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快穿]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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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人類的藏籍是專門來記載所閱之人的一生,只要拿到這本上會以眾神之一的人物來敘述他即將發(fā)生的經歷。她雖然把那本書撕碎,卻將最終的結局記得清清楚楚:放浪至極,形如枯槁,自尊同生命一起泯滅。 銀發(fā)女人趴伏在桌上尖聲痛哭,完全陷入了瘋癲狀態(tài):“為了報復他,我會生下這個孩子,這個魔王的孩子!” [沒有誰會期待你的降生!你就是個惡魔!惡魔!] [這個孩子本就不該生下來,不該存在……] [救、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放過我——] 所有陰暗的、不堪的、該埋進臭水溝里永不見天日的往事把他推入泥漿,陷入深淵,眼前一片稠黑。 第9章 惡龍09 魔王親手遞給他的王后那件繁瑣的禮服,那是一件繡滿珍珠和寶石的禮服,集合著所有珍貴的東西重工打造,金色花邊也是用整個魔族最昂貴的黃金磨成的線制成。最初那些五光十色寶石湊在一起的時候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好看,魔王為此命令所有的裁縫們一定要將那些寶石改成與珍珠相同的顏色,最終拿到手的時候是令人驚艷的通體純白無暇。由于做工繁重,加上用料毫不節(jié)儉,穿在身上的時候感受到的重量就格外明顯。 偏偏褚顏還要裝作高興的、興奮的、甘之如飴的樣子……阿西。 魔王沒有注意到褚顏臉上細微的表情,按捺住想要觸碰一下黑發(fā)年輕人的想法,說道:“金銀寶座我已經為你做好,顏,只要你的要求我都會去做。你知道我很愛你,對吧?”統(tǒng)領眾魔的魔王如今只能卑微的去懇求人類,讓他稍微顯露對自己的丁點愛意,他的心里就會像被甜蜜灌滿一樣。 安切爾一直跟隨在魔王身邊,她親眼經歷過戰(zhàn)火紛飛的第二紀元,從那次血流成河的殘殺中作為幸存者的將領,也親眼看到過生性本yin的魔王身邊人幾經來去,她知曉王的心事就像了解自己。 她可以看的出來,王這次是認真的。 否則多疑又殘暴專.制的魔王也不會允許那位被遺忘在陰暗中的小王子回來,而一切只為討美人的歡心。 生下小王子的是個龍族的少女,安切爾還記得當時那名美麗的銀發(fā)少女哭泣著怒罵的鮮活模樣,記得當夜回廊里響徹著女孩不甘的哭吼。她被看中其美色的魔王從龍界掠奪而來,龍族之長是她的父親,在發(fā)現自己女兒被強行帶到魔森的時候,龍族的王卻并沒有因為女兒的不情愿而與魔王為敵,相反默許了魔族和龍族這門親事。 只是沒想到龍族公主生下兒子后就身染重病,沒過多久就因病而終,王后之位也由此空缺至今。 按理說,魔王應該愛屋及烏,把對王后的寵愛施加于他最小的兒子身上,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魔王倒像恨極了他的骨rou,不僅沒有為小王子冠以王族之名,更沒有像其他兩位王子一樣帶在身邊悉心呵護,而是像對待什么不濁之物似的扔在一邊不聞不問。 甚至于說,魔王正在一點一滴的改寫當時的歷史,抹殺曾經的王后身為龍族之女這個事實,他嫉恨龍族就像對方是滅他滿族的仇人。各種傳言更是在城堡各處風生水起,魔王聽之任之,放之縱之,完全沒有插手管束的想法。 曾經的王后,龍族引以為傲的戰(zhàn)神公主,那個名叫尤拉的女人如今在龍族滅絕后,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她曾經的事跡都在魔族內消失,只余下一個空殼的名字。 那樣一個驕傲的女人被活生生摧殘至死。 侍女的詢問聲打斷女管家的思緒,她從容的撩起過長裙擺,走向教堂為接下來的儀式做準備。 長長的拖尾白紗在地毯上蜿蜒出優(yōu)美的弧度,在魔王得到什么消息匆匆離開后,帶著面紗和頭紗的褚顏推開門尋找早起就不見了的諾亞。 臭小子不知去了哪兒,害他一個上午都提心吊膽。 鮮少見過褚顏的侍女們紛紛躬身行禮:“王、王后?!痹谝姷今翌伾砗箝L長的拖尾時,連忙在他身后托起禮服的衣擺。 褚顏把所有的寢宮都找了一遍都沒見到消失的諾亞,他氣的想跺腳,后來安慰自己小孩離家出走是常有的事,才命令其他人接著去找。魔王已經請來接他去教堂的花娘,褚顏提起繁復裙擺,拒絕花娘要攙扶他的好意,向教堂的方向走去。 教堂的鐘擺聲將婚訊傳播到整個魔森,門前三五個白鴿盤旋在空中,夜鶯隨鮮紅玫瑰花瓣起舞,換上證婚人服飾的主教和作為新郎的魔王在安琪兒雕像前等待著他,長椅上姬妾所生的王子公主們冷漠的面臨這場婚禮,于他們而言,多一個后母不是什么好事。