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絲長老很平靜的喝了兩口水。

    林錦輕輕垂眸。

    奇怪，為什么他聞到水里有股腐爛的腥味？雖然很淡，但水生魚類的鼻子對水里的氣味最敏感了，林錦一下就聞到。

    有種在喝泡過魚類尸體的福爾馬林的感覺。林錦詭異的想。一股酸澀從胃里返上來，勉強(qiáng)才把它壓下去。

    他無端覺得周身發(fā)冷，在這坐立不安，心底產(chǎn)生想要急切離開的欲望。

    “您找我是有事嗎？”林錦不想浪費(fèi)時間，直奔主題。

    莉絲長老放下杯子，淡淡道：“你的事情格里芬都同我說過了，我很遺憾?！?/br>
    林錦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含糊其辭：“其實(shí)沒什么的，有些事記不起來反而更好。傷心的事情會令人難過，我想大家應(yīng)該更羨慕我，畢竟每個人都想忘記不愿回想的傷心事把?！?/br>
    “不愿回想的傷心事嗎？”莉絲長老陷入沉思，半響，才幽幽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忘記，有時候刻骨銘心的難過才是某些人活下去的動力?！?/br>
    嗯？

    林錦歪頭，不解的看著莉絲長老。

    那異常只是一瞬，莉絲長老很快恢復(fù)正常。

    “所以你背后的魚也是在冠益博士的實(shí)驗(yàn)后才出現(xiàn)的？”

    林錦的幻鱗炸起來：“是、是吧，我也不知道什么……”他剛想說不知道背后有魚，轉(zhuǎn)而一想到比賽時莉絲長老就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知曉，就把這句話咽回去，胡亂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就是偶爾……偶爾覺得背后有東西。”

    他露出個天真的笑容：“還是您那天同我說起時我才知道是條魚的，好奇怪哦，為什么會是條魚呢？莉絲長老您知道嗎？”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連莉絲長老都分辨不出話里的真假，她道：“或許你是條魚吧?！?/br>
    莉絲長老在想別的事，只是隨口一說，林錦卻被驚了一下。

    “您真愛開玩笑，我怎么……怎么會是條魚呢？”他忽然嘆了聲氣，不知是回憶還是執(zhí)念，表情在那一刻變得復(fù)雜而悵然，

    “魚游泳是不會輸?shù)?。?/br>
    莉絲長老驀然一怔：“嗯？”

    第66章

    魚游泳為什么會輸？

    不是，魚游泳和他又什么關(guān)系？

    莉絲長老沉默著。

    她不知道林錦在憂傷什么。

    背后魚的問題怕是從他身上問不出什么了，而且看樣子他本人也真不知道背后有魚的事，何況她在意的不是魚。

    “你海選時的剪紙作品，叫《佛祖》？”

    “啊？是……是的。”

    林錦被莉絲長老跳躍式的問話一蒙，不明白為什么又跑到剪紙上去，但還是乖巧的點(diǎn)頭。

    “佛祖，是它的名字嗎？”

    林錦只好把同維布倫校長說過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但莉絲長老顯然和校長關(guān)注的不一樣，她思索一下，問到：“你為什么會知道它，它的存在，一直是秘密，無人知曉。”

    還好之前校長同他說過，林錦這才知道古地球的那些信仰、宗教、神明什么的并沒有遺留下來，所以他的作品在知曉的人眼中無疑驚天之雷——神的存在是從古地球遺跡和莉絲長老的預(yù)言中知曉的，那這個作品的創(chuàng)作者又是如何知道的？

    烏爾大概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這事嚴(yán)重性的人，聽說后立馬同校長商量，就說是他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林錦這才把它當(dāng)做題材做了出來。

    雖然做出來的成品是驚駭了些，但藝術(shù)家們想象力驚人，把原因推到這上面也不是很意外。

    莉絲聽到這般說辭后看起來有點(diǎn)遺憾，她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正對著林錦，睜開她一直閉著的眼睛。