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劇]朕不能死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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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詢當(dāng)下更是心里不是味,卻又聽那小兵說道:“往年過年,軍營里還能分一人五錢銀子,半斗米,已是極好的了。” 五錢銀子,不過半兩,奕詢買一個扇子都要數(shù)十兩,夠買這小兵一家老小身家了。 “那你們有什么特別想要呢?” “這。?!毙”嗣X袋:“娶個媳婦,生個娃?不過我們軍籍的,喜歡嫁的姑娘確實不多。只能多花些銀子買了?!?/br> 奕詢聽了這小兵的話,心下思緒萬千,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好,復(fù)沉默了一會,也不去尋被子了,轉(zhuǎn)身回了帳篷內(nèi),攤開紙筆,開始寫起了一封檄文。 奕詢當(dāng)下連夜揮墨寫下勞軍檄文,刪刪改改,反復(fù)思量。原他以為“勞軍”的容易差事,當(dāng)下又覺得沉重了許多。 一夜無眠,天剛蒙蒙亮,奕詢便匆匆忙忙的捧著檄文去尋了曾國藩的帳篷,把這連夜趕出來的東西交與了曾國藩夏昌平過目。這兩位在官場內(nèi)沉浮了數(shù)十年的老狐貍當(dāng)下接過檄文看了看,但見檄文里洋洋灑灑足有上千字,寫的不僅文采四溢,而且更是交代了許多朝廷的賞賜事宜。心下感嘆,寫的是不錯,有虛有實,而且也很鼓舞人心,顯然就是出自一血氣方剛的少年之手。 “可否容老夫再添幾筆?”曾國藩捻了捻胡子,笑問。奕詢自不會不領(lǐng),當(dāng)下曾國藩拿著檄文又踱至案臺處,復(fù)又添了幾筆,交還到奕詢手中。 奕詢接過一看,但見檄文的獎勵事宜上刪刪增增,看上去變化是不大,只是把推恩的事情略略減免了些,改成了銀兩。 第49章 太平天國(八) 清朝一年之中只規(guī)定了三個主要的節(jié)慶日,即元旦(春節(jié)), 冬至, 皇上的圣壽,因著節(jié)日少, 所以每次一過節(jié),朝廷內(nèi)假期都放的特別的長。 載淳在臘月二十五的時候進行了最后一次早朝, 第二天就按照祖宗慣例停止朝拜, 各種印章都上封, 算是正式進入了春休。自然, 這幾日上書房也告了假,大過年的,載淳不好再拘著伴讀和帝師們, 也把他們早早的就放回了家,一下子,載淳到覺得自己身邊冷清了不少,原想著多去陪陪慈禧慈安, 不過兩宮太后因著年下宴會如今什么事都要她們定主意,倒也顧不得載淳,雖然宮里各處看上去都熱熱鬧鬧的,但載淳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為了驅(qū)散這種無形中的寂寞,載淳復(fù)特特的叫了兵部留職的人, 多多留意前線的狀況,不過得到的消息也沒什么波瀾,只不過是叫皇上放心的表忠心之言罷了。 “皇上, 皇上,這水池又凍上了,要不要奴才叫人去鑿開?” 李蓮英看著正在澄瑞亭里喂魚喂到一半發(fā)呆的載淳,忍不住上前提醒到。 載淳聽著了李蓮英的問話,這才猛的回神過來,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復(fù)又發(fā)起了呆。過了今年,便是載淳登基的元年了,年號也要徹底改成“同治”。想想這一年里,喪父,奪權(quán),白蓮教,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驚心動魄的事情,載淳心里也覺得有一絲說了不出的悵惘,辛苦的一年馬上就要過了,明年也不知道又會是怎樣一番面貌,也不知大清在他的手中到底會走到什么地步。 載淳念及此,復(fù)想起早上剛剛報來的消息,刑部的人說,榮壽公主這幾日就是可以休假了也依舊日日出入雍和宮與血滴子的人混在一起,繼續(xù)調(diào)查著朝廷中的細作事情。雖然白蓮教的事情已經(jīng)暫時告以了段落,但是天牢里還是關(guān)著許多還沒被徹底洗清嫌疑的官員,也真是難為這小姑娘了,做事這么精心。 只是不知道榮壽有沒有調(diào)查到了壽康宮,想來慈禧面對著這個喜歡刨根究底的大公主,心里也很是嘆氣吧。 “阿英,你想不想當(dāng)總領(lǐng)太監(jiān)?” 總領(lǐng)太監(jiān)乃是紫禁城里太監(jiān)所能做到的最高職務(wù),官銜為宮殿監(jiān)督領(lǐng)侍,相當(dāng)于四品,手握有大內(nèi)禁宮的頗多權(quán)利。 李蓮英聽此,心下自是期待,不過他復(fù)又想起如今的總領(lǐng)太監(jiān)乃是安德海,故推脫謙虛道:“安公公做的挺好的,奴才只要伺候好皇上,就是奴才的本分了?!?/br> 載淳聽此,嘆了一口氣,他何嘗看不出李蓮英的心動,只不過是礙著安德海乃是慈禧面前極其得臉的人,不敢罷了。 