多了。就這樣吧?!?/br> 第18章 定西寬粉 打火機(jī)那一簇光亮, 照得他眉梢眼梢,透著皆非善類的意味。 陳煙橋五官本來就長得冷峻, 留著胡子, 看著還有點歐美臉,然而他這么目光不善, 倪芝看了,總有些不好的聯(lián)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