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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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離淡淡一笑,“所以啊,隱王不可能,那就是只能是烈王了,可烈王自己若是沒干這回事,平白蓋了這么大一黑鍋,又是因為君上為了保護隱王而猜疑他,他又會懷疑誰是幕后黑手呢?” 趙錦瑟目光一閃,“懷疑隱王!” “對,所以這就形成了最高端的一種陰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誰是漁翁呢?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玨王?或者皇后?” 趙錦瑟不太自信,因為玨王這個人風(fēng)評實在是... “皇家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若真有簡單的,要么是傻子,要么被寵成了傻子?!?/br> “...” 你這么牛氣抹黑皇族宗室那些貴人們,我真怕將來被你牽連。 萬一抄家什么的~~ 趙錦瑟莫名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 ———————————— 趙玉家里被翻個底朝天,下人說他去外地采買貨源了,可傅東離哪里信這鬼話,底下刺探先行,很快捕捉到了趙玉的藏身之地——泉州東面小林山下的村莊。 也叫小林村。 說起這小林村在泉州境內(nèi)也算是有名的。 窮,大,亂,人多,流民多。 所以這次傅東離還找柳善派了幾百府兵,大范圍進(jìn)入小林莊。 進(jìn)村時,泥濘道路兩旁站著許多百姓,大多數(shù)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還有些刁鉆的直勾勾盯著兩女,眼神不善,但在軍隊的震懾下都不敢動彈。 鄭安安有些虛,扯了扯趙錦瑟的袖子,暗暗嘀咕:“這些人看著好可怕啊?!?/br> “如果是我們兩個孤身前來,估計連皮都剩不下?!辈皇勤w錦瑟看不起這些亂民,而是民生條件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所謂道德跟律法是管不住人心中惡意的,這些人早已被貧窮跟饑餓折磨得幾乎要瘋魔,若非還有點怕死,恐怕現(xiàn)在就恨不得把光鮮靚麗的趙錦瑟兩人生吞活剝了。 食物,女人,是他們現(xiàn)在最渴望的東西。 沈輕羽不同于趙錦瑟兩人,她是習(xí)武的,膽大心細(xì),見到幾個流民眼神不對,就不動聲色走到趙錦瑟兩人邊上,手指一勾,劍拔出,鏗鏘一下瞬息斬斷前面攔路的一截木頭。 趙錦瑟兩人嚇了一跳,這是干啥?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因為那幾個眼神不對勁的流民都嚇退了好幾步,變得敬畏驚恐起來。 趙錦瑟眼睛發(fā)光喜滋滋鼓掌:“輕羽~~” 鄭安安雙手握一起,眼露崇拜:“羽jiejie~~” 沈輕羽:“...” 正跟下屬示意好震懾下那幾個人的傅東離:“...” 慢了一步,本來也無妨,但心頭不知為何莫名復(fù)雜——趙錦瑟這廝委實太容易三心二意移情別戀了,女人都不放過。 ———————————— 趙玉藏身的地方很快到了,其實已經(jīng)團團圍住,但傅東離一到院門口,觀察這院門模樣就微微皺眉——好幾天沒人出入。 這不是個好兆頭! “進(jìn)去!直接!”傅東離心頭被趙錦瑟帶出了三分火氣,又有了不好的猜想,嘴上發(fā)令后,卻抬腳一腳踹在門上,門被咣當(dāng)踹開,入目有些蕭瑟的院落,空無一人。 眾軍嘩啦啦進(jìn)屋搜查,等趙錦瑟三女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屋子大概搜羅了一遍。 “大人,里面確有兩人居住的痕跡,也有女子所用衣物跟一些物件,但并無什么人,好像已經(jīng)有幾天沒人住了?!?/br> “那宋玉寧呢?莫非又被趙玉帶去其他地方了?” 鄭安安進(jìn)屋后打量四周,跟沈輕羽翻看這些女性衣物,確定了是宋玉寧所用,但找不到人啊。 邊上,傅東離看著地上破碎的茶杯跟歪倒的盥洗臺,眉頭一壓。 “他們有過爭執(zhí),地面這層土是新翻壓過的,來人,把這層土削開!” 正有人出院子外去拿鋤頭,鄭安安忽問:“咦,瑟瑟呢?” 傅東離抬眸,看到后院里頭站著不動的綽綽人影,他眼簾一垂,淡淡道:“可能翻土也不必了?!?/br> 有答案了。 彼時,趙錦瑟此時正站在破敗后院的一枯桑木前面,桑木底下零星草叢前有一大瓦缸,缸子上面蓋著一塊大木板,木板上壓著一塊石頭。 她靜靜站在那兒,鼻端有沖鼻的臭味。 尸臭。 第79章 .父親 這天不知何時起陰沉沉的, 空氣也十分清涼, 趙錦瑟莫名覺得冷,哪怕還未掀開這木板,她就已經(jīng)感覺到這人間何為地獄。 某時某地某些人,便是命運。 “往后退些。”傅東離從后面來, 將她拉開了些,讓邊上的護衛(wèi)把木板掀開。 