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快穿]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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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知露出從未有過的復(fù)雜情緒。 有震驚、有失望、有不舍,單單沒有喜悅。 藍知淡淡的問:“那,若我要你放棄皇位?” 正在這時,熟悉的楷體字和兩個選項再次降臨在褚顏面前:面對藍知的疑問,你選擇:A.當(dāng)然不B.告訴他癡人說夢 呵呵,老子哪個都不選。 褚顏冷眼看了一會那選項,對系統(tǒng)道:你搞的鬼? 系統(tǒng):…… 看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百分百就是它。 褚顏:為什么? 系統(tǒng):…… 褚顏呼出口氣,他左右看了眼那浮在眼前的選項,A和B反正是不能選的,唯一可以選的是……他活動了下筋骨,后退兩步,再一鼓作氣猛地向前沖去。 既然知道他身處現(xiàn)實世界,這些精神類的東西用腳趾頭想都是假的,他的選擇不是A也不是B,而是撞破這該死的選項! 玻璃碎裂的聲響自耳邊炸開,褚顏反射性的捂住耳朵,見那在他跟前招搖的選項碎片落了一地,還沒等高興,抬眼就看到藍知還在等著他的回答,于是清了清嗓子,情意悠悠的道:“當(dāng)然是愛美人不愛江山,顏兒選擇先生?!?/br> 褚顏還以為藍知聽到這答案后,起碼會給面子的表現(xiàn)出高興來。誰知藍知劇烈的咳嗽了一陣,他眼角有些濕潤,語氣卻是笑著的,說出來的話竟要把他生吞活剝:“我許你江山萬里、權(quán)力滔天,你不要;我許你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你不愿;我許你一生順?biāo)?,你……?/br> 褚顏無辜的看著他。 藍知無聲的笑了,頹然的后退幾步,唇邊的笑意帶著些譏諷。他與褚顏拉開些許的距離后,輕輕搖著頭,斬釘截鐵的說:“太晚了?!?/br> 褚顏說:“天色尚早。” 藍知繼續(xù)搖頭,眼中含恨:“……你為什么不早說?” “什么?” 藍知以手掩面,白袍上的鮮紅觸目驚心:“你為什么不早說,說你不要這江山富貴,也不要那成群姬妾,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若早說,我們便不會錯過。如今我替你將愿望達成,竟生出這種荒唐念頭,你可真是……”他眸色漸暗,壓低了嗓音,暗藏危險:“既如此,便與我回懷月塔,再喂你凝脂丸忘了這念頭便是?!?/br> 第92章 帝籠10 隨主人入內(nèi), 蔓延出懷月塔的黑氣終于重新歸入塔中,塔身自黯淡無光變回縈繞著淡淡微光。平日內(nèi)一絲不茍束起的華發(fā)此時略顯凌亂, 不染污垢的白袍血跡斑斑,藍知單手將人拎到了九層,方才見藍知吐血,憂心忡忡沒有離去的小沙彌被冷聲趕了出去,臨走時將一束好奇的目光放在國師手中的斗笠人身上。 褚顏被他拎入屋內(nèi), 跪坐在地上, 正面對著額上一點紅心、悲天憫人的觀音像, 他轉(zhuǎn)過身伸出兩臂環(huán)住藍知的腿, 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先生當(dāng)真忍心?” 藍知的腿剛要抬起來,就被褚顏死死的抱住, 不讓他動彈。華發(fā)人只得站在原地, 向貢臺的方向微張開手掌, 就見觀音像手中的柳枝玉凈瓶像活了一般, 那白玉瓶身轉(zhuǎn)眼間被藍知握在了手里。他將瓶中的柳條抽了出來,倒出幾顆黑褐色的藥丸, 聽到褚顏的話眼皮也不抬, 只敷衍的道:“為何不忍?” 褚顏鼻間聞到一股濃郁的凝脂露的味道,看藍知往手里倒了什么,猜測著就是凝脂丸了, 如果再失憶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任務(wù), 因此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吃下。他抱著藍知的大腿, 繼續(xù)嚶嚶嚶道:“依先生此前所言, 從前的我為了這世間的榮華富貴和軟玉溫香,放棄了與先生的感情,他必定是罪大惡極之人。