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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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這種話不要對男子說?!?/br> 他古板嚴(yán)肅。 趙錦瑟頷首,認(rèn)真應(yīng)答:“自然,那跟你說可以?” 她這是故意的? 平日里狡猾如狐的人,故意如此,定是逗他的。 傅東離不知她對其他男人是否這樣,但他此時并不認(rèn)同,所以回:“所有男子,除了你心儀之人,或是未來夫君?!?/br> 而后也不等趙錦瑟說什么,就轉(zhuǎn)了話題,“不是說石東成又把你忘記了連供詞也不讓你說了么,過來?!?/br> 他這是要帶著她上堂么? 作甚? 第14章 .母子 堂上,陳夫人剛要被上刑,饒是脾性剛烈如她,見到那森然恐怖的刑具也是白了臉,石東成對她觀感極差,自然不會憐香惜玉,見動機跟嫌疑兼?zhèn)?,她死不認(rèn)罪,喝令之下就要上刑。 衙役們上前就要給她戴上拶指夾緊,陳夫人手指曲起,嘴唇發(fā)白,厲聲說:“大人,您沒有實際證據(jù)指認(rèn)妾身就要上刑,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這是她的控訴,對一個堂官的控訴,往時已是過分,何況督查使在場。 石東成面色一黑,悄然瞥過林言塵冷漠的臉色,心中緊張,頓時把陳夫人恨到了骨子里,又是拍堂怒喝,“罪婦陳氏,你還jian猾刁鉆!當(dāng)本官手頭沒有證據(jù)?” 他怒喝后卻也一時不敢給陳夫人上刑,怕被林言塵真的當(dāng)成嚴(yán)刑逼供寫入考績里面,那可就大大不妥了。 正膠著時,底下一列衙役忽沖入堂中,“大人,搜到了!” 石東成面色一喜,反問:“搜到了?!” 那衙役頭頭看了陳夫人一眼,上前來呈上一樣?xùn)|西。 “大人,這是在陳家主婦小廚房矮柜中搜到的一壇酒,里面的酒水確實有毒,已經(jīng)仵作檢驗,小的也拿一只雞試過,喂酒之后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便死了。” 陳夫人錯愕,猛然轉(zhuǎn)頭盯著衙役頭頭,也看著那一壇被衙役挑上來的酒,那表情似乎很錯愕它怎么會被找到似的。 反正堂上眾人是這么認(rèn)為的。 證據(jù),動機,線索,一應(yīng)俱全。 基本上在地方公堂上可以結(jié)成鐵案了,就是上交到廷御司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石東成喜形于色,再看陳夫人:“除了這酒,還有那簪子,罪婦,你可記得?” 陳夫人還想說什么,石東成打斷她,“本官知道你肯定還有推脫之詞,但那簪子雖是陳瑞生贈予婉嫣之物,她也的確佩戴在外,但兩日后無故丟失,婉嫣,可對?” 那婉嫣聞言便柔柔說:“是的大人,當(dāng)時我還十分心疼,曾跟鄰居說過此事,大人是從鄰居那兒得知的?” 石東成頷首,“本官派人四處暗訪洞察,并不會輕易聽信一面之詞,得知那鄰居說你簪子丟失后,本官就想這簪子出現(xiàn)在陳瑞生斷指之上無疑是指證你為兇手的最佳證據(jù),何人有此歹毒心思?自然只有陳夫人,既能殺夫又能嫁禍給你這個眼中釘,一箭雙雕,真真惡毒!幸好本官不曾上當(dāng)!” 說完這些,不少人已經(jīng)信服了,看陳夫人的目光尤為厭惡。 石東成再拍案,低喝:“陳氏!你還有何話說!” 