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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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離抬袖免禮,拾凳而下,落地后,靴子踩到一些被掃清但余留冷水的青石板,抬眸看了一眼修整得頗為嫻雅古典的女司,淡淡問:“已是早班點(diǎn)卯時,女司的女官可都來了?” 登記官想了下,“還差些許時間,應(yīng)還有七八位沒來?!?/br> 不算多,也不算少,女司工作輕便,又多為世家貴女,便是皇族宗室也有女子在其中,所以朝野上下對它都比較寬容。 傅東離也不置可否,只涼涼掃過那牌匾,其他人他不管,但那丫頭勢必是習(xí)慣了睡懶覺的,就算不會遲到,也絕不會早到。 不早不晚剛剛好,讓人挑不出錯就行了。 若是算算時間,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了。 傅東離本要進(jìn)去,卻忽瞥了那些個守衛(wèi)一眼,瞇起眼,慢慢踱步,卻不急著進(jìn)去,只對那登記官道:“本官今日來是為公事,但里面都是女眷,按理我也該登記下,如此才更妥當(dāng)?!?/br> 這位傅大人可不比外傳的那般嚇人啊,挺儒雅好說話。 登記官自然應(yīng)是,拿了登記簿給他寫上名字。 寫到一個傅字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又一輛馬車。 一模一樣。 眾人都愣了下。 而后,他們看到簾子掀開,依舊是雪白細(xì)膩如玉削,卻是纖長小手,柔弱無骨似的,挑了簾子,露了真容后俯身出來,一身貼身婀娜的綾羅素紅綢裙,絲薄,但外著雪白厚重貂披,一層斜貼,紅白疊合,襯她雪膚紅唇,如楓染紅林盛艷如畫,又襯她冰天雪地奪目如昭光。 但凡換一個人,穿這身衣都不會如此驚艷,相反會顯得一般。 但凡換一個人,也都不會選擇在冬日時穿這般醒目的顏色。 萬物靜籟,天地偏愛了雪白沉悶,你偏要與天地作對,要么泯然,要么卓越。 趙錦瑟就是那個獨(dú)立卓越的嬌女。 披風(fēng)之間一根細(xì)細(xì)銀鏈系扣,將她修長纖薄柔軟無骨的身段攏在其中。 只一眼,便讓人有一種要化作那披風(fēng)把她緊緊攏在懷里的感覺。 傅東離凝眸,眼里融了這天地不絕而沉淀的雪,只鎖了她一個人,一片紅白。 果然不出他觀察,那些個守衛(wèi)每日倒是不辛苦。 如此嬌女,便是日夜冒雪候她歸來又離去又何妨。 甘之如飴。 第65章 .火腿 外人看門道, 內(nèi)人看不到。 起先趙錦瑟哪里注意外面的馬車,只是在馬車停下后摸了暖爐捧在手里, 然后披著溫暖的貂風(fēng)下了馬車,這剛下馬車她就看到了。 一模一樣。 因?yàn)閮闪旭R車都挨著呢, 她又不是瞎。 “這哪家的呢, 怎一模一樣?!?/br> 她嘀嘀咕咕,倒是留意到一些人的矚目,但她習(xí)慣了, 從小到大都這般么。 但有一個人好像不太一樣。 趙錦瑟剛踩上落地的凳子要下去,不經(jīng)意偏頭看去,于是看到了~~ 那顆消失了三個月疑似被砍了的——參天大樹。 這可真是狹路相逢。 好吧, 這路很廣, 漫天大雪的, 也不算是狹路。 趙錦瑟輕哼了下,下了馬車走過去。 登記官自是認(rèn)得她的,對這姑娘觀感不錯, 于是笑說:“錦瑟丫頭今日可晚了些啊?!?/br> 趙錦瑟對傅東離視若無睹,只朝登記官笑了笑,“今日雪大了些, 路上積雪還清, 堵了一小會,還好沒耽誤時間?!?/br> 說完她就要登記寫上自己名字, 但登記簿在傅東離那兒, 她看過去了, 他也看過來。 半響,他不動。 趙錦瑟心中暗罵:你倒是給我?。?/br> “傅大人,您可寫好了?” “還沒,你想要?”傅東離輕舉了下筆,態(tài)度溫煦。 