魔王嘴角卻抑制不住的咧開笑容,下巴的贅rou隨著他的笑而不住抖動,渾濁紅眸里充滿得意,他為終于得到他的美人而欣喜若狂。純黑的禮服布料在他的體格面前脆弱到不堪一擊,仿佛隨著下一秒呼吸就會他胸前的金色紐扣就會崩開。 魔王把手伸過去要迎接新娘,卻想到什么似的將手抽了回來,對他的新娘致以歉意的目光,他低聲訴求自己的愛意:“我愛你?!?/br> 褚顏但笑不語。 他接過一束捧花抱在胸前,和魔王一同與主教面對面。 數米高的穹頂之上有眾神壁畫,明媚陽光從前方彩色玻璃中投射進來,將空氣渲染成過度曝光的柔和。 “偉大的魔王,尊敬的王后,在契約生成后你們就將結為終生伴侶,我在此衷心的祝福你們。很榮幸能夠作為你們的證婚人,我也將代表神賜予你們所有的美好。”主教噙著微笑開始默讀禱告詞,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神論者,盡管神已經成為遙遠的傳說,但他仍舊堅信著信仰的存在。 原本締結契約的過程要魔王把褚顏的血吸收,那樣褚顏就成為被動和服從的一方,然而經歷過上次災難性的洗禮,魔王為了避免再次發(fā)生那樣的事,自愿要成為被動的一方。魔王服從于王后是前所未有的事,然而魔王心甘情愿,全然不顧族人的勸說。 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他視褚顏為一切。 事情發(fā)生的格外突然,正當魔王即將用自己尖銳的指甲劃破手腕時,教堂外的侍女們尖叫著跑了進來,有的甚至腿軟的跌倒在地,禮儀全失的跪爬著向后退。魔王發(fā)現事態(tài)不對,問道:“怎么回事?” 被問話的侍女抖著嗓音道:“死、死了…所有的,所有的……啊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尾音化為絕望的叫喊,黑暗元素無形中侵蝕著她的身體,侵入、擴張、占領、膨脹、分裂,侍女在哀嚎中骨骼不斷發(fā)出恐怖的咔咔聲,魔王想要將那些微小可見的元素收回,卻無法順利控制,只能任由她在尖叫中化為一灘血水。 驚慌與恐懼籠罩在所有人身上。 有誰踏著哀鴻和枯骨向他走來。 教堂門口逆光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靴底叩在光滑地面的聲響撩動著心跳,在光慢慢在他模糊的身影上剝離之后,褚顏看到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人。 諾諾諾諾亞?怎么一夜就長大那么多?! 目瞪口呆.jpg 擁有一頭及腰銀色長發(fā)的男人戴著藍色披風的兜帽,金色滾邊折射出耀眼光輝,他將臉埋在陰影里,唯有那只流有暗光的紅眸緊緊攫住白紗披身的黑發(fā)人類。他像找到了目標,不緊不慢的向獵物走去,而在他身后,所有應該存在聲息的魔們都化為一團血水,黏答答的紫色血液從木制長椅滑落到地板上。 魔王也認出了來人是誰,他歪頭打量片刻,皺眉道:“是你?” 對方卻沒有和他說多余的話,而是打了個響指,黑暗元素像有靈性般的想要附著到魔王身上,魔王輕易的閃身躲了過去,將他的王后護在身后,冷嗤道:“看來血咒已經解除了?但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永遠不可能?!?/br> “……” 魔王見他不語,面上露出嫌惡之色,他早已在心里將這個孽子咒罵了千百遍,嘴上也毫不留情:“早該在你yin.蕩的母親生下你后殺死你,無論怎么看都討人厭的下賤種,哼,就和你的母親一樣,本來就不應生存在這個世上……” 被言語中傷的諾亞像充耳未聞,他修長的食指在唇邊舉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掩埋在兜帽里的臉龐只能看到一片陰影。他的聲音溫柔如華美絲絨,就算侮辱的詞匯也說的動聽異常:“聽到了,你這齷齪又卑微的蛆蟲。你心里的聲音是這么說的吧,你不后悔,但很害怕?!?/br> “什、什么?!” “鑄就那段骯臟歷史的是你?!?/br> 銀發(fā)男人不緊不慢的陳述著事實,像要欣賞獵物臨死前崩潰的神情那樣用言語刺激:“是你編造了一個巨大的謊言,是你聯(lián)合心懷貪欲的神一起,把龍族逼向了毀滅。你害怕見到我的母親,更怕得到報應,還記得那個烙印在你噩夢里的名字嗎?” 慢慢逼近的男人帶來無形壓迫,魔王竟然忍不住的一步步后退,他肥厚的面龐上滾落下大滴汗珠。在銀發(fā)男人將兜帽下拉,露出沒有被銀發(fā)遮住的半邊臉,見到那熟悉的容顏時,魔王好像看到了已經死去的尤拉,那個懷有身孕的龍族女人舉起尖刀刺向他,邊嘶聲力竭的哭喊著:“早晚你會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