只是載淳剛剛想到榮壽,復(fù)又想起慈禧對于后宮中這極強的把控力,終究對于自己的這位母親感到了一絲不適。想來,作為一個帝王,居然生生調(diào)查到自己后宮竟在這斷了線索,任誰也不好受吧? “罷了,我也不為難你。你等會幫我做件差事吧。” “但憑皇上吩咐,替我去次惠親王府,老親王今年兒子不在身邊陪著,挑些好東西送過去,說些吉祥的話,也不枉我與小四叔的同窗之情。” 奕詢?yōu)榱颂孑d淳勞軍,大過年的也回不了家,自是要好好的再走動走動,以示親近。萬不能叫惠親王生出怨懟之心來。 李蓮英知道載淳的意思,點頭應(yīng)下。 且說奕詢這邊。 曾國藩在提點了奕詢的這番檄文之后,就喚來了如今在軍營內(nèi)的所有將領(lǐng),叫他們馬上帶領(lǐng)好手下的兵卒去校場等候,并擊打起了軍鼓。 軍鼓乃是兩軍對陣之時激勵士氣之用,平日里無戰(zhàn)事絕不會敲響。一時間,所有人在聽得擊鼓之聲,紛紛詫異,忙穿好兵甲,拿好武器趕去校場。心下卻是納悶,怎么快過年了,還要擊戰(zhàn)鼓? 但見眾人來到校場之后,只見得兵部尚書曾國藩已然到場,身邊還跟著三人,皆是之前才來軍營沒多久的京里人,聽說為首的那少年還是朝中的貝子,是個有爵位的。 曾國藩見得人來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既然人都來了,老夫便要說上一件事了。” 曾國藩雖然如今五十多了,但是中氣確實很足,這一嗓子,大半個校場都是他的回聲。 “剛得了圣上的旨意,說為了犒勞我軍,皇上著每位勇兵比往年多加五錢銀子,凡家中有妻兒父母的,戰(zhàn)后著輪休兩月返鄉(xiāng)探親?!?/br> 此言一出,眾兵皆是大喜,未曾想今年的年歲這般好,不僅比往年多了一倍多的銀子,竟還有假?雖說這戰(zh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打完,但能返鄉(xiāng)看看,也絕是一樁少有的美事。 曾國藩當(dāng)下見得眾兵們喜氣洋洋的臉,復(fù)看了一眼奕詢,又繼續(xù)說道:“所以,老夫有件事不得不令下,今年元休為了cao練行伍對戰(zhàn),便不休沐了?!?/br> 眾兵一聽,頓時就意識到了曾國藩先前說那句話的意思,感情這是先抑后揚,先給一糖再給一苦啊 頓時,便有很多兵卒不滿的不應(yīng)起來。雖然他們都喜歡錢財,但畢竟過年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不同尋常的日子,便是有再多銀子,也很難滿足他們內(nèi)心對于過年的渴望,即使這個年他們只能在軍隊過。 曾國藩聽得眾兵的反應(yīng),面色一冷,當(dāng)下復(fù)又大聲說道:“忠君愛國,守衛(wèi)疆土乃是軍人之本,皇上仁厚,已是格外開恩。各將領(lǐng)還需領(lǐng)會圣意才是。不服者兵法處置!” 曾國藩這話說的很冷,知道他性格的都知道這老者乃是動了真氣,將領(lǐng)們忙招呼手下的兵卒閉嘴,勿要惹怒了長官,遷怒到自身。 曾國藩看見場面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心知自己這幾年在軍中的威望沒有白費,松了一口,便看向奕詢,示意他可以了。奕詢見此,便上前展開檄文,開始激昂的朗誦起了自己的檄文。 檄文自得了曾國藩的提點之后,自更加不錯,奕詢自己讀完,也是覺得心情激蕩。但待他收起檄文,看了看底下的兵卒的臉,心里又是一愣。 只見他們一臉的茫然,似乎不知道奕詢說了些什么。 想來也是了,大多兵卒都是出身底層,哪聽得懂什么八股的抑揚頓挫。只覺得云里霧里,不知道講了些什么,除了最后曾國藩改寫的那些獎勵聽得清楚些,旁的都表示無解。 奕詢一時間倒有點尷尬,曾國藩見此也是猛地緩過神來,想起“是了,這些大老粗都不像自己讀過書,哪聽得懂?還真是對牛彈琴?!睆?fù)頗為尷尬的看了看奕詢。 奕詢至此也是有點無奈,但他不知怎么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昨日晚上,那個在自己營地門口守夜的小兵,心下一動,突然對著眾將士行了一禮,看得眾將領(lǐng)更是蒙逼。 卻聽奕詢用著少年獨有的嗓音朗聲說道:“愛新覺羅奕詢,在此謝過各位?!?/br> “我雖為貝子,也是第一次勞軍,但昨夜有感,便已覺得不虛此行。” “還記得昨日有一小兵深夜尚在嚴冬執(zhí)崗,言語中頗為令我感觸。我知道很多人年紀(jì)其實和在下也差不多,但已多次上過戰(zhàn)場殺敵,你們?yōu)楸Wo大清做出的奉獻,奕詢在此替皇上和朝廷謝過了?!?/br> “元日乃是歷來的大節(jié),朝廷也知各位的為難,但如今大敵在前,反賊霍亂于內(nèi),洋人欺辱在外。若不靠大家平定霍亂,又如何能還我天朝一朗朗乾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