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公主為帝_分節(jié)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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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垂首看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份兵部的奏章,奏請大明宮新?lián)褚粏T大將,領(lǐng)著新增派給安西都護府的兵士,出陽關(guān)到西域去。而上頭的備選名單上,統(tǒng)共就只有一個名字:薛訥。 太平將奏章擱在案上,指尖摩挲著薛訥的名字,隨口問道:“除了薛訥,便沒有旁人么?” 武后按一按太陽xue,有些疲憊地說道:“這是主將。等出到陽關(guān)之后,會挑選兩位當?shù)氐奈涔伲渥鞲睂?。這里還有一份副將的名單:崔宣道、杜賓客、解琬……” 武后每說一個名字,太平心中便驚訝一分。這些名字她并不陌生,在未來一二十年里,他們都是戍守邊關(guān)的大將,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但眼下……她摩挲著薛訥的名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些事情,全部都提前了。 太平轉(zhuǎn)頭望著武后,輕聲問道:“已定下來了么?” 武后疲憊地點了點頭,道:“多半已經(jīng)定下來了。” 太平微垂下目光,將案牘上列舉的名字一個個地記在心里。 武后指著薛訥的名字說道:“他是將門虎子,又從小跟著薛仁貴南征北戰(zhàn),聽說對付突厥人很有一套。前些年薛仁貴出事,你阿耶便將他從武官調(diào)為藍田令,未必沒有提防的意思。” 太平微微睜大了眼。 武后又說道:“但現(xiàn)在裴行儉抽不開身,薛仁貴又……我和宰相們商議過后,便想著讓薛訥去見一見那位突厥大汗。正好兵部遞來了一封折子,說的也是這件事情?!?/br> 太平手心里隱隱冒出了一些汗。 武后未曾察覺到她的異樣,又說道:“此人也姓薛,和你的駙馬同是出身河東薛氏。阿月,這些天你要當心一些,免得朝中風言又起,說你趁機徇私?!?/br> 太平低垂著頭,輕聲說道:“阿月曉得。” 武后低低嗯了一聲,又道:“阿娘知道你是個懂分寸的孩子,也是個聰明孩子。這些天你讓薛紹謹慎一些,別又觸了有些人的霉頭。好了,你且回寢宮去罷。再過幾日便是初一,恐怕還要忙……” 太平應一聲是,忽然問道:“阿娘,今年的年關(guān),會有諸王進京么?” 武后點頭道:“自然是有的?!?/br> 太平垂下眼睫,道一聲萬安,然后便起身告辭。 她走出武后寢宮之后,思緒有些紛亂,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冷宮那里。等她察覺到周圍有些陰氣森森,連草木都有些蕪雜,才搖頭失笑著離開,快步走回到自己的寢宮里。 薛紹比她提前一些時間回來,又閑著無事,便揮開了宣紙作畫。 太平靜靜地站立在宮門口,看著薛紹執(zhí)筆蘸墨,長發(fā)全然垂落在肩膀上,他卻絲毫不曾察覺。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拿慣了刀劍,此時執(zhí)起筆來,也是一樣的勁穩(wěn)。 淺淺淡淡的墨色暈開在宣紙上,勾勒出一片怒綻的秋海棠。 她緩步走上前去,輕喚一聲薛紹,又有些訝異地問道:“這是海棠花?” 薛紹執(zhí)筆的手一頓,又緩緩點了點頭。 秋海棠,美人榻。 他擱下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將案上的宣紙卷成一卷,丟到旁邊的案牘堆里。那些案牘混著他的公文,太平一般不會去看。做完這些事情之后,他才繞過案角,將太平抱在懷里,親昵地蹭一蹭她的面頰,低聲問道:“晚間想用些什么?” 太平百無聊賴地玩著他的長發(fā),又有些憊懶地說道:“隨你的心意便是?!?/br> 薛紹垂眸望她,又低低說了一聲好。 忽然之間,他將她橫抱起來,走回到案前坐下,指節(jié)輕拂過她的眼角,然后低低地嘆息道:“阿月,你曉得么?我曾想將你這雙眼睛細心勾畫出來,卻總是不能夠?!?/br> 他停了一停,指腹摩挲著她的眼角,然后輕輕吻了上去:“……今夜若是無事,便讓我細心勾描上一回,好么?” 薛紹的聲音低沉醇和,帶著一絲微微的狡黠,聽起來很像是要去做什么壞事。太平微一愣怔,他的吻已經(jīng)漸漸移到她的耳畔,聲音也低啞了幾分:“就一回,好么?” 太平微睜著眼,又輕輕眨了一眨,心里沒來由地一陣慌亂:“……好、好啊?!?/br> 薛紹伏在她的頸肩里,悶悶地笑出聲來。他笑了片刻,又直起身子,鋪開一張新的宣紙,執(zhí)筆蘸墨,慢慢勾勒著太平那雙漂亮的眼睛。太平倚靠在他懷里,有些好奇,又莫名地有些不安。 薛紹幼年是苦練過書畫的,落筆時淺淺淡淡,等墨色干透之后,便隱約顯出了一雙鳳眼的輪廓。他一手攬著太平的腰,一手執(zhí)筆在宣紙上勾描,時不時側(cè)頭望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落筆。 太平無知無覺地坐在薛紹膝上,支著頤,專心致志地看薛紹落筆作畫。 淺淡的墨色漸漸在宣紙上暈開,一層一層地勾描出她那雙眼睛的輪廓。太平望著那幅畫,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旁邊的銅鏡,不得不感慨薛紹委實功力過人,竟畫得與鏡中的一模一樣。 她慢慢地等薛紹畫完,又摩挲著宣紙上那些淺淺淡淡的墨色,轉(zhuǎn)頭問道:“可畫好了?” 薛紹搖一搖頭,將宣紙卷了起來,丟到案牘堆里。 太平有些驚訝,想要伸手去抓,卻被薛紹握住了手腕。她轉(zhuǎn)頭看他,眼中微微地有些愕然。薛紹擱下筆,指腹摩挲著她微微上挑的眼角,有些失落地說道:“還是不大像?!?/br> “可是……”那分明就很像。太平伸長手想要揀回卷軸,卻又被薛紹按了回去。薛紹重新鋪開一張宣紙,執(zhí)筆沉思片刻,又叮囑道:“莫要亂動,我再畫一幅?!?/br> 太平靠在他身旁不動了。 薛紹長指撥開她鬢邊的碎發(fā),又吻一吻她的長睫毛,然后才再次落筆。 這一回他畫得很是精細,連墨汁也換成了另外一種。太平依舊支頤望著那幅畫,時不時轉(zhuǎn)頭看一眼銅鏡,漸漸地有些出神。薛紹筆鋒一頓,忽然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墨跡。 “此畫廢了?!毖B有些可惜地說道,又將它卷好丟進案牘堆里,然后取過一張新的宣紙,重新落筆作畫。這回他不但是換了新的墨汁,連落筆也有些小心翼翼。 太平依舊支頤望著那幅畫,不知不覺便看出了神。 兩幅、三幅、四幅…… 薛紹幾乎每畫一幅,便要作廢一幅。到后來,連太平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她側(cè)頭望著薛紹,輕輕說出一個字來:“你……” ☆、第70章 筆墨丹青 薛紹埋首在她的頸肩處,悶悶地笑出聲來。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執(zhí)筆,筆鋒斜斜地壓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又一團的墨跡。很顯然,第五幅畫又毀了,但薛紹卻渾然不在意。他擱筆在墨硯上,又悶聲笑道:“阿月可有什么話要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