你這不廢話么。 “大人先寫就是了?!?/br> 傅東離:“忽然手疼,不寫了。” 趙錦瑟:“...” 斧頭在哪,想砍死他。 旁邊登記官不知兩人內(nèi)情,只殷勤道:“那下官給大人寫?” 傅東離淡淡一笑,卻把筆跟登記簿都給了趙錦瑟。 趙錦瑟驚訝,有些狐疑,但還是放下暖爐接了過來,“多謝傅大人?!?/br> 她一口一個傅大人,冷淡得很。 傅東離瞧她微微彎腰拾袖下筆,發(fā)絲輕縷垂落,那皓白纖細(xì)的腕子露了出來,提筆時下筆越穩(wěn)健,就越覺得她醒目綽約。 想必,也不止他一個人這么覺得。 傅東離目光一掃,頓發(fā)覺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心中暗道:這還只是兒郎極少的女司,若是她去了刑部或者御廷司,還不得被那群男人生吞了。 旁人都在看她,趙錦瑟是不在意的,但傅東離一直這么盯著她是作甚,跟狼見了rou似的,要把她吃了一樣。 趙錦瑟微微不自在,只能快速寫完字,正要收筆,忽聽到身邊傳來:“字不錯,有長進(jìn)?!?/br> “那是自然,某位老師教得好么~”趙錦瑟也沒提是哪位老師,反正都嫌棄過她的字。 傅東離:“既然寫得這么好,就把你師兄我的名字寫全吧?!?/br> 不要,鬼才要給你寫! 趙錦瑟正要拒絕。 “為兄那兒又從淮南新進(jìn)了一些蜜橘,皮薄味甜?!?/br> 又拿吃的誘惑她,當(dāng)她真是小豬么? 趙錦瑟冷笑,正放下筆,要拒絕。 “好幾箱,吃不完?!?/br> “...” 趙錦瑟果斷重新提筆起來,脆生生應(yīng)答:“好的師兄,我馬上給你寫?!?/br> 傅東離滿意微笑。 從前不喜她貪吃,如今覺得她貪吃真真是極好的。 “可知道我名字怎么寫?” “師兄,我是讀過書的。”趙錦瑟覺得他這話委實(shí)太奇怪了。 “哪個東離可知道?” “東去采桑菊,暮色輕別離。” 不就是這一句嘛,還是個輕薄的浪蕩書生寫的詩歌,文卷體不太行,趙錦瑟是故意提起它的。 輕別離,這人到真是個涼薄的,屢屢別離不見聲兒。 倒是適合他。 趙錦瑟心中腹誹。 “下面呢?”傅東離不否認(rèn),卻一副考教她學(xué)問的架勢。 趙錦瑟被考教習(xí)慣了,下意識就回:“下面?遠(yuǎn)山聞琴瑟,吾妻可歸矣?!?/br> 她一怔,后反應(yīng)過來,頓時面起紅霞,手腕都有些抖。 “答得不錯,寫吧?!?/br> “....” 旁人狐疑,趙錦瑟也只能咬牙下筆乖乖寫好傅東離的東離二字,好像這么一寫,就認(rèn)了某人對她的“吾妻”之稱似的。 剛寫完,她就跟扔炭火似的,飛快把筆放下來 ,正要去拿暖爐,手一摸,咦,不見了,一片天卻見暖爐在傅東離手里。 此人端著高官威嚴(yán),披著美好皮囊,裝著俊雅氣質(zhì),已走出兩步,回頭看她,且還喚了,“看什么,還不跟過來?!?/br> 她能不跟嗎!這里不比家里,沒有上等炭爐伺候,大雪天時,她就指著這一小暖爐暖手了。 趙錦瑟恨恨,也只能跟上。 拐角的時候,趙錦瑟見旁邊無人,頓時喊了。 “傅東離,你把它還我!” “你不伸手,我怎還你。” 趙錦瑟伸手了,傅東離也就干脆把暖爐放她手心,在她欲抽手回去的時候,他的手指在她指尖一勾,竟纏住不讓放了。 趙錦瑟頓時嚇得花顏失色,老樹妖真的好色了? “果然有些涼,怎這般怕冷?!彼麉s一副正經(jīng)關(guān)心的樣子,讓趙錦瑟剛要出口的色胚二字憋在喉嚨口。 “這么冷的天,怎能不冷,你快松手~”她壓低聲音,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 可想當(dāng)年只有她逗弄別人的份兒,哪里會在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上栽跟斗。 “我也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