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雖前幾日她也占了他便宜,但因?yàn)椴坏谜路ǎ惠p咬了他一陣,哪像他現(xiàn)在,幾乎將她吃了進(jìn)去。 她終于呼吸不過來,身手推他,可精俊的少年,正得了好滋味,哪里是她能推開的。 反而,她不但不能推開,還因?yàn)樗姆纯梗凰吹母o,就像靈獸繁育之時,為了不讓母獸逃脫,雄獸會緊緊鎖住母獸一般。 見掙脫不過,她只能將推改為捶,甚至還扯了他的長發(fā),這才讓他稍稍離開她,她也終于得了呼吸,撐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不是很喜歡我么?”他誘惑的問道,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眼中的欲猶如春天的花藤,爬上了半邊。 “是……是很喜歡你,可是你現(xiàn)在好像不正常,你究竟喝了什么?”她羞澀又擔(dān)心的問道。 寧折舔了舔嘴唇:“晴鳥的血?!?/br> “事情果然如我們想的那樣,這樣重大的事,必須立刻讓其他人知道才行。”她著急的想要起身,但又被他拉住。 “明天再去吧,不急在這一時。”他山魅般誘惑著她。 她瞧著他就要失控,嚇的扯著嗓子向外叫了聲:“仙尊,你快過來?!?/br> 可喊了幾句都沒見到仙尊有反應(yīng),反倒是他輕笑道:“他們聽不見的,這里我已經(jīng)結(jié)了封印,誰也進(jìn)不來,也出不去?!?/br> 一口晴鳥妖血和她身上的極歡花香,誘發(fā)他身體最原始的本能,竟讓他沖破了禁制,只是,獸的心性也被激發(fā)。 火瀑之龍,本就體熱,那十?dāng)?shù)萬年來的嚴(yán)苛戒律雖能壓制的住大部分時候,但也有壓不住的情況,就比如這條剛?cè)胧赖男↓?,心性未穩(wěn),一點(diǎn)就著。 “不行,我們……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還沒有成親。”雖曾見色起意,但真的到了這一步,她卻比誰都要慌,甚至,連鮫綾都被她祭出準(zhǔn)備捆了他。 可是,那好不容易才與她有些默契的鮫綾,只他輕輕一揮手便臣服于他掌中。 “那我們就成親,我的命是你救的,以身相許也未嘗不可,否則,以后我落了旁的女子手中,你傷心怎么辦?”他低聲在她耳畔說著,似是蠱惑,又似真心。 但其實(shí),現(xiàn)在他有無數(shù)的選擇來慰藉身體,無定仙門不乏愛慕他的女弟子,仙門外的其他山脈、富饒的江陵城中,也有許多女仙精怪,只要他一個眼神,又有誰能拒絕。 可他現(xiàn)在,依舊在這里,未曾出門半步。 甚至,因她顧著世俗不敢妄為,那他就陪她接受這世俗。 “成親?”孟如意怔住了。 “嗯,做我的妻子,再做夫妻之事?!彼麘?yīng)著她,手結(jié)了個印,清雅的蘭房立刻就變成了莊重的婚房,紅燭高掛,喜字高懸…… 看這滿眼的紅色,孟如意有些眩暈,心也砰砰的跳著,口中他留下的妖血味也變得香甜起來,這曾是她幻想和期待過的場景,這個男人,也是她中意的,她終于也被蠱惑了。 這樣的蠱惑迷醉下,他們都忘了,真正的夫妻,應(yīng)是有媒有聘,高堂應(yīng)允,親朋祝賀,天地共喜,而不是在這一方小室中,盈盈兩語。 雖也對著紅燭拜了天地,自此夫妻結(jié)成,但緣情終歸是薄了些。 孟如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床上的,也不知衣衫是怎么沒了的,因?yàn)檫@期間她的呼吸和力氣又被他奪走了,當(dāng)疼痛將她驚醒的時候,他已成了猛獸,撕咬著她顫栗的身體。 她受不住掙扎去推他,他便擰了她的手腕按在頭頂,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jī)會,全沒了往日冷靜的模樣。 她只好求饒,聲音又軟又可憐,眼淚更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但,高高在上的狩獵者,又怎會對獵物憐憫,那一方窄床,響的更加肆無忌憚,若她再求,便被他堵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末了還威脅她一句:“你這般模樣,只會叫我更歡喜?!?/br> 她便不敢多言了,偷偷瞧他近在咫尺的眼,雖有清明,但邪性更重,額上的汗珠密密,脖間青筋爆出,勻稱的肌rou緊繃,用所有的力量將她吞吃殆盡。 那重重疊疊的急風(fēng)驟雨間,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寧折,你知道我是誰嗎?” 可問完后她就覺得自己可笑了,怎么好端端的問了這樣的話。 寧折將埋著的頭抬起,醺醺的瞧著她的臉,薄唇輕啟:“如意?!?/br> 他認(rèn)得她。 這兩個字,猶如沾了最好的極歡,又酥又麻,難以割舍,讓她情不自禁的捧了他的臉:“乖,多叫幾次?!?/br> 深深陷入的少年被她這樣捧著,也乖巧了,順從的一遍又一遍的低語,直至再次失控不能自已。 天亮的時候,驟雨終歇。 