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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日日夜夜望著云海,期盼那一個人的到來。 她曾滿心歡喜,孤獨的等待了漫長的人生。 可不曾想,一切都只是騙局。 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愛她。 底下光影攢動,是她無數(shù)次透過云層,想看到的鮮活人世。 人們瞧見她的身影,瘋狂的投擲著碎石和斷劍。 “殺了她,殺了她?!?/br> “讓她把靈力還給我們?!?/br> “讓這女人祭奠逝去的亡魂。” 她哆哆嗦嗦的走近欄桿,手指握在冰涼的石制圍欄上。 她忽然想起那日木錦接她離開,她歡呼雀躍的樣子。 一時間淚如雨下。 她握著欄桿,用盡了畢生的力量,大聲喊道。 “我把靈力還給你們?!?/br> 這是她第一次走近塵世。 也是她第一次同木錦以外的人說話。 她用盡了力氣,眼淚不斷的涌出來。 她想把自己僅有的,最好的東西,給她的新朋友。 如果她已經(jīng)無法幸福。 那么她希望,他們可以好好活下去。 第84章 木錦面色陰沉的看向狐不歸。 狐不歸亦冷然看向他。 木錦問:“什么時候全想起來的?” 狐不歸指指神殿, 道:“你帶我來這里以后?!?/br> 木錦笑了笑:“輕輕,你長大了?!?/br> 狐不歸冷笑:“不像從前那么好騙是么?” 木錦道:“那是自然, 還是那時候可愛。” 狐不歸卻全然不受他刺激,只道:“讓我來理一理?!?/br> 木錦笑著望她。 “從阿卿開始,到現(xiàn)在結(jié)束,全是你一手cao縱,血菩提也不過是你的手下組織?!?/br> “那些木輕輕復(fù)活的謠言, 包括出現(xiàn)的幻象,都是你做的吧?” “就為了將我逼上絕路,不得不跟你走?!?/br> “是不是鳳云萊也幫忙了?畢竟我這一路走來, 她是最熟悉的, 如果真有人向聯(lián)盟匯報我的蹤跡,沒人比她更清楚?!?/br> “那么,我在想,你是誰呢?” “鬼面和黑蝶沒有帶給我熟悉感,但又分明在做跟你相同的事兒, 那就是你的手下。” “你是木錦, 第二紀(jì)元末就存在了,活到如今,勢力定然不小, 實力也不可小覷?!?/br> “能搞出這么大一樁事,不可能是個籍籍無名之輩?!?/br> “畢竟,這么強(qiáng)的你,藏起來不方便動作, 也更加可疑,更會引起注意?!?/br> “與其如此,不如活在所有人的眼前?!?/br> “我認(rèn)真想來,鳳家老祖天天教導(dǎo)阿卿,萬萬不可能,蒼唐老祖救死扶傷,也不可能,葉寒山手段粗魯,品味奇差,腦子愚笨,也不可能。” “那是誰,心思縝密,勢力龐大,遠(yuǎn)在天邊,又近在眼前呢?” “又是誰,能搜集到全天下的信息,找到那些隱在俗世中,活在泥潭里,又拼命向上爬的人呢?” “你覺得是誰呢?” “溫前輩?!?/br> 木錦一怔,隨后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 他的面容一時間變得模糊,隨后漸漸轉(zhuǎn)為清晰,那張奪魄勾魂的臉,正是云煙客棧的大掌柜。 溫十安。 狐不歸沉聲道:“果然是你。” 溫十安慵懶的笑笑,道:“除了我,這天下間誰有這份本事?靠那幾個蠢貨么?” 狐不歸問:“那池暝……” 溫十安道:“那小子是真心喜歡你,不過是個廢物,叫他及時報告你的行蹤,卻總是給我添亂,關(guān)到芥子空間反省去了?!?/br> 狐不歸心頭一松,池暝沒事還好。 溫十安道:“輕輕,同我一道不好么?那些蠢貨只會拖累你,你只要進(jìn)入這古樹之中,我就可以帶你一同飛升,我們一起去更廣闊的地方看看,不好么?” 狐不歸:“不好?!?/br> 溫十安眸中閃過慍色。 狐不歸道:“你不過是要我的靈力罷了,說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道:“當(dāng)年,至凈至純是我,至愛至恨是我,如今,堅韌是我,不屈是我,神魂之力亦是我?!?/br> “怎么,木錦,這么多年過去,還是非我不可么?” 溫十安一愣,輕嘆道:“是啊,非你不可?!?/br> 狐不歸卻道:“可我卻不想同你有絲毫糾纏。” 溫十安一怔,眉宇之中凝出黑色戾氣,他道:“輕輕,你說了算么?” 說罷,抬手向她抓來。 狐不歸不過元嬰,又靈氣枯竭,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她急忙后退,卻還是被他輕易扣住了肩膀。 他順勢扼住她的咽喉,在她耳邊輕語。 同那時候一樣溫柔似水。 “輕輕,我?guī)愠鋈?。?/br> 狐不歸瞳孔一縮,本能的掙扎起來,卻在他狂暴的靈壓下無所是從。 他輕笑著,帶著她往神殿的大門走去。 狐不歸反抗不了,被他一點一點的拉到邊緣。 神殿大門豁然洞開,天地間的微芒從洞開的門縫中涌進(jìn),成一片陰沉暗色。 凌冽的風(fēng)掠過她的臉龐,吹動著她的發(fā)絲和長裙。 她睜開眼,望見一片慘然絕境。 腳下是枯骨遍地的絕望之城,漆黑古樹已成參天之勢,籠下一片地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