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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驚慌失措。 狐不歸輕笑:“別怕,這是某位師兄同‘朱怨鷹’的戰(zhàn)斗畫面,記錄下與妖獸的戰(zhàn)斗,供其他弟子研習,可以換取貢獻度和靈石,這些只是殘影,不會影響到我們。” 小少年點點頭,卻不明白師姐為什么要帶他看這個。 狐不歸不說話,靜靜站著。 鳳云卿挨著她,長睫微彎,眼里再無其他。 畫面終于開始變化,天色暗沉,一大片一大片的黑云聚集在一起,像是要將城墻吞噬。 一位身著白衣的三清宗弟子站在長街上,對面則是滿城的百姓。 他仰頭看了看天色,對著百姓道:“我有一法寶可對付‘朱怨鷹’,但若是我靠的近了,‘朱怨鷹’因為害怕會盤旋至上空,很難擊殺。因此我需要一個誘餌。” 他頓了頓,伸手指向天空,道:“一個可以將所有‘朱怨鷹’引下來的誘餌,有誰愿意去么?” 小少年眼中滿是驚恐,頭頂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居然不是云,而是蜂擁而聚的朱怨鷹,就是一個黃級弟子也不敢說做誘餌能全身而退,更別說普通百姓了。 滿城百姓皆駭然。 這當中夾雜著孩童的哭聲,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紛紛低下頭。 忽然一人舉起手中劍,清脆的道:“我來?!?/br> 眾人驚訝之余,扭頭看去,便瞧見一個吊兒郎當?shù)那嗄?,嘴里叼著草根,頭發(fā)亂糟糟的,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白衣修士凝神望去,問:“你當真愿意?” 那人吐掉草根,昂起頭,將手中的劍扛到肩上,咧開嘴角:“老子沒有怕的,我劍指我心,我來。” 白衣修士露出欣賞之色,朝他丟出一物:“這是我煉制的二階符篆,留給你在意的人,可保她一生平安。” 這就是在買他的命了,白衣修士絲毫沒有掩飾此行的危險,他明確的告訴他生還幾率不大。 那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他嬉笑的轉(zhuǎn)過臉,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心愛的姑娘。 姑娘穿著鵝黃的裙子,站在一群護衛(wèi)的保護之中。 那人毫不猶豫的走到她面前,拉開姑娘的小手,將那符篆往她手里一塞。 “給你。” “你娘你爹不喜歡我,我也配不上你?!?/br> “你拿著這個,找個好男人,把我忘了吧?!?/br> 他說完后,不等姑娘回話,轉(zhuǎn)身便朝城門方向走去。 滿城百姓看著他的背影,甚至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姑娘推開人群,跌跌撞撞的追過去,緊緊攥著那枚符篆,大聲喊道:“你若回不來,我就自殺,我要讓你死了也內(nèi)疚?!?/br> 那人頓住腳步。 姑娘攥緊手指,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哭喊道:“你若回來,我就嫁你,天王老子阻止都不行?!?/br> 青年身體一僵,隨后轉(zhuǎn)過臉,笑的開懷:“好啊。” 他朝姑娘揮揮手,隨后斂了笑,轉(zhuǎn)身走向城門,兩旁的衛(wèi)兵幫他拉開城門,他將劍抗在肩上,毫不猶豫跨出了結(jié)界范圍。 天空驟然一沉,無數(shù)“朱怨鷹”尖嘯著沖了下來。 白衣修士神色肅穆,手握一枚青濛濛的竹尺,一個閃身,沖進了鷹群之中。 小少年看的激動,表情份外精彩,一時驚懼一時放松,一時甚至捂上了眼睛。 白衣修士在法寶的幫助下,成功的解決了朱怨鷹,青年躺在一片血泊中,仰臉望向天空,少女不顧一切跑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脖子。 青年和女孩在一起了,他們泛舟游湖,游走在每一處攤販集市,青年生性自由,不愛拘束,女孩便將長發(fā)扎了馬尾,同他一起,飲酒彈琴,快意恩仇。 這之后畫面中斷了片刻,恢復(fù)之后已是一年后,想來是白衣修士回宗處理后續(xù)事宜,一年后又來到了這個鎮(zhèn)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繼續(xù)記錄了后面這段。 他找到了青年和姑娘,他們同每一個野心勃勃又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一樣,活的十分瀟灑。 白衣修士看了看青年,問:“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去修真?” 青年一愣,指著自己:“我?” 白衣修士道:“不錯,那時候你被朱怨鷹圍攻,生死存亡之際開啟了靈根,但靈氣甚微,今日一見,壯大了許多,已經(jīng)達到了可修煉的程度?!?/br> 青年搖頭:“不行,我要陪娘子。” 白衣修士道:“你娘子亦有靈根,只不過需要法器法陣加持開啟,你幫過我,這件事我可以做到,你們可以一同去?!?/br> 青年喜道:“當真?” 白衣修士正要點頭,卻忽然瞧見走出來的姑娘,她像當初那樣堅強和溫婉,修士一愣,便道:“你娘子有身孕了?” 青年喜氣洋洋,道:“是呀?!?/br> 白衣修士一頓,道:“如果法器加持開啟靈根,這胎便保不住,不過若你們修真,來日方才,孩子可以再生?!?/br> 青年和姑娘俱是一愣。 白衣修士道:“修道尋長生,與這個相比,孰輕孰重,很好選吧?事不宜遲,我們走……” 青年笑了笑,握緊自家娘子的手:“我們不去了?!?/br> 白衣修士道:“可你的靈根不是生來就有,如果不趁現(xiàn)在最強的時候修煉,再往后幾年,便會徹底消散,變?yōu)槠胀ㄈ?。?/br> 青年毫不猶豫,就像當年那聲清脆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