沒法子了。 陳夫人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難逃,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巴蠕動了下,終于苦笑,“大人,如此證據(jù)確鑿,妾身能說什么呢?” 她似乎要認(rèn)了。 石東成嘴角扯起笑意,眼里也有得意,正要定案。 “大人!大人!” 正在此時,外面突有人闖公堂,在眾目之下含冤。 “大人,冤枉,我父親非我母親所殺!” 陳安平腿腳不便,踉蹌著跑進來,不小心還摔倒了,后面管家忙去扶他,也顧不得丟臉,陳安平起身就一瘸一拐跑到堂上,徑直跪下。 “阿平!你做什么!還不快給我回去!”陳夫人臉色大變,喝罵他。 但陳安平不管不顧,直接開口:“大人,我母親無罪,我父親之死跟她無關(guān),他其實是我殺的!” 眾人嘩然! 石東成也是一愣,凜然:“陳安平!你可知你在說什么?莫不是為了替你母親頂罪要擔(dān)下這弒父之名?” “大人,不是頂嘴,是真的,我有動機!“陳安平扯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脖子跟肩膀大片的烏青。 “我父親脾氣不好,一直厭憎我腿腳不便,引以為恥辱,喝醉后動輒打我,母親心疼我,一直護著我,可父親連她也一并打了,如此持續(xù)數(shù)年,母親本是柔弱女子,為子則強,這才變得行事強硬,且跟父親腿腳相加,得了外人指責(zé)辱罵的壞名聲,這一切只是為了保護我這個沒用的兒子不被糟踐。” “可我心中有恨!” 陳安平的臉上的確有恨,刻骨的恨。 “不是為這陳家財產(chǎn),也不為那未出世的所謂兒子,只為他如此輕賤母親,她是他的結(jié)發(fā)夫妻??!當(dāng)年陳家商業(yè)不興,是我母親帶著龐大嫁妝下嫁于她,還用嫁妝助他東山再起,不曾藏私,一心為了這個家,可他呢,發(fā)家之后看我外祖家敗落人才凋零便翻臉無情!為了一個還未生下來的孩子就要休了母親,母親為了我跟他起爭執(zhí),他便拿起棍棒捶打,我過去相護,也被他打了?!?/br> 陳安平垂下眼,“我恨,知道如此下去,母親遲早要因他下場凄涼,只有除了他才能保護母親,所以我下毒殺他?!?/br> “這是我的動機,至于那毒酒也是我所用,不是只有母親跟這青樓女子才能勸他喝酒,我也能。” 陳夫人聞言哪里肯,匆匆認(rèn)罪,說陳安平只是為了保護她,才替她定罪,真兇其實是她。 之前怎么都不肯認(rèn),現(xiàn)在巴不得認(rèn)。 可現(xiàn)在證據(jù)跟動機都轉(zhuǎn)移了,陳安平的嫌疑也是巨大,母子一時誰是真兇反而難定。 石東成心中暗恨這陳安平攪事,可一想,這案子也不難斷。 “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都不宜一個人干那殺人運尸的勾當(dāng),若非你們有下屬,便是母子合謀聯(lián)手,且等本官把你們下獄慢慢拷問,一切都會水落石出?!?/br> 石東成覺得不管這兩人是誰殺了陳瑞生,另一個人必然是知情或者相幫的,一并下獄總沒錯。 這案子差不多可以水落石出了。 看林言成沒有反對之意,石東成要拍下最后一次驚堂木。 “大人,且慢?!?/br> 這一聲不比之前陳安平剛剛的呼喊來得強烈,它平緩薄涼,聞聲便知其人。 傅東離走出來的時候,滿堂森嚴(yán)都山林冰雪了似的,那林言成眉目動了動,眸色略深。 但趙錦瑟在后面一出現(xiàn),這山林冰雪融化了,盛開了一朵朵花。 長這么好看的人一出場挺能緩和氣氛啊。 