不過到底趙錦瑟還是沒退, 只站在邊上,因為她恍然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不是一介平民了,她是女官, 一位職責(zé)在身的女官。 鄭安安也是想到了什么, 雖有些怯怯的,但還是捏著趙錦瑟臂彎站著。 稍許,片刻, 那石頭搬開,木板掀開, 剛掀開,嗡嗡飛出許多蒼蠅。 然后他們便看到半缸子的水, 半臥在缸里的人。 一個女人, 原本清秀淑雅, 此時面容干癟烏青, 兩只眼睛直直仰望著天空, 蒼蠅在她臉上攀爬, 在她一頭濕潤的頭發(fā)里面躲藏。 這一幕, 趙錦瑟闔了闔眼,感覺到臂彎也被捏緊了些,鄭安安眼睛都紅了。 “怎么這樣啊?!?/br> 是啊,怎么這樣啊。 不是跟情郎私奔了嗎,不是為愛而奔走嗎?怎就孤獨凄慘得死在這水缸里呢。 人啊,際遇如斯。 兩女都有些沉默,沈輕羽也木了臉。 傅東離等人卻見怪不怪,畢竟是常年執(zhí)掌刑查的人,比這更凄慘的也見過。 “脖子有勒痕,其余傷勢還未可知,先驗看水缸里的水,等仵作來。” 尸體已經(jīng)形成尸僵,衣物暫時看不出來,但站在邊上仔細(xì)驗看后,發(fā)現(xiàn)有撕扯痕跡,應(yīng)該生前跟人有過爭執(zhí),衣帶有些松斜,被扯落了一片珠翠。 查找了這屋內(nèi)屋外也沒找到,如果不是從前就遺失了,就是在跟人爭執(zhí)中掉落。 “若是為敵為惡的人,早有兇器傷人,不至于跟一個女人撕扯,除非是兩人本就相熟,且生活一段時間,在爭執(zhí)中~~她被殺害,然后藏尸水缸之中?!?/br> 驗尸可以進(jìn)一步細(xì)致確定,但現(xiàn)在爭分奪秒,傅東離沒有浪費時間親自驗尸,要等仵作來才行,所以沒有讓人把尸體啟出來,只進(jìn)屋搜查。 他的速度太快,只通過被全部卷走干凈的財物跟遺落下來的一些書信就有了判斷。 ———————— “這只是信面,里面的信件都沒了,你壓根不知道這書信來往的內(nèi)容,如何得到線索?” 這找人就是大海撈針,實在太難了,可就這么讓那個趙玉脫身了,眾人又委實不甘,趙錦瑟剛剛就跟長了十八只眼睛似的從邊角垃圾堆里找出了這么幾封書信,卻只有外殼沒有內(nèi)件,讓她好生失望。 “你可留意到這信面都是單方面往來。” “你這不廢話,他寄出去的肯定連信件信面一起出去了?!?/br> “那為什么信面留著,信件沒了?” 趙錦瑟沉吟了下,說:“被他吃了?” “我覺得他可能是被你吃了?!备禆|離抬手手指彈她腦門,很輕,但分外親昵疼寵,趙錦瑟揉揉腦門,嘀咕:“如果是燒掉了,信面就一起燒掉好了,偏留下信面,信件沒了,那就是帶走了。” 可為什么信面不帶走? 趙錦瑟翻看了下信面~~ “因為這信面上的署名代號本就是他們內(nèi)部聯(lián)系的一種特征,他去殼新裝,是要把這些往來的書信重新偽裝好,不讓人發(fā)現(xiàn),而這慣用的信面自然要被遺棄,大概也是殺人后匆匆離開,他連信面都來不及燒毀,這才被你找到了。” 趙錦瑟偶爾犯迷糊,可聰明起來的時候是真的機敏,“奧,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聯(lián)系的事情必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趙玉其實心里也怕,怕事情敗露,把指揮他的幕后之人殺人滅口,要么就是因為他不小心殺了宋玉寧本身就是違背計劃的事情,所以他怕極了,就把這些可以當(dāng)做指證威脅對方的信件收好藏匿起來,以做防身之用,但也怕被人搜走,所以拆信面?zhèn)窝b~~” 可就算聯(lián)想到這里,又怎么確定他的蹤跡呢? “這種信面所用的紙張?zhí)厥?,是莞果木造紙所處,而信面后開三合,前面尺寸窄度三分,素來是宗室規(guī)格所用,而且跟趙玉這種小人物都用這種信紙,可見是宗室里面的權(quán)貴?!?/br> 傅東離這話淡淡一說,眾人心里就咯噔一下。 宗室?宗室其實也代指親王皇子,因為宗室內(nèi)部成員站位比大臣站位來的安穩(wěn)許多,因為君王要處置一個大臣容易,對宗室成員卻多加寬容,而且還得考慮整個群體的態(tài)度。 所以一想到宗室,眾人也都想到了幾位成年親王。 趙錦瑟腦子里猛然就把好幾位親王皇子都拉出來溜達(dá)一圈。 玨王哦?皇后哦? “你們腦海里第一個想的就是~~錯的?!?/br> 眾人一怔。 趙錦瑟剛好說話,傅東離手指點了下她,“除了你。” 意思就是說其他人想到的人,比如隱王烈王都是錯的。 “用這么明顯的信面,擺明了是想嫁禍,不過趙玉此人非內(nèi)閣朝堂之人,也不懂宗室禮儀,所以不知這信面也是真正有威脅意義的東西?!?/br> 所以幕后之人指向邯煬,基本上他們這次的差事可以完成一半了,剩下的一般就得看君王態(tài)度,如果他覺得可以繼續(xù)查,那就繼續(xù),如果不可以~~那這個案子就得點到輒止。 不過趙錦瑟想到那宋玉寧的尸體,到底還是多了幾分意難平。 趙玉,渣男! “大人,不好了?!?/br> 外面駐守的護軍忽然匆匆前來,一臉驚惶。 因為宋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