孟如意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疼的厲害,她記不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腦海中最后的畫面是寧折將她翻了個面,拽著她的胳膊又挽了她的長發(fā),像將她拉的像一張滿弓,而他,化作了那弓上的長箭,一次一次正中靶心,讓她終于撐不住了。 她閉著眼睛緩了緩身體,伸手摸了摸身邊,空的。 睜眼一看,昨夜?jié)M目的紅已經(jīng)沒了,房間又恢復(fù)成原來的模樣,窗子卻半開著,而他,正站在窗前,微風(fēng)撫著他的發(fā),陽光灑在他的眼中,好一會兒他都一動未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聽到她起身的響動,他才回過身,昨夜瘋狂了一夜的眼,此刻已是完全的清明。 “醒了?!笨匆娝前胝诘纳眢w,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嗯。”她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臉上緋紅:“你怎么不多睡會兒?!?/br> “在想事情,有些睡不著?!彼氐?,然后將昨夜親手被他剝落的衣衫遞給她:“等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就帶你去見我父母家人?!?/br> 他沒有回避,其實(shí)早上醒來的時候,他也是震驚的,但當(dāng)回憶逐漸清晰,混亂之后他也明白了木已成舟。 這短短的一夜,他已與她拜了堂,成了親,在他七百歲零兩個月的這一天。 清醒后的現(xiàn)在,他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只覺得一切好像太快了些,不過既已成婚,又有了夫妻之實(shí),那父母總要見的,就是不知父君母妃知道自己私自與凡人成了親,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好?!泵先缫庑睦锾鸾z絲的,她以為昨天的只是藥物作用,一時情迷,現(xiàn)在見他并未反悔,反而還要將她帶去見父母,心中方安。 下床的時候,扯了身體,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他瞧的有些心虛:“很疼?” 他自然是心虛的,身處其境的時候雖不覺得,但冷靜下來還是知道自己莽撞了,好在并未情動化龍,否則肯定要出大事。 她以往并不是嬌氣之人,這樣的疼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天下的女子都是這樣過來的,不能別人受得了她受不了,且其中滋味也并不總是痛,也有那酥痛甜麻的,讓她絲絲縷縷的念想。 但他這樣一問,她不知怎的就嬌氣了,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鼻子一酸,兩眼含淚:“嗯?!?/br> 寧折這七百年就她這一個女人,哪里看得出來這是女兒心性,忙握著她的手,將一縷靈力渡了過去,好一會兒才輕輕問道:“好些了么?” 孟如意如被包在暖陽之中,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那么疼了,對了,昨晚你說你嘗了一口晴鳥的妖血,那妖血是從哪里得到的?” “在那些男弟子平日的飲用中發(fā)現(xiàn)的。”他回道,說完還拿出一只小瓶,瓶中嫣紅的血:“我還裝了一點(diǎn)回來?!?/br> “這妖血能亂人心,你蓋好一點(diǎn)。”她擔(dān)心的說的。 他搖了搖頭:“妖血本無大害,你還記得青黛jiejie說過吧,晴鳥妖血只有和極歡相融才會發(fā)揮作用,我原以為這些對我無用所以才嘗了一口用以分辨,沒想到會比凡人用更甚?!?/br> 她理了理事情的順序:“這樣看來,是有人給女弟子身上沾染極歡,給男弟子飲用晴鳥的血,然后促使他們結(jié)合,那結(jié)合的目的是什么?” “生孩子?!?/br> “生孩子做什么?” “可能有兩個目的,一是培養(yǎng)特殊資質(zhì)的弟子,一是作為某妖邪重生的容器,但不管是哪一種,這孩子一定不容易生出來,否則那幕后之人不會同時用這么多弟子做這件事。” 聽到這里,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著自己現(xiàn)在會不會也有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他剛才說過,應(yīng)該是極難受孕的,自己現(xiàn)在問了豈不多事。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既然掌門都不能被信任,是去告訴城守還是天子?”她的格局還是凡人世界。 寧折神色堅定道:“我來處理就好?!?/br> 洗漱一番之后,兩人一前一后從方中走出,早在廳中的玄武獸別有用意的笑著,安兒也在一旁捂著嘴輕笑,看得出他們早就知道了。 “如意,外面有一個弟子找你,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蔽鋬褐钢和庹f道。 “找我?誰?。俊彼苫蟮目粗饷?。 武兒回道:“他說他叫單封,有很重要的事找你,我敲了你們房門的,但是沒人答應(yīng)我。” 她和寧折臉上都是一紅,雖然說她并不喜歡單封這個人,但他突然找了過來,應(yīng)該是真的有事。 寧折是知道她和單封有那么些關(guān)系的,也是疑惑為什么單封為什么會突然來找她,便一同走了出去。 單封見兩人一同出來,有些沒有料到,但他平常為人十分內(nèi)斂,即便心中有所想也不會表露,唯有拿劍的手十分的用力,用以克制自己。 “你找我何事?”她在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住。 單封看了寧折一眼,隨后對她道:“此事要單獨(dú)同你說,事關(guān)你父親之死。” 第29章 孟如意雖不喜歡單封,但聽見他說及關(guān)于父親的事,她還是隨他走到僻靜處。 寧折在院門口看著一同離開的兩人,他以前是看出單封對孟如意有意的,只是這個男人不善表達(dá),而且,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他只是執(zhí)行者,但是殺了人就是殺了人,孟如意是不可能原諒單封的。 不過,他一向沒有刻意偷聽的習(xí)慣,所以兩人離開后,他便回了房間去看辛寶緒,準(zhǔn)備將她被束縛的魂魄解了。 然而探了靈力進(jìn)去,竟發(fā)現(xiàn)鎖住辛寶緒魂魄的手法竟是十分熟悉,像是出自冥司,但他又拿捏不準(zhǔn),畢竟冥司人數(shù)眾多,他光伯伯就有八個,且每個人雖承一脈,但各有各的修習(xí)方法,因此會有同根不同源的狀況發(fā)生。所以,如果不將這束魂的手法了解清楚,貿(mào)然行動很可能會害的辛寶緒魂飛魄散。 他剛打定主意,就見孟如意蒼白著臉回來了,她直接進(jìn)了屋子,拿了些銀錢就要出門,魂不守舍的。 “你去哪里?”他攔住她。 她這才回過神來:“哦,我得回家一趟,正好,大家如今都還將你當(dāng)作仙尊,你幫忙說一聲放我出仙門幾日吧?!?/br> 她要出去,可是并沒有說帶他同去,既然已為夫妻,他都說了要帶她去見父母,而她卻在回家的時候,只是讓他去開禁令,并未說讓他一起回去。 “好?!彼麤]有多問,若是昨夜之前,他也許就問了,但一夜纏綿后,不知怎的卻開不了口了。 且有了夫妻之實(shí)后,她心中所想他也聽不見了,所以也不知她匆匆回家是什么原因。 但有一點(diǎn)他能肯定,這一定與單封有關(guān)。 下山的時候,兩人也并未說幾句話,孟如意只緊捏著袖中的一塊鱗甲,那是之前單封給他的,他說這幾年一直有留意她父親的死因,正好上月蜀中有一小仙門的掌門也走火入魔,情況與他父親那日一模一樣,他細(xì)細(xì)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那掌門三年前開始用這枚黑色鱗甲練功法,所以便帶回來了,還并未上告仙門。 所以此刻,她手中握著的正是他帶回來的那枚黑色鱗甲,她隱約記得在父親那里見過一眼,但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這么個東西,所以她要回去問問母親,即便她看不見,但如果父親提及過,母親應(yīng)該會知道的。 到了山門處,她似乎終于想起他還在身邊:“我想晚幾日回,你想吃什么,我回來的時候帶給你?!?/br> “也沒什么特別想吃的,如果有冰糖葫蘆,你帶一串回來吧。” 她笑了笑:“一個大男人的,怎么喜歡吃這酸酸甜甜的東西?!?/br> 寧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吃這個,他以前也覺得這是女孩子吃的東西,可現(xiàn)在,她問他想吃什么,他腦海里第一想到的就是這東西。 “好,你等著我,這兩日我就回來了。”她心中有事,所以也沒多言,昨日的種種繾綣,此刻也被心事代替。兩人在山門口分別后,她就匆匆趕往家中,手中的鱗甲被她握的發(fā)燙,但其實(shí),這種動物上的鱗甲她應(yīng)該直接讓寧折幫忙看的,可她潛意識里不想將他牽扯進(jìn)來,所以竟然忘了。 如此錯過,便是一錯過再錯過。 回到家中,葉曼秋雖然依舊在為女兒私自入無定仙門而生氣,但分別了快月余,又甚是想念和擔(dān)心,所以孟如意回來后,她雖責(zé)罵了幾句,但終究還是心疼的摸索著收拾起飯菜。 因?yàn)檫@段時間傲雪送了許多上好的靈藥來,她的眼睛也恢復(fù)不少,已經(jīng)能勉強(qiáng)視物。孟如意也上前幫忙,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家三口就坐在廳里吃著晚飯。 孟振因?yàn)樗寄頹iejie,所以坐的時候挨的特別近,他突然嗅了嗅鼻子在孟如意身上聞了聞:“jiejie,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孟如意舉起袖子聞了聞:“沒什么味啊?!?/br> 孟振卻堅持:“有,真有,像酥栗子的香味,jiejie你是不是帶吃的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