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你又賴皮[GL]_分節(jié)閱讀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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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怔怔瞧著簡月,下意識向她走了兩步,伸手想拉住她的衣袖,可卻被簡月躲開,落了個空。 “不要碰我!”太后怒斥。 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太妃垂下眼眸,道:“阿月,對不起?!?/br>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太后轉(zhuǎn)過身,拂袖而去,“太妃娘娘賞花吧?!笔煜さ臍庀]有再追上來,她亦沒有停下腳步。 只覺胸口有些悶,心尖有點疼,出了梅園,她抬起手摸了摸眼角,一片濕漉漉的涼意。 新朝初建,政務(wù)繁忙,太后攪亂的心思漸漸平復(fù)下來。自梅園一別之后,那女子便再沒來芙蕪宮尋她,倒也安靜如常,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可她莫名的煩躁起來。 不見便可不憶,多年前的往事終究是她心里的一段傷,十年恍若隔世,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扇缃襁@混太妃又出現(xiàn)她眼前,往事種種被勾起,五味雜陳,萬般愁緒。 這日,太后正端坐于高位批閱奏折,殿外宮女匆匆而來:“陛下,吳太醫(yī)來了?!?/br> 太后聞言臉色一變,她抬起頭,揮了揮手:“宣?!?/br> 吳太醫(yī)肩上挎著藥箱,像是剛診完病的樣子,太后眉心微蹙,莫非是那混太妃又生病了? “陛下萬福?!眳翘t(yī)俯首而拜。 “吳卿起來說話?!碧蟮?。 吳太醫(y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陛下,這幾日太妃娘娘身子受涼,高燒不消,太妃娘娘這幾年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每到冬天,身子根本經(jīng)不住寒氣?!?/br> 太后眉眼微冷,道:“吳卿需要什么藥材盡管說。” “陛下,不是藥材的問題,而是太妃娘娘的病根早幾年前就落下了,這一年半載只怕是難以得治?!眳翘t(yī)說道。 太后心煩意亂,道:“不是經(jīng)不住寒氣么?冬天別讓她出來不就行了?!?/br> “這...臣...”做不到??!吳太醫(yī)心里直打鼓,人家是太妃娘娘,出不出來又不是他說了算。 太后也覺得不許太妃出來太不實際,就太妃那性子,雖變得沉穩(wěn),可本性難移,不讓不出房門一步能要半條命。 冷宮訣別那年,太妃生了一場重病,這吳太醫(yī)便是太后多年前指定給太妃的御醫(yī),只要太妃有點什么小病小痛,其實太后都知曉,十年如此,這是個沒人知曉的秘密。 “太妃現(xiàn)在可有好些?”太后臉色微沉,眉心蹙起。 吳太醫(yī)答道:“臣方才去瞧過了,已無大礙,這個時辰,太妃應(yīng)該是睡下了?!?/br> “好了,你下去吧?!?/br> “臣告退。” 太后揉了揉眉心,待吳太醫(yī)出了殿,便合上奏折,靜坐沉思,她的腦中此刻是一片模糊,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十年之前,她與玉懿便糾纏不清、不休,外人只道是兩小無猜,世交摯友。 緣分變化莫測,誰也怪不了誰,命如此,注定的。 “來人,傳大將軍?!?/br> 或許,她應(yīng)該問問阿簡,兩個女子之間到底如何相守?亦或是如何相愛? 亦或是如何冰釋前嫌? 身邊之人一個個離去,她不想再恨,也不想再怨,如今她坐上的那個位置,高處不勝寒,最終怕是落得孤家寡人下場。 十年以來,她自以為看淡生離死別,看穿世態(tài)炎涼的本質(zhì),看清愛恨糾葛只是一瞬間,卻遲遲看不透人世間最難的“情”。 她不愛東方希,即使東方希給了她后宮佳麗三千,獨寵的隆恩,即使東方希待她甚好,不愛就是不愛。她能為了護簡家的周全,欺騙東方希,卻欺騙不了內(nèi)心的感受,欺騙不了她對東方希來自心底深深的厭惡。 她也不愛方恒,即使方恒數(shù)年如一日守護她,不怨不悔,默默不求回報的付出,他為她掃平帝王之路上的阻礙,甘愿放棄大好前程,她感動、愧疚、虧欠。 短暫的一生當中,她唯獨對一個女子動過心,無論后來遇到誰,虛情假意也好,利用折磨也罷,心里卻再也裝不下他人。 接到太后的旨意,大將軍很快進宮,可瞧著太后一臉神傷的模樣,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以為太后還在為方恒娶妻之事難過,沒想到太后卻問她:“阿簡,你為什么會喜歡上白玥呢?” 大將軍愣了一下,美滋滋地說道:“因為她長得漂亮啊,反正我就是喜歡她,而且又不嫌棄我的身份,還愿意嫁給我,為我生兒育女,這么好的媳婦上哪里找去。” 太后一臉復(fù)雜地看著簡巾,又問:“兩個女子在一起,也可以過的很幸福么?” “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又怎么會不幸福呢。”簡巾輕笑一聲,抬眼回視太后的目光,“阿姐,今日你找我來,不會就問這點小事情吧,莫非阿姐也遇到了無法解開的困惑?” 難道要跟阿簡說,我跟你一樣都愛上一個女人么?太后實在難以啟齒,想了又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便隨便尋了個話題,搪塞過去。 好不容易打發(fā)大將軍出宮,太后心里越發(fā)煩躁,奏折拿在手里看了半響也不知寫了什么,她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獨自一人前往梅園。 有些愛只能止于唇齒,掩于歲月。 再續(xù)前緣,如何再續(xù)? 跨進梅園,眼里落入再美的梅花,此刻也沒心情觀賞,太后漫無目的走著,走過十年前走過的地方,走過曾經(jīng)與那個女子攜手走過的路。 回憶點點滴滴浮現(xiàn)起來,酸甜苦辣,萬般滋味點在心頭,她壓在心底這么多年的往事,也平靜了這么多年,在見到玉懿之后,全都功虧一簣,她總是忍不住想起來那些美好的時光。 痛過,恨過,愛過。 她虧欠最多的人,不是東方希,不是方恒,而是那個十幾年前撒嬌要嫁給她的小丫頭,轉(zhuǎn)眼之間,小丫頭的青春年華就這么白白浪費她身上,小丫頭與她一樣,眼角都生有細微的皺紋,最后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惱她偏執(zhí)入圣宮,怨她偏執(zhí)入冷宮,氣她偏執(zhí)于自己,可無論何時,她從沒為自己想過,入圣宮是為她,入冷宮亦是為她。 這座梅園,之所以有今日的景象,還是那個丫頭從宮外托人帶進來的梅花苗,再一顆顆親手種下,只因為她喜歡梅花。 還沒有等到這片梅花樹開第一年的梅花,種下這片梅花樹的主人就離開了,多年以后,梅花又開滿枝頭,卻再不見當年青澀的容顏。 太后突然駐足于一顆梅花樹下,目光怔怔地望著另一顆梅花樹下盤腿而坐的女子,女子面色蒼白,手持一卷書籍,神情慵懶,唇一張一合,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漫天飛舞的梅花,女子坐于其間,太后從她身上竟能感受到淡淡的安詳氣息,不過是幾日不見,這女子似乎一掃憂郁,看上去釋然了許多,只是那聲聲極輕的咳嗽時不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