趙錦瑟看了看陳家母子,琢磨著自己等下會有什么臺詞。 傅東離上來后,朝石東成一作揖,后者其實本質(zhì)上不太待見他,因為案子基本已經(jīng)定了,他不需此人幫忙破案,但礙于對方隱秘身份,他也必然要給面子,于是悄然打量了下林言成,沒看出后者有什么特殊反應(yīng)就問了傅東離:“傅先生,不知你有何事?” “辯護?!?/br> “辯護?”石東成本能覺得傅東離是來拆臺的。 這案子都要定了,為誰辯護?! 石東成冷聲質(zhì)問,傅東離側(cè)開一步,露出身后正無聊打量別人的趙錦瑟。 “自是為了趙姑娘,她花錢聘了在下。” 趙錦瑟:“???” 啥玩意? “趙錦瑟?跟她什么關(guān)系?”石東成心里一松,又有些猶疑。 你關(guān)了我一回,傳喚了我兩回問我什么關(guān)系? 趙錦瑟正憋屈,卻聽著石東成來了一句:“莫非她也要來頂罪?” 不,并沒有,你別瞎說啊。 趙錦瑟哪里認(rèn)這個,正要否認(rèn),傅東離:“怎沒關(guān)系,尸體為什么要砌在傅姑娘店里呢?若是沒點關(guān)系,為什么選她?足可見她跟這個案子是有關(guān)系的。” 趙錦瑟懵了,迅速反應(yīng)過來:“額,你是給我辯護的?” 我都脫罪了,你非要把我拽進去!有你這么黑的么? 傅東離儒雅一笑,“趙姑娘別急,不先扯上關(guān)系,如何能給你脫罪呢?” 哦,你這話聽著竟還很有道理? “我還得感謝你?”趙錦瑟黑了臉,輕哼。 分明就是這廝想插手此案揚名立萬。 石東成不喜看這一對男女在公堂之上“打情罵俏”,驚堂木一拍,質(zhì)問傅東離,“傅先生,有什么話還請明說,督查使大人在此,此案已定,切勿胡攪蠻纏?!?/br> 這是警告傅東離不要亂來。 這案子已經(jīng)定了,切勿節(jié)外生枝。 傅東離長袖擅擺,抬手作揖,“大人勿急,在下這就開始?!?/br> 第15章 .推理 他放下手,先看向陳安平,“兇手若是陳夫人,以陳夫人的體格氣力,絕無法拖著載著三人尸身的板車深夜過市,從東街口到西街口,那夜還下著雨,道路泥濘,她一個婦人無法行此事,再且陳夫人少時出身金貴,養(yǎng)尊處優(yōu),在陳家也不缺錢財,平日里出行皆是仆役隨行,而且因常年經(jīng)營商鋪,為人也是精明,這樣一個婦人,又如何會一個人前往杏花街面見三個身強體壯的外男呢,既容易暴露又有危險,何必呢?是以,當(dāng)日陳夫人是絕不會親自動手的,搬尸之人亦不會是她,可對?” 自是對的。 這點連石東成都無法反駁,但他也說:“你也說她不缺錢財,仆役隨性,叫些人出手作案便可?!?/br> 傅東離頷首,“是這個理,那么是誰呢?若是從陳家仆人經(jīng)手,想必管家是知曉的吧。” 管家趙盛聞言一愣,遲疑了下,站出來否認(rèn)此事。 他不認(rèn),又沒有嫌疑指認(rèn)他有關(guān),石東成也沒法,卻說:“也未必要經(jīng)過此人,別人也可以,一開始她不就是通過工人所雇傭了張老四三人?” 傅東離:“那按照我們大蜀律法,這真正經(jīng)手之人必定要抓到訊問指認(rèn)幕后真兇才可定案,可對?” 石東成正要反駁,林言成忽然插話,說:“確實如此?!?/br> 于是前者頗有些焦躁,怕有什么變故,于是說:“可已有指證陳氏的罪證,便是那酒壇子?!?/br> 傅東離:“酒壇子在什么地方,未必就是什么人用的,賊人可以往苦主家中偷出東西,也自有賊人可以往里面偷偷添了東西,就好像大人之前說陳夫人借那簪子嫁禍婉嫣,不就是一缺一添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