可是……”他揪住藍知做工精細的衣袍,盈著淚的雙眸在脆弱中變得極為執(zhí)著,“可是我沒有之前的記憶,從前的我做的事情不能代表我,現(xiàn)在我說看到先生歡喜心里就歡喜,看到先生難過,心里就更難過。一切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絕無半分虛假。” 藍知靜默不語。 褚顏語氣里飽含控訴,接著說:“就算從前我做過對不起先生的事,我愿用這一輩子來償還先生。今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當(dāng)然除了…忘記先生這件事。除了這件事,我都聽你的,你不要我碰你,我就不碰你,即便這輩子不能與你相擁,單是這樣看著你,顏兒便覺得如干嚼芝草,腹內(nèi)馨香?!?/br> 藍知將凝脂丸收進掌中,眼眸低垂,不動聲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自然是知道的!”看他態(tài)度軟化,褚顏稍稍放松的胳膊重新收緊,興致盎然的說:“即使先生拒絕我,我會遵從先生的心意保持距離,但絕不放棄。自先生口中得知你我二人前世有緣…卻無分,說實話,我心中是高興的?!?/br> 藍知伸手將他推開,退到他身旁,也不急著喂他吃下凝脂丸,而是撩起衣擺盤腿坐在蒲團上,聲音淡淡:“為何高興?” 褚顏跪坐到了軟軟的蒲團上,眼神亮晶晶的,帶著某種憧憬:“有緣比無緣總來的強,上一世無分,這一世卻未必沒有?!?/br> “……”藍知皺著眉,就算做出這樣煙火氣的表情也消不去一身的仙氣,褚顏一想到他為自己滿嘴的情愛而苦惱,心里竟然生出一絲褻瀆之情。 褚顏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先生?!?/br> 藍知看起來一時半會不想幫他抹去記憶,只道:“說?!?/br> “那日你為我卜算命格的時候,我回憶起曾經(jīng)找人為先生解過的命,那上面寫著的命格和你說的,竟是戛然相反。什么天煞孤星,簡直一派胡言……”他憤憤不平的說完,又記起“天煞孤星”是藍知為自己算出的,老實的閉了嘴。 藍知素白手指捻著那幾顆藥丸,聽到他的話后手中的動作停住,像是斟酌著措辭,用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徐徐的說:“我之前與你談過話本的事?!?/br> 褚顏點頭。 “今日我便與你說一個故事。” 褚顏道:“先生請講?!?/br> “話本的主人公描繪的自然是開天辟地的大人物,他出生時祥云密布、紫氣東來,自小便有天子之相,真龍命格護體,卜出的卦象也皆是命途坦蕩,百歲無憂?!彼戳笋翌佉谎?,眉間緊鎖著愁云,“這樣好的命,不免會招身邊的人嫉恨。那話本中還有一位,他就像那襯托著紅花的綠葉,時刻活在真龍命格的光芒下,偏生他的命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于是這個人……” 褚顏倒吸一口氣:“……取而代之?” “不?!彼{知輕輕搖頭,“這人雖嫉恨,卻也從沒有想過鳩占鵲巢,只是白日愈加刻苦,夜晚以淚洗面?!?/br> 褚顏:“那?” 藍知捏緊了凝脂丸,又松開,“可誰讓他每晚總在一位教書先生的面前哭,那先生將四書五經(jīng)倒背如流,安慰人的體己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孩子心大,哭過后隔天便忘了七八分,可先生像著了心魔,看到他掉眼淚心都跟著碎了一地,先生決定,那孩子想要什么,他就會拱手送上什么,絕不能再看他掉上一滴淚?!?/br> 褚顏:“……” 藍知輕聲問:“你可知,這世間最恐怖的是什么?” 褚顏愣愣的:“什么?” 藍知指尖一用力,將黑褐色的藥丸用指腹碾碎,零星碎屑落在木地板上。他道:“人生出荒唐的念頭不恐怖,恐怖的是,生出這念頭的人有能力做到這件荒唐事。” “……呵呵?!瘪翌亴擂我恍?,問道:“然后呢?” 藍知又將雙眸垂下,說道:“那先生自小便會卜卦通靈,他算出的卦象從沒有不靈驗過,但誰都知天機不可泄露,違背規(guī)律必遭天譴,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就將自己的能力藏了起來,安安心心做個教書先生。當(dāng)